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找不到聊天的话题,每天都会经历的场面是手指要在短信界面停留了十分钟,最后都以挫败地选择放弃收场。 小侦探的电话是在刚刚结束公安工作的时候接到的。 4丁目离谅月的家很近,所以车子就往那个方向开了过去。 和下属抵达现场,在诡异的粉色洋娃娃屋里看到了不少人。尤其是发现松田也在场,大概便能猜到这不是我能够轻易做决定的事件。 白头发的盲人男像个混蛋,黑头发的眯眯眼像个反社会份子。 在第二句话的交谈结束时,身体本能就想要掏出手铐,将眼前这两个人都扣下。只有那个带着眼镜的,看上去干巴巴的青年被夹在中间,不像拱火的也不像劝架的。 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门外的时候,我好像已经不会生出太多惊讶的想法了——反倒是谅月和松田在几年前就认识了的这件事情让我更在意一点。 ……从来没听说过。 . 睁开眼睛是陌生的环境,躺在对面沙发上的人是戴着墨镜的松田阵平,套着一件青涩的白衬衫,沙发旁边的桌面上摆放着铭牌:安室■侦探;松田■■侦探。 放在地上的书包里还有学生证,翻开的第一页是自己的照片,眼睛上被划了一道马赛克,看上去像法制节目中被依法收容的嫌疑人…… 明明已经29岁了,在上司都有偷偷询问过打算什么时候成家立业的年纪,被要求扮演17岁的某高校男子高中生。 总觉得,很丢脸。 按照线索找到目标地小学的时候,隔着栅栏门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如果她脸上的笑容是因为我丢脸的自我介绍,那就再当一阵子17岁的高中生也没问题。 . 尽快破案,然后带她出去的想法,是在看到了她烦躁又无从下手,只能用指甲用力挤压自己肌肤的时候萌生的。 以安慰的名义进行了肢体的接触。 谅月的手很冷。 是在担心什么呢? 我看着她,试图从那双眼睛里找到答案。 或许答案我已经隐隐猜到…… 离开异能特务科的那天,我回到东京,使用职权调阅了‘柳川义明’的档案。 从身份和时间上来说,是我的前辈。如果暴露了身份,我的下场大概和这份文件里所记录的结果差不多吧。 就算不属于咒术界,不清楚咒灵和诅咒,但是将所见的信息稍微结合一下,基本上就能推测出将我们困在这里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说出来的话,那双眼中的脆弱会不会将我淹没? 感到挫败是因为,发现自己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 连她落下眼泪的时候,都只能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不要哭’。 眼前的女性习惯了将所有事情都抗在自己的肩膀上,无论多么痛苦,多么沉重,她都不会分给别人。 如果只是同僚的话,绝对是受人信赖的优秀同僚。 但是作为自己中意的人,我一点都不想让她一直紧绷着神经坚持下去。 看着她要往前走过去的时候,很想伸手将她抱住。 很想亲吻她的额头。 很想告诉她,回过头看的时候,我就在这里。 但是她是柳川谅月。 她不会愿意接受我的怜悯。 . 脸上的伤很明显,看上去是在里面狠狠地和人打了一架。 她刚出现的时候,没有及时跑上去接住她。罚自己本月的训练量加倍。 在纠结是否要先给她上药的途中,她醒过来了。 虽然狼狈,但是有种放下了沉重执念的轻松感,我不由得跟着她一起笑出来。 刚认识她的时候就清楚她性格直白,但是也没想到会直白到这种地步。 试探着打出去的球全部都被躲开,努力地自我推销似乎也没见任何成效。 多少有被挫败感击中。 只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 就像是沾染上了我的气味一样,感官动物才用这种方式宣誓主权——说到底,还是男性卑劣的自尊在暗暗作祟。 在便利店遇到那个身材魁梧,看起来像是□□的男人就更奇怪了。 如果说女性的第六感很灵验,那么男性的危机感大概也是一种与之不相上下的雷达吧。 轻浮的男人说着一些听上去很亲密的话语,眼神暧昧地从她身上扫过,那双眼睛看到我时,又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讥笑……总觉得被小看了。 不爽。 . 第一次开车送她回家。 明显对车的感兴趣程度比我还要高。 更加挫败了。 冒出了一种‘要不然一鼓作气就这样说了吧’的想法。 以往屡试不爽的‘蜜糖陷阱’在她面前就像是踢到了钢板,命中率为0。 只能艰难地岔开话题。 如果今天是个好天气就好了。 如果是和她在流星雨降临的夜晚一起野营就好了。 这样想着,红着脸逃跑了……真逊啊。 . 要参加选举的政员是组织的半个知情人,资金流动通过对方的企业公司……简单来讲,就是日本政坛的蛀虫。 等到掌握了确凿证据,就要把他们全部都抓捕回去,但是现在还不行。 Vermouth装扮成对方的熟人,混进慈善晚会的目的是从对方随身携带的硬盘里拿回相关资料。 所以完全没想过在这里也会看到谅月。 时尚杂志里才可能出现的礼服沿着她的身体曲线紧贴住,举着酒杯轻笑时,白皙的后颈仿佛天鹅,让人觉得她似乎天生就该活在镁光灯下。 任务还是要做,Vermouth仿佛猜到了我和她之间隐隐的联系,抱着恶劣的玩笑心态上前搭话。 被搭话的人还不明所以,只能用困惑不解的视线寻求我的帮助。 ……Vermouth,这个可怕的女人。 所以说,我才不喜欢组合行动。 . 能够杀死咒灵的除了咒术师,还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使用咒具。 在阵平那边了解到了这样的情报,以Bourbon的名义在黑市上打听了普通咒具的拍卖。 被历年的拍出金额吓了一跳——或许,以后该向上司建议调查一下市场上不正当的资金流动了。 如果是用Bourbon的身份,应该不难买到咒具。 