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光点激烈纠缠打斗着,随着打斗激烈程度的加剧光点越扩越大,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座大厅。 等到白光散去,大厅仍然是那个大厅,金色喷泉中汩汩喷着流水。然而一圈圈漂浮的座椅、人影全数不见。空荡的空间、大理石地面只歪歪扭扭照出三人身影,看上去似乎还极不稳定,随时有可能崩裂。 福克斯还在鸣叫。 围绕在邓布利多身侧的众多雕像变了,纷纷融化成了一滩金水,又在上空凝成一柄长剑直捣邓布利多胸口。 里德尔将慕羽往后一揽,一道绿光朝邓布利多飞去,邓布利多一旋身消失在原地,金剑与绿光同时落了空,一声巨响后地面直接被侵蚀出一个大洞。 破碎的金色长剑立即被慕羽重新牵引而出,她飞速画下三条线,在邓布利多重新出现的地方凝成实影,在虚虚实实的光线中融成似山非山的虚影。金光重叠在影子上,从中不断冒出灰色阴冷的雾气笼罩住邓布利多身形。 几乎同步地,阴惨惨的雾便转变为了浓烈的黑,间或闪过一两道绿光。 他们第一次共同战斗,却默契得诡异。 先是一道耀眼的银光破开黑雾的屏障,再是极为响亮的铿锵之声,像是有什么被直接打碎,无论是如漏斗状的金光,还是那似山非山的影子,尽皆因银色的光影湮灭。 慕羽不由倒退两步,大厅似也跟着晃了晃,在她手中破碎的雕像竟随之重新聚拢,变成了原本的样子朝两人冲来。那道极具毁灭性的银光也破空而来。 砰砰几声,跑在最前面的几个马人雕像直接被炸碎,一面银盾和金墙近似同时出现,咒语无法将其贯穿,只得一声声地发出沉闷令人胆寒的异响。 “你想杀人,邓布利多,”里德尔下意识想将慕羽往后拽,眯起眼看向邓布利多,“你也会做这样残忍的事,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喜欢刚才羽用的词,赎罪,也不得不承认,汤姆,仅仅取你性命不会让我满足,”到现在邓布利多都犹如散步聊天一样悠闲,“至于羽,取她性命不是残忍,而是向故人、血亲,挚友赎罪。同样的,仅仅靠一条命,罪是赎不完的。” “我走着自己的道,何须向他人赎罪?”慕羽冷然看着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火焰将众多雕像团团包围,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忽地,从火焰中传来一声鸟啼,一只似极凤凰,全由火焰幻化的鸟从焰中钻出朝邓布利多飞去。 “有一点您说对了,取我性命恐怕不够。我的意志,我的思想...”她停顿了一下,悠然看着火焰猛扑,其余火焰也幻成一条大蛇朝邓布利多嘶嘶吐信。 半空中的鸟陡然变大,尖利的爪子便要爪在邓布利多身上,蛇的獠牙也在同一时刻将要刺入其中。慕羽泛出浅淡的笑,补完了最后半句:“是永恒的。” 福克斯尖叫一声同那只火鸟打了起来,邓布利多流畅地大幅一挥魔杖,大蛇被高高抛在空中,消散成一股黑烟,水池中水升了上来,成了一个巨大的茧。 汤姆里德尔脸色骤变,想也不想直接将慕羽推开,魔力的冲击使得她滑行了好几米,等到反应过来时里德尔已经被笼罩在了其中。 周遭的一切在消退,什么大厅,什么雕像统统消失了,他们身处于一片流转着白光的虚无空间中。 邓布利多气定神闲站在正中央,无悲无喜地注视着慕羽:“记得三年前你也是这样站在我面前,我告诉你选择的重要,告诉你不要以堕入深渊为代价回报从前的伤害。那时你虽然还小,眼里却还是有光,”他低声叹息,“你做错了全部选择。” 又一波水流朝她涌去,在福克斯的攻势下那只火鸟也扑腾着消散了。 “不管您用的什么方法,时间都快要到了,”提及往事慕羽没有半分难堪,她都没有一点为里德尔担心的意思,悄然在地上借着魔杖浅浅画着什么,风轻云淡地指出,“到时候仅靠福克斯和凤凰社恐怕护不住您。” “足够了。” 邓布利多回得简短,水流更加凶猛,几欲形成一座坚实的牢笼朝她罩去,电光火石间她将魔杖朝手腕一挥,鲜血喷涌,点亮了她脚下的图像。一缕金色从中拔地而起,直缠绕到她手上,将魔杖也染上了金色。 金光在她手中极其温顺听话,她仿佛手持了一根金鞭,不过几下便将扑来的水流打散,重向邓布利多袭去。这时邓布利多才显得无比凝重,魔杖尖冒出一缕碧色化去了金光攻势,然而效果甚微,福克斯冲上来生生吞下了金光,转瞬在空中烧成了一个火球落在地上,缩成皱巴巴一团。 长鞭又一甩,这个虚无的空间顿时出现道道裂痕。 “您对东方五行很是了解,”慕羽继续挥舞长鞭与那片碧色纠缠,那片碧色似乎终于占据了上风,即将缓解金鞭的攻势。整片空间都爆发出勃勃生机。她丝毫不乱,血越流越多,全数滴落在了图像上,染出了真正图形,“可惜没用。” 一阵白光从中亮起,金鞭瞬时变为白鞭,将那片青碧打得稀碎。那座由水组成的茧也不见了,水哗啦落进池子,溅了前排的人一身。 她最后挥出一鞭,直接将裂痕打成了一个大洞。 “还有,选择,从来没有对错。” 那片空间崩塌,他们回到了真正的魔法部。 一道绿光再次冲向邓布利多,被一座警卫雕像挡住。 他们在这里打得酣畅淋漓,其余人眼中却只看见两道光相互碰撞,不时发出使人战栗的声响,回过神时便见白光与绿光交相互织,同那道伟岸的身影有来有往。 