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一踩油门——”弗雷德做了个踩油门的姿势,不知道的以为他要踏破虚空。 “我们格兰芬多的宝贝,就在这里了。”乔治拍了拍哈利的头。 他们还说了哈利这个暑假的奇遇。 “你是说——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一直在警告你不要回学校?”我的心微微提起来。 “是的……不过我们都觉得是恶作剧,不是吗?”哈利抬头去寻求认同,罗恩他们都点了点头。 “或许就是马尔福做的,他一直讨厌哈利。”罗恩说,“你知道马尔福吧?” 我当然知道,我们还调侃过他们一家走路活像两颗头在空中飘。 但我并不觉得他会派一只家养小精灵来做这种恶作剧——那么复杂,那么虚假又那么逼真,哈利会相信吗? 哈利显然没有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罗恩已经招呼他去玩魁地奇了,乔治立刻搭上弗雷德的肩膀,表示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怎么能少的了他们的参与。 “小鸟对魁地奇没兴趣。”弗雷德说。 “没事没事,你们去玩。”我说,“金妮带我去她房间看看。” 弗雷德望了我一眼,和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金妮将我带回了她在三楼的平台上的房间。在她旁边,双胞胎的房间里不时传来轻微的爆炸声——估计是他们的什么实验。 “妈妈总说他们总有一天会把家炸了。”金妮小声说。 我毫不怀疑韦斯莱夫人的判断。 金妮推开门。 这是一间不大,但光线充足的房间,收拾得非常干净,可以看到桌面和架子上摆着一些她曾经收到过的礼物,墙上贴着一幅巨大的女巫乐队“古怪姐妹”的海报。 “这里有点小……”金妮的脸有点红。 “我很喜欢这里。”我说,她便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过来。 “你喜欢就好。”她抿唇笑了笑,然后走到窗边,“这里能看到他们打魁地奇。” 果然,金妮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他们打魁地奇的小球场——说是小球场,其实不过是一片甚至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杂草的泥土地,几根上面带着圆环的斑驳长柱立在地面上,每次他们投球都会带来摇晃,几乎叫人疑心它们会不会倒下。 但是正在打球的少年怎么会关心它们是不是斑驳,是不是陈旧?他们只是大笑着,骑着飞天扫帚在这片天地飞行,好像没有忧愁。 我突然想到塞德里克。 我最近常常想起他,看到他的信件时想起他,完成假期作业时想起他,就连和神奇动物待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想起他。 那个我们架起帐篷睡过的那片土地好像变得特别,我总是没忍住给它附近的神奇动物多喂点吃的。 以至于卡尔森不得不提醒我:“你再喂这头四角鹿,它妈妈就要找你算帐了。” 我想起塞德里克在球场上翱翔的样子。他在日常生活里实在是个很温和,很妥贴的男孩子,没有人能说出他的坏话,每个老师都非常喜欢他,大家都想和他做朋友。 然而在球场上,他就会变得锐利而有棱角起来。他从不曾因为对手的强大或者凶悍而退缩,不因为一次胜利而懈怠,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自怨自艾。 在追逐金色飞贼的时候,他总是竭尽全力地加速、转身、伸长手臂,以让自己的指间比对方更快抓住飞贼。我见过他夜以继日的训练,他留下的汗水,还有他赢得比赛后抓住金色飞贼露出的笑容。 比东方升起的朝阳更耀眼。 我喜欢那个表露出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的塞德。 也喜欢那个在赛场下,为我讲解每一场球赛的他。 “嘿,小鸟。”我突然从回忆中抽身,是弗雷德飞到了窗边,“发什么呆呢,叫你两声了。” “不给人发呆吗?”我有点脸红了——明明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或许是看错了,我总觉他眼神里有几分探究的意思,那样子和平时嘻嘻哈哈的弗雷德完全不像。但没过几秒,他又笑起来——那个弗雷德又回来了。 “给你。”他突然伸出手,好像要递给我什么东西。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株不知名的蓝色的花。 “它藏在一大群野草里,要不是我飞的高还看不见呢。”他颇有些自得。 “很漂亮,”我凑过去闻了闻,居然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谢谢你,弗雷德。” “害,”他撇过头去,随意挥了挥手,“我就是看你在这发呆……你本来就呆,我怕你变成一只更呆的小鸟。” 金妮在旁边扑哧直笑,而我刚刚冒出来那点感动立刻无影无踪。 “弗雷德!你给我下来——” 整个陋居都回荡着我的大叫和他的笑声。 ** 从韦斯莱家回来后,我又过上了平静而重复的生活。每天八点起床,和雷奥一起吃早餐,卡尔森有时候能见到人,但大多数时候他会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 然后我会和雷奥一起下到手提箱里,把需要检查的地方检查个遍,给需要喂食的动物喂食。 晚上洗漱完,我会看朋友们寄来的信,并给他们写信。 放假时,凯瑟琳基本上两天就有一封,亚伦和塞德里克都保持三天一封的频率,而我完全随缘。以至于三年来,他们寄过来的信件我已经堆了满满一箱。 