这么想着的我,在看到谅月腿上的血痕时,觉得必须立刻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没有了异能力,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安全的正确认识。 这是最叫人无奈的一点,如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接下来的每一次战斗都会叫我提心吊胆。 将她抱起来的时候,被那双暖棕色的眼睛认真地盯住了。 明明已经29岁了,却还会像青春期一样容易悸动,不知道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 “如果下次再那样自顾自地去做事,我可不会再帮你说话了。” 开着车的金发女人在驾驶位上对我说道。 “原来那是帮我说话,不是幸灾乐祸啊,真是谢谢你了。” 我坐在副驾驶,视线从车窗外掠过,冷冷地回答她。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的时候,目光扫到了甜品店雨棚下的人影。 虽然隔着雨幕,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怎么了,是看到了认识的人?”Vermouth在补口红,从翻下的镜子中瞥了眼我。 “不是,只是觉得雨下得太大了。” 为什么不买伞呢?没有带钱包吗?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车子开过红绿灯,拐进下一个路口。 “就在这里下好了。”我对她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 我有点担心被她看出我的急切,只能装出一副烦躁冷漠的模样。 好在对方也不想当那个雨天送我回家的‘好人’,当即停车把我丢在了路边。 我顶着伞,哗啦啦的雨好像下的更大了些,倾泻似地砸在地面。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开始跑了起来,踩过斑马线上的水潭。 空气里涌来一股甜品和水汽混合的味道。我看到了她缩着肩膀站在店门口,抬起头盯着灰霭霭的天幕,棕色的眼睛仿佛琉璃球一样透澈。 我慢下脚步,一步一步走过去。 “谅月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没有带伞吗?” 我穿过雨幕,站在她的面前,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宛如细小的烟花攀上炸裂。 喜悦与惊愕同时浮现在她脸上。 如果这也是什么运气的话。 我一定是被推到了一条名叫‘好运’的路上。
第90章 人生中最糟糕的那一天,是在我6岁的时候。 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无论之后发生什么,我都会觉得:怎么可能会有比那时候的经历还要难捱的事呢? 毕竟像我这样很容易就选择放弃,一不小心就会把丧气开关拨动的人,如果精神胜利法不能奏效,大概早早地便罹患抑郁症了吧。 虽然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是踩到两次钉子的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我宣布今天也是非常糟糕的一天。 早上应该带伞的。 不对……应该打开电视看一眼天气预报……也不对,在高专办完事情之后,就该直接回家的。 这样就不会因为排队被踩痛了脚,因为人潮被打翻了可丽饼,因为穿了白衣服所以一定会沾上黑巧克力,因为没带伞所以不得不淋雨,因为钱包被偷了所以只好站在店门外等雨停! ……如果今天没出门就好了。 什么时候会停下来呢? 我伸出了手,去接外面落下来的雨水,饱满的水滴砸进我的手心之中。 这是倾盆大雨啊……不停下来的话,就只能淋着雨跑回家了——这里距离米花町可有好大一段距离啊。 我在裹着冰凉雨丝吹来的风中缩了缩肩膀,抱住自己的手臂,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炎夏已经过去,秋季萧瑟的气温降临。东京的气温怎么这样断崖式下降? “谅月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雨幕那头传来了模糊的声音,起先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大抵是身陷困境时,总会幻想着会出现一位拯救自己的英雄这样罗曼蒂克的场景。 “是没带伞吗?” 手中撑着一柄很大的黑伞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眨了眨眼,过了两秒才确定这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的,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遇到啊? “嗯,没带。”我点头。 他好像有点想笑,我便又羞恼地生起气来,“干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上午天气这么好,我也没想到等到下午了就突然开始下雨了啊。” 我不忿地嘀咕道,“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空等天气预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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