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萩原研二便走过来对着两人笑着打了个招呼,“hi!” 他刚和诸伏景光打完电话,后者告诉他,先观察一下降谷零的情况,然后再打探情报,最重要的是看到不妙就赶紧跑,命最重要。 萩原研二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自己这位同期,这人正皱着眉头看他,面色不善啊。 ……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这么黑。 但确实有地方不对劲。 “呀,这不是姐姐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抱着一只棕色的柴犬,笑得十分荡漾,“姐姐身边的人总是换来换去的呢,之前的小姑娘去哪儿了?” 听到他的话,安室透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神却一下子变了。 翻译一下的话,大概就是——‘你还说你和这人没关系?我信你个鬼!’ 如月枫对此适应良好,只是继续用手逗着怀里的小比玩,“她和我这种无业游民可不一样,正经科学家哎,忙着呢。” 她抬起眼睛看他,深蓝色的眼睛中什么都倒映不出来,带着几分兴味的说道: “倒是你,现在不应该是警察的执勤时间吗?怎么有空来咖啡厅了?” 萩原·被调到搜查一课的前爆炸/物处理警察·研二,被戳中了痛脚,但依旧坚强。 “哈哈,能够撞见姐姐的机会那么少,所以就要抓住机会出现的时候呀。” 他用手摇了摇抱着的柴犬的小爪子,模仿招财猫,“小狗的肉球软软的,姐姐要不要也捏捏看?” 话是这么说的,然而实际上伸出来让捏的,是他自己的手。 如月枫没有说话,旁边的安室透就顶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具上前一步,用力握住萩原研二伸出来的手,“是啊,软的很呢,这位先生。” ——想做小三是吧,你个绿茶狗! 萩原研二吃痛的嘶了一声,有些懵。 不是,这人这是在干什么?他不是卧底在套血腥凯撒的情报吗,这是嫌他在这里碍事了? 萩原研二并不知道,现在站在自己对面的同期是失忆版本的,仍在试图理解这种抽象。 然后他就被往前一拽,听到带着寒风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自己的耳旁响起: “当着我的面撬我墙角,我看上去像是那种很好欺负的人?”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这人在说什么?演也没必要演成这样吧! 如月枫笑着把他俩拉开,用手搭在安室透的肩膀上,“谈恋爱现在也违法了吗,萩原警官?” 听到她带着几分调笑语气的话,萩原研二有些想要揉揉自己的耳朵。 无他,就是无端联想到了家里的另一位萩原警官了而已。 要不说姐弟之间的审美也很一致呢,是吧。 他苦笑了一声,“哪能啊,只不过,你们两个,谈恋爱?” 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安室透不爽:“看上去不像?” 萩原研二讪笑:“倒也不是啦。” 只是同类之间的一些直觉告诉他,玛莲娜绝不是那种会定死在一个人身上的类型,而是那种四处留情的浪/女。 虽然仅仅有两次见面,但她身上那种危险的、迷人的、极度自由肆意的气质,都太过明显了些。 结婚生子成立家庭,对于一般人来说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间理想,但对于这种来说,可不是。 谁能用鸟笼束缚住一缕自由的风? 都说浪/女回头金不换,所以这是海王上岸要从良了? 但从良可不止这一个意义,他可没忘了,玛莲娜还有另一个身份…… 降谷零更不可能忘掉才是。 萩原研二的眼中闪过了些许思考,然后笑道:“真厉害啊,不知我能否和这位幸运的小哥讨教一二?” 又对着如月枫眨了眨眼,有几分俏皮,“比如说,怎么才能够和姐姐这么好的人交往什么的~” 说完,他也没管人同不同意,就拉着安室透跑了出去。 他们足跑出了好一段距离,最后以安室透甩开他的手为结局。 后者皱着眉头,对于自己被一个男的(且疑似想当男小三的情敌)拉着走很是膈应,“你想干什么?” ——这是求爱不成,转而打算暴打情敌出口气? 却没想到,眼前的绿茶狗,不是,萩原研二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里没别人,别装了,还是说你身上有监听设备?” 安室透的表情一凛,这人是冲着他来的? “……你到底是谁?” 他后退半步,肌肉记忆牵扯着他的肢体摆出了格斗的预备动作。 萩原研二看着对面人眼中警惕的眼神,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知道我是谁?” 他皱起了眉头。 安室透的表情滴水不漏,反问道:“我该知道吗?” 什么情况啊,搁这里演碟中谍呢! “你怎么不该知道?!” 萩原研二有些失态的回道,带着几分抓狂的喃喃自语:“不对,不对!” 他猛地抬起头,“降谷,你失忆了?” 安室透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又联想起之前听到如月枫所说的警官称号,微微放松了戒备的动作,轻轻点了点头。 但他仍然随时准备出拳。 