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过程太过漫长,不成想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消亡的进程。”幼清无奈一笑,“不过流淌的星星好像海岸的藻类,还是很漂亮的。” 眼前的光景确实十分壮阔。 景元陪她回到休息室,隔着天窗,静静看向那走向死亡的河。 他揽着幼清的肩,一手枕在脑后,目光深远。 幼清却收回视线,看着碎金般光影下的他。 仙舟天人长寿不老,景元的面容也不再变化,脱去初见时迷茫灵动的稚气,幼清忽然意识到了他沉沉心思,已经积淀于心,再也不会随意展露了。 她用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景元挑眉,转过来看她,笑问:“不是来看景?” “看过了,都腻了。” “星河尚且流转,瞧我久了,岂不是会更腻?” “才不会腻。”幼清捏捏他的唇尖,哼道,“谁叫你生得这样好。” “待得了空闲,我去看望爹娘,为我这副模样,也要和他们说声谢谢。” 幼清一笑,撑起身子,用手轻抚他的脸颊,景元半眯双眸,好似在享受她的爱抚。幼清的手勾到他枕住的发带,顺手撩开,景元顺着她的力道抬头,幼清抽出这条精致的发饰,端详过后,又放在唇边亲了亲。 景元凝望着她,伸手握住她的一缕青丝,轻柔摩挲,幼清道:“要不要给你做两件衣裳?” 景元原来也是官家大少爷,不愁吃穿,他少年失怙,又长期浸在军营,没了母亲的关爱,景元的穿着明显随意许多,衣物也始终穿着那两件,也不知是他怀念母亲的温暖,还是他对自己疏于照料,总之,景元自父母走后便鲜少为自己添置什么了。 听她如此说,景元摇头,笑道:“仙舟贸易往来畅通,什么都买得到。” 景元并非是不会照顾人,而是… 他不爱照顾自己。城 幼清轻叹,抚着他的脸说:“若我不疼你,还有谁疼呢?” 景元微怔,继而一笑,温和道:“好,等你疼我。” 平时俏皮话不少讲,两句就能将她逗笑,这次幼清却平添两分愁容,她想问将军的决断,毕竟他看起来话中有几分保留,但景元不说的,她不能追问,会让他为难。 指尖勾住他软而蓬松的发,滑到脸上,落在唇间。幼清俯身贴贴,景元撩开发丝,轻轻回吻,她不知该如何开口问,最终成了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不会有事的,对吧?” 他摇摇头,安慰:“不会。” 幼清叹了一声,躺在他身侧,眺望迢迢银河,好似在自言自语,“这世上诸法,都像这流淌的河,轮转不息,死死生生。我此前的日子太过自得自满,总是领悟不到这些道理,可当我觉得我已参透时,我才明白,无论多久,还是无法大彻大悟。” “仙人长寿,长寿何为?”幼清问他,“景元…你可知道答案了?” 他握着她的手掌,似在思索,半晌之后,他忽然抬起身子,用手将她拢到唇前,长驱直入,唇齿交缠间,他呼出热气,让她口舌发干,堪堪接住他的话语。 他说,只在此间。 安慰的话终究只是安慰,景元并不知未来将会如何,更不知这漫长寿数的终焉,既然如此,何必再思索将来? 就要现在,短暂的…和她亲昵的片刻欢愉。 像吞了酒般迷蒙沉醉,幼清拉扯着他的腰带,其上的玉饰应声而落,坠在腹间,幼清被冷得一个激灵,那些配饰便被他匆匆扫开,换来的是他温热的皮肤。 托着脸颊,她无处可躲,只好放任他攻池掠地,幼清忙在双手,胡乱地去剥他,扯出一片月白的冷色,景元的膝盖抵着她,幼清的龙尾试探去缠,他又放松双腿,让她得了间隙。 逼仄的环境、窄小的床铺,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崭新且无情的机械与木香,将他们不断挤向彼此。幼清贪取熟悉的气味,便在他的颈肩寻觅,有几次止于礼的位置,幼清本能去看,又被他掰回原位。 一个探寻,一个默许。 他已经给不了别的安慰,话语、礼物、亲吻,都不足以令她心安。既然如此…那这样呢?完全的沉沦…让她不再胡乱思索,只享受此时此刻。 幼清的眼中分明写着想得到,景元试着给予,她顿时握紧他的手臂,留下一片月牙的印痕。 不像疏解,更像是宣泄。想要倾吐得太多,反而不知该如何倾诉,一时间,所有忧愁、焦躁、相思、怜惜…胡乱被杵进舀中,也绞不出一副良药。 龙尾紧紧绕在他的腿上腰上,过了一阵,又像绳索般松散开来,懒懒地垂在彼此身上。 幼清贴着他的肩头,眼中半盈着水光,她抹在眼前的肌肤,景元侧头轻吻,低声道:“回去?” 她“嗯”了声,待回到罗浮,幼清被他牵着拉着,飘一般地跟回长乐天,歌声糜软,开着窗,远远都能听到。 他将她按在床上,撩开衣摆。 热气蒸腾,幼清的脸颊显出龙鳞,她牢牢抓着他的衣物,低声轻哼着“热”,景元亲亲她的鼻尖,并不解热,反而令她更加眩晕。城 称不上痛,酥麻、燥热,昏昏沉沉的,坐船般起伏,非要说,有些像坐在龟壳上荡秋千,啊…还是在热汤里摇荡。 他不曾说什么,两人都闷着声音,只有她偶尔发出一些响动,令他节奏错乱。