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最爱的那个人,让她陷入人生最巨大的痛苦之中。 陪他一起感受痛的美妙。 难道不好么? 温雅君子听着宫九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眉心紧紧锁起。 宫九深呼吸一口气,离开船头,回到自己舱房。 他将自己的衣服扯开,取下墙上的鞭子…… 啪! 哐啷—— 碗摔在地上,叶蝉衣手握机械鞭,冷眼看着这个给自己送来掺了迷药汤水的人。 “滚吧。” 她不想破戒杀人,也不想为难这个一看就知道被迫办事的人。 来人果然松下一口气,连滚带爬跑走。 楚留香一闪身,跟上去。 慢了一步的陆小凤,只好留下来帮忙收拾惨剧。 这是花满楼失踪的第三日。 叶蝉衣脱下红衣,这两日都穿一身灰青色宽袍。 袍子正面看很素淡,背后却绣了一朵水雾中摇曳的蓝莲花。 那水雾和蓝莲花都像是真的一般,配上她那张清水洗净,不加修饰的冷淡面容,越发显得生人不近,似冰似雪。 她轻轻顺着大腿上红蓝异瞳猫的黑色毛发,对那些送上门试探的人,每每以一鞭子结束。 “衣衣姑娘。”陆小凤试探道,“你真没事儿?要不……我陪你喝喝酒?” 叶蝉衣眼珠子黏在猫猫身上,头也不抬,只冷冷道:“你很闲?” 陆小凤叹气,自己喝酒。 相比花兄,他现在更担心衣衣姑娘。 花满楼失踪的第六日。 船还没来。 叶蝉衣格外生气,有点难以自抑。 她怒气冲冲闯到木屋旁边那家简陋客栈前,提起裙摆,用力朝着门扇一踹。 砰—— 正要来开门的老狐狸,被门扇拍飞到墙上。 “噗……”他被震得吐出一口浓血。 陆小凤过去,揪起老狐狸的衣领:“你不是说那艘船会来吗?怎么还不来?” 老狐狸哭丧着脸:“这……这我哪知道啊!老头子我只是帮忙送人送货上船,这船上的事情,也轮不到我做主呐!” “做不了主?”叶蝉衣冷笑,抬脚进店,反手一鞭。 啪—— 柜台碎裂。 “那你就找一个能做主的人来。”她手腕折回,往左一挥。 砰—— 一桌两椅粉碎。 这小店简陋,里面只有七八张桌子,可却日夜不停歇做着生意,要女人有女人,要赌钱可赌钱,要喝酒能喝酒…… 只要是那些糜烂腐败的生活需要的调剂,这里全部都齐全。 如同人性垃圾场。 现在,那些人搂着衣衫不整的恩客,叽哇叫着喊救命。 叶蝉衣将那些桌子,连同桌子上的牌、酒统统打碎。 直到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可以粉碎的东西,她便指着外面:“给你们十个数的功夫出去,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拆。十……” 刚数到七,屋子里就没了别的人。 叶蝉衣走向老狐狸,用鞭子抬起他的下巴,垂眸俯视他。 那双眼睛,毫无情绪波动,像是幽深寒潭冻上冰。 “现在,还不能找可以做主的人来吗?”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老狐狸抖成筛子了,也这么说。 叶蝉衣伸手,从他衣襟里抽出厚厚一沓银票。 老狐狸伸手要捞回来,被陆小凤扭住手制止起来。 她数了数:“一共五百万两银票……你这骗人上船,重复收费的活计,干得不错啊。” “老楚,收着。晚些拿去赈灾救贫。”她靠近老狐狸,犹如乌云压向山顶,风雨满楼,即将降下暴雨雷霆,“你要是再不动,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拆了。” 陆小凤喊了句:“衣衣姑娘……” 柳天问不等他说什么,就把两个年轻人一起拉了出去。 叶蝉衣站起来。 啪啪—— 支撑房子的两根顶梁,直接被打断。 砰! 小客栈瞬间塌了一半,灰尘四下飞舞。 断梁就砸在老狐狸背后。 他能感觉到掉落下来时候,那股刮人的风,晃荡人的巨震。 老狐狸抱着头蹬着腿,用屁股走路。 “我去!我马上就去!” 娘亲啊! 太可怕了! 怎么会有人比九公子还要疯癫啊!! 叶蝉衣提着他的领子,把人丢出去。 老狐狸手忙脚乱,摸出一个信号弹,拉下引线。 咻——砰!! 信号炸开。 叶蝉衣从废墟中走出来,抬脚对准门前两根柱子,就是两脚。 嘭!! 小客栈彻底倒塌。 灰尘高高扬起。 叶蝉衣就站在灰尘之前,犹如刚从深渊出来的魔王,在睥睨蝼蚁。 老狐狸吓得软倒在沙滩上,不能动弹。 疯了疯了。 这人一定是疯了! 叶蝉衣并没有因此住手,那些名为狐狸窝,实为狐狸窑、赌窝的地方,被她一个个拆过去,全部用鞭子搅碎。 柳天问拿了一把椅子,坐镇在旁,双眼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这下,谁也不敢、不能动弹。 等到大船靠岸,船上的人所见,便是一地碎木。 这…… 谁这么不长眼,来踢馆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快看,这里有个小作者,她说加更真的会加更!ps:下一次加更是达到3000营养液。】 【我大概也有病,写了一天没挪窝,居然觉得偶尔来一次也很爽???】