他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你认识过去的我。” ——线索都摆脸上了再看不出来,他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 萩原研二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暗骂了一声,真是好的不来坏的来,“怪不得失联,原来是这样……” 他兀的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说道:“你还记得多少?” 安室透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记得。” 萩原研二的脸色更难看了,如果不是教养还在,估计能口吐一百句脏话不带重样。 安室透向前一步,“你知道多少有关于我的事?说!” 萩原研二,萩原研二真的好想叹气。 唉,这叫什么事啊。 但闹归闹,末了,他还是郑重其事的说道: “听着,你叫降谷零,是一位公安警察,而我,萩原研二,是你曾经在警察学校学习时候的同期。” “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在我之上,和你关系最好的,是和你同为公安的诸伏景光,他也是你的幼驯染。” 他停顿了一下,带着些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记得景光吗?” 安室透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故意套我话。” 但是,对于诸伏景光这个名字,好像确实有几分熟悉。 不是吧,这全忘了啊?你这是什么程度的脑震荡!直接开机重启格式化了吗! 萩原研二看不懂,萩原研二大为震惊。 他觉得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行的,于是掏出一直处于通话页面的手机,递过去。 “诸伏景光就在这里,你和他亲自说吧。” 安室透接过手机,靠在耳旁,礼貌性的说道:“你好。” 对面的人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几分暴风雨来临前的味道,“你好,降谷零,我是诸伏景光。” 然后,以这种诡异的平静的语气,丢下了一颗超级大炸弹—— “现在失忆的你可能不信,但实际上,你和我 ,都是公安穿插在黑暗组织里的卧底。” “你我潜伏进那个组织的目的,都是将那个犯罪违法组织的所作所为大白于天下,为死者申冤,为生者谋取光明未来。” “什么?” 失忆状态下突然接受这么多信息的安室透,只觉得自己有些缓不过来。 但直觉告诉他,这人说的话,不像假的。 紧接着,他便听到电话对面的那人,又扔下了一颗新的炸弹: “而你现在所认为的女朋友,玛莲娜,其代号为血腥凯撒,是组织行动组内无恶不作的一位……杀手。” “且,她也并不是你的女朋友。” “你被骗了,zero。”
第89章 天使会穿白裙子吗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半拉着窗帘的房间内微微的亮,并不算完全的黑。 这一天与过去的每一天都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或许过去的他,并没有如此闲暇的睡到自然醒的时刻,也从未与人同床共枕眠。 安室透缓缓睁开眼睛,垂在床边上的手臂抬起,左腿支起来,翻过身去。 身旁,红发姑娘正在熟睡。 他抿紧双唇,以目光为尺,一寸寸的看过去,看她细长的眉毛,看她高挺的鼻梁,看她苍白的唇。 那是一张绝对算得上美丽的皮囊。 人算得上是种庸俗的生物,会在还不了解一个人本性时,就因为皮囊的美丽,而将这种感情称之为心动。 但这种心动能否上升为爱,那是个概率问题。 有人了解对方越多,就越不喜欢;也有人了解的越多,就越喜欢。 他不知道自己算是哪种类型。 从醒来时见到对方时,心口中所涌动着的异样情绪,到现在窥见自己过去冰山一角时的复杂,他只觉得迷茫。 诸伏景光昨日在电话中说的话,他还并未忘记。 【虽然不知道血腥凯撒为什么要欺骗你,但你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那是手中有无数血案的顶级杀手,你所看到的心动的,仅仅只是她所披上的一层皮囊,就像狼为了混入羊群而披上的羊皮。】 【她只是在利用你,能明白吗。】 【保持清醒,zero,你的人生已经正确了20余年,也理应继续正确下去,绝不可在此一刻松懈而导致功亏一篑。】 清醒。 sober。 译为头脑清楚,有方寸的做事。 安室透眨了眨眼睛,他的侧脸下压着姑娘胡乱摊开的长发,毛楞楞的,触感清晰。 他可以无比的确定,此时的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醒着的状态。 可是,醒着不等于清醒。 他抬起手,轻轻将她脸上落着的发丝拾起,小心翼翼的拂去,动作轻柔的好像在对待某种易碎的瓷器。 ——人生正如逆水行舟,不是征服,就是被激流溺死。 哲学上有一个理论,叫做忒休斯之船。 本意是指,假如某个物体的构成要素全部都被置换,那么现在的它依旧是原来的物体吗? 换到他的身上,也是如此。 完全失去过去记忆的他,究竟还算不算得上是‘降谷零’? 若躺在这里的是那个拥有全部记忆的他,此时心中所想,手中动作,是否会不一样。 他不知道。 他没有记忆,所以也无法理解,诸伏景光口中所说的那个降谷零为之要奋斗一生的事业,最多只能做到不出错。 对的,不出错就行。 “起床了,玛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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