凯瑟琳的猫头鹰无疑是我们当中最辛苦那只,我常常在它捎信过来之后,将它“扣留”下来休息。 今天塞德里克的猫头鹰来得很晚,它停在我窗边,用嘴巴啄了啄我的窗户。我忙打开窗让它进来,它飞到我桌面上,扔下一封信,还不等我喂它点吃的就扬长而去。 是一只非常敬业的猫头鹰了。 我拆开塞德里克的信。 他的字非常漂亮,是那种我很喜欢的风格,以至于我常常无意识去模仿他的字迹,去学他每一个连笔和笔触的勾起。 现在想想,在霍格沃茨三年的日日夜夜,我的生活早已和他密不可分。 塞德里克在信上写下他这几天做的事情,细致到他读了什么书,又做了什么家务。他特别提到迪戈里先生对他来我家体验卡尔森的手提箱这件事的态度。 “爸爸一边抱怨劳伦斯先生的手提箱给他们部门不知道带来了多少麻烦,一边在昨天的晚饭时第五次问我还看到了什么。”塞德里克这样写到。 我完全能想象迪戈里先生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浑身上下最硬的是嘴。 “……快要开学了,期待和你们见面。” 塞德里克在信的最末写下在这样的句子。 这不是只写给我一个人的信,但看到这句话,我内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雀跃来。
第47章 谁在命运那一端 临近开学,我的梦里出现了一棵扭曲的大树。 这棵树我认识,是种在我们学校外面的打人柳,它常常将枝条挥舞得咧咧作响,没有小鸟敢停在这棵树上。 但梦里这棵打人柳上——居然有一辆车。 这辆车我还见过。 在韦斯莱家做客的时候,韦斯莱兄弟为了和我显摆他们当天是怎么足智多谋团结一心,发挥身为格兰芬多击球手的巨大作用把哈利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的,特意带我去看了看他们家那辆会飞的车。 那是一辆浅蓝色的福特安格利亚,经过韦斯莱先生魔法改造后,不用汽油就可以飞行,甚至能够通过隐形助推器的设备实现隐身。 他们当时跃跃欲试想带我上天兜风一圈,但考虑到他们再开这辆车出门就会被愤怒的韦斯莱夫人从家谱上除名,只能憾憾打消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韦斯莱家的车会在打人柳上? 难道有什么人要开着飞天汽车去到了霍格沃茨?没理由啊,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是通过霍格沃茨特快去的。 但接下来几天的梦让我很快把究竟是谁开的车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我先梦见了一只猫,很眼熟,是我最害怕在晚上遇见的洛丽丝夫人——但我宁愿梦里出现的是抓住我夜游的它,而不是僵直着尾巴,被倒挂在钩子上的它。 烛火在它身周围闪烁着,将它扳直的身体照映出一道倾斜而扭曲的黑影。 而它旁边的墙壁上似乎写着什么字,梦里的我努力辨认,醒来只依稀记得“密室被打开了……”几个字。 紧接着我梦见了两个人——或许应该说是一个人,和一个幽灵。 他们的身体都像是僵硬的石块,一个漂浮着,一个则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们是怎么了,是死了吗?可是幽灵已经死了,它怎么能再死一次呢?如果没有死亡,他们为什么又像一块石头一样? 在霍格沃茨三年,哪怕得知伏地魔没死,我好像也从未升起过什么害怕情绪。但这一刻,虽然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我已经意识到—— 有什么危机即将在霍格沃茨上演了。 它在我梦里出现,却不告诉我前因后果,更不告诉我解决办法。它无法抗拒,不由人意志左右地拨动起命运的齿轮。 是谁在命运的那一端?又或许所有人都在命运的那一端。 咔哒、咔哒、咔哒…… ** 在回校的列车上,我很快就知道了是谁在驾驶那辆会飞的车——比所有人都更快意识到。 因为赫敏正打开一个一个包厢,找哈利和罗恩。 “他们不在车上吗?”凯瑟琳疑惑。 “不!”赫敏很暴躁,“只差最后两个车厢了,我怀疑他们根本没上来,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弗雷德说哈利和罗恩紧跟着他们进来的……” 她帮我们关上门,又打开下一扇找人去了。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 “如果错过了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间会怎么样?”我呆呆地问。 “用猫头鹰给教授送信。”塞德里克自然而然回答。 “对哦。”我恍然大悟,但又很快意识到,按照我对哈利和罗恩的了解来说,他们通常喜欢把一件事情弄得很复杂。比如说…… 他们会开那辆会飞的车回来——罗恩在假期间还显摆了一句自己也会开车。 我突然发现,自己总是在一些无能为力的地方知道太多。 到礼堂的时候,我还特意搜寻了一些那两个小萝卜头,却只看到了一脸阴沉的赫敏,和刚被分到格兰芬多,也忧心忡忡的金妮。 韦斯莱兄弟倒是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担忧的样子,他们还在笑嘻嘻地争抢一根香肠呢。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哈利和罗恩开了一辆会飞的车来,还挂在了打人柳上。这不仅是因为所有知道的格兰芬多都在早餐时间说这件事,更是因为罗恩收到了一封吼叫信。 我从来不知道韦斯莱夫人能发出这样暴怒的声音,简直像一头母狮子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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