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整个人忽然膨胀变色,从人形变成了一只青蛙,张开一张鲜红的大嘴一口就把她吞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受了惊吓的白延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趴在她胸前睡觉的太宰治被她梦中惊坐起的惯性甩了出去,摔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之后咔叽一声卡进了沙发缝里。 白延缓了好一会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咦?我记得昨晚我把你放床上了我自己睡的沙发,怎么你也跑沙发上来了?” 太宰治被她从沙发底下扒拉出来之后委屈地撇了撇嘴,颇为谴责地望了她一眼,缩进沙发角落里不吭声了。 白延讨好地戳他好几回,他一回也不理。 唉。 白延盯了他半晌,硬是把他从沙发里拔了出来:“好了别生气了,我听先前飞机上你对侦探社成员的说法,咱们这次来欧洲不是帮我记忆复健的吗?陪我上街逛逛呗。” * 他们收拾齐整出门的时候正赶上饭点,前方的河面上倒映着熙攘往来的行人,街头飘满了烤面包和热狗的香气。白延一手抱着小太宰一手捏着三明治袋子,经过一家卖烤肠的小吃摊时她眼睛亮了亮:“太宰我腾不出手了,你帮我拿一下三明治,我去买两根烤肠来。” 太宰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没有理她。 “你不肯拿也行,要不你先下来,站路边等我一会……”她正要把人放下,却见太宰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抢过她右手的三明治袋子塞进了自己怀里:“……哼。” 白延捏了捏他的脸:“我忽然觉得小原头头说得对,反正你现在不管被怎么欺负都只会哼唧两声,不如下次就强迫你穿女装好了,难得入手两套特别可爱的华丽款lo裙,别浪费了。” 太宰治愣了几秒后愤怒抬头,张嘴在她手指上狠咬了一口。 白延压根不怵这点犹如蚊子叮咬的痒痛,正想调侃他几句,步行街拐角却忽然冲出一辆卡车,拐进步行街时刺耳的刹车声引得街道中众人齐齐回头,同时那卡车车头一歪,撞碎了路口的路障。 满头是血的司机从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踉踉跄跄地朝众人跑了几步,用并不标准的英文声嘶力竭地吼道:“快跑!车上有炸/弹!报警!” 人群顷刻间恐慌起来。 白延抱紧太宰治,避开四散逃窜的人流跑到碎了一地的路障附近,抬头盯住了那辆卡车——警方不知何时才能赶到,看那司机的状态情况已是万分危急,她必须在爆炸发生之前将那卡车踹到一旁那条河里去。 “待会可能会溅起些碎片和河水。”白延小声对太宰治道,“闭上眼睛。” 然后她提上一口气,助跑几步踩上一旁咖啡店的矮墙,抱着太宰治凌空跃起,对准卡车中前段伸出了右脚,即将踹上去的时候忽听咔嗒一声,车尾的厢门被人从里向外推开,钻出一个留着一头黑色卷发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的年轻男人:“没事啦司机大叔,炸/弹已经被我拆了!” 白延被他吓了一大跳,踹车下河的计划被迫中止,她整个人向左一偏,硬是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右脚重重踩在车顶,卸去惯性带来的大部分力道后才敢落地,落地后第一件事便是拎出怀里的太宰治,上下前后仔细打量了一圈,确定他没有被她刚才下意识使出的大力勒坏,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白延扶起因失血虚脱而倒在路边的司机,将他安置到咖啡店内后才怒气冲冲地跑到那黑夹克青年的面前:“喂!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你是警方派出的拆弹专家?”她环顾一圈,疑惑地质问,“就你一个吗?这种情况就派一个警察?这个国家的治安未免太不着调了吧!” 那青年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半晌才道:“……哦,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只是路过拆个弹而已。” “……路过拆个弹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表达你既热心仗义又懂得拆弹?” “完全就是你说的这意思!你还挺懂的嘛。”青年得意地挑了挑眉,“小姐,能在异国相识也算有缘。我叫松田阵平,是个云游四方的野生拆弹专家!” “呃,我叫白延,是个云游四方的见习女侠。” 白延稀里糊涂地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不对我不是来跟你交换自我介绍的!”她指了指松田阵平身后那辆卡车,“这是怎么回事啊到底!” “啊,这个啊。”松田阵平推开车厢门好让白延能看清车内的全貌,“我最近刚好得闲,出国来找一位旧友。搭顺风车的时候注意到这辆在同一条路上匀速绕了好几圈的卡车,猜测车上可能被装了炸\\弹,正好我特别擅长拆弹就顺便管了这桩闲事。”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颇有些疑虑地皱起了眉,“白延小姐,你怀里这小男孩是你的弟弟吗?我看白延小姐年纪尚轻,他应该不能是你的儿子吧……?话说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很凶地盯着我看耶?你上哪弄来这么一个怨气深重的小孩啊?”
