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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的首席选拔还请多指教。” “……要是再输的话，我就不再憧憬你了。” “唔，原同学，你的耳朵好红。” “是你看错了！” “哎？” 说笑着，她们一起往来时的山路返回。优纪扶着树干慢慢往下挪：“上来的时候还没有感觉，下去好像有点难走。” “那是学姐你的平衡感不行。”已经下了一个跨度的原砂糖回头向她伸手：“抓住我。” 两人双手交握的同时，一丝雨滴落在她们手上。优纪和原砂糖同时愣住，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抬头。 下雨了。
第13章 竟然是星星 温泉街的篮球馆里，刚刚结束训练的帝光成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收拾场地。 青峰伸展了一下身体，眼角余光瞥到了黄濑将球放进篮筐，不由地凝滞了一下：“嗯？” “不要在这里傻站着偷懒啊阿大。”桃井五月从他背后推着他往球场外走：“快点和大家一起收拾东西。” “不是……一般这个时候会有那个的吧？” “嗯？”桃井疑惑：“你指什么？” 路过的赤司提醒：“如果你指的是one on one的话，黄濑今天不会来了。” “哈？”青峰不理解，下意识地想去找黄濑却发现少年已经匆匆撑伞离开了：“……他饿了？” 赤司也看向了黄濑离去的方向：“云雀优纪所在的管弦乐部今年的合宿似乎也在这里。” 青峰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人啊。” 这场雨来的突然又凶猛，黄濑撑着雨伞也无法完全挡住风雨。可比起被雨水打湿黏在小腿上让人不适的裤腿，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小云雀昨夜分别时的态度。 他也知道昨天一见面就那么急着再约小云雀出去玩是有些操之过急，但在完全意外的地方遇见了小云雀的确是让他惊喜过了头。 小云雀不会是对他起疑了吧QAQ 黄濑赶到喜翠庄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学生都被遣回了房间。只有他昨天见过的两个女生和指导老师在大厅里焦急地和旅馆的女侍说着什么。 “老师，女侍小姐说原砂糖和优纪是一起出去的。” “电话打通了吗？” “原砂糖的室友说她的手机在房间里没带走，优纪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发生什么事了吗？ 黄濑平息了喘息，慢慢走到她们身后：“那个……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说小云雀？” “黄濑凉太？”宫澄凌香看了一眼老师，似乎是在征求能否将实情说出来的同意。 黄濑握紧了手中的伞柄：“发生什么事了？” “优纪她下午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现在下了大雨，完全联系不到她。” 这场雨来得突然，优纪和原砂糖最初是打算快速下山，但下了雨的山路变得湿滑难走，优纪不慎扭伤了脚腕险些从摔下去。 眼见雨越来越大，原砂糖扶着优纪进了一个山洞躲雨。 “对不起呀，连累你了。”优纪苦笑着揉了揉已经隐隐肿起来的脚腕。 “没什么，也不是特意为了你。”原砂糖将两个人的小提琴放好：“小提琴也不能淋雨。” 她们两个人的小提琴都价值不菲，她也不算是傲娇找借口：“我的手机放在旅馆里充电了，你给老师发个邮件吧，我们应该是赶不上晚上的点名了。” 优纪点了点头，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咦？她无辜地和原砂糖对视。 原砂糖嘴角抽搐：“你不会也没带吧？” “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我应该是带了。” “然后呢？” “好像刚刚滑倒的时候掉了……” 两个人看向山洞外倾盆的大雨陷入沉默。 她们出来时穿的都是单薄的私服，夜间暴雨大风降温，山洞里阴冷潮湿不得不凑在一起报团取暖。 优纪自觉丢了手机的同时丢了身为前辈的尊严，所以安慰起学妹：“等雨小一点之后再去找一下吧，我的手机防水性能还可以。” 话音刚落，天边闪过一道弧光照亮了洞口。姗姗而来的滚滚雷声伴着树木轰然倒下的声音，整个洞口都被横躺的树干挡得严严实实。 优纪：…… 原砂糖：“……你别说话了。” 优纪默默在唇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她们在这里风雨交加饥寒交迫，山下的人也不是全无进展。 虽然指导老师禁止学生擅自出去找人，但谁也拦不住黄濑所以只勒令宫澄凌香和新堂麻衣留在旅馆里等消息。 因为喜翠庄的女侍小姐听到了优纪她们离开前说要找一个适合练琴的地方，所以搜索的范围缩小了很多。也多亏了这样，黄濑在公路旁捡到了一条眼熟的星星项链。 “这是优纪的项链。”新堂麻衣一眼认了出来笃定道：“是我们昨天一起买的。” 听说黄濑是在公路旁的缺口边上捡到了这条挂在灌木丛枝上的项链，宫澄凌香狠狠皱眉：“不会是原砂糖强迫优纪的吧？” “凌香。”麻衣推了推她，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本来就是！原砂糖一直就看优纪不顺眼啊。你忘了上次——”看到指导老师回来，麻衣拽着凌香向她使了个眼神。宫澄凌香郁闷地闭嘴了。 