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君子闻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神秘冷香,犹豫喊了一声:“衣衣?” 会是衣衣吗? 对方身上的味道和脚步声,包括身形都有所变化,他实在有些不敢断定。 可…… 除了衣衣以外,接近这个体型又会对他留手的人,他很肯定再无别人。 下一刻,那单手撑在地面的人,已跳起来,一把撞到他怀里。 那股几近消失的幽幽冷香,浓了些许,充盈在他鼻子之间。 花满楼确定,怀里的人就是叶蝉衣。 而且跳起来的时候,对方骨头没有别扭的声音,身上也没有伤口流血的味道。 ——她是平安无事的。 ——就是瘦了许多。 君子有些心疼。 对方一双手圈住他脖子,一双腿将他腰钳住,牢牢挂在他身上。 “衣衣。”他伸手扶着她后腰,稳住那要往下掉的身形。 温雅君子语气缱绻,像是将所有的思念都压缩到了这短短的两个字里面。 叶蝉衣听得出来。 她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君子脖子处,深深嗅上一口百花香:“花花……” 浅淡的味道,沾染上了君子最不喜欢的血腥味道。 她忽地有些心疼。 ——花花肯定受苦不少。 呢喃的唇瓣,就贴在温雅君子脖颈处,一张一动,温暖柔软,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痒痒麻麻的感觉,令脖颈起一层寒毛疙瘩。 “对不住。”花满楼在她后背抚了抚,温声道,“吓到你了。” 温雅君子的声音,放得很轻缓,像哄婴孩睡觉的月色一样温柔。 叶蝉衣摇头。 她忽地想起什么,从花满楼身上跳下来,拿出小手电照亮。 小手电被她叼在嘴里,一双手上下拉着君子的衣服,只差剥开来检查一遍。 花满楼被一双手扫得胸膛和脖颈都泛红。 “衣衣……” 君子的皮肤又泛起绯红色泽。 ——没伤着,只是人有些精神不济。 叶蝉衣一口气松下来。 幸好。 人没事,那她有些思念已久的事情,就想先做一做。 她拉起花满楼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有没有想我。” 君子的手轻轻贴着她的脸,轻轻说一个字:“有。” 无时不挂念。 “想哪儿?” 花满楼差点儿被唾沫呛到,偏头咳了两声,红着耳根道:“想人。” “哦……”叶蝉衣盯着那紧张滚动的喉结,迫近两步,“那就是整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想的咯?” 温雅君子闭眼,睫毛轻颤:“衣衣……” 何苦总是逗弄他。 忍太多,总归不是好事。 “本来……我们月初就已经拜堂成亲,洞房花烛了,现在日子得往后延,你说怎么办?” 叶蝉衣的脚尖,已经碰到了君子脚尖处。 她伸脚,轻轻踩了踩君子的脚背。 花满楼:“等……等下一个吉日到来。” “也是。没办法。”叶蝉衣语气里满是可惜,“这个鬼地方,是不太可以凑合一下,拜个堂再顺便洞个房。” 花满楼不甚赞同:“怎能凑合!” 在他心里,倘若爱一个人,就应该用最珍重的仪式,向世人宣告自己一生爱侣。 他也很欣赏和艳羡那些以天地为证的伴侣,可……这不是他一贯的作为,他并非那样的潇洒客,而是心有挂碍、有凡尘眷念的普通人①。若他这么办,就是对所爱之人的懈怠、不重视。 “我没说凑合。”叶蝉衣被急起来的君子逗乐,“只是这婚事都昭告所有邻居朋友了,这喜糖也派发了,就差那两步还没走而已。所以……你懂我想说什么吗?” 她用脚趾隔着靴子挠了挠对方。 懂吧? 她满眼期待看着那张如玉的俊雅脸庞。 花满楼懂。 他嘴唇翕合,捧着小姑娘脸蛋的手,都有些轻颤,沁出汗水来。 叶蝉衣干脆将他另一只手,也捧到自己脸蛋上。 这要是都不懂,她可就要来硬的了! 正想着如何霸气壁咚君子的某个人唇上一热。 “有生之年啊!统统!” 小猫咪关闭数据,继续满岛跑。 不听不听,臭情侣念经。 温热的唇贴了好半晌,没有动静。 叶蝉衣:“?” 她正要开口说话,腰上就是一紧。 下一瞬。 整个人被单手抱起,仿佛腾云而去,轻盈安坐在室内窗台之上。 君子逼近,用左手手背垫着她的后脑勺,右手捧着她的脸,微微仰抬。 他自己垂首,侧着脸。 由始至终,唇瓣未曾分离片刻。 叶蝉衣可以感觉到,对方长着茧子的大拇指,就贴在她脖子的大动脉下。 咚咚—— 脉搏急速跳动起来。 她还睁开的双眼,兴奋瞪圆。 花花主动! 她心底有些雀跃。 君子闭起双眼,神色投入。 他好似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 叶蝉衣忽地兴起让君子试试她身上鞭子的想法。 为此,她先将自己的鞭子送过去,轻轻戳一下君子。 君子也有携带鞭子。 他用鞭如用剑,浑身都透露着君子之风,鞭子出势并不猛烈,只是灵巧。 鞭子柔软,顶端叩开门扇时,也唯恐伤了门扇一般,只用巧劲,从缝隙之间穿过。 