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自走向一张坐落在角落的长椅,长椅的旁边只有一家废弃的甜品店。卢修斯马尔福正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他只略略沾了沾椅子,似乎认为多碰一下都是对他长袍的玷污。 “早上好,马尔福先生,”她坐在他身边,卢修斯马尔福几乎是下意识地又往旁边挪动了几寸,“关于校董会和魔法部安排昨晚该说的已经说了,我只是来强调一些东西。” 她盯着手上的戒指思考:“如果有机会,找到丽塔斯基特这个记者。她上次在预言家日报上针对阿维德斯的报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暗示她一个横跨两个世纪的伟大巫师背后一定有丰富的过去,还有什么消息能比揭露这些过去更加劲爆?” 卢修斯马尔福离她更远了,他实在有些不甘心听一个小丫头的摆布,更何况这个小丫头在他一直瞧不起的东方长大。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没有一点错处。 即使有疏漏他也不敢讽刺她。 慕羽瞥了他一眼,他的心思在她面前一览无余:“我和您的儿子有过一些不愉快,但那些都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并不影响我们如今的相处,您说是吗?” 她彬彬有礼地用最温婉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小孩子之间的胡闹?德拉科被她吓得魂不附体,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她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将一切归咎于小孩玩闹? 慕羽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耐心地在等待他的回复。 卢修斯马尔福忽然感到有些冷,那个幻境…..没人知道昨晚埃弗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他自从清醒后提到这就一直哆哆嗦嗦不愿意和人说一句话。这是新招数,只可能来自… 德拉科还必须上学。 他必须在德拉科上火车之前嘱咐离这个怪物越远越好 。 慕羽也不管他的答复是不是出于真心:“马尔福家族坐拥巨额财富。艾伯特格林格拉斯有没有找过你合作,比如…和法国魔法部部长之间的一些交易?” 简单的一句问话让卢修斯马尔福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怎么可能没有?艾伯特几年前便问过他愿不愿意共同在莫里斯贝尔纳主导的一个项目上投资,资金要求格外庞大,想也不是什么简单项目,背后势力又盘根错节,他向来爱惜羽毛,又怎么会轻易答应。 “您想坐在这里长草吗?”她连催促的意思都没有,笑呵呵地像是仅仅同他在开玩笑。 “他问过,说他和莫里斯贝尔纳有一个利益巨大的项目,问我愿不愿意投资,”他的语言已经完全凌驾于思考之上,“我拒绝了。” 说到这里他便卡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为什么会拒绝,然而慕羽已经给了他台阶下:“我并不奇怪,马尔福家族从来不会去淌没有必要淌的浑水。” 她将一切都点得很透。卢修斯马尔福再次肯定了这就是一个怪胎。他还得叮嘱德拉科,惹谁都不要惹这个怪胎。 他干巴巴笑了两声,宁愿去承受黑魔王的怒火也不愿和这个摸不清脾性的怪胎多待。 “单单让马尔福家族负担一些开支是不公平的。我私库里还有一些金子,不用客气,马尔福先生。”慕羽似是玩腻了手中的戒指,转而将手掌摊开仔细观察着一根根葱白手指。 涉及到利益时是卢修斯马尔福脑袋转得最快的时候,不管是收拢校董会一些见钱眼开的家伙还是打点魔法部的墙头草,他的确舍不得家族积累的财富如同填补无底洞一般花出去,慕家的私库…就连他也知道可不止一些金子。 但想也知道用这个怪胎的钱绝对要付出代价,到时候付出的很有可能不止是金子。但他明白,这不是在征求意见。 与其说忌惮的是慕羽,不如说忌惮的是他的主子。 慕羽也没等马尔福回应便向着两道站台之间走去。 到了这个地步卢修斯马尔福只要不傻也知道该如何抉择。 火车站的时钟在十一点敲响,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喷出白色的蒸汽轰隆轰隆地向前驶去,将身后的景色乃至时光抛在后面,冲向远方灰黑的迷雾。 从昨晚开始纽蒙迦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中还掺杂着豆大的冰雹。滂沱的大雨打在巍峨的堡垒上,石砌堡垒和塔楼在大雨腐蚀下发出沉重的低鸣。 这座堡垒,这座塔楼也有过比阿兹卡班更加恐怖辉煌的历史。 高塔上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囚徒,一个访客。混杂着冰渣的雨水从失去魔法保护的屋顶倾泻而下,顺着邓布利多长长的胡子汇聚成了瀑布。 邓布利多没有施加防水防湿咒,他静静站在破旧的木门外,木门上爬满了青苔,有些地方被常年的阴雨腐蚀得不成样子,脆弱得一阵清风就能将其撞开。 偏偏今日暴雨倾盆,却连一丝风都没有。 邓布利多盯着木门,好像在研究青苔的花纹。从昨晚收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信后他就来到了这里,一站便站到了破晓。他没想到伏地魔会在这时候复活,他更不能确定伏地魔是否用了那个古老的炼金术法。他唯一肯定的是有人漂亮地打乱了他原本预设好的棋盘。 阿尔巴尼亚的悬案,特里劳尼的预言,北欧的异动,还有慕羽,那个表面一直安静乖巧的女孩….. 挪威可以是敌人设置的烟雾弹,也可以是他的突破口。阿维德斯是关键的一环,作为格林德沃最晚也是年龄最小的支持者,几十年来他的表现实在完美,就连现在,威森加摩前去调查的情况下他也能做到滴水不漏。 