禅院真希侧过身,又帮她斟了一杯,压低嗓音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什么?”白绘子装傻。 “不用和我装。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希望你在高专老老实实。还有,离乙骨远点。” 白绘子轻轻摇晃杯里淡绿色酒液,清透的酒液荡漾在透明玻璃里,“好羡慕乙骨,有真希姐这样的朋友真心相护。” “我偶尔也会寂寞,也很想交朋友,尤其是乙骨这样又强大,又善良的朋友。” 禅院真希听出她的不配合,冷笑一声,“你怎么会有朋友?禅院直哉把你栓得那么严,他允许你有朋友吗?” 提到禅院直哉,白绘子脸色陡然晦暗,矮桌下蜷缩的手攥紧。 “他能让你进高专,已经很让我惊奇了。以前的你不是出个门,都要和他汇报见了哪些人吗?” 白绘子咬紧唇,面色窘迫,“真希姐是知道怎么伤人的。你还在对我的背叛耿耿于怀,对吗?” “当时的我没有办法,我害你和真依姐受刑,对不起。但我别无选择,如果我不向禅院直哉服软,我和母亲早就被处死了。” 白绘子的母亲被怀疑与情人私通,如果不是求救禅院直哉,冷血无情的禅院家早就把她们母女俩一刀了结。 “我说过我会帮你,我已经找到证据是有人陷害,但你不相信我,迫不及待地投靠了禅院直哉。”禅院真希发怒,语气冷硬。 “我等不及了,你和真依姐都自身难保。” “算了,以前的事谁对谁错分不清。我希望以后你能专注自身,提升实力,而不是走歪门邪道。” 白绘子充耳不闻,冷淡拒绝,“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要走,不劳烦真希姐为我操心。” 哗! 禅院真希面色铁青地起身,转身拉开障子门气汹汹出去。 熊猫一脸疑惑,这对姐妹俩躲在角落咕咕唧唧聊了一会,好像谈崩了? “真希,怎么了?不玩了吗?” 禅院真希撂下一句“去外面吹吹风”。 白绘子脸色也不好,自斟自饮喝闷酒。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的母亲就是实实在在和情人私通了! 禅院真希手里的证据就是笑话,再追查下去更难收场。 白绘子走投无路投靠禅院直哉,被呼来喝去隐忍蛰伏,好不容易瞒着禅院直哉接了禅院家的任务,却毫无进展。 这场聚餐的最后,禅院真希先走一步,不欢而散。 --- 操场上,乙骨和熊猫在跑步训练。 “真希姐和白绘子,好几天没来训练了。”乙骨轻叹。 上次闹翻后,两姐妹相看两厌,怕来操场见面尴尬,便都不来了。 “真希改去后山的训练室训练了。白绘子好像一直呆在宿舍。”熊猫比乙骨知道得多点。 “那我要不要去看看白绘子呢?明天我就要和五条老师去大阪出任务了。”乙骨有些纠结,真希姐好像不希望他接近白绘子。 熊猫大大咧咧拍拍他的肩,“去呗。姐妹间吵架拌嘴很正常,我去安慰真希,你去安慰白绘子。” “好。”乙骨下定决心。 走到白绘子宿舍前却踌躇,乙骨在走廊来回踱步,不敢敲门。 还是白绘子被他的动静搞得心烦,一把拉开门,“你在外面干嘛?” 乙骨尴尬地摸头,“打扰到你了吗?” 白绘子恹恹地,“你来当说客吗?替真希姐说话?” 乙骨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明天要出任务了,问问你要不要我帮忙带些什么。” 白绘子脸色好看点,“进来说话吧。” 高专宿舍都大同小异,白绘子的房间异常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品。 最显眼的只有雪白墙上挂了弓。 白绘子拉出一把椅子,“坐这吧。” 说完,便躺倒在床上,拿着手机啪嗒哒操作游戏。 上次加了游戏里的菜菜子,白绘子便时不时邀请她pk。 但是对方进步的速度惊人,几把下来摸透套路,已经完虐白绘子。 白绘子紧皱眉头,奋力挽救却败局已定。 --game over 对方有些挑衅地发来一句,“还玩吗?” 白绘子恼怒地锤下床,扔出手机。 被她晾了很久的乙骨有些无措,嗫嚅着问:“白绘子,我哪里做错了吗?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白绘子坐在床边,“我只是和真希姐吵了一架,心情不太好。” “不过,真希姐没有告诉你吗?不要接近我。” 见乙骨脸色犹豫,白绘子轻哼一声,“果然。” “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只说你和禅院直哉走得近。”乙骨吞吞吐吐,他夹在姐妹间有点尴尬,像一个不合格的传声筒。 白绘子落寞地垂下头,“她没告诉你,我就像一个可怜虫吗?” “什么?”乙骨没听清。 “真羡慕你们的友情。我没有朋友,他们都不允许我有朋友。”白绘子眼神放空。 他们是谁? 乙骨按捺住好奇,“没关系啊,咒术高专的都可以成为你的朋友,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朋友。” 