门敞开,君子入内,鞭子随着他动,轻轻滑过墙壁和靠墙的一排长桌。 叶蝉衣嫌弃他过于温和,摘下腰间鞭子,主动出鞭。 唰—— 鞭子如长龙游走,卷着君子手中软鞭。 君子眉宇间,颇有些无奈。 可他也只好奉陪。 花满楼右手收紧一些,长鞭一抖,反缠着叶蝉衣手中鞭子,往自己这边扯来。 两人双目对着,虽瞧不见,却仿佛能听到君子温声叹一句: “衣衣,别闹。” 那轻轻的、无奈的声音,反倒像一根羽毛,挠在叶蝉衣心上,让她忍不住捉弄一下君子。 她偏不,用鞭子轻轻搔了君子手背一把,趁他愣神,便卷着对方手中鞭子,反客为主,占据攻势。 花满楼被逗弄了两三次,温和的攻势被迫一变,主动出击。 君子软鞭缠着那硬气的长鞭,紧紧不放,完全拉拢到自己这边来。 叶蝉衣被带得整个人都嵌入他怀里,仰着头瞪他。 花满楼轻笑一声,重新放轻攻势,轻轻在她手上拍了拍,安抚要炸毛的某个人。 温柔一阵,叶蝉衣又故态复萌,三番四次挑衅。 这次。 君子不心软了,直接一招“青龙出海”,把人长鞭扯到手中,死死按住不放手。 “唔……哼!” 温雅君子不管,只差直接将她手中长鞭整根抢走。 叶蝉衣只觉得自己手腕发麻,力气根本敌不过。 她耍赖一般,在君子胸口轻锤一下。 花满楼拉着叶蝉衣的手,松开彼此的鞭子,动了动有些发酸的手腕。 “好啦。”他伸手摸着对方有些汗湿的额头,用指腹揩去,“不来了,改日再切磋可好?”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微喘微哑。 叶蝉衣哼唧两声,收回鞭子。 “改日换种切磋的办法,不用鞭子了!” 可恶。 居然打不过。 不过…… 有一说一,这技术是好。 花满楼失笑,低头在叶蝉衣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打得过就挑衅,打不过又放狠话。 嘴硬。 两人稍稍平复一下气息。 叶蝉衣伸手拉着花满楼:“走,我们先去找老楚老陆他们汇合。” 咯噔咯噔。 他们快步下到一层,推开阁楼门口。 宫九就站在门后,一脸遗憾看着他们俩牵在一起的手:“你竟然没亲手杀了花满楼?” 叶蝉衣牙齿磨动一下,腮帮子咬得死紧,握着鞭子的手,蠢蠢欲动。 她食指上下滑动,摩挲着鞭子。 唰—— 手腕一震,鞭子呼啸着,如长蛇摇尾,甩着尾巴打向宫九。 宫九扭头躲开,不让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可他那一双眼紧紧盯着叶蝉衣手上的鞭子,不曾挪开。 “好看吗?”叶蝉衣左手轻轻拂过那黝黑哑光材质的机械鞭,震手抖了抖。 鞭子扭身,像长蛇游动,滑过一道优美流畅的弧线。 宫九的眼睛瞬间通红,紧紧锁定那条鞭子,咽喉发干。 叶蝉衣看着对方的眼神,眸子冷色更甚。 她大拇指一推动。 啪啦啪啦—— 机械鞭瞬间冒出细碎的幽蓝火花,在鞭子上面蹦蹦跳跳。 宫九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 他往后折身一翻,消失在两人面前。 叶蝉衣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身影,将鞭子重新收回,挂在腰后。 她重新伸手捞住君子的手掌,握在手心:“走,我们往……左边去看看吧。” 左边。 凌霜阁。 叶蝉衣和花满楼刚步上台阶最高处,就瞧见被绑在柱子上,嘴巴塞着个大苹果还用布绕着绑了一圈的宫主。 陆小凤和楚留香背对大门,坐在凳子上。 瞧着好似逼供的场面,可“犯人”嘴巴又堵上了…… 这是作甚。 听到身后脚步声,两人齐齐回头。 “花兄!衣衣姑娘!”两人腾地站起来,朝二人奔去。 叶蝉衣和花满楼对视一眼,快步走上去。 “花兄啊花兄!”陆小凤双眼眨也不眨看着花满楼,“你可担心死我们了。” 楚留香揶揄道:“要是再看不见你,小凤凰就要变成烤凤凰了。” 花满楼闻言,轻笑出声。 叶蝉衣啧啧看他:“你嘴角燎泡好起来了?” “没……”陆小凤摸了一下自己脸侧,燎泡还在里面活得好好的呢,“火还在,看来还是有变成烤凤凰的危险呐。”他如是自我调侃。 这下子,叶蝉衣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四人对视一眼,看对方那消瘦憔悴的模样,忍不住仰头笑起来。 罢了。 一群二哥,还好意思说大哥呢。 “对了,柳姐姐呢?”她四处张望着。 楚留香道:“过来看了一眼,说你已经找到花兄了,让我们别急,她先去找点乐子,就跑了。” 找乐子? 有什么乐子是他们不能参与的呢? “橘子皮老头出现在这个岛上了?”叶蝉衣瞬间明白。 没想到对方出来得倒是快。 一般高手不都等别人打得差不多了,他才出来挥一挥手,带走一片韭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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