第14章 怨气深重的宰 014 怨气深重的太宰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这个突然出现的拆弹青年与白延欢谈不过半个多小时就互相交了身为穿越者的底,连带着把敬称也去了,四十分钟不到白延对松田阵平的称呼已经从“松田先生”变成了“阵平”。 唔,当初她同他刚认识那会,用了多久才把对他的称呼从“太宰先生”改成“太宰”来着?两周还是三周? 他静静地吃着袋子里早已被甩到变形的三明治,默数到第十二秒的时候白延终于中止了同阵平的畅谈,转过头惊讶地取走了他手里的那个袋子:“你一小孩怎么能吃这个,这给我吧,我去给你再买一份——阵平你要什么?” “香蕉奶昔。”阵平的笑意略收敛了些,“我的旧友很喜欢喝这个。” 白延起身点餐去了,留松田阵平和太宰治坐在原处大眼瞪小眼。 “你应当是特意来找白延的吧。”气氛尴尬之时松田阵平忽然听见对面的小朋友开口道,“这么说来,你是白延在失忆的那两年中遇到的人?” “嗤,你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松田阵平的话里多少带了些警惕的意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扮作小孩的样子留在她身边?” 松田面上说着话,桌下右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揣进了右边的裤兜里。 太宰治平静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是要从系统里拿什么东西出来吧?我想想你要拿什么——哦,你是拆弹专家,拿出来对付敌方的武器八成就也是炸/弹。” 松田阵平一愣,下意识地望了正在柜台前点餐的白延一眼。 “不用惊讶。”太宰治甚至没再抬头看他,“白延以前经常从兜里拿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她那衣兜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似的什么都有。” 太宰将手伸进白延留在座位上的外套里,不一会便摸出一只手机来,熟练地解了锁,点开联系人一栏不停地翻找着什么,“不过现在她失去了两年的记忆,恐怕已经忘了自己的系统里都有些什么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从白延的手机联系人里翻到了“小原头头”,点进去后发现小原头头的号码被她设置成了快捷键1,相当不爽地“啧”了一声。 用白延的手机编辑短信的时候太宰治忽然意识到,黑雾对他还是有些影响的,他变小之后很多行为确实非常幼稚,幼稚到白延对他的智商退化毫无怀疑。 譬如他刚才在这位松田阵平面前颇费力气地卖弄了一番关于白延系统的事以突显他对白延的了解,此事若被白延知道一定会被她嘲笑。太宰治对自己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来的幼稚感到一些懊悔,迅速调整好心态再次抬头:“松田先生,我提到白延失忆的时候你好像没有很惊讶,你知道她失忆的事对吧。” 松田阵平不是傻子,这么会功夫他已经感受到了这孩子对他的敌意:“就算知道又怎么?” 这孩子在白延跟前装乖装弱,到他跟前倒叫起嚣来了——松田阵平嗤之以鼻,有心杀杀太宰治的锐气,“我就是不爽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你说话如此牙尖嘴利,却爱跟阿延装聋作哑,不是另有所图就是虚伪欺瞒。我可不想理会一个诈骗犯的盘问,啧。” 太宰治不说话了。 松田阵平一抬头,眼见白延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哟,来啦——我准备跟你们住同一家酒店来着,刚跟这小子打听了一下你们的酒店地址。反正警局也近,还能顺便看看卡车案的处理结果。” 白延惊道:“跟他打听?他说话了?”她放下餐盘摸了摸太宰治的脑袋,“不会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吧?” 太宰治无言地伸手,指了指窗外酒店的方向。 “哦,原来是这么个打听法,我还以为你恢复语言能力了呢。”白延失望地坐了下来,“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小原头头那里进行一下刺激疗法?其实我倒是觉得以小原头头的性格不会趁这个机会公报私仇,但是你很抵触来着……哎,带孩子真难。” 太宰治十分郁闷:松田阵平对白延说的那句同他打听酒店地址的鬼话一定是为了引白延怀疑他,还好白延是个笨蛋没听出来;以小孩的身份被白延照顾固然是一件趣事,但如此下去他一定会被她送给中原中也进行“刺激治疗”,这种情况必须避免;但即使如此,若是白延今天没遇到这劳什子拆弹专家,他一定还能哄白延继续照顾他几日,可这种哄骗白延的美好生活竟就这么断送在一个认识不到一小时的拆弹专家手上,这份不甘让他陷入了一阵罕有的、无能为力的沉默当中。 那头松田阵平倒是对白延说的话很感兴趣:“小原头头是谁?” 提到中原中也,白延总算从连日带娃的负面情绪中暂时走了出来:“是一位愿意请我吃饭也请得起我吃饭的、侠肝义胆心地善良的好上司。你能相信吗?虽然我这份工作不受劳动法保护但他竟然会给我放假哎!” * 松田阵平预订的房间就在白延那间房的楼下。 白天的卡车案还是没有什么进展,松田阵平在警局跟着警察看路段监控看到半夜也没什么收获,警察下班的时候他也跟着伸了个懒腰,带着一身困意回到了酒店。 刷卡开门的时候他感到一丝异样。 屋内有人。 松田阵平捏了颗催/泪/弹在手心:“我在这头没什么认识的人,能等我到这个点的……不会是白天那小子吧?” 他嘴里说着他认为或许能吸引对方注意力的话,准备丢出那颗□□的时候手腕却忽地被人捉住,惊悚的是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看来系统说得不错,此世的异能者确有过人之处,甚至比穿越者更难对付,他应该更加小心才是。 “喂,太宰。”那个抓住了他的手腕、从他手里夺过了那颗烟雾弹的青年不耐烦地出声,“你用小白的手机给我发邮件叫我大半夜埋伏在这儿,说是能抓到那个在我们之前截停卡车的能人异士——结果这所谓的能人异士完全是个普通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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