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光汇聚成一根长矛,透过心口将闯进来的七人牢牢串在一起,慕羽起身从长茅末端扒拉下仅剩一口气的一个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谁让你来的?” 那人眼珠转动了一下,猛烈咳出了一团血,看了看当即死亡的同伴,似是被惨烈的死状吓坏了:“邓布利多,都是邓布利多,他让凤凰社…” 慕羽没给他说完的机会,重新将他串了回去,他尖叫几声无力地挣扎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慕羽拉开他的袖子,只见左臂上赫然烙着栩栩如生的黑魔标记。 “邓布利多!他想挑拨离间!”还没等她说什么贝拉特里克斯便叫道,在看到那人左臂上的标记时眼睁得极大,一时都忘了对慕羽的仇恨,“假的,那是假的。根本不是我们的人…” 尸体上熊熊开始燃烧的火焰堵住了她之后的话,慕羽倒不见又多少气急败坏,只自顾在火光中低头沉思。 没有多久毁灭性的火焰便将一堆尸体烧得连灰都没剩下。 “他们说谎的技术一点也不高明。” 她没指望贝拉特里克斯立时明白其中意思,转而直接拉着她幻影移行。在她们消失的最后一刻这座唯一幸存的建筑也在一声巨响后灰飞烟灭,巷外那两道黑墙也溃散得无影无踪。 整条街道充斥着浓郁的硝烟味和爆炸后散落的粉尘。 她们落在了之前举办魁地奇世界杯的那片森林中。刚一踩到坚实的地面慕羽便扶住了树干。她脸色几乎快和苍白阴沉的天空一个样了。 “不可能是邓布利多,他不会牺牲无辜的生命完成一场刺杀,”慕羽换了个姿势,不再扶着树干,转而直接靠着树干坐下,闭着眼丝毫没给贝拉特里克斯插嘴的机会,“联系小巴蒂克劳奇,让他看顾好伊凡安全,监视斯内普,细查魔法国会。” 她深呼吸了一次,缓了缓才说:“预言家日报才倒向我们这边,这次事件瞒不过魔法部,明天必须看到头版头条。麻瓜使用武器,制造争端,巧合还是必然?巫师界危机将现?按着类似标题写,越夸张越能吸引人眼球越好,”短短时间内她想出了好几个标题,逻辑清晰,条理井然,完全看不出才经过一场恶战的慌乱,“我记得狼人当时由一个名叫格雷伯克的带头归顺,让他清点管束手下所有狼人,再出现这种事情,唯他是问。这件事办好了,地位,更多的自由任他拿取,如果办不好那就换能办好的人上来。” 她一口气说了太多,贝拉特里克斯几次瓮动嘴唇却无从反驳。不想末了慕羽睁开眼询问:“都记住了?” “你什么意思?!” 这个女孩的每一种姿态于贝拉特里克斯而言都是一种嘲讽和羞辱。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她依旧明白了能走到这个地位慕羽靠的或许不是花言巧语。 她不太愿意看见这个怪胎,不仅仅是因为血统上的仇恨,更是因为每多见慕羽一秒她便多添一缕迷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 越是大吼大叫便越是显出了她的软弱。 “由你将刚才我说的东西告诉他,”蛊惑几乎成了慕羽的本能,“你想离他更近,就得展现出更多价值。不止是一个打手,你同样有智慧,更有坚定不移的忠诚。他会逐渐信任你的价值,你将逐步成为他最亲密的助手,最信赖的仆人。” 她不知不觉带上了说教的语气:“当然你得明白原理,更应懂得组织话术。听到的,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邓布利多的高尚使他宁愿牺牲凤凰社乃至他自己也不愿动无关人士一根汗毛;他们还动用了麻瓜武器,这可是个奢侈品,我几乎能猜出谁与谁合谋,但现在大鱼尚未出水,魔法国会形势错综复杂,没有弄清情况前不应有多余动作。预言家日报和约束狼人一为造势,将局势拢到对我们有利的一面,二为补缺…” “这就是你的秘诀吗?你花言巧语的核心?”贝拉特里克斯罕见地耐心听完了慕羽的一长段言语,怨毒,贪婪不停从眼中闪过,最终定格在欲要取而代之的兴奋上,“你总让我想起斯内普,同你一样巧舌如簧,满脑子的花花肠子…” 慕羽没理她,一点点梳理着仪容:“等会仍然要去见福吉,这更将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得不说我现在有点感谢背后那个人了…”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杂种!”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凑近她吼道,又毫无征兆地平静下去,只余下满面的阴毒,“但我会取代你,会从你身上榨干所有价值,我才是他最亲近的…” 慕羽低下头,似是隐晦地勾唇笑了笑:“你知道我对此一直拭目以待。” 两人至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本来也没有多少可说的。 算着时间眼见着差不多了,慕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浑身上下丝毫看不出一点经过战斗的模样:“走吧,去见部长,”她看贝拉特里克斯的眼神向来是温和而又不屑的,永远都如同评估货架上的一件货物,“之后你才能回去尽情表演,哦,对了,顺便解掉诅咒。” “我一直想着将你的头钉在我家门上那一天。” 不同于上次温和地回避,慕羽大胆地迎上了她的视线,甚至带上了几分挑衅:“你可以试试。” ----