只有格林德沃了解阿维德斯,他对每一个追随者都展现了足够的关心,他了解每一个人的性格。也只有邓布利多才能让盖勒特在五十多年后道出昔日的隐秘,否则即使用最狠辣的钻心咒也不能让他开口。 邓布利多知道这一点,经历过格林德沃时代的人都知道。 哪怕彼此都不愿相信。 于是他来了,于是他像中了石化咒一般在这扇木门前站了一个晚上。 时光易逝,心魔难消。 邓布利多苍老的手再一次触碰上了木门,只需要再加重一分力气他就能将其推开,阿利安娜天真的笑颜,谷仓的迷乱,1945年打着旋飞向他的魔杖让邓布利多的力气一点点瓦解。他徒劳地放下手。 木门的背后,一双同样苍老的手也触上了木门,枯瘦如柴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点一样倒在了地上,他嘴唇嗫嚅着,像是竭力在尝试要说什么。 也许他说了出来,只是断断续续不成句子的话语在融入暴雨时便被撕得粉碎。 囚徒与访客都难以推开脆弱如纸的木门,门里门外横亘了光暗交替的两个世界,更横亘了戈德里克山谷混乱迷离的长夏。 与此同时一封信摆在了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的案头,漂亮潇洒的花体字反复强调的只有一个内容—警惕小矮星彼得逃脱带来的连锁效应,加强对阿兹卡班摄魂怪的约束,保护麻瓜首相。 他不屑地将纸张撕得粉碎,没有注意到一旁艾伯特格林格拉斯阴惨的脸色:“部长,算我多嘴,但邓布利多确实越界了,”他俯身在福吉耳边低语,“您也该有所准备。否则魔法部的威信…” 见福吉没有反对,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房门之外整个魔法部都在为着前几个星期的以外吵吵嚷嚷,宽敞的部长办公室中却一片死寂。 ---- 这一章内容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耽搁了一阵,希望这次可以,不然没办法,只有做英文阅读理解了 doge(就是开一句玩笑)
第94章 回头 从才上火车开始雨便不停地下,窗外一片漆黑,当火车缓缓减速即将靠站时一声闷雷在天边炸响。达芙妮破天荒地没有加入潘西那一个圈子,她反而拉着阿斯托利亚和慕羽坐在了一起。包厢中只有她们三人,慕羽从来不在这样的场合多话,她只静静地翻着书。而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则静默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 直到火车开始减速时达芙妮才说出这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据说今年会有一场隆重的圣诞舞会。其他学校的学生也会参加。” 争霸赛对她们来说都不算是一个秘密。 慕羽一下就想到被汤姆强行塞进她行李中的那件礼服,继而想到今天早上的举动,不自觉地抚了抚嘴唇,汤姆里德尔就是个疯子,她又很快将手放了下去:“我很期待。” 白色和满天星的确不适合她。 阿斯托利亚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她快速眨了眨眼又移开了目光。 “你想和谁跳舞?”达芙妮像是来了精神一样,她将慕羽手中的书打下,“羽,你总不能和书跳舞吧。” 她偷笑着:“要不要认真考虑考虑世界杯比赛时我和你说的。我用十个金加隆打赌,只要你流露一点意向,西奥多想也不想便会答应。” “达芙妮,你是不是收了西奥多的金子。”慕羽温和地开着玩笑,眼底却十分冷漠。爷爷对她管教甚严,尤其后面经历了那些事….. 她早已经感觉不到普通女孩对一份陌生感情的憧憬。 阿斯托利亚在这时拉了拉达芙妮:“姐姐,你就不要缠着羽了。我也赌十个金加隆如果布雷司邀请你你绝对想也不想就答应。” 达芙妮的脸腾地就红了。 这是阿斯托利亚两年以来第一次算是和她正面说话。慕羽忍不住多看了阿斯托利亚一眼,她避开了她的目光。达芙妮转转眼珠,她和阿斯托利亚之间总有一份默契,她轻轻拍了阿斯托利亚一下:“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有的事。”阿斯托利亚小声嘟哝了一句。 火车在这时终于停了下来,一间间包厢中明亮的黄色灯光成为了朦胧雨雾中唯一鲜亮的色彩。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都有心事,否则也不会这么沉默一路。想到达芙妮在魁地奇世界杯比赛时和她说的话,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她们的心事。 她们也许都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既因莫名的未来而惶惑,也因亲情的变质而恐惧。 当他们踩着泥泞的小径来到乘马车的地点时慕羽又看见了拉着马车的似马非马的生物,卢平上学期说过这不是她的幻觉….. “夜骐。“西奥多的声音突然在她们身后响起。男孩的嗓音因为变声而格外沙哑,冲阿斯托利亚和达芙妮说,“你们不介意两人坐一辆马车吧。我有问题要问羽。” 这是西奥多诺特在人前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兴许是不习惯和人打交道,听上去总有些生硬。 气氛瞬时比冻雨还要僵硬。 车头昏暗的灯光照出西奥多眼底一片乌青,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勾勒出那张憔悴得离谱的脸颊。 “西奥多,”还没等达芙妮开口,阿斯托利亚拉住姐姐,“你太无礼了。” 西奥多诺特没有搭理她的警告,专注看着一言不发的慕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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