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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和优纪一起的男生—— 云雀眯起眼。 从小时候起他从妹妹鞋柜里处理掉的东西就各式各样，最开始是年幼质朴的糖果巧克力，稍微大一些又换成了路边盛开的野花，再然后就是那些毫无美感的情书。 “优纪。” 云雀打开阳台的窗户，遥遥喊了她一声：“回来了。” 优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哥哥的眼神不悦地在黄濑身上扫过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可能又把事情搞砸了。 她低下头：“谢谢你送我回来，黄濑君，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小云雀……” 少女低着头，黄濑只能看见她乌黑的长发和逃避般的鸵鸟姿态，他喉咙滚了滚，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无法和落选的少女感同身受，也不了解她所在的领域，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他就连想要安慰都无从下手。 “那我就先回去了。”黄濑抿了抿唇，不得不让束手无策的自己退让，或许现在小云雀需要的家人的陪伴。 “明天见，小云雀。” “明天见，黄濑君。” 优纪从包里拿出钥匙进了门，云雀已经从二楼下来。 他讨厌群聚，所以没有到现场去听优纪今天的首席选拔，但结果已经从草壁口中得知了。优纪眼尾的泛红昭示着她刚刚为此哭过。 云雀皱眉。 “我先回房间了，晚饭就请哥哥随便解决一下吧。”优纪闷着头往回走。 这里必须提一句，虽然黄濑把安慰优纪的宝压在了作为她亲人的云雀恭弥身上，但实际上云雀恭弥大概比他还不会安慰人。 他伸手抓住和他错身而过的优纪：“先吃晚饭。” “……没心情。” “吃饭不需要看心情，坐下来。” “……没胃口。” “胡说什么？给我回来。” “别管我了。” “你给我老实一点。” 云雀按着优纪勉强她吃了一点东西，转身递了一副耳机给她。 优纪红着眼，又气又急，但心里又明白这只是自己的无理取闹，只好别开脸去不理睬哥哥。 “听一下这个。”云雀的语气不容她拒绝。 “我现在不想听。” “别任性，优纪。” “我都说了别管我了！”优纪挥手，原来要递给她的耳机被打落在地上。 他们两兄妹有一点是一样的。 稍微一点磕碰，莹白的皮肤就会立刻留下一片红。 优纪怔楞了一下，眼神躲闪：“……对不起，哥哥。” 云雀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趁着妹妹走神，他抓着优纪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翻过来面朝下地按在沙发上。 因为优纪的手臂被反转着押在背上，云雀一只手就能压制住挣扎的优纪。 “哥！” 云雀充耳不闻，他兀自把跌落在地上的耳机捡起来替优纪戴上。 耳机里传进来的音乐一开始很轻，周围还有细细碎碎的嘈杂声音，可以听出来是用很业余的设备录制的，或许就是手机。 第一声琴音流入耳中，优纪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尽管收音设备很不专业导致音质毛茸茸的很粗糙，但是她听得出来。 这就是她拉的曲子。 Flower Dance。 花之舞。 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埋头啜泣。 从一开始决定参加竞选的时候她就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机会能被选上，是在为什么而落泪呢？ 耳边的乐曲还在演奏着，动摇一整天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大概是…… 为了无知又无力的自己。
第8章 竟然是量体温 第二天黄濑没能在学校里看到优纪。 并不是优纪故意爽约，只不过昨天吹了风，情绪起伏又大，体质不怎么样的优纪很没有出息地把自己折腾病了。 嘴里叼着体温计的优纪看着自己房间雪白的天花板一阵无力。 她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只是一场竞选，竟然把什么都搞得乱七八糟了。 首先要和黄濑君报个平安吧……万一黄濑君因为担心她耽误事就不好了。 优纪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去摸手机编辑邮件。 云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额前还贴着退烧贴嘴里含着体温计的病人毫无自觉地在玩手机。他把托盘放下，伸手拿走了优纪的手机扣上翻盖：“病不想好了吗？” “请假……”优纪含着体温计，只能含糊其辞。 “给你请过假了，现在安心躺下。” 优纪抗争无果，只好默默地躺下。 盯着优纪吃完了药，云雀才拿着37.6°的体温计出去。 哥哥替她换了新的退烧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躺回被窝里的优纪舒服的抱紧了被子昏昏欲睡。 手机铃声突然惊醒了她。 优纪迷茫地睁眼，看了天花板两秒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去拿手机。 “MOXIMOXI，小云雀吗？” 这个声音。 优纪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黄濑君……早安。” 黄濑看了一眼窗外高升的太阳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汗：“小云雀的身体还好吗？