此前亲过,搂过,也没什么可躲藏羞涩的,景元直着身子瞧她,幼清半眯着眼睛,只觉得他背对月亮,投下好大一片阴影,凉丝丝的,分明不热了,她却要伸手将他抱回。 唯有搂着他的肩,贴在他的脖颈与脸颊,才足够满足。 在最终时刻,他贴在她的耳畔,如叹息般叫她,不知是清清还是卿卿,总之粘稠腻人,烫得她耳廓滚热,更别说还跟着他的含吻舔舐。 幼清昏了几次,都被他叫醒,比小龙都要缠人。 大概是消停了,幼清缓缓呼吸,枕在他的肩上,龙尾轻轻刮着他的腿,直到每片鳞都染上他的体温。 景元握住她的尾巴,幼清轻颤,咬住他的皮肤,龙尾滑在手心,他上下摩挲,她伸手去夺也不给,平时为防受伤,龙鳞上并无知觉触觉,只是做工具用,可行事时不是如此,龙尾自有作用,她天然懂得如何去享乐,一旦失了主导,沦为玩物,敏感的龙尾就会变成她的弱点,幼清想把尾巴缩回去,景元一手搂住她的腰肢,断绝后路,她呼吸加急,仰头看他,一吻落下,便这样侧躺着弄,幼清很快便缴械投降,尾巴一圈一圈地绕在他的腕上,去蹭他的肌肉和腕骨。 昏睡了半晌,幼清再睁开眼,就见他半敞着胸怀,在一旁洗帕子,一身湿漉漉的水汽。 察觉帕子擦的是她,幼清抱住尾巴,蜷成一团,见他还在洗,便伸腿踢了踢他的背,景元扭头,看她如此,便放下帕子,洁净双手,躺在干净的床铺上,搂着她问:“难受么?” 也不知是他精力充沛,还是憋了太久,里里外外搞了七八次,幼清这性淫的龙族都甘拜下风。 景元用手拨着她的耳朵尖,看她牢牢抱着尾巴,生怕他碰的模样,景元一笑,没再逗她,而是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她像个龙蛋,圆滚滚地蜷着,景元本不想如此,总是克制着,也是为了他日礼成再行此事,可最终难抵诱惑,稀里糊涂地做了。 怕她难受,景元顶着羞涩,每寸都擦拭彻底,还为她捏了捏脚趾,听闻如此能缓解疲惫,不过看她的模样,应当还是累的。 事已至此,再多狡辩都没了意义,景元给她道歉,幼清不大领情,仍团着自己,景元摸摸她的手臂,她顺势搂住他,见她放松下来,景元又揉揉她的腰,估计还在酸痛,被按了两下后,幼清便舒展腰肢,乖顺地贴在他的怀中了。 忙着布置她的飞船,景元一日都不曾得闲,方才还趁着她睡着,偷吃了几块点心,如今饥肠辘辘,幼清本想靠着他睡下,就听到咕噜一声响动。 景元摸摸头发,冲她呵笑一声,幼清想到他这一天都不曾吃过东西,便直起身子,拉着他的腰带说:“饿啦?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 她从床上起身,月光化作衣裙,挂在她的单薄的肩上,景元握住她的手,与她到了厨房,幼清摆出食材,拢了拢头发,景元自身后抱住她的腰,唇在她的发顶耳边磨蹭,幼清用手肘顶顶他的胸口,反而被他挤得更紧了。 做了些简单的面食,再加上家常的浇头,景元狼吞虎咽吃着,看来已是饿极。她本想瞧着他吃,可坐着别扭,只好站在旁边,景元见状,一手把她搂过来,手搭在她的腰上揉捏,也不妨碍他吃饭。 等他吃饱,幼清还擦了擦他的唇角,路过他们外头的花园,桃树结实,景元随手摘了一颗,清洗过后便放在她的唇边。 幼清咬下一小口,剩下的都被他吃进了肚子。 各种意义上的吃饱喝足,景元才露出点少年人的畅快模样,坐在床上逗猫般闹她,幼清念叨着困了,景元本在用指背压着她的小腹,上下刮弄,听她如此说,便换成掌心,为她烫着肚子。 小龙尾巴并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等他靠过来,又巴巴地去缠他,再加上幼清的两条腿,的亏他正躺着,若是在走路,得被她结结实实绊一跤。 玩也玩累了,幼清哈欠连天,不准他再玩闹,景元便躺好,让她攀岩般缠绕在身上,她立即缠得紧紧的,任他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了。
第88章 次日清晨,因未关窗,日光笔直射入,幼清眯着眼睛,勾勾手指便能关窗拉帘,然后又懒懒地融回床铺。 他睡得浅,听到一点动静便会苏醒,抬眼瞧瞧,并无事端,唯有她方才拱了一下,让彼此远离,景元又往前蹭了蹭,直到将她的背紧实包裹。 似乎是感受到什么,景元睁开眼,微微松开了她。 清晨时,总会有些不好让她见到的困扰,每次都是藏起来处理,这次…他反而不太确认究竟是因为她,还是平常的现象。 因为察觉他在身后,幼清还是往后蹭了下,这一蹭不要紧,景元后背紧绷,僵在原地。 过了会儿,幼清只觉得身上发热,手向后探去,摸到他的腿,幼清顿时缩起指尖,龙尾本能地将他缠绕。 他的手滑过来,幼清蜷起膝盖,似乎是抗拒他的到来,动作反而将他压得无法逃离。幼清用手去探,稍稍睁开眼,又被弄得皱眉合眼,闷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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