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噗呲了一脸血的陆小凤,看花满楼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花兄啊花兄,你可算回来了!” 对方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要发疯了。 花满楼不是很理解:“你既然不会杀鸡,为什么不去让护卫来,或者喊侍女来做?” 陆小凤伸手想要拉花满楼,但是一看自己血刺呼啦的手,自己都嫌弃地收了回去。 “这只鸡……它不一样。”陆小凤道,“我们抓这只鸡的时候,它在和一只狗打架,嘴里还发出了狗叫声。” 叶蝉衣和花满楼:“?” “你怀疑这只鸡吃了毒花?”花满楼很快反应过来,温声道。 陆小凤点头:“可不嘛,这只鸡把那狗的眼睛都啄瞎了,那双翅膀一直扑通着,像铁扇一样,把护卫都打伤了,厉害着呢。” 要不是这样,他用得着亲自上手? 柳天问躺在庭院摇椅里面,慢悠悠晃着:“其实你还可以先动手扭断它的脖子,不必见血。” 血刺呼啦的陆小凤:“……”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处? 花满楼无奈挽起衣袖:“我来找吧。” 他虽不喜欢血,但忍忍还能过去,总比陆小凤来要好一点儿。 厨房上面挂着的襻膊沾了血,已经不能用了。 叶蝉衣解下自己头上的发带:“花花用这个吧。” “这……”温雅君子有些犹豫,“不好吧?” 这可是衣衣常用的发带…… 叶蝉衣将发带握在手中:“低头。” 她直接忽略了花满楼的问题。 温雅君子只好低头,任由叶蝉衣将发带绕过自己脖子,搭在肩膀上。 陆小凤偷笑。 他们家花兄这模样,未来肯定夫纲不振啊…… “拿着。”叶蝉衣把发带一端从花满楼胳膊下绕过,让他拿着,再将发带缠到背后,绕到另一只手,压住宽袖,从胳臂底下挽上肩膀,到后背交叉,绕回左边胳膊,再与发带另一端打个结就好。 叶蝉衣弄时,花满楼要俯身低头,任她动手。 对方身上那神秘幽冷的香气萦绕鼻端。 “好了。”叶蝉衣松开手,让花满楼进厨房去。 陆小凤看温雅君子耳垂和脖颈慢慢染红,心满意足回房换了一身衣衫。 这糖,酥香! 花满楼没一会儿就端了个白瓷碟子出来,放到石桌上。 柳天问从摇椅当中起身,用筷子拨弄那掏出来的看不出颜色的一坨东西,还有一些棕色的碎壳、像芝麻一样大小颜色,但圆滚滚的东西。 “这是毒花的籽?”叶蝉衣顺着小猫咪的毛发,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花满楼点头:“闻着味道像。” 陆小凤也试着闻了一下,除了臭,他什么都闻不出来。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极有可能就是石观音那毒花?”柳天问道。 花满楼点头:“不错。” “可那附近,我和伯母都查了,并没有发现毒花的踪影。”陆小凤眉头锁住,百思不得其解。 他捏着自己的流苏发带,恨不得咬上一口。 叶蝉衣拍了下陆小凤肩膀:“带我们去看看。” 陆小凤正有此意。 刚回来不久的四个人,又翻墙走了。 他们去到虎丘塔下,在附近打转。 “就是这里了。”陆小凤圈了一个范围。 草地上还带有一丝血迹,应该就是鸡把狗眼睛啄瞎以后,残余的血迹。四周的草也被刨得很乱,看得出当时两只动物还打得挺乱挺激烈。 他们施展轻功在附近转了一大圈,的确没有发现栽种毒花的地方。 更何况虎丘塔就在这里,文人墨客最爱登顶吟诗,东西种在这里也容易被发现。 那么…… 柳无眉会将东西种哪里呢? 她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个别的主意。 “有了!” 日光耀耀,落在叶蝉衣布满光泽的眼睛里。 那里虎丘风景倒转,只剩下满桌子的山野小菜。 旁边还有另外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只头身分离的鸡,与一块木牌。 木牌上书七个大字:杀鸡赔钱,寻苦主。 这是虎丘塔附近一家小店。 往常也热闹,但绝不像今日这般热闹。 路过的文人雅士和老百姓都一起停住了脚步,问旁人:“这是怎么回事?” 无人知晓,各种猜测声起。 叶蝉衣他们四个,不紧不慢填饱肚子,见人数差不多了,才把嘴巴一擦。 桌上饭菜收走,叶蝉衣端坐桌前,一壶水,一杯子,一块碎砖石。 她将砖石往桌上一敲。 咚! “诸位请听我说……” 四周人你推我,我推你,让旁人安静下来。 不然怎么听热闹。 “我家小弟今日路遇一只狂野桀骜的鸡,展翅斗恶犬,眼见狂鸡将恶犬双眼啄瞎,心生不忍,于是出手阻止……”叶蝉衣说话急如骤雨落湖,却在此时一收,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我们家小弟呢,力大无穷,是个武人,这手劲一下子没控制住……” 陆小弟:“……” 他年龄更大吧? 路人也发出疑问:“这位小兄弟……好像看起来比姑娘要年长一些?” “这不重要。”叶蝉衣手一挥,“我们家小弟就是长得比较着急了一些,其实他今年才十六。” 