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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他们都知道的未来。 而看过整场比赛录像的幸村更是知道，这里只是开始。 幸村瞥了眼时间。 在那个世界，这时候的自己快要进手术室了啊……
第七十五章 如柳生所说的，对局不可避免地进入了抢七。 幸村抱臂看着场上打得酣畅淋漓的两人，心情有些无奈，又莫名释怀了些。 当初单看录像的时候，因为事先从他人口中知道场上双方的关系，总觉得柳这局输掉的原因是因为对手是昔日好友。 可如今他坐在现场，无论当初的那场比赛柳有没有放水的成分在里面，至少现在看来他的确是全力以赴了。 幸村虽然不喜欢输的感觉，但他也知道，往往到了抢七的时候，考验的就不仅仅是实力和球技了，更有耐力和运气的成分掺杂其中。 “一局终末！青学！干！7-6！” 而很显然，运气这东西的确比较玄学，奈何这次的比赛中柳莲二就是缺了那么一点。 幸村见柳莲二从球场上走下来，抬起手将毛巾递给了他：“辛苦了。” 柳莲二并没有立即接过，而是垂头抱歉道：“对不起，我没有做到我的保证。” 幸村没说什么，只是将毛巾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柳莲二看向幸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输了以后对方的态度反而比先前转好了许多。 幸村精市能猜到柳莲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他嘴角弯起弧度，道：“先擦擦汗吧。” “是啊！柳前辈，不就是输了一局嘛！还有我呢！” 幸村瞥了切原赤也一眼：“你热身了吗？” “不过是青学……” “嗯？” 切原赤也撑着栏杆的身子一歪，忙道：“对不起部长！我我我现在就去！” 见切原拿上网球包，步履匆匆地往场外赶去，幸村看向了对面。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对面的不二周助正好也在往这个方向看来。 幸村与不二对视了两秒，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说实话，单打二的这场比赛，对于赤也能赢，他并不抱太大期望，毕竟无论是从实力还是心态上来讲，不二周助的境界都比他要高上许多。 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冒险让他上这场比赛的理由…… 不二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让赤也改变的人。 单打二的比赛在双方队员热身返场以后吹响了号角。 在幸村的时刻关注下，切原那对外的傲人脾气总算是收敛了些。 可即使是没有刻意挑衅，他的态度属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选手相互握手致意的环节更是成了浮云。 反观不二，倒是一直显得客客气气。 但也只是显得客客气气而已了。 等到不二发出第一球的时候，幸村就知道，刚才所有的客气不过都是表面功夫。 想来也是。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不二周助此人极重情谊，且的确是为了不动峰部长受伤的事情动了怒。 柳莲二捧着笔记本站在栏杆身后：“对面的不二周助是青学的天才选手，从以往的比赛数据来看，他不好对付。” “puri~但赤也那家伙看起来可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早川世安在一旁听着正选之间的对话，又看到计分板上青学那边已经轻松领先了一分，心中越发惴惴不安。 如果这一局的切原学弟也输了的话，立海大和青学就是各胜两局。 这样的走向……岂不是越来越贴近梦境里的那个未来？ “局势看起来很危险啊。”柳生比吕士看着场内，语气担忧地道。 丸井文太听了，跟着紧张起来：“赤也那家伙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吧？” “上次？上次怎么了？”小野山岚不明前因，自然就看向了每场比赛都必然到场的早川世安，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 见早川世安没有组织好语言，一早就从自家哥哥那知道内情的柳生里美直言道：“上次他把对手打进医院了。” 小野山岚惊讶地看向场内：“哈？？” 那小子平时在学校里看起来还挺招人喜欢的，球场上这么狠？ 对话间，不二又赢了一球。 眼看着切原为了救球正面着地扑在了球场上，小野山岚表示：你们骗我的吧？ “糟糕了。” 幸村听到身后胡狼桑原脱口而出的担忧，眉心微微隆起。 其实他也抱有相同的想法。 关于为什么橘桔平会受伤这件事，他经过复盘得出了一个可能性的结论—— 在切原赤也经历的所有校外比赛中，从未出现过有能触及到赤也自尊心的选手。 换句话来讲，能力弱者无法将赤也暴戾的那一面逼出来，而橘桔平是第一个实力强于他的选手，所以才会受伤。 而如今，不二周助显然就是第二个橘桔平。 幸村双手抱臂，指尖不自觉陷进了衣服的布料中。 如果这次同样的事故还是会重蹈覆辙，他吃不准自己会不会中途叫停比赛。 “喂喂！之前那么嚣张，现在怎么爬都爬不起来啊？” “是啊是啊，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早川眼里满是担心地看着场上迟迟没能站起来的少年，难得有些恼怒于对方的挑衅。 