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他受邀赴法也是法国魔法部早就订好的行程。”邓布利多眉头紧皱,他风尘仆仆,似乎刚从远方回来:“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我们没办法断定他已经倒戈——” “可我确信他是知道那个未生效法案的。”阿米莉亚说,她近来工作太多,面露疲惫:“需要动用傲罗办公室全部人员的紧急情况时,部长不能签署部令的,由法律执行司司长代签——这条法案本来应该昨天过的,但是他没签就去了法国,导致我们现在用的还是以前的规章:不经部长签署部令一律无效。” “也不能说法国那边跟他没有勾结。”同样一脸疲色的布莱克说道,他用手撸了撸头发,让它们变得乱七八糟:“邓布利多,这次我愿意相信穆迪,我们的老朋友可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叛变了。” “那对他有什么好处?”金斯莱似乎没有被说服:“那些纯血家族不会接纳他的,神秘人也不会——就算他自愿成为走狗,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需要见部长一面。”沉吟半晌,邓布利多问阿米莉亚:“他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 “本来计划访问三天,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今晚应该就会回伦敦。”拉文克劳道:“再过半小时,魔法部所有人员都要集合,我想他会有一些新的部署。” “乌姆里奇把办公室搞得一团糟。”金斯莱厌恶地说:“她到底是搭上鲁弗斯·斯克林杰的路子,自己成了办公室副主任,还帮助他升任法律执行司司长——” “是代司长。”穆迪重重哼了一声,嘀咕着:“他还不如害虫咨询处的老约翰——” “公正点,疯眼汉。”阿米莉亚说:“虽然和乌姆里奇勾结让人不齿,至少,斯克林杰是绝对不会背叛魔法部的。” “我会在凌晨去拜访部长。”邓布利多掏出怀表,他示意布莱克:“既然这次出现了吸血鬼,那么哈德温小姐说的那个人,我们得赶紧去找他。” “斯黛拉还好吗?”阿米莉亚问:“我听说她用守护神咒有些耗损精神,那些摄魂怪被饿的太久了。” “是这样,要不是普劳特看到她的守护神,可能会错过。”金斯莱解释着:“她喝了隐身药水。” “这姑娘很聪明,知道把弗洛林他们转移。”金斯莱说:“发求救信号应该也是她,至少这么专业的魔咒一般人可不会。” “是我教她的。”穆迪说:“之前她和小波特在科克沃斯的时候,布莱克,你——” 老傲罗回过头,才发觉格兰芬多似乎在发呆。 “西里斯?” 女孩柔和的声音换回了他的思绪,他啊了一声,笑了笑:“我不知道她已经学会守护神咒了。” “普劳特说他也就见过那么一次。”金斯莱想了想,又说:“黑魔标记的事情瞒不住,《预言家日报》主编已经去了魔法部,我想他们应该会有一个统一口径。” “承认,还是不承认?”阿米莉亚直指关键:“敌人已经亮剑了,部里如果打算蒙混过去,凤凰社只能站到台前了——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 “所以说,与其寄希望于明彻姆,不如直接挑明——”穆迪粗声道:“邓布利多,我假设你还记得上一次,凤凰社就是还希望魔法部的力量,才会在最后落得那个下场!——” 疯眼汉说着又要激动起来,莫莉气愤地在外面走廊狠狠地敲了一下门。 “你们声音小一点。”她扭开门朝里面压着嗓子嚷:“哈利才睡着,别再吵醒他了——” “对不起,莫莉,不过这就好了。”邓布利多站起来,他催促着几个魔法部的人:“你们快过去吧,保持联系,我先去一趟圣芒戈。” 金斯莱问:“哈利也来了吗?” “嗯,我们跟莫莉说需要她照看一下斯黛拉,被哈利听见了。”布莱克道,他们一同往外走去:“他一定要来,不过也没什么,壁炉还是安全的。” “他们感情很好。”阿米莉亚道:“哈利很喜欢斯黛拉。” 或许不能用喜欢来形容,布莱克送走他们,一边往卧室走去——莫莉把斯黛拉和哈利都安排在主卧,一边想着:哈利已经把他和斯黛拉当成最重要的人了。 时值深夜,布莱克轻轻打开卧室的门,克利切正在加热茶壶,好让人随时醒来都有热水喝。它看见主人,便冲他鞠了一躬,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哦,西里斯。”莫莉调暗了床头灯,她悄声说:“哈利一直不肯睡,坚持要等斯黛拉醒来——我哄了他好久,最后他自己太困就睡着了。” “如果明天斯黛拉还不醒,小叉子可能要发脾气。”布莱克低头摸了摸男孩的头发:“我得现在就做好被他质问的准备了。” “他会发脾气?”莫莉吃惊道:“我从来没见过——他总是很好说话,我没见过那么乖的孩子,金妮都比他脾气坏呢。” “只会冲我。”格兰芬多眼睫温柔了下来:“他总以为我应该要保护好斯黛拉,如果她受伤,那就全是我的错。” 韦斯莱夫人很意外:“是这样。” “这里交给我吧,陋居还等着你。”布莱克送她出门:“今晚我和克利切会看着他们的,这几天我不会出门,哈利在这里住着也可以。” “好吧,如果斯黛拉明天还昏迷,我再来。”莫莉点点头,扯过她的毛线小包:“真高兴你和克利切和好了,不然我可真不放心——” * 结实的木门被轻轻带上,暖黄色的光浮浮沉沉,那个女孩乖顺地睡在那儿,浅亚麻色的卷发铺了满床;她脸色苍白,嘴唇也缺乏血色,眉头紧皱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而她身边,一个小小的身子抱着女孩的胳膊,乱糟糟的黑色头发亲昵地贴着赫奇帕奇的肩头。 