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松田阵平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总算习惯了它,拆了数不清的弹之后他总算攒到了足够往返《文豪野犬》的积分,系统提醒了他八百遍这样做可能得不偿失,被他一句不耐烦的“我只是带她回来”堵了回去。 系统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宿主,您是说您有把握让白小姐把自己的原生世界更换为我们所在的《名柯》世界是吗?”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等会,更换原生世界是怎么个意思?” 系统没有回答,似乎是在思考:“……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别天天在那瞎明白。” 系统严肃道:“既然宿主有将白小姐【带回】此地的强大自信心,那我们就将此事设置为近期的大任务吧!与这件大事比起来我们那点积分也什么可惜的。不过宿主还是要小心行事,到了人家的地盘,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行……” 他被它烦怕了,后边的话都没听进去,却认真思考起了“更换原生世界”的可能性——白延有旅居时限,他却没有,原本他觉得只要把她带在身边,他们两个人的话去哪都无所谓;但如果白延能把原生世界调整到他的原生世界来,那他们是不是不必四处旅行了? 他对这事没什么把握,原来他想等白延恢复了记忆再说,现在却有些犹豫了。 虽然森鸥外那番话让他十分不爽,不爽到他离开那间办公室之后还在盘算炸飞港\\黑大楼的事:允许黑手党合法是日本法律最大的错误! 但森鸥外那番话确实在理。 松田阵平走到重建中的会客厅前,白延正顶着斗笠坐在楼沿上苦着脸敲敲打打:“小原头头,咱们这活要干到啥时候……欸不如在这个位置装个抓太宰的陷阱好了!”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楼底下的松田阵平,便转头和自己的上司打了个招呼,直接从楼顶上跳了下来,“阵平,你找我啊?” 松田阵平朝她笑了笑:“你被boss罚了不会气得想拔他头发吗?” “是有点。”白延老实承认,“但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太敏感了,我怕我要真拔了他头发他能真降我薪。” 阵平仔细瞧了她一遭:她脸上沾了些尘灰,但眼神晶亮笑容明媚,眉间不见任何愁苦之色,更没有被惩罚的不甘和悔恨。 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白延。 松田阵平再开口时略有些苦涩:“我刚才见过你们boss了,他让我给你带个话……话说我来了之后好像一直在帮你们带话,你们黑手党说话办事的风格实在曲折迂回至极。说是那个坂口先生确实关在黑手党某间牢房里,让你通知一下你在特务科的那位朋友,挑个合适的时机把他带回特务科去。” 不等她开口他又继续说道,“哦还有,你们boss还让我同你说——你或许知道被侦探社劫走的那五个孩子的下落,事关织田先生,你还得抽个空去把他们找回来。”
第38章 038 白延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久,才慢吞吞地挪回工地,没走两步又转头跑了回来:“你今晚有空不?我跟小原头头出去烧烤,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啊?你领导请吃饭我一个侦探社的跟过去也太怪了吧。”松田阵平摆摆手,“现在咱俩都毕业上班了又不是以前在警校食堂说偷吃就偷吃那会了,我还得尽快回