有血不断从中流出,为大理石地面添了几分妖冶。 血越流越多,无论如何地上都再无光亮起,就连原先一金一白两道光束也有黯淡的趋势。 不愿再借法.... 慕义的话阴魂不散地萦绕于耳畔:“你在不停糟蹋天道对你的宽容...” 她直接用鞭子缠住邓布利多的魔杖,想将其拉过来。不料邓布利多直接消失在原地,砰一声,最后一道耀眼红光闪过,他竟是带着凤凰社甚至是艾伯特格林格拉斯直接幻影移行了。 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谋算到了方方面面,在这样明显对凤凰社极为不利的局面下,他居然凭借着实力与谋划勉力将棋局扳平。 之前束缚着其余人的雕像和绳索在邓布利多幻影移行的那刻便直接消散。 “邓布利多又一次可耻地逃走,带着他那群冥顽不灵的追随者,他们的龟壳终将成为我们的领地,”没有邓布利多在场汤姆里德尔始终是高傲冷酷的,他拉着慕羽站在了中央,俯瞰着至今不敢抬头看他们的人,语气的恶劣暗示着因邓布利多带人逃离产生的恼怒,“但愿你们的选择与忠诚,不会因为懦夫而摇摆。” 他的手掌沾满了她的血。 真奇怪,似乎他对她的伤感同身受,似也有一道暗伤留在了体内汩汩流着鲜血。 慕羽感到有一股异样的魔力顺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流入,强劲霸道的魔力直接压抑住了反噬。她想挣开,无穷无尽的意外总是逼使两人不得不短暂的跨越界限,她必须学会克制。 一次次跨越,一次次犯禁,只会让她越发在界外流连,太危险了,她会舍不得... 虚弱使她难以挣开,现在也不是时候。 底下的人唯唯诺诺地应和。他们其实并不蠢,清楚明白大概凤凰社所言非虚。 可是诱惑太多了。法脉,地位,财富,权力,正大光明行走在阳光下,成为万千麻瓜崇敬仰望的对象,全是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与此相比似乎信仰只是一笔微小的代价。 况且他们也算见证了战况,连邓布利多也... 死亡的威胁会让人失去更多头脑。 “我们...自然愿意效忠,丢掉耻辱的保密法,”终于有了第一个人彻底放弃了信仰,将尊严踩在了地上,为着虚无的理想极近谄媚,“请求神灵守望我们的理想。” 里德尔抚着魔杖,对着这样的说辞不置一词,越是停顿,所有人便越是恐慌。 纵是有魔力的支撑,越发严重的反噬也让慕羽极其难受,凶险的反噬也顺着他送进来的魔力攀爬。 不知是否是因唾手可得的权力产生的快感,他没有松开。 “把人带上来。”她始终是柔和的,一点也看不出体内正经受的折磨。 至少除了邓布利多意外出现,其余所有都在按着他们的剧本走。 乌姆里奇直接被扔在了地上,阿兹卡班将她折磨得不轻,她蜷缩着,小声呜咽着,却是连求饶都不敢了。 慕羽蹲下身,用魔杖撩开凌乱的头发。她喜欢毫无遮挡地观看猎物的所有挣扎与绝望,将其转换为难以言喻的愉悦。 从很小开始她便体验到了这般愉悦的快感。 “这个人,”她的嗓音飘渺若云雾,听上去和将要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关联。这件事她是最适合去做的,也只有她能做,“自作聪明地违背我们命令,丢掉了至关重要的学校,放任学校成为迷途羔羊的庇护所。” 嘶啦一声,像是布帛被撕裂,然而伴随着的,漫长尖利的惨叫足以在所有人脑海中勾出一幅血色油画。 血珠迸溅在前面一群人脸上,他们动也不敢动。 只因大胆的人抬了一下头,一眼便撞见了修罗地狱。 酷刑还在继续。 哗啦哗啦,一声又一声,仿佛一匹一匹布料在被一双纤纤素手轻轻撕裂,惨叫同样伴随着撕裂的节奏一声接一声,逐渐嘶哑着,充血着,最后变成了如破陋风箱般沉重的呼吸。 其余人似也感觉被什么按住了喉咙,连呼吸也不得畅快。 慕羽极为享受这场盛大华丽的“艺术”--不仅来自于发自内心的喜悦,更来自于隐秘不可言说的报复。 他始终握着她的手,既像是指引,又像是一步步更深层的诱导。 总有人陪她。 这样的过程是极快的,当“艺术”完成时慕羽强制确保了无论身处哪个角落的人都能完整无死角地欣赏她的作品。 有人直接呕了出来。 乌姆里奇全身仅覆盖着极薄极薄一层皮,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从外每一根血管,每一器官都晶莹透亮,清晰可见。 尸体只会让人恐惧,真正能摧毁人意志的,是即便这样受刑之人竟还活着,乃至短时间都死不了。 “把她挂在魔法部门口,告诉所有人,”慕羽转了转魔杖,轻轻啧了两声,似是还遗憾于作品的不够完美,“什么叫做不顺从。” ----
第144章 信念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们当时也没说学校会封闭。”霍格沃茨的礼堂中人声鼎沸,所有教授全来了,大家也早就不按学院顺序坐了。 以几个高年级学生起头,众人纷纷吵嚷着,主要针对的还是哈利,仿佛这样便能解决问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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