第131章 规则 “她始终不懂规则,”伊凡借着小巴蒂克劳奇的手从一片粉尘中站了起来,一边整理领带拍打灰尘一边彬彬有礼地致谢,“多亏了你救我。” 爆炸后猛烈的余波使得周围一片狼藉。他们刚刚乘坐的经过特殊改装的汽车被炸得稀碎,硝烟弥漫的废墟中零星蠕动着几具躯体。 不远处躺着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不同于被爆炸所伤的人,他像是直接从高处被人击落。 在摔下来前就已经死了。 眼前修罗场般的画面对他没有半分触动,言谈间甚至带着外出郊游般的兴致。 “她?”咒语在两人周围画下了透明保护罩,将伊凡拉起来后小巴蒂克劳奇便极尽所能站在保护罩边缘,既像是嫌弃又像是忌惮,“你对自己同类真是放心。” 他挥舞着魔杖,一根根细线从四面八方聚拢,空中似有无形的力量将它们整合揉搓。 “那个叛徒,卑鄙小人,”随着他的低声咒骂,挥魔杖的动作逐渐粗暴起来,“两面三刀,和她父亲一模一样。” 伊凡负手欣赏着于半空中升腾扭转的根根丝线,不时低头摆弄着双手。空中开始传来噪音,远远地可以看见几个黑点在靠近。他却依旧不慌不忙的。 “我们轻易不会动用刺杀这种招数,除非矛盾累积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我不仅帮我的派系争取到了大多数席位,更让支持率史无前例翻了一翻,他们不可能动我。至于另一边,但凡长点脑子就能发现选票和南方不太对劲,他们在等着我出牌,局面目前还没有将他们逼到翻脸掀桌的地步,否则大家都会一无所有。” 谈论复杂斗争时他宛如在同人提及亲密无间的爱人。 严格来说他们也没共事几天,可从一开始小巴蒂克劳奇就没小瞧过伊凡。这个麻瓜总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更要命的是他的理论往往是正确的。 但愿他的所作所为当真只是为了一个女孩。 “而你却在等着九州出牌,等着他们率先公开另一个世界,因此竭力拖延议会干涉东方事务…”飞机降落时卷起更加猛烈的尘埃,在重重保护下他们被簇拥着登上了飞机,借着两人靠近的时刻小巴蒂克劳奇阴恻恻在他耳畔低声念叨,“麻瓜太弱小了,只能玩这些手段。我能猜到是薇欧拉全因为一个简单的事实。地上那个人,是一个巫师。伪装得再像麻瓜我也能看出他是个巫师。她可真奇怪,为了杀你这样的麻瓜还动用了法力不弱的巫师…” 他还是低估了伊凡的奸猾程度。 “薇欧拉出了名的谨慎。她也不会只对我们动手,英国那边…” “不可能有事!”小巴蒂克劳奇冲他低吼了一句,然而不停转动的眼珠以及陡然加快的步伐都出卖了真实情绪,“你根本想象不了他们的强大。” 每每提到此处他总会带上几缕怪异的孺慕,伊凡懒得戳穿他。飞机重新起飞,越过底下乌泱泱喧闹的人群和闪闪烁烁的红□□光,一看便能预估这场意外所带来的影响不小。 地上的人群像蚂蚁一般熙熙攘攘朝着同一个方向拼命汇拢,这就更显得远处一座灰白建筑物的寂寥与遗世独立。从逐渐拔高的角度看去,那栋建筑逐渐浓缩成小小的方块,之后还拖着细小的灰色尾巴。 那是他们此行原本的目的地。一家儿童疗养院。不论是当选前还是当选后,伊凡总会将慈善活动选在这里进行。 那一条灰色的尾巴是疗养院后简陋的墓地。 他专注凝视着,直到那个小小的方块缩成细点,还主动侧过身将那个方向指给小巴蒂克劳奇看:“那家疗养院的墓地是个好地方,我早早和他们打好招呼订了位,如果我死了直接拉过去,邻居都是老熟人了。” 这个笑话太冷了,没人敢搭腔,更何况他像是认真的,说起来头头是道。 “总得做这些打算,”他自顾自地低笑出声,“前几任里挨子儿的不少。脑袋开花时可想不了这些。” 重重高楼遮住了那个灰白的细点,将同样阴郁的天空分裂成无数细碎小块。 今天对很多人来说都极其糟糕。于康奈利福吉而言尤甚。 邓布利多公然当着魔法部和威森加摩将他视作空气,时刻提醒着他这个部长的无用。偏偏之后又是紧邻魔法部的好几条街区发生爆炸,疑似麻瓜攻击。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媒体,部里越发尖锐的问话担忧搞得他心力交瘁。 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被魔杖指着脑袋时他只觉得自己完了。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还有那个女孩,他一直觉得那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 尽管万般不愿意承认,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邓布利多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求求你们,发发慈悲,求你们。” 福吉所在的位置正好完全沐浴在最后一缕夕阳下,他全身却如同被浸泡在冰水中一样止不住地发抖。 慕羽无聊地看着眼前这位在平日风光无限的部长。她见过太多人恐惧的样子,以至于她已经厌烦了单纯的恐惧。福吉不像阿维德斯,他既没有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更没有别具一格的人格魅力。 一个平庸的政客。但正是这样一个平庸不起眼的政客在合适的位置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她拉住了对钻心咒极为热衷,受伤之下仍然跃跃欲试的贝拉特里克斯:“不不不,别这样,我们至少得给予部长起码的尊重。” 显然这番话没有安慰到福吉,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莱斯特兰奇的钻心咒,他更害怕眼前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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