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守护神所需要的快乐回忆必须非常强烈,仅仅是罪恶所带来的快感远远不足以支撑这样强烈的情感。“卢平轻声道。 “你在教你的学生如何应付博格特。“福克斯此时还保持在一只雏鸟的形态,邓布利多让福克斯跳到自己手心上,”十三岁也是时候该直面自己的恐惧了。哈利一直很勇敢,很像詹姆。詹姆能召唤出非常棒的守护神,哈利一定不会逊色于他的父亲。“ 卢平的眼睛有些红。 “战争已经打响,莱姆斯。“邓布利多幽幽道,”过去不一定会一成不变。有时重新审视过去你会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我刚刚重新看了一段记忆,就发现了一个非常神奇的现象。“ 邓布利多的每句话都有他的深意,卢平神色郑重起来:“和伏地魔有关?“ 邓布利多沉默着,在这一瞬间他看上去苍老了很多:“和伏地魔有关,”这是一个肯定句,“我万万没想到关于阿尔巴尼亚的线索会在这段记忆中浮现,与其说是线索,不如说是一个可能性极其微小的思路。” 卢平知道夏天阿尔巴尼亚的事情,他立马反应了过来:“谁帮助他的?” 邓布利多苦笑:“有时人的视野也会被迷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只能遂了伏地魔的意愿,更会令生者不安,逝者难以瞑目。整幅拼图迟早会浮出水面。不过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莱姆斯。” “凤凰社一直都在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这场战争会异常凶险。我们的敌人很有可能已经变了。 ” “但我们的信仰始终不变。” 在卢平以为老校长再不会多说什么时邓布利多突然问他:“莱姆斯,你见过石蒜吗?” 卢平茫然地摇头,他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一种花。 邓布利多喃喃道:“这花还有一个浪漫的名字。Higanbana。传说盛开在地狱的花朵,恶魔的温柔。我曾看见过一丛一丛的彼岸花像火焰一样在阳光下盛放。”福克斯虚弱地鸣叫了一声从他的掌心跳下。就在此时斯内普推门走了进来,两个人见面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斯内普完全将卢平当作空气,卢平也无意和斯内普客套,因此他对邓布利多说:“我要去给三年级学生上黑魔法防御课了。” “去吧去吧。“邓布利多和蔼地向他挥了挥手,装作没有发现斯内普对卢平的怒目而视。直到卢平彻底走了出去斯内普才在邓布利多面前恢复了平静。邓布利多逐渐严肃起来,向来慈祥的蓝色眼睛此时折射出摄人的光芒:“西弗勒斯,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看一段记忆,这段记忆虽然只是拼图的一角,但对我们的未来至关重要。你先请。” 老旧的伦敦街道,昏暗的孤儿院,年轻的邓布利多,一切看上去都再正常不过。 “我已经在信上和您说了,我来这里是跟您商量汤姆里德尔的事,给他安排一个前程。“邓布利多对眼前这个瘦骨嶙峋面容憔悴的女人说道。斯内普在听见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时震惊地看向一旁的邓布利多:”这么多年,你一直保存着这段记忆?“ “有时大脑装了太多东西,需要清空一下。请继续看下去。” 科尔夫人领着邓布利多来到一个小房间,这时候的汤姆里德尔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阴沉古怪的男孩,在那个年代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直到里德尔要求邓布利多施展魔法证明自己时斯内普都弄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何会让他看这一段记忆。 这应该留给哈利波特。 “把门打开。”年轻的邓布利多已经在吩咐里德尔。 里德尔迟疑了一下终于打开衣柜门,在最高的一层搁板上有一只小小的硬纸板箱疯狂晃动着。 “这箱子里是不是有不属于你的东西?打开它。” 里德尔打开盖子将所有东西倒在床上,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稀奇,一把破旧的口琴,一枚银顶针,一个游游拉线盘,还有,一朵盛放的彼岸花。其他的东西实在太过破旧,因而衬得那朵彼岸花更加鲜艳。火红的颜色和昏暗苍白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到这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从冥想盆中抬起头时仍然不明所以:“这段记忆应该给波特看。“然而接下来邓布利多的话却让他背脊发寒。 “注意到了从盒子里倒出来的彼岸花了吗?不管是伏地魔崛起还是消失的那些年,我无数次审视每一段关于伏地魔的记忆,试图更多地了解他,找出他的弱点,然而那朵彼岸花从未在之前出现过。” 斯内普喉结动了动:“你的意思是,保存的记忆自己发生了改变?这不可能!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逆转过去,还是那么遥远的过去。” 邓布利多继续望着冥想盆出神:“羽喜欢彼岸花。她来霍格沃茨之前我拜访过她母亲留下的房子。庭院中种满了这种花。西弗勒斯,你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也教导羽两年了,她…” 他问不下去了,或许是他自己都知道难以在斯内普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又或许是他也在害怕什么。 斯内普在颤抖,但他仍然在邓布利多面前控制住了情绪,他艰难道:“天赋极高,温和,有礼,勤奋。又是教导守护神又是让我特别注意她,我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 斯内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再往下说了。 “你注意到了,他们太像了。” “或许只是巧合。我想象不出来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如何孤身一人去阿尔巴尼亚,将…他弄出来。” “一朵花可以有很多含义,也可以什么都不是。不要忘了,东方最擅长的领域是灵魂,”邓布利多挺直了脊背,“我们不能凭借想象怀疑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不要将年龄作为衡量善恶的标准,西弗勒斯。伏地魔第一次杀人,也才十六岁。” “需要我做什么?”斯内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问道。 “继续注意羽。如果伏地魔复活….” 在提到伏地魔复活时斯内普脸色苍白了一瞬,但他仍然说:“我向你承诺过的,从未改变。” “她不是天生的恶魔,她的灵魂也绝不是无可救药,” 不知是错觉还是反光,斯内普看见邓布利多的眼中有水光,“奥利维亚希望她在亲人的呵护下健康快乐地长大。伏地魔不会明白爱,因为他从未体验过。但羽,即使曾经受过创伤,她一直被人深深爱着。你也很难想象一个可以召唤出守护神的灵魂能堕落至深渊。如果…..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已经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慕羽明显感觉斯内普更加关注他了。他给慕羽布置了更多的魔药配置任务,慕羽怀疑难度已经超过了高年级学生,因为她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去琢磨才能熬出完美的成品。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看着纸上越来越复杂的符文,还有一个星期才是圣诞假期,她仍然有时间。 “圣诞节不要回里德尔老宅了,”她揉了揉眉心,清楚他总是在听着的,“我总感觉不对劲。” ----
第69章 承诺 “你真会挑地方,”薇欧拉嫌弃地瞥了一眼放在面前的茶杯。她们坐在泰晤士河边的一家咖啡馆中,身边脚下全是静静流淌的河水。十二月从河上刮来的凛冽寒风让人喝不下任何东西,“其实不用大费周章告别。你我多见面一次就多一分风险。” 慕羽身子微微前倾,像是丝毫不受寒风影响。再阴沉的天气也遮掩不了眼底的一片乌黑,却半点不影响她的精神。她说话依然轻声细语,却逼得人警惕:“我当然知道有别的方式。那个标记不是一个摆设,”她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么冷的天里这家店照样座无虚席,之后视线便一直定格在薇欧拉的左手臂上,“但有些问题我要亲自问问,而这里远离巫师聚集地,最安全。” 在某些方面他们越来越像了。 说到这时慕羽停顿了一下,见她没有多余反应才继续说:“我实在很好奇哪位麻瓜有幸被你选中合作。” 从最初见面起薇欧拉便一直在期待这个问题,也早就准备好了最周全的答案,只是没想到拖了那么久才有机会回答。她努力让回答显得自然。 “伊凡,和丽兹从小长大的朋友。丽兹去世后他几乎疯掉,我透露了…” 听到这慕羽已经全然明白:“我以为你会用夺魂咒。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方式,刻骨铭深的感情有时甚至比强大的咒语更可靠,”她捏了捏那枚玉佩,抬头看见对面人奇怪的表情,“还有问题?” “说实话您的信任让我惶恐。” 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对此慕羽也毫不在意:“你发过誓,也见识过叛徒的下场。至于那位伊凡…” 她对其的轻视似乎都无需遮掩, “强大的咒语不一定次次可靠,但绝对好用。” 她主动端起杯子轻轻碰了碰,清脆的响声和杯影的交错掩盖了她左手在桌面划过的轨迹:“明年这个时候,麻瓜的选举结果应当揭晓,再翻过年便是魔法国会的换届。很遗憾你需要单打独斗,不过这个时候忠心最难得,奖赏也最丰厚。挪威的法脉必定有一条是属于你的,”她补充了一句,“我想你的父亲如果在世一定会十分欣慰。” 不用看她都能预测薇欧拉会露出怎样的神情,她也确实不想看,于是只扭头望向白茫浑浊的河面。 “我必会竭尽全力。” 直到听见幻影移行的声音,确认她彻底离开后慕羽才回过头直接将还冒着热气的杯子扫落在地。因着咒语的屏障周围无一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她平静得像是仅仅拂去了桌上的一粒灰。 “我给过她机会了,不止一次,”她对着玉佩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惋惜,“权力才是最奇特的魔法。无论什么人,但凡沾到一点,就不要想脱身。它甚至还能给人力量去背弃从前的初心、背叛过去的誓言。” 玉佩半晌没有响动。慕羽也不急,悠哉游哉地继续坐在这喝茶。浓雾都快要散去时耳边才传来低语:“你同样有机会直接杀了她。” 自从知道摄魂怪的怀疑以及察觉到斯内普的反常后他变得越来越谨慎,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出现。 慕羽眺望着对岸好不容易在浓雾散去后才显现出轮廓的建筑:“我也后悔过当初在里德尔老宅救她。没有我她绝对会死在追杀中,但也庆幸救下了她。”她掏出两张羊皮纸细细观看,其中一张纸上除了一张人体示意图外便是密密麻麻的字符,她一遍遍抚摸着这张纸,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也确实是稀世珍宝。 “为了青梅竹马甘愿同神秘的巫师与虎谋皮,这个故事很感人,我也愿意去相信。但她忘了我同样在普通人社会里生活了十年,他们的斗争可不是魔法部那样过家家。一个仅凭仇恨支撑的普通人不会有多少出路。大脑封闭术再如何高超也补不了逻辑上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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