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的一半露在地面上,布莱克来的时候,周围掩埋了一大半白色大理石城墙上刻满了驱逐麻瓜的古代魔咒,此时图赛尔带着他从一条近道回到地面,格兰芬多跳上横梁,深吸一口凌冽的寒气,抬头看着斜在山头的白月。 这一片遗迹很大,两人默不作声地走了半个小时,图赛尔不断地根据月亮的角度辨别方向,最终他停了下来,在一片雪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用魔杖点了点,雪块散开,露出一道大约一米长的石砖。 布莱克跟过去:“这是——” 几个简单的线条组成的图形被刻意涂成黑色,不知道掺杂了何种颜料,即使千年还没有褪色,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古代炼金术士留下的,我特地看过,只有这一块有。”图赛尔踩着雪地嘎嘎作响,他的眼睛如狼一般:“谁要用?” 布莱克竖起领子,长腿一曲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那一排符号:“很重要?” “我刚刚说了,得在月亮升到最高时。”他有些生硬地解释,念出一首古老的歌谣: “有一片悬崖故里的林,我再也不能记起; 有一道白色遗憾的墙,我再也不能迈进; 有一把尖刀,我用了最后一次; 有一片月,我将它摘下,直至力量融入骨血。” 他停了下来,又看了看夜空,转头对着男人轻声说:“增强兽类炼金术法阵,必须在月亮升到最高时,用尖刀刻在身上。” 安静的遗迹边,只有些许风声,布莱克侧头看着对方解开领扣,拉开层层御寒衣物,露出一角纹身。 “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但愿意这么做的人不多。”在对方看不透的眼神里,图赛尔又严严实实遮了回去:“虽然力量会增强,这意味着你在变身的时候会更加痛苦。” 他顿了顿:“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想要融入正常社会,降低威胁才是正确的做法,所以——”狼人问:“是莱姆斯吗?” 布莱克平静道:“是我。” 图赛尔愣了一秒,猛地看向他:“你?你怎么——” “阿尼马格斯。”男人站起来:“我要去一个不能移形换影的地方,兽类形态会更好突破那片封锁的沼泽地。” 图赛尔没想到他会大咧咧地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事,常年活在猜忌和怀疑的狼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了半晌才说:“这是、这是秘密吧?” 布莱克瞥了他一眼:“你会到处说?” “——不。”图赛尔仍然愣着:“我讨厌巫师,尤其是纯血巫师,但你是莱姆斯和斯黛拉的朋友……” “而我还指望你帮我做这个纹身。”布莱克点亮魔杖,图赛尔有些畏惧地躲在遗迹的阴影里避开月光,听上去有些无奈:“我怎么感觉你是计划好来找我的。” 男人没说话,他抬头迎着月光,看着青碧夜色如海,浮云略过,寒冷的光撒遍他的全身,清透的灰瞳映出明亮的影。 再等等,斯黛拉。他在心里小声说,再等等我。 * 当三人在北欧的古代遗迹里艰难跋涉时,短短几天时间,外面已经完全变了天。 魔法部,八楼大厅。 几乎魔法世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聚集在喷水雕像周围,他们默契地分割成各个群体,玛奇班代理部长、傲罗、纯血,还有不知所措的职工。 乌姆里奇举着魔法部的通缉令冲着金斯莱大吼大叫,她那天被狼狈击倒后,所有的怒气全部撒向布莱克——她甚至堵住找玛奇班商量的邓布利多,嚷嚷着让他交出通缉犯。 “邓布利多,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她矮胖的身躯气势汹汹:“斯黛拉·普劳特被抓走后,西里斯·布莱克就杀了部长,一唱一和,嗯?要我说,这两人都得关进阿兹卡班——” “闭嘴!乌姆里奇!”玛法尔达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她眼眶通红,总是冷静的女孩嘴巴难得尖刻:“我看你是失心疯了!明彻姆部长究竟是怎么死的都没有结论,你一个人越过威森加摩签署通缉令已经是违规,现在还口口声声污蔑他人,我看最应该去阿兹卡班的人是你!——” 周围的人发出窃窃私语,乌姆里奇呆了,她像是不认识对方似的上下看着她:“你算哪根葱!?”她尖叫道:“部长赋予我这个权利签署通缉令,你——” 她话没说话,大厅里传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女巫猛地收住声,转头看向来宾入口。 大厅重新安静下来,在人们或疑惑或紧张的目光下,一部红色电话亭无声地从天花板缓慢下降,最后“叮”地一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里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容地走了出来。他似乎刚经过一场长途旅行,略长的黑发被吹得有些凌乱,显出几分野性,外套上的毛领湿漉漉地沾着雪花,龙皮靴子束着长裤,紧绷得没有一丝褶皱,男人踏在石砖地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 他几步站定在人群面前,双手随意地插在外套口袋,敞开的领口露出脖子和锁骨,隐约能看见缠绕着的暗黑痕迹。 “西里斯·布莱克。” 男人呼出一口冷气,声音低沉,斜飞的眉微微挑起,一双寒冰似的眸子掠过众人,在邓布利多和卢修斯脸上顿了顿。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乌姆里奇手中的通缉令,微微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道:“——来参加审讯。” — 虽然纹身是电影版的设计,但是觉得浑身纹身的教父确实帅的死去活来。