这是做什么？ 非要把人激怒了才开心吗？ 又过了会儿，在全场的交头接耳中，切原在裁判员的关切下，终于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狼狈，双眼赤红地看向了自己的对场。 在场看过上次切原那场比赛的人心中皆是一紧。 不只是青学和不动峰那边，立海大这边的担心更是显而易见。 “这样太危险了。”后面的柳莲二道。 幸村秉着呼吸，没有回复。 部长没有发表意见，在场其他正选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不过这会儿所有人都已经站到了看台最前面，神色是不同程度的凝重。 第三局，不二发球。 在一片安静的观赛氛围中，球场上不断传出击打声。 双方互不相让，几球过后，在切原进入高度兴奋状态的情况下，不二终于在追球上网的时候出现了漏洞。 只见黄色的小球堪堪被球拍击打过网，这时候正常人只要扣杀就能打到这一分。 幸村心里绷着一根弦，目光一刻不离场上。 下一秒，球体被大力扣下，落在了地面上快速回弹，几乎是擦着不二的脸颊飞了过去。 没有击打膝盖。 幸村松了口气，挺直的腰身稍稍卸了力气，靠到了身后的椅背上。 球场上。 “可恶！别小瞧人了！” 总算是拿下了一分的切原赤也落回到地上，脸上除了挣回面子后的扬眉吐气，还有独属于少年的不可一世。 丸井文太嘴里的泡泡堂都不嚼了，他惊讶地指着场上道：“赤也他……他竟然没有攻击不二？” 那上次不动峰的那个部长难道真的就是运气比较背？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惨了吧？ 仁王双手枕在脑后，神情较之方才轻松了许多：“这不是挺好的？” 胡狼桑原摸了摸光滑的脑袋，附和道：“的确，要是再送一个人进医院，还真是不好跟赛委会交代。” 场上，方才为了接球而单膝跪在地上的不二神情微愣，显然也没想到切原真的放弃了上次的打法。 半晌之后，他撑着球拍站起来，嘴角恢复了往常的弧度。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赢过我吧。” 切原赤也没想到不二周助竟然还敢大放厥词，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他盯着不二走向底线的背影，嘴角一撇，将球拍背在了肩上也反过了身。 他一定要通过和不二的这场比赛让幸村部长知道，他切原赤也就算是正常打球，也能赢过所有人。 包括幸村部长和真田副部长！ …… 对局过去了十分钟，中场休息了一次，场上的气氛依旧焦灼，不过早川世安能感觉得到，大家明显都没有前半场绷得那么紧了。 或许是因为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必担心不二会受伤了吧。 此时，已经经过一轮短暂休息的切原赤也，双目中的赤红已经退下，然而他提升的速度和力量却并没有降低。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那祖母绿的双瞳里全是想要打败对手的野心。 幸村听到耳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转过身去，发现真田已经背上了网球包，往石阶上走去。 “不继续看完吗？” 真田压了下帽檐，声音从阴影中传了出来：“我先去热身，以备万全。” 幸村没多说什么，默认似的点了下头，又转回了身子。 场上的比分现在是5-3。 不二始终领先了两局。 幸村作为网球部的部长，自然了解每个人现阶段的能力如何。 也正是因此，他才深知赤也那孩子能追回三局已经是尽力了。 只是这次不二的决心显然并不是说笑的，再加上他那过人的天赋和十足的控球能力，赤也如果想赢……几乎是不太可能。 秒表时间走到28分31秒，在网球与切原赤也的球拍擦过的那一刻，裁判的哨声同时响起。 “一局终末！青学！不二！6-3！” 青学那边传来了欢呼声，反观立海大这边，气势相较于今天比赛刚开始那会儿明显已经低沉了许多。 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一场关东大赛的决赛竟然会让他们如此狼狈。 切原赤也双拳握紧，在场上站了许久，直到眼前被阴影覆盖，才总算抬起了头来。 “真田副部长……” “站在这里发呆算什么样子？” “对不起，副部长……我输了……” 切原说完，眼看着自家副部长已经抬起了手，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缩起了脖子。 只是没想到，这一巴掌虽然是落下了，却只是在右肩膀上拍了两下。 “回去以后罚跑五十圈，下星期加训。” 切原睁开眼，下意识觉得这话更像是…… 他借过真田的身子往教练椅的方向看去。 嘶—— 部长笑得好恐怖！ ！ ！ ！ 在切原赤也被前辈们持续蹂|躏教育的期间，真田已经卷好了球拍握把上的胶布。 上场前，他见幸村看着自己，多年的默契让他意会到了对方的想法。 于是他道：“放心，我会把奖杯捧到你的手上。” 幸村恍惚间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好像是回到了从前的某个场景。 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真田他也对自己说过相同的话。 “真田，我可以相信你吗？” 真田看了幸村半晌，有些理解了柳之前所说的那种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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