在知道云雀优纪和原砂糖很有可能因为大雨被困在山上后，指导老师就拜托喜翠庄联系了当地的救援队。 好消息是据当地居民所说，这附近的山体从来没发生过坍塌滑坡事件，发生自然灾害的概率很小。坏消息是现在雨势太大，天色也在渐渐变暗，冒雨漏夜搜寻会给搜救工作带来困难。 “现在山上的气温应该很低，大家注意穿好御寒的衣服。” 公路旁缺口的小路因为雨天湿滑泥泞变得异常难走，救援队尝试过后决定绕路上山以防队员出现损伤。 黄濑一手提着救援队分发的手电筒，一手抱着宫澄凌香和新堂麻衣用密封塑料袋包起来的给优纪准备的外套。因为来不及回篮球部的旅馆取外套，他穿的是从喜翠庄借来的外套。少年清瘦，比起又高又壮的成年人还有不小的距离，过于宽大的外套再塞下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他们爬上半山腰的时候开始往公路缺口方向通上来的方向改道，一路上都没有人经过的痕迹。 天色越来越暗，黄濑的心也越发沉湖。 走在最前面的先头部队会确认好前进的道路有哪些隐患并提醒后方：“前面有棵树倒了，绕道的时候注意不要被树枝绊倒了！” “互相帮身边的人照一下路，大家小心一点！” 为了能让所有的搜救队成员听到，他们喊得足够大声，也因此被瑟缩在山洞里的优纪和原砂糖捕捉。 优纪不能动，只好在原地大声呼救。原砂糖跑到了洞口用力地拍打树干，这棵树很粗壮，大约是很多很多年的老树，如果不是倒霉地遭雷劈断它应该还能活个几百年。发现拍打树干只能发出无力的闷响，原砂糖也大喊起来：“有人吗？请救救我们。” 她们两个人的声音被盖在风雨之下，万幸山洞这个地形制造了回音，微小的声音从顶部唯一一点没有被树干遮挡的空隙钻了出去。 “喂？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有吗？你别说话，让我听听。” 小提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划破雨夜。 “找到了！！！人找到了！” 人找到了是好事。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很严峻。这个洞口原本就不大，现在还几乎被整个树干遮挡住。他们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隔着树干冒着大雨沟通也不方便。 “这样下去不行，得有个人爬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带队的救援队成员在人群中看了一圈问道：“你们有谁能爬进去吗？” 树干和洞口之间流出的缝隙不大，对人的体型有一定的要求。 黄濑毫不迟疑地走上前。其他成员都在用手电筒帮他照明，横躺下来的树攀爬不算很难。黄濑很快就爬到了洞口用手电筒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小云雀果然在里面。 他放松下来，让原砂糖后退了一点，自己把手电筒扔下去。 捡起手电筒的原砂糖替黄濑照着爬下来的路向他解释：“我自己能爬出去，但学姐的脚扭伤了，没办法行动。” 黄濑一落地就直奔优纪。他身上多多少少被暴雨淋湿，头发都贴服着，看着就会觉得不舒服。 看到他这个样子，优纪实在没办法问出“你怎么会来？”这样的问题。 黄濑伸手握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眉头皱了起来。没有衣物的保温，少女的体表已经冰凉冰凉，手腕间隔着皮肤感受到的微弱脉动也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连忙把一直捂着的外套拿出来：“这是宫澄同学和新堂同学让我给你带的。小云雀先穿上，我背你出去。” 他披着过于宽松的外套，优纪隐约可以看到黄濑君外套里面的运动服，似乎是训练中被打断了就急匆匆出来找人的。 他身上很暖和，像夏日祭的烟花乍现，出现在她面前来解救她。 优纪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她回握住少年的手腕摇了摇头。 说到底，原砂糖会被困在这里也是因为她太不争气了。在山洞里面待了几个小时，优纪清楚的知道原砂糖的体温也不会有多高。在这种情况下黄濑君只带进来了一件衣服，多少会让原砂糖的处境显得有些尴尬。 优纪偏头，越过黄濑将衣服递给原砂糖：“原同学，你穿外套吧。我和黄濑君一起就好。”她说的时候并没有看黄濑君的表情，大概也是不敢看。 原砂糖的目光在她和黄濑两个人的身上停顿了一下，没有推脱，伸手从无反应的黄濑手边取走了外套，背着两个提琴盒率先爬了出去。 外面有人接应，她一出去就将提琴盒交给了救援队的其他人拜托他们保护好，然后自己才慢慢落地。优纪的外套并不厚，好在救援队的人很快送上来了一件雨披，叠穿在一起也能防风保暖。 山洞里的优纪慢慢爬上黄濑的背。 对方颠了颠身上的重量，声音故作轻松：“小云雀要抓紧了哦。” 优纪把脸埋进了少年颈间，轻轻地“嗯”了一声：“谢谢。” “小云雀也太客气了。” 到了洞口两个人叠在一起无法直接爬出去，所以黄濑让优纪单脚踩着他的肩膀被他先托了出去。无法避免的淋到了一些雨，但很快他们两个就被救援队接应落地。 黄濑脱下外套重新背起优纪，又在救援队的帮助下穿上了外套。这件宽大的不合身的外套就这样将优纪完完全全的笼在了黄濑身上。少年的体温源源不断的朝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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