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羽。你一直很聪明,你从来都知道答案。” 那道嘶哑的男声带了一丝蛊惑。 他像一个真正的恶魔。 “找一个普通人实验。”女孩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 “这里,在那棵树后面,不就有一个现成的麻瓜吗?” 按照刚才那个女孩所说,麻瓜应该能和普通人划上等号。卢卡斯在一瞬间脑部了所有能在好莱坞电影中出现的剧情,例如他们是疯狂的科学家,杀人不眨眼的国际雇佣兵。他一直不擅长分析,但是此时他的大脑却超乎寻常的冷静了下来。当地人说前几天雨林深处传来爆炸声,他们一定在捣鼓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个叫邓布利多的人在监视他们的行踪,要么是国家层面的人,要么就是他们的对手…. 他飞速思考的同时慢慢挪出了他刚才一直藏身的大树背后。躲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的唯一一个想法就是糊弄他们放过他。 家里两个女孩才刚刚学会走路。 他这时才看清了这两人。他清楚地看见了女孩的容貌,女孩身着一袭黑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耳侧。她正靠在一棵大树下,她的长相有东方人典型的温婉。就是这样随意的姿势在她做来也是自成气度。 当他看见女孩旁边的人影时,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这是一个瘦削的男人,他的脸色比骷髅还要苍白,一双猩红的瞳仁在黑暗的雨林中显得更加明亮。最骇人的是,他像是一团雾气一样飘在半空中。 一条巨大的蛇盘在女孩的身边,三角形的蛇头一点一点,好像正在打瞌睡。 原本想好的所有周旋对策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羽,你知道那个咒语。用我的魔杖。” 女孩已经站起身。 他如同被定住了,他已经完全弄不清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敢去想。 “Imperio.” 他最后的记忆定格在狭小的房子中奔跑的两个小人上,那是他一生的寄托和温柔。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了地平线。即将降临的黑夜在逐步瓦解着燥热的空气。 “你是对的,汤姆。他能顺利将能量吸收,但是运行至一个节点就会被卡住,还需要更多的修改才能让普通人彻底释放出能量。”慕羽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和。倒在地上,眼睛里完全没有神采的男人不能引起她一丝一毫的触动。 她纤细的手指点在手中的羊皮纸上。 汤姆里德尔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慕羽手中的羊皮纸上,他红色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慕羽。慕羽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纸,她掏出魔杖指着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 她握着魔杖的手被另一只修长惨白的手握住。 没有切实的身体,他还是难以触碰她。 “你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在这一刻高亢而冰冷。 “遗忘咒。他知道得太多了。” “知道得太多了?遗忘咒?”汤姆里德尔模仿着慕羽的语气,带着明晃晃的嘲讽。他缓和了语调,凑近了慕羽:“羽,还有一种方法会更加干净,不会有任何痕迹留下,也不会有任何风险。” 慕羽握着魔杖的手抖了一下。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你有能力去施展那个咒语,也足够心狠。记得如何制作魂器吗?” 慕羽回想起那一次匕首刺入皮肤的声音。她原以为她不会在意那件事情,她只是解决掉了她的敌人。但在这一刻,在阿尔巴尼亚的黄昏中,她似乎又能感受到血液的温度,带着特有的腥气,引诱着她一步一步迈入更黑暗的深渊。 东方制作灵魂容器的分魂之术她只参悟了不到十分之一,根本不能支撑她独立完成魂器制作。现下似乎只有一条路。 “不会有痛苦。羽,这对麻瓜来说简直是一种仁慈。一种解脱,就像那次在伦敦一样。你是在帮助他。” 慕羽的魔杖仍然稳稳指着地上的男人,汤姆里德尔站在她身侧一点也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也不缺一个魂器。我可以等,等你真正下定决心。” 为了引诱慕羽与他犯下同等罪孽,他甚至可以将永生的计划暂时搁浅。 “汤姆,你第一次用这个咒语,是在什么时候?”慕羽声音轻柔到他几乎要捕捉不到。这样轻柔的提问不带任何感情,没有怜悯,更没有审问,好像仅仅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发问。 天边最后一抹绚烂的晚霞也消散了。 “杀死我那肮脏的麻瓜父亲的时候。” “快吗?” “快到他连最后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出。” 树叶在夜晚第一缕风中沙沙作响,清风带走了即使在死寂的密林中也难以分辨的叹息,更带走了几乎如同梦呓一样的咒语。 “Avada Kedavra.” 像一片树叶掉落在地,一条生命的消逝也是如此悄无声息,没有惊起一丝涟漪。 “你没有错。羽,我理解你。” 她的眼中只看见了那猩红的双眸,那双眼眸的倒影中,有着整个残破的伦敦。 “疯子。” ---- 我觉得这一章完全是个分水岭吧。本来最初只是想随便写一篇言情爽文,慢慢地和笔下人物有了感情,剧情不得不因为人物而丰富,再加上这又是我人生第一篇长篇,不太想仅仅单纯追求感官刺激,不想仅突出一个美强惨,更不想将反派行为描写得很酷,因为这上面分级制度尚还不成熟,很多阅读的小伙伴还没成年,不愿误导他们。个人认为仅描写世界加诸在主角身上的伤痕而忽略主角对世界的伤害是一种无耻,正视所有恶的故事才是完整的故事。当然我年龄也不大,第一篇嘛,黑历史,总是在不停试水,只是它注定不会像有些人期待的那样,因为对所有角色发展我基本有了一套相对完整的逻辑闭环,不保证这个闭环让每个人满意,只求安静点叉或者友善提议就好,求求了,谢谢。
