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理直气壮,但是态度真诚。 将一张卷子写完,半个时辰还真是勉强可行。 对于最后一道炸裂的题目,耳朵比其他人还要好的花满楼,倒是很肯定大佬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挠了腿,但是至于原因分析…… 请原谅他们贫瘠的想象里,除了因为痒之外,实在想不到什么像样的理由。 可写完最后一题,一问小猫咪,时间居然还有半刻钟。 提前交卷是不可能提前交卷的,那就只好再胡乱掰扯一点了,譬如什么盲猜大侠有着什么情怀,郁郁不得志所以投身边塞小城,默默为百姓服务,家贫到买不起好一点的布料,导致身上起了小疹子…… 但凡能想到和“痒”字搭边的理由,她全部写了上去。 这就是多年考试闯下来给她的自信!! 绝不给试卷留一点空! 写完最后一笔。 文夫子刚好站起来要求交卷。 时间紧迫,叶蝉衣根本没有抬起过头看过其他人,也就不知道在大殿一片抓耳挠腮的人群里,她和花满楼那奋笔疾书,一直笔墨不停的模样,有多么扎眼。 以至于因为整体时间过长,给他们放了一刻钟休息时间时,陆小凤拉着她,一脸佩服道: “衣衣姑娘,真没想到你和花满楼还有这样的能耐,那么离谱的题目,你们居然也能应对自如?” 叶蝉衣眨了眨眼,真诚道:“我没有应对自如啊。” “你那手……”陆小凤模仿了一下那写字的速度,“就没停下来。” 叶蝉衣明白他说什么了,她笑了笑,神秘道:“你知道我第一题的答案是什么吗?” 陆小凤好奇追问:“是什么?” 叶蝉衣清了清嗓子,无比认真道:“西门掌门热爱一身黑,但是总是露出一条雪白的里衣边,所以即便他的鞋子是黑色布鞋,底部也有可能是白色软底。学生看的时候,只注意到两人打斗之间,百姓想看热闹又瑟瑟发抖的场面,心中觉得甚是不忍,实在没注意西门掌门的鞋底什么颜色,只能试图猜测,望见谅。” “这么长?”楚留香都惊讶了,“莫怪你们一直不停笔。” 要是题目都这么答,两个人一起写都不够时间。 他们在大殿门前老位置转了一圈,松快了一下筋骨,闲聊了一阵,又重新进了大殿。 文夫子他们已经将卷子都改好,分到院长和庄夫子手中。 只不过这一回,庄夫子只是拿着卷子,将鞭挞的理由和数量记入本子里,并没有现场找麻烦。 反倒是院长拿着一张长长的卷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大力肯定、表扬了叶蝉衣他们组认真的态度。 “虽题目近半错误,但此番勤奋、诚恳之姿态,值得尔辈学习。” 叶蝉衣和花满楼站起来,行揖手礼:“院长谬赞了。” 她倒是追加了一句:“都是上学时候,院长和诸位夫子教得好!” 院长被哄得更高兴了。 高兴到大手一挥,允许他们回去“寝室”睡觉,明日一早,再行上课。 宣布解散之后,他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诸位学子忘性大,老夫建议大家睡前再看一遍书院守则,知晓行事之方寸。” 四人组已养成了习惯:“多谢院长提醒,谢过诸位夫子。” 叶·社会·蝉衣又补了一句:“院长和诸位夫子辛苦了!” 果不其然,八位NPC都露出了满意又欣赏的表情来。 一众江湖人:“……” 要说狗,还是冰蝉仙子狗。 等上座NPC一走,叶蝉衣他们四个就立马跑了。 深更半夜,十二点都快要到了,不回去睡觉难道还要吃宵夜吗? 显然,有人并不这么想。 叶蝉衣看向拦路的人,十分有觉悟地改了称呼:“这位同学,不知拦住在下,有何要事?” “你是不是知道天公子设下这些人,都有什么爱好?”拦路的人,正是入大殿前,那位被推出来的出头鸟。 在他背后,还跟了不少其他江湖人助阵。 可他们只是在旁边看热闹,并不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大殿内,天公子本人亦遥遥看过来。 一看就知道,这是天公子又暗戳戳想要摸清楚规则,拿手下的人送菜。 哟嚯,还搞分立嘞。 幼稚园把戏。 叶蝉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保持自己好学生的人设,先揖手:“在下不懂同学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奉劝一句,无论什么时候,认真读书都是有用的,若是头脑空空,为人亦不真诚,即便蒙混过关,也终究并非长久之计。” 妈妈,她出息了! 瞧这有理有据的话,可比她当年挠破头一小时写不出一千字的议论文要流畅自然多了! 出头鸟:“?” 说的什么玩意儿,文邹邹,完全听不懂。 “你就说,你是不是知道怎么破除就行了,少唧唧歪歪那么多话!”出头鸟将流星锤横到叶蝉衣脖子上。“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大部分都心脏,老是想着算计我们这些大老粗!你休想骗到我!” 除了那个小胡子,这三个人一看就很有学问,肯定心特别脏! 哼! 叶蝉衣被怼得莫名有几分开心。 她也不想,可是对方说她有学问诶…… 这下,花满楼他们仨就忍不住了。 花满楼向前一步,钳住流星锤,面上笑容虽然还温和,但却带了一丝告诫的意味。 “这位同学,我们同入书院,所知不过一样,你若有心,想要脱颖而出也并非难事,何必为难叶同学?” 