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都不行,难道要他篡权夺位做乱臣贼子不成,他心里倒是不反感,只是除了正蓝旗,他根本接触不到别处的兵权,如何能篡权夺位。 想着想着,八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可能是反派做久了,他这脑子里冒出的竟都是些反派手段。 皇阿玛瞧不上他的出身,瞧不上他额娘,他此时竟生出了把刀架在皇阿玛脖子上的想法,让皇阿玛抬头看他,好好看他。 他还真是个不孝子。 “还好今日不是早朝,不然得在朝堂上打瞌睡了。”八爷起身看着九弟眼下的青□□,边说边渡了几缕灵气过去。 “八哥想好了?” “嗯。”八爷点了点头,算是想好了吧,“把十弟叫起来。” 如果是二哥登基为帝,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是四哥登基为帝,他们都老老实实的,应该就能躲过上辈子的命运,像五哥和七哥一样。 不过五哥和七哥虽然被四哥善待,但这两个哥哥的长子都先后得罪了四哥。 五哥家的弘昇被四哥怒斥下贱无耻,七哥家的长子弘曙则是被斥责为‘人甚愚昧,行止卑贱无耻’,这两个侄子都被革去了世子之位。 四哥对四嫂和十三可谓是有情有义,好的不能再好了,但对旁人,心眼实在不算大,五哥和七哥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夺嫡之争,两个侄子也实在没犯什么大错。 可能是康熙年间夺嫡之争过于激烈的缘故,到了雍正年间依旧是风声鹤唳。 他们这些大的进去了,各个府上的继承人也大都遭过一遍罪,包括十三的长子弘昌,也被十三奏请圈禁在家。 康雍两朝唯一没被打压的各府继承人也就只有二哥的长子弘皙了,弘皙跌跟头还在后头。 兄弟三个并排坐在床榻上,刚起来的十爷还往腿上搭了个被角。 “孩子的事先不急,皇阿玛铁了心要复立二哥,我如果这时候冒头只会被打压下去。” 八爷的想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切都偷偷的来,不再像从前那样大张旗鼓,非可靠能用忠心之人不收。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拉太子下马?”九爷忙问道,这事儿也指望不上旁人,只能他们自己来。 八爷笑了笑,双手在双膝上揉来揉去。 “等皇阿玛复立太子之后,我们给太子爷造造声势,把我们大部分的人在明面上都变成太子的人,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也尽量鼓噪他去投奔太子,势必要造就一种太子人心所向的声势。” 就如同上辈子一废太子后的他一样,他是真的想知道,换成是二哥,皇阿玛还会不会断绝父子之情,会不会把人踩进泥里。 十爷先点了点头,八哥够狠。 九爷不是不明白八哥的用意,只是他担心,“皇阿玛连梁九功和索额图之事都容得下,万一也能容得下老二人心所向呢,那我们不是弄巧成拙了吗,平白给老二增添助力。” 十爷搂过九哥的脖子,道:“九哥这你就不懂了吧,皇阿玛如果真能这么容得下老二,那老二还有什么好慌的,老老实实等着登基不就行了。” 甭管是索额图,还是梁九功,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人,如果皇阿玛和老二父子俩真如这几日表现的那般亲密无间,那还有这些人什么事儿。 十爷此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干劲儿,就像一把重新被开刃过的剑一样。 八哥总算是下定决心了,而且比起从前的‘浩浩荡荡’,他倒觉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更适合他们。 九爷更是已经摩拳擦掌了,那先从谁开始呢。“岳父那里我去,绝对忠诚可靠能用。” 先把岳父扒拉过来,他岳父是正红旗都统,早先就是跟着他们的,这一年来也没去投奔旁人。 八爷想了想:“保泰、雅尔江阿、纳尔苏、鄂伦岱、马尔浑……这些人那里我去说。” 从前便是一个阵营的,甚至有几个还是他从二哥那里挖墙角挖来的,如果是对付别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把所有人都拉过来,但眼下二哥就要被复立为太子了,他和老九、老十尚且惶恐不安,更何况其他人呢。 到了十爷这儿,想想便宜舅舅阿灵阿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八爷党要变精干,头一个就得把阿灵阿剔出去。 母族剩下的几个舅舅,大都顶不上什么用场,都被阿灵阿压得死死的,拉过来凑数还行,如果要重用,可能就不行了。 他岳家那边也不用指望,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让蒙古参与皇子夺嫡之争并非明智之举。 “何焯、常明……那里我去说。”十爷道。 这几个人都是八哥的铁杆,但八哥出面次数频繁,恐怕会让皇阿玛察觉,还是由他来吧。 “十四弟那里呢?要不要去知会一声?”九爷问道,“我瞧着他自北巡回来之后,也没有要争的心思了。” 八爷摇了摇头:“十四就算了,咱们和他已经有几个月不太往一块聚了,如果又突然聚在一起,恐怕会引人怀疑。” 