第144章 我没有这种坏毛病 春日清晨,料峭寒气入侵。 海上泛着浓重的雾,使得停泊的船只也披上朦胧外衣。 大船带着两束微黄的灯,破开浓雾而来,停靠在海岸边上。 晨间春风一吹,混着海洋咸腥的水汽,扑入鼻腔,四下作乱。 站在船头的领队捏着自己的鼻子,揉了揉,刚松开,又被水雾骚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他整个人剧烈哆嗦一下,满身爽快。 再放眼望去,沙滩与土地交接处,那连绵的一排的狐狸窝和小客栈,居然消失了。 他吓得扣住船舷,揉着自己的眼睛。 不错。 那一排狐狸窝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碎木。 沙滩上,一群人拢着自己的衣裳,哆哆嗦嗦挤在一起。 这便显得叶蝉衣他们四个,格外鹤立鸡群。 领队急急忙忙带着护卫下船,走到沙滩上,扫视一圈后,视线定在翘腿坐着的柳天问身上。 “敢问……前辈?”他拱手问道,“不知老狐狸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 柳天问转着手中扇子,懒懒抬起眼皮子看他:“得罪我们的是你们宫九少爷,不是老狐狸。宫九派你来,是觉得你蠢,不会自作聪明被我们套话?” 领队:“……” 这……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九公子说,这四人难对付,最好直接邀请上船,不要多话。 可他也没想到,能这么不好对付。 正经人谁会一开口就得罪对方,让局面僵持下不来台啊! “那个……”领队自认脸皮够厚,如常接话,“的确是九公子派小人前来接各位大侠,一起前往无名岛。” 无名岛…… 柳天问念叨着这三个字,嗤笑:“橘子皮老头儿也知道自己本该无名?” 领队:“呵呵呵。” 他只敢陪笑,不敢说话。 上峰的事情他们不可非议。 眼前这位前辈,看似整个人懒散窝在凳子上,好像浑身上下都是破绽,随便找一处就能将人干掉一般,实则内劲浑厚,气势森严,光是靠近都有些窒息。 他额角上冒出冷汗来,也不敢伸手去擦。 叶蝉衣将鞭子一收,挂在腰后。 她走到领队侧面,瞥眼看他:“不是要走?还不带路。” 领队如蒙大赦,赶紧把人请到船上,按照九公子的安排把船舱分配好,喊侍女去照料,自己赶紧倒退几步,转身跑。 船行三日,终日冷雾缠绕,不见天光。 有时坐在舱房往外看,恍然觉得船头挂着的灯,就像飘在虚空的鬼火。 ——浓雾将撑起风灯的杆子,都给淹没了。 叶蝉衣像是不嫌冷一样,日日搬着摇椅,抱着猫咪,吹着海风,闭眼休息。 这种时候,柳天问就盘腿坐在甲板上,和陆小凤、楚留香玩斗地主。 ——斗地主这种牌局,自然是叶蝉衣所教。 牌局玩到激动处,陆小凤还会在甲板上翻几个跟斗,猴子一样蹿到船桅上,又滑下来。 若是楚留香赢,他就会给自己灌半壶酒,一脸享受的模样,喊厨房来条架着小火炉的烤鱼。 柳天问也用筷箸敲着酒杯,笑骂两个小辈半点不让她,下一局就把人打得落花流水,让两人去偷走领队的红内裤。 ——据说,这种游戏惩罚的手段就叫“真心话大冒险”。 两个情场浪子肯定不想说真心话,于是每次输掉都选择大冒险。 领队出门带的三条红内裤,一条都没剩下。 穿在身上的那条,上了个茅厕的功夫,不知怎的也没了。 他严重怀疑,这群人大概是觉得儿子(好友)在岛上九死一生,心中郁结,以至于疯掉了! 肯定是这样没错! 三日后。 船只在一个孤岛上停靠,放下登船板,让护卫搬运粮食和淡水,以及各种新鲜肉类、菜蔬。 叶蝉衣开口问那领队:“你们岛上不种菜不养牲畜?” “没有啊,都有。”领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打紧的,回道,“只是买点别的,打打牙祭。” 叶蝉衣扫过沙滩,目光落在丛林后头:“在林子里面蓄养牲畜?” 领队摇头:“没有。” 再问牲畜在哪里蓄养,他就不说话。 ——是个嘴巴紧的人才,让不说的话,的确一句没说。 领队带他们绕过丛林,走到另一边。 “为什么不从这里穿过去?”叶蝉衣用鞭子指着那丛林,“难道你不觉得,直接穿行可以省些距离么?” 领队拼命摇头:“不行,我劝你们也千万不要进去!那里面有鬼!” “鬼?”叶蝉衣看过去。 丛林里弥漫着一股股淡淡的白色烟雾,水汽氤氲,染得苍茫林木越发青翠。 青翠之下,那笔直的树干深处,却是一片黝黑,朦朦胧胧只有一道道直立的影子,其余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收回视线:“既然有鬼,那还是绕路而行好了。” 领队赶忙点头,快走两步领先在前,好像生怕晚了,他们就改变主意,钻进那冷绿森严的迷雾丛林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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