花满楼和柳天问努力忍住不笑。 年方十六陆小凤:“……” 路人看了看陆小凤,又看了看叶蝉衣,目瞪口呆:“那的确是有点儿着急……” “唉呀,你们别打断我。”叶蝉衣捡起一个悲伤的眼神和语调,继续道,“悲剧,就这样发生了。鸡兄它……惨死我们家小弟手下。” 路人不太明白:“一只鸡,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一个人。” 叶蝉衣拍着桌子,睁着自己那特意画过妆的水灵灵大眼睛,一脸天真与正义。 “那怎么行!一个人的命是命,难道一只鸡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知道一只鸡对那些全副身家不过茅屋一座,铜钱三两枚的老百姓来说,是什么吗?” 路人被她气势吓得结巴:“是……什么?” “是一家人活着的依靠,也是一家人的命啊!”叶蝉衣深呼吸了一口气,憋出一汪眼泪来,“鸡兄死了,只是鸡兄一条命的事情吗?不!这是一个家庭的命之所系!是我们□□社会良心的映照啊!” 她抹了抹眼角:“身为□□一员,关心底层百姓生活,该当从你我做起,才能建设美好、友爱的天朝上国!” “姑娘说得好!” “姑娘说得太好了!” 一群穿着学子衣裳的少年,冒了出来,朝她拱手行礼,满含热泪。 “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敲开了我等读书人混沌的前路。” 啊这…… 最终目的是为了煽动大家帮她找鸡的主人,推测鸡平日活动范围,从而圈定毒花大致所在的叶蝉衣。 唔,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轻咳一声:“这不算什么,只是□□好百姓该有的觉悟罢了,兄台只管这叫热心老百姓就好。” “好一个该有的觉悟!”学子激动砸拳,“不知可能与姑娘一起论书论道?” 叶蝉衣:“……” 不好意思,她不擅此道。 叶蝉衣拉过陆小凤牌挡箭牌,叹了一口气:“当务之急,还是劳烦诸位,帮我将此事宣扬一下,找到苦主。不然我和小弟内心实在不安!” 她红着眼睛,憋出一点眼泪来。 “再则,若是晚了……也不知人家急成什么样子。” 学子愧疚了。 “是我等愚钝了,姑娘等等,我们这就去帮姑娘找苦主!找到以后,希望姑娘赏脸去虎丘书院坐一坐。” 他说着,眼含热泪朝叶蝉衣拱手,转身拉着自己的同伴,发动看热闹的百姓四下嚷嚷去。 叶蝉衣石化脸:“!” 不知道找到鸡兄主人以后,她能不能溜。 人群散了,陆小凤不厚道噗呲笑了。 叶蝉衣幽幽看他:“我那年方十六的小弟,你有什么好笑的?” 年方十六的小弟陆小凤:“……” 做人何必互相伤害。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要断的情节好长,嘤,我的午休时间没了……】
第121章 我们在遛鸡 没多久,还真有学子带着一个脚步蹒跚的奶奶,说找到了苦主。 叶蝉衣耐心问了一阵,确认过这只鸡真是老奶奶的,便陪她去附近重新买了一对鸡赔给她。 老奶奶还挺有原则,只要那只毛色差不多的公鸡,剩下那只母鸡怎么也不肯要。 叶蝉衣也没勉强,用绳子绑着没人要的老母鸡,准备去老奶奶说的那些地方,全部转上一圈。 “鸡兄还挺能跑。”地方没转完,天已经晚了。 夜幕拉出群星,闪着点点碎光。 路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柳天问道:“明日再来继续找吧,先回去看看情况,不能让阿楚自己一个人对付那俩没好心的小鬼头。” 相比找到毒花的踪迹,如今还是楚留香的安全更重要。 剩下三人点头,转头走了。 陆小凤明面上没有身份,只能翻墙进院子。 叶蝉衣三人知晓今日定会晚回,出门时候走的是正门,也免得柳无眉来找人时,护卫难做。 拥翠山庄门口。 柳无眉院里那位很得宠信的婢女——平姑娘,正在门后左右徘徊,时不时就探头出来望。 叶蝉衣牵着鸡,慢慢悠悠走在林间道路上。 平姑娘见树影里出现了人影,激动看去:“小姑婆!你们可算回来了!” 柳天问在花满楼的搀扶下,提着裙摆,迈上台阶,优雅往大门走去。 “什么事情,这么急?” 她的语气温柔而沉稳,很有抚平人心焦虑的作用。 平姑娘将等待已久生出来的焦虑压下,赶紧来扶着她的胳膊,恭敬道:“夫人在找你们呢,说是有不得了的急事,要找小姑婆一起来商量。” 晚风吹过,摇动一地树影。 柳天问走在宽敞的青石板上,踩着那些摇曳的树影,不动声色道:“既然这样,就……” 平姑娘小心翼翼看着她,道:“小姑婆可要直接去我们夫人院子?” 这位小姑婆身边隐藏护卫的威名,她听说过。 故此,说话都比较谨慎。 她就怕惹怒了柳天问,那个神秘护卫就冒出来,大脚将她踹成夫人那样。 柳天问瞥眼看她,像是看什么没有规矩的小孩子一样。、 平姑娘心里一咯噔。 柳天问收回被平姑娘搀扶的手,脸上透着些不开心:“那就让她去我们院子等着。这点小事情,还需要我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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