哥仨商量来商量去,都没说要告诉自家福晋,本来就是隐蔽行事,没必要大张旗鼓,更重要的是各有各的特殊。 八福晋在生子一事上本就有心结,九福晋和十福晋如今又怀着身孕,不宜过多思虑。 为了隐蔽行事,九爷特意改了改自家酒楼,把那里作为隐蔽的见面商谈之地。 八爷则是拿出一套暗语,一套有样学样的暗语,还是他上辈子从剧情中看到的,出自四嫂之手,是两百年后的产物。 可以把信息都藏在酒楼大堂每日的菜谱里,知情人只要知道菜谱的内容,回去对照《说文解字》就能翻译出正确的信息来。 如此也能免得因常常碰面而惹人怀疑。 到了年底,朝廷封印,九爷的酒楼重新开张营业,三楼包厢推出了招牌全牛宴,价格那叫一个贵。 不过牛肉珍贵,尤其还是从草原运送过来现宰杀的牛肉,二百多两银子一桌的全牛宴,倒也不是没人买的,八爷和十爷就隔三差五去捧九爷的场。 乾清宫,西暖阁。 朝廷虽已封印,但康熙并不清闲,他打算年后就正式复立太子,复立太子的准备工作除了明面上的,还有私底下的。 保成当初被废的罪责现在已经全部洗干净了,可那些曾经上疏请求废太子的朝臣还在,老三和老四这一年来在朝中也都曾有过被立为新太子的呼声,老八和保成的仇怨是始终存在的…… 为了避免出乱子,康熙已经下令让人密切关注这些人的动静了,尤其是年长的皇子,整个腊月都是每日一报康熙面前摆着整整一摞的密信,打头就是直郡王的。 今日还是和前些日子一样,直郡王府很热闹,三格格回府后,郡王府就没有安静下来过。 堂堂郡王之女,直接在王府当起了说书的女先生,一张桌子,一块惊堂木,直接就把前厅当成了茶楼。 一开始只是老大和张佳氏来听,后来人越来越多,老大的妾室,府里的嬷嬷们,有品级的太监宫女…… 也不知道三格格是怎么劝的,还是那话本子真就这样引人入胜,老大媳妇,郡王福晋,居然也登台说书,从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人已经不满足于说书了,连戏都排上了。 可郡王府的寻常宫女那也都是良家出身,压根没几个会唱戏的,现学现唱,唱不出来就直接大白话。 老大也是胡闹,自己还扮上了,一个话本子还没排完,老大扮的是话本子里的县令,也不是什么正经县令,是给孤魂野鬼给野狐蛇精做主申冤的县令。 康熙眉头轻轻皱着,今日再看,连叹息声都没有了。 人被关着,从德州行宫那时算起,关了都快有一年了,与其醉酒度日,还不如这样自娱自乐,虽失了体面,但至少对身体无害。 他已经下令封口,直郡王府说书排戏之事不可外传,否则世人怕是要怀疑直郡王疯了,直郡王的家眷也疯了。 康熙已经从知道此事时的痛心逐渐变成现在的平静,好在,保成经历过废太子之事后,成长了许多,昨日除了读书,还去探望了几位年老致仕但曾经教过保成的先生。 老三还是不肯出门,不过已经好多了,起码肯见妻儿了,还把几个小阿哥都放到了前院,偶尔亲自授书。 朝廷封印,但内务府还在正常运转,老四和十三更是不得闲,昨日忙得团团转不说,又开始带着人清理瓷器库,年前年后肯定会有些蛀虫被清理出来了,这兄弟俩又要得罪一些人了。 比起脸皮薄又胆小怕事的老三,老四和十三都有贤王之姿。 老五和老七还是老样子,一个懒散,一个不喜出门,朝廷封印之后,基本没怎么出过府门。 老八这一年来看着都没什么心气,现在也一样,除了忙活暖房里的那点菜,就是给老九新开业的酒楼捧场。 昨日下午还带着弘昱和府里的小格格跑街上去看杂耍、画糖人、买玩具和吃食,牵一个抱一个,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哪个阿玛携儿带女出来玩。 可牵的是侄子,抱的是养女,没有一个是老八嫡亲的孩子。 一个月前他还传了长驻在老八府上的两位御医,老八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再补的药用了,到了老八身上也像是泥入大海一般,脉象始终没有改善。 御医也没什么好法子,倒是老八媳妇儿的身体这一年来养得甚好,从前的宫寒之症已全无踪影,把脉都把不出这旧疾了,就像是从未得过宫寒之症一般。 老九媳妇肚子里怀的大约是个小格格,这也不奇怪,在老九的庶长子出生之前,老九可是一口气得了五个庶女。 从前他只听说过女子有宜男之相,没想到男子里也有宜女之相。 老九想过继给嫡子给老八,恐怕还要再等个两三年。 不过,他估摸着这事儿老九早先自己也有心理准备,所以半点不受胎儿性别影响,四处给酒楼生意拉人,推广二百六十八两一桌的全牛宴,搞得许多朝臣是怨声载道。 他知道自从直郡王府的二格格嫁到敖汉之后,也和科尔沁的大格格一样买草场养羊放牛,从草原到京城运送牛羊的商路又多了一条。 路上成本高,偏又是个长期生意,老九把全牛宴的价格定的这样贵,又四处拉人,无非就是想尽快回本。 只是这吃相未免有些难看,堂堂皇阿哥做生意与民争利也就算了,还拉着朝臣去吃。 看来老九在工部还是太闲了,他发给老九每年一万两的郡王俸禄,可不是让老九借着身份去做生意的。 老十和老八一样,几乎每隔两天就要给老九捧一次场,还是真金白银去捧场,从不记账,也不单纯凑人头不花钱,每两天吃一顿二百六十八两的全牛宴,可真真是兄弟情深、财大气粗。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22 首页 上一页 65 66 67 68 69 7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