陆小凤也举起手掌,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花同学所言极是。考试一事,作弊是不行的,还得靠自己认真。若是天赋没有,你学我嘛,老实一点,就说不会,请夫子赐教不就好了。” “正是这个道理。”楚留香盯着那些背后的人,包括扫了天公子等人一眼,“书山有路,却无捷径,唯有勤奋与不懈钻研可取。” 出头鸟和背后的江湖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是来问这个的吗? 搞什么劝学! 出头鸟只觉得他们不乐意告知,遂将流星锤往下一压,再往后抽回,挣脱花满楼的束缚,举起来,往前…… 噫?怎么不能动了? 出头鸟保持着迈开弓步,举着锤子往前倾身的姿势,一头雾水,满脸懵逼回头一看。 一条熟悉的鞭子将他流星锤缠住,而鞭子的主人,正是庄夫子本夫子。 叶蝉衣装作劫后余生的样子,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才朝庄夫子揖手道谢:“多谢夫子出手相助。” 仿佛真的文弱书生一样。 看热闹的天公子及其手下:“……” 这人还真是会装。 “不用谢我,你们赶紧去休息,时间也不早了。”对着四人,庄夫子面部表情显然要放松一些。 瞧着不像是苦大仇深,随时想抽人的模样。 叶蝉衣有些犹豫,目带关怀看向出头鸟:“可是这位同学……” 她对照猫猫千度出来的“白莲花守则”,精准拿捏了关窍。 “哼!”说起出头鸟,庄夫子就换了个面孔,“这样的人,不配做同学,还有你们这些瞧热闹的人……”他冷眼扫过出头鸟背后看热闹的天公子手下,“看见同学受难,不出手相助,同罚!” 江湖人不似学子,不会嘴里喊着不服气,但是手上却没有半点行动。 他们反手就拿出自己的武器:“庄夫子,你不要逼我们。” 庄夫子更气了:“你们竟敢如此不敬师长!好!好 !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怒极反笑。 唰—— 黑暗中,忽然就出现了比看热闹江湖人还要多一倍的黑衣人来。 江湖人想要举起手中武器反抗,却发现自己压根儿动弹不得。 庄夫子将自己的鞭子从流星锤上收回,扫过被黑衣人抓着一排排好的江湖人,也看向那些在大殿里面还没来得及走的江湖人。 “今日,夫子就教你们一个道理,什么叫:言必行之!” 他高高举起手臂,斜着挥下来。 啪唰! 鞭子横扫,直接将一众江湖人的裤腰带抽下来。 叶蝉衣瞬间瞪大了眼睛:“哇塞!” 花满楼头疼,伸手捂住了某个人的眼睛:“别看,污眼。” 啪! 一鞭子打十来人,根本不是梦。 “嗷……”一重重痛叫声,恰如两岸猿声啼不住。 陆小凤都看不下去叶蝉衣那悄悄踮着脚,想要越过花满楼手掌,偷偷看的样子了,他用自己的身躯挡着,喊道:“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被三个人团团围着挤走的叶蝉衣:“……” 她真不是涩,只是单纯想看热闹而已。 回到小楼,那些痛叫声才消散了去。 他们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辰时准时被叮铃铃的铃声吵醒,打着哈欠去上课。 打哈欠的只有叶蝉衣和陆小凤,花满楼和楚留香卯时就起来了,两人在露台上对坐喝茶看书已不知多久。 今日早来的人倒是不少,叶蝉衣他们并非第一。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大家看着她的眼光,带着那么一丝丝等待救赎的味道? 救赎? 开玩笑,她救天公子的手下作甚? 有病吗? 叶蝉衣收回在他们身上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桌案,却发现桌案上摆了油条豆浆和包子。 早饭! 这可比天公子大方多了,对方可是一整天就只有一顿吃撑的大餐! 叶蝉衣赶紧跑过去坐下,眯着眼睛喝了一口豆浆,摸索着拿起油条咬。 唔……居然是真的食物诶,恐怖箱赛高!! 闭着眼睛享受早餐的叶蝉衣,完全不知道在其他人看来,她拿起豆浆的那一刻,碗里面白白的豆浆已变成了一碗黑沉沉的血,那手上的油条也成了滴血的腐肢…… 她那沉醉的表情,显得多么可怕…… “呕……”已经有人受不住,跑出去呕吐了。 ——怕吐在大殿,会被夫子找茬。 花满楼看不见,在他手中的豆浆油条就是豆浆油条,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叶蝉衣和陆小凤闭着眼睛,还没彻底睡醒,同样看不见。 唯一清醒睁开眼睛的楚留香:“……” 这就很难下口。 叶蝉衣吃完油条睁开眼,才瞧见了自己手中剩下半碗的黑血。 她默了默,发现原本闻着清香的豆子味道,也变成了浓重腐臭的血腥气。 转头看了一眼,花满楼毫无所觉,慢条斯理拿起桌上的包子,包子在送进嘴巴之前,变成了一个缩小版的娃娃头;回头看去,陆小凤的情形也差不多;楚留香是最凄凉的,拿着滴血的两条“腿”,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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