第62章 往事1981【62】 往事1981【62】 * 西里斯·布莱克三进威森加摩,也算的上是魔法界的奇人。由于他“不请自来”,威森加摩紧急召开,本来还在大厅打算吵个你死我活的人们又转移到了十楼法庭。 参加过这场审判的人事后回想起来,都恍惚觉得滑稽而不真实,作为布莱克辩护人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自然火力全开,矛头直指大部分魔法部官员“找替死鬼已经成了习惯”,和以马尔福为首的纯血派和以乌姆里奇为首的魔法部派争得不相上下,即使阿米莉亚提出明彻姆的死亡时间至少一个月以上,也没能阻止他们想要将布莱克置于死地的、赤裸的欲望。 魔法部是为了遮羞,而纯血呢,仅仅因为他是凤凰社的砥柱、邓布利多的人吗? 不,他们是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恐惧了。 最高贵的纯血后裔行事叛逆,被逐出家门也好、加入可笑的组织也好,都只是他个人的行为,但现在——原谅这些老家伙们——发现这个人硬是走出了另一条路,归顺自己的家族本是天经地义,可现在看来也不必然了。 时代的洪流下,魔法界不可能不受影响,邓布利多尚且能够主动适应,但那些人不行,陈旧而迂腐的牢笼是保证他们荣华富贵的土地,他们是织网的巨蛛,被打压下去的、那些试图过界的触手,最后都变为腐烂的汁液供他们吸食—— 西里斯·布莱克撕烂了那些东西。 他面带讽刺地坐在高大冰冷的审判椅里,眼尾扫过众人,充满不可忽视的自信与魅力。布莱克家族总是联姻,那些纯血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他的父母、祖辈甚至是自己的影子,但影子终究是影子,僵硬苍白、行将就木,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燃烧着热烈的光芒。他不怕任何人,能够反抗自己父母的孩子,怎么可能对只有血缘的外人臣服? 纯血们隐在阴影里,握住椅把的手渐渐湿润,听着他为自己不疾不徐的辩护,心底的恐慌越来越大——谁才是叛徒?谁才会被淘汰? 他们期待他们的代言人能够以正视听,马尔福站起来大声诉说着这个男人的不堪,希冀激起人们的认可,将他关进阿兹卡班。布莱克的瞥视短促而尖锐,冰冷似钢刀的锋芒,马尔福顿了顿,还是强撑着说完最后的陈述。 玛奇班代理部长兼威森加摩主持人敲了敲法槌,大声道:“同意将西里斯·布莱克关进阿兹卡班的举手!” 乌姆里奇气势汹汹地举起手,她以为会获得至少超过一半的支持,可放眼望去,除了她那一派,其他寥寥无几,大厅里诡异地沉默,就连那些刚刚恨不得吃了男人的纯血,也面露恍惚,眼神犹疑地看着下方。 阿米莉亚黑曜石般的眼睛掠过举手的人,与布莱克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那么一一”玛奇班推了推眼镜,沉声道:“反对的,请举手。” * 一道闪电略过怒吼着的黑云,雾时间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锯齿般的电光冲撞着、撕裂着,电闪没能撕碎浓厚云层,雷声滚过天际,暴雨如倾,旋风带着雨滴铺天盖地得压了下来。陡然间一道火蛇划破,在惨白的冷光中,照出威尔特郡被雨水冲刷的低洼、灌木、巨石,还有一双灰色的、兽类的眼睛。 * 五天前。 邓布利多终于抽空来到陋居,能来的凤凰社成员都到了,包括编外的格丽泽尔和玛法尔达——作为斯黛拉最亲近的朋友,她们一直在等好消息,但得到的都是失望。 老校长脸上带着深深的遗憾,他交代几件事情后留下了布莱克、卢平和阿米莉亚,格丽泽尔几乎被吉多斯和玛法尔达拖出去的——她哭得太厉害,一直自责为什么那天明明自己就在接骨木对面的报社,却没有发现端倪。 “……不能再这样了,我要去马尔福庄园。” 门刚关上,布莱克沙哑地开口,他的嘴角仍然流着血,灰色的眼睛发征地看着邓布利多:“别拦我,邓布利多,求您……我不知道她还会受怎样苦,我——” 他抱住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几乎要折断这个男人的脊梁,卢平扑过去拉开他的胳膊,阿米莉亚眼眶通红蹲下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知道再继续阻拦一头发疯的狮子去拯救自己的爱人,他一定会伤到自己。 邓布利多伸出手,拍了拍男人发抖的肩膀:“我不会反对。” 卢平猛地抬起头:“邓布利多!” 校长朝他轻微地摇了摇头。 “我不会阻拦,但我有条件,否则我会再一次击昏你。“邓布利多肃穆道,迎着格兰芬多翻着血丝的灰眸:“你去之前,必须办完这两件事,我要最大程度地保证你能活下来。” 布莱克没说话,他抹了把脸,定定地望过去。 邓布利多见他冷静下来,一挥魔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壶热嚏根草茶,另外几个人没心思,在校长的劝说下还是一人拿了一杯。 “今晚来之前,我去了几个地方,见了几个人,关于马尔福庄园的现状,我把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在袅袅热气中,邓布利多正色道:“庄园周围的沼泽地本来就有很久远的魔法加持,能识别出巫师、神奇生物甚至神奇动物,一旦发现有东西接近庄园,就很难毫发无伤地走到目的地……据说有一只狼人曾经在月圆期闯入,被施加保护魔咒的魔鬼藤硬生生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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