我看到了小云雀发的邮件所以一下课就打过来了。” “邮件？”优纪懵了一下，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已发送的邮件。 啊。 大概是哥哥拿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发送键，所以她编辑到一半的邮件直接发出去了。 “啊，抱歉……没有写完就不小心发出去了。” “没关系啦这种事情。”听出了优纪的声音带着鼻音和微哑，黄濑问：“小云雀是感冒了吗？” “嗯……稍微……有一点。” “哎？小云雀的声音听起来好虚弱，真的不要紧吗？” “因为……刚刚吃了药，稍微有一点困。” “啊！那我岂不是打扰到小云雀了！！抱歉抱歉！小云雀快休息吧，我知道小云雀没事就好了！” “那……”抵不住药效，优纪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点头：“晚安，黄濑君。” 没等黄濑回话，那边就传来了“砰”的一声，像是人倒下去砸在枕头上的声音。 黄濑拿开手机看着仍然在计时的通话时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晚安什么的，明明刚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是早安吧？ 而且……因为昏昏欲睡而导致说话含糊的小云雀比平时还要可爱。 真的超可爱啊。 挂掉和优纪的电话，黄濑目光灼灼地盯上了课表。 下一堂课是音乐课，他们班的音乐老师同时也是管弦乐部的指导老师之一，当然也参加了昨天的首席选拔。 音乐老师通常都会提前去音乐教室准备课件，为了自己盘算的事，黄濑一挂电话就直奔音乐教室。里面果然只有音乐老师一个人。 “浅野老师！”黄濑凑了过去很殷勤地帮忙做课前准备。 浅野老师淡定道：“说吧，有什么事。” 她带学生那么多年，早就知道这些学生无利不起早。要不是惹祸了或者需要她帮忙，绝无可能那么热切。 黄濑笑了笑没客气：“浅野老师应该还记得我们班的小云雀吧？就是昨天在管弦乐部的首席选拔上拉小提琴的那个女孩子。” “啊，云雀啊。”浅野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啊，她的小提琴水准很不错呢，即使在帝光也是名列前茅。” 黄濑眼睛一亮，小心试探：“真的吗！？那……浅野老师，昨天小云雀落选之后就一直很低落，浅野老师能不能作为指导老师鼓励她一下？” 浅野瞥了黄濑一眼：“哦？我没记错的话，你和那个女孩在交往吧？” “嘿嘿，老师也知道啊？” “那不是当然的吗？”浅野收回目光：“自己的女朋友就自己去哄，求助外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黄濑垮下脸来：“拜托啦浅野老师！小云雀的情况有点复杂，涉及到我能力范围之外了。”他说不清情况，只好翻出他之前从网络上搜到的小云雀以前的学校参加比赛的视频。 那是并盛中学管弦乐部参加去年地区预赛时的演奏，浅野当时就作为帝光的指导老师在现场听过，她挑眉：“这场演奏怎么了吗？” “浅野老师觉得小云雀在这个团队里的演奏水平怎么样？” “毫无疑问的第一。”浅野看了一眼：“她的独奏是加分项，那个音色可是让现场很多评审都惊艳到了。国一生就能拉得那么好的不多见。” “哎？”黄濑傻眼了。 “哎什么哎，回你的位置上，快要到上课时间了。” “等等——” “不等。” 被推走的黄濑无奈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其他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地到了音乐教室。 在其他人的谈话声中，黄濑陷入了沉思。 这和小云雀的说法对不上啊。 小云雀的第一小提琴根本就是凭实力争取的！ 这么说来……是那个学姐利用了小云雀的性格吗？知道小云雀性格软又很信任她，利用了这一点，在小云雀面前哭诉…… 蜂蜜色的眸子沉了下来。 傍晚结束部活训练，黄濑照着记忆里的路又一次去了小云雀的家。 他也知道小云雀的哥哥不喜欢看到他，也知道小云雀不希望他出现在她的家人面前，但是……他觉得至少要让小云雀知道浅野老师说的事情，至少要让小云雀知道她没有抢走任何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所得即为她应得。 “有没有觉得黄濑君今天特别可怕？” “超可怕啊！而且注意力集中的过分了，跟他说话也完全没听见的样子。” “是不是因为她女朋友今天没来上学？” “哈？黄濑是这种痴情的人设吗？我总觉得他很花心……” “这么说起来，好像黄濑在云雀同学之前就有过女朋友来着，好像也是二年级的？” “哎？有这回事吗？” “我好像也听说过！” 优纪午睡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她睁开眼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房间里只有隐约从窗帘外挤进来的一点点夕阳光。在这种时刻总感觉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了。 优纪挣扎着爬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撕掉了额头上的退烧贴：“体温计……体温计在哪里？”不知道是睡多了有点头晕还是烧没有退，她晕晕乎乎的，找体温计的时候不小心被抽屉磕到了手。 “叮咚——” 听到门铃声，优纪似有所感地抬头。 哥哥应该会去的…… “叮咚——” 啊，找到体温计了。优纪张嘴叼着体温计往外走，一不小心又撞上了转角的磕到了肩膀。 有点痛……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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