白绘子只笑了笑,眼底轻慢不以为然,“如果我是刺猬呢,浑身带刺扎伤你,你也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 乙骨眼神认真,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可以。如果你是刺猬,我愿意。” 白绘子诧异地睁大眼,禅院家她从未见过这种纯善的人。 “笨蛋。” 只有他是笨蛋,傻傻地想帮助她融入高专。 白绘子承认有一点点感动,但这微末的感动太脆弱了,禅院家给了她一颗坚硬冰冷的心。 “可以和我讲讲你后天的任务吗?任务难度高吗?” “还好。地点在大阪乡下村庄里,那边遗留着不太好的旧俗,怨气滋生出咒灵。” 这项旧俗要献祭年轻女孩子,活生生把女孩子捆缚手脚扔入海里。 不少无辜女孩葬身鱼腹,久而久之,海里怨气冲天,咒灵肆虐。 “所以,你们打算在下一次献祭前布置好,在祭典上一举拔除咒灵吗?” “嗯。” “我也好想去拯救可怜的女孩。如果我是布娃娃就好了,被乙骨揣在口袋里,就可以一起出任务了。” 乙骨脸红红的,“白绘子,不要这样••••••” “是哪个村子啊?我听说过吗?” 乙骨为难地摇头,“这是保密任务,不能说。” 白绘子无辜地眨着眼,“好吧,我随便问问。不过,这个娃娃就送给乙骨吧,乙骨要好好带着哦。” 她展开手掌,洁白手心是一只小小的布娃娃,是市面上常卖的那种。 乙骨接过,“谢谢。” 白绘子眉眼弯弯,她对有利用价值的人从不吝啬微笑和温柔。 “好想陪着乙骨,一定要随身携带娃娃哦。” “嗯!” --- 远离市井的偏远海边村,祢句村。 清晨的第一束灿烂阳光照下,葱郁的密林镀上浅浅金色光辉,晨雾弥漫,如烟轻流逸散。 纤细的女生一身纯白和服走来,乌黑的发丝整齐束在身后,步伐轻巧,周身气质沉静婉约。 等候多时的鹤田夫人迎上来,啧啧赞叹,“你便是日间家的小女儿明理香吗?去东京几年真是认不出了,出落得这么漂亮啊。” 女生羞涩点头,“鹤田夫人好。” 鹤田夫人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回村子里,“还是你家父母有心,派你回来参加庆典。明日便是大典了。” 女生任凭鹤田夫人拉着穿梭在乡间路上。 朝露湿了衣角,宁静的村子静谧又祥和,往来的都是早起锻炼或者劳作的村民们。 “鹤田夫人,我听妈妈说,大典已经准备好了是吗?我本来还想回来打打下手呢。” 鹤田夫人掏出钥匙开门,一手紧紧拉着女生,“是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几年家家户户都舍不得女儿,给海神献祭是越来越难了。还好你来了。 ” “献祭?不是普通庆典吗?”女生大惊,花容失色,转身便想跑,却被鹤田夫人牢牢抓住。 鹤田夫人面色诡谲,狞笑道:“还好把你骗回来了,不然这祭典真办不下去了。” 她手像鹰爪一样钳住女生,狠狠把女生往漆黑屋里一推,没等倒地的女生爬起身,便利索地把门反锁。 屋里女生不停拍着门哭泣大喊,“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鹤田夫人一改刚才的慈眉善目,衰老的眼睛阴鸷刻薄,“老老实实等着大典吧。”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离去。 女生在屋里哭闹了一会,才含着泪委顿在角落里。 确定四下无人后,白绘子才掏出手机,信号果然被屏蔽了。 擦擦颊边的泪,白绘子蜷缩在床上休息。 太累了。 顺着布娃娃的气息,一路找到这地图上都没仔细标注的村子,可是废了她不少力气。 另一边五条悟和乙骨正假装外来旅游客,入住旅店。 乙骨放下背包,拿出行李时,小小的布娃娃掉落。 刚想捡,五条悟却快一步捡起。 见五条悟打量好久,乙骨有些紧张,“怎么了吗?老师。” 娃娃模样很普通,在店里货架上随处可见。 “没什么。”五条悟把娃娃还给他。
第4章 白绘子被几只手按压在铜镜前,换上一身纯白羽衫,嘴上染了殷红口脂。 一堆女人有老有少地围着她窃窃私语。 “是日间家的女儿吗?真漂亮啊。” “这样海神大人会满意的。” “是呢,上次献祭的海神大人不喜欢,海浪卷走了不少渔民。” “哎,希望今年风调雨顺。最近总是有怪事发生呢。” “你们听说了吗?上次日暮家的去了海边就失踪了,村里已经走失很多人了。” “真可怕啊。” 随着天色渐晚,碎碎的念叨声越来越低,直至消弭于诡异的寂静。 等弦月高挂时,一众人面孔肃穆。 她们把白绘子的双手用麻绳捆住,又罩了层繁复的蕾丝面纱在她脸上,押着她走向海边。 白日里善良淳朴的村民此刻都像木偶一样,按照阵势的位置直挺挺地站立。 月光下他们的面孔雪白诡异,衬得眼睛黑沉沉的像蘸了墨。 海边插了纯白的旗帜,在呼啸夜风里猎猎作响。 村长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旗帜祷告,念念有词。 海浪轻拍岸边,卷出绵密的泡沫和哗哗声。 村长一挥手,便有人上来捆白绘子的双脚。捆得严严实实,确定白绘子难以挣脱后,几个村民抬起她走进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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