第50章 挪威 夏日奥勒松的白昼格外悠长,也是一年中游人最多的时节。向来安静的小镇被旅客的喧嚣占据。这样的喧嚣并不属于小镇中最偏僻的艾佛森街。即使乘坐游船也很难在星罗棋布的小巷中精准地找到这条位于整个小岛最边缘的街道。 离开了夏日游人的熙攘,艾佛森街道才更像一个真正宁静的夏日小镇。整条街上只凌乱地分布着几家小酒吧和咖啡店,许多店铺连名字也没有张贴出来,好像店家根本懒得做生意。 海水在远处静静拍打礁石,卷起一片片浪花。 在艾佛森街道尽头,最靠近海岸的咖啡馆内一男一女已经在角落对坐了很久。女孩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裙上唯一的装饰就是一枚系在腰间的玉佩,她戴着一顶镶着简单白色花边的宽檐帽,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看上去和这个小镇上普通的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穿得则更加古怪一些。他身着深紫色的长袍,披着深色的斗篷。他看起来还年轻,最多不会超过四十岁。他那双褐色的眼睛看着人时好像总是含满了笑意,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慕羽一点也不认为挪威的魔法部部长会如同预言家日报明里暗里描绘那样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刚开始不会,在经历了圣诞节戈德里克山谷那件事后更加不会 “年轻的小姐,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的声音醇厚,问这个问题时也似乎带着由衷的赞美,“东方的巫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挪威的土地上了。” 慕羽环视了一下这个简陋的咖啡厅。小小的咖啡厅只有五六个座位,从咖啡厅的落地窗望去便能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咖啡厅里除了他们两人再也没有多余的客人,就连吧台也是空无一人。 “听说夏天是挪威最美丽的时候,可惜显然不止我一人这样想。其他街道上太多拍照游玩的旅客了,我不喜欢。于是闲逛到了这条街道,本来想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喝一杯咖啡,听说挪威人都很好客,便想随意和人谈谈。谁知道你们就管这里叫魔法部,而我恰好和挪威魔法部部长在同一张桌子享用下午茶。” 慕羽的语气哪怕是在阐述这样一系列看似流水账的事情时也自有一股温婉的韵调,将原本没什么特点的事情也说得生动了几分。 如果她没有将那根魔杖放到桌上所有的话还有那么些可信度。 在看到那根魔杖时阿维德斯瞳孔收缩了一下,面上却仍然做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仿佛当真相信了她这一派说辞;“那想必小姐对挪威的景致很满意?” “先生想必也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她朝着魔杖方向看了看,“虽然我很抱歉。” 她能感觉到表面上祥和平静的咖啡馆在逐步揭开狰狞的面具,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将魔杖对准她。 这并不影响面对阿维德斯时她的谈笑自若:“你们不是天生的死士,也不是见钱眼开的小人,否则当时在戈德里克山谷你们就不会在死了一个同伴后匆忙逃离。” 阿维德斯握紧了拳头,眼皮跳了跳。 “景色自然是好的。只是你们的魔法部原来似乎不是在这里。”慕羽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余温尚存的咖啡。她喜欢苦涩一点点蔓延的味道。 “慕小姐,今天来到挪威是你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对你的悬赏始终有效,你知道,因为那群小精灵,魔法部手头很紧很紧….” 他直接点出了她的身份,以为这样的话能吓到眼前的少女,再是聪慧过人,这个年纪对死亡仍然是恐惧的,他必须掌控这场谈话的节奏。 却不想少女接下来的话让他冷汗直冒。 慕羽放下已经饮尽的咖啡,面对摆在明面上的生命威胁,四周埋伏的杀机,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你们不敢,不敢再让格林德沃最后的力量损失一星半点,”她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弯腰,近距离观察阿维德斯眼中的惶恐,“慕义给你许诺了多少,我就能加倍给你多少。我活生生跳动的心脏,远比一颗死了的心脏更值钱。” 她不是在开玩笑,这不是一个少女的狂妄之语,整座咖啡馆好像在她进入时便被下了奇怪的禁制,她的背后绝对有另外的人。 慕羽好整以暇地看着阿维德斯的眼神在短短几秒内连续变化几次:“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让斯万斯达特先生您在格林德沃失败后仍然没有放弃他的理念,甚至借助魔法部部长职位的便利企图继续完成格林德沃未竟的事业?” 这时候再多的否认试探都没有任何意义。 阿维德斯看了看四周,近乎咬牙切齿地问慕羽:“你的背后到底是谁?” 他后悔当时为了那么点利益接受了悬赏,招来这么个煞星。 慕羽只是抿着唇微笑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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