布莱克双手插在口袋里,他长久地凝视着这一幕——与第一次斯黛拉睡着这里时他的心情完全不同,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他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自己。 他承认,最开始的开始,他为了哈利走出阿兹卡班,像是赎罪,或是别的什么消极的动力;他不愿社交,懒得应付,可面对哈利时他总要打起精神,到最后似乎也不想让赫奇帕奇再担忧。 那双眼睛总是在各种地方关切地看着自己,他不是傻子,更不迟钝,但——说实话,他身边这样的目光太多了,多到让他总是在忽略,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可斯黛拉又和那些人太不同,是她让自己认识到一个学院可贵的品格,学会谦虚和包容。尽管不那么乐意,但在很多事情上,他不得不承认女孩是对的。阿兹卡班的独自探视,敢于直面食死徒的威胁,为了哈利努力学习各类魔咒,她像是永不服输的群星,即使在恒星的光辉下还是要坚持发出属于自己的光亮。 男人的心动总在雨夜,圣诞节她落在哈利毛衣上的长发,三把扫帚前的对视,雷古勒斯的挂坠盒,克利切的眼泪,还有他长久跋涉后抬头看见她为自己点起的那一盏灯火——越来越多关于她的回忆像是蛮横不讲理地打破他脆弱的防线,他拒绝所有变化却拒绝不了自己归降的心。在他得知斯黛拉今天在对角巷时,他几乎立刻站起来要走,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拦住他,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冲动。 格兰芬多默默地看着女孩紧闭的双眼,伸手将她脸颊边的头发顺到耳后——他那样自然而然,好像一开始就该如此。 他享受她焦糖色的双眸,也喜欢那种被亲切照顾的体贴。斯黛拉是最优秀的赫奇帕奇,她忠诚正直,无私善良,就像他曾经向邓布利多说的那样:她本来不必承受这一切。 布莱克或许在1981年的万圣节就已经随波特夫妇死去,是责任和仇恨支撑起他的尸体走到现在。他最最可亲的尖头叉子在他的梦里无数次地越过河流,走进山林后不再回头。而时至今日,他好像也不必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河流的这一边了,属于他的另一只小鹿从薄雾尽头出现,它天真懵懂,踏着欢快轻盈的步子,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走向自己,在这条长得看不见的赎罪路上,低头温柔蹭过他的脸。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想不明白,可也不在乎了。 —————— 狗:这辈子被鹿困住了就是说
第37章 往事1981【37】 * 斯黛拉昏昏沉沉睡着,但总是不安稳,梦里总是带着那场袭击的影子,高大的巨怪透过破碎的窗户看着她,狼人龇着牙朝她扑来,还有在黑暗里双眸通红的吸血鬼朝她伸出魔爪——她似乎尖叫出声,然后被握住了手。 女孩剧烈地挣扎着,耳边嘈杂吵闹,她好像听见有人嚷着“不止是魔力波动——”“她中恶咒了你看不出来?!——”“蠢狗!”之类的对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像是溺水的人逃出生天似的,她大声吸了口气,呛出声来。 有个人立刻扶她起来,那动作小心翼翼,女孩窝在他肩里咳得撕心裂肺。那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抚着:“好了好了,没事了。” “布、布莱克先生。”斯黛拉喘着气:“我——” “别说话了,你中了咒了。”他制止着,女孩感到一阵清苦的味道闯入鼻尖:“喝药。” 斯黛拉手软地抬不起来,布莱克只好一只手环过她的肩抬起赫奇帕奇的下巴,另一只手端着杯子给她喂药,他贴着她的皮肤,微微皱起眉——女孩在发烧,缩在他怀里吞咽困难地喝完了药。 男人把杯子放到柜头,仍旧没有放开她。女孩没有精力注意这暧昧极了的姿势,她断断续续而又焦急地问着弗洛林夫妇、小马修还有那些袭击后续;布莱克耐心极好地哄着她,但也没敷衍,挑着些重点说了——至少是那些好的重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女孩的眼睫急速抖动着,她整个人完全脱力在格兰芬多的身上,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轻轻放平在床上,又拉好了被子。 房间很暗,温暖的灯光照在斯黛拉的脸上,有那么一会儿女孩觉得自己已经睡了过去,而力气回溯带来神经末梢些微的刺痛,半梦半醒间看见男人仍旧在原地,她打了个哈欠,眼里的水意像是揉碎了的琥珀糖。 “对不起,布莱克先生。”她昏昏欲睡,小声说:“我好像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如果没有你,袭击的结果会更糟糕。”布莱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比如守护神咒,嗯?” 斯黛拉想起那条威风凛凛的大狗,不能否认它从魔杖尖喷出来的一瞬间那种强烈的安心,就像在木兰花新月街见到那个人的第一面。 她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往被子里缩了缩,有些害怕对方问她守护神的样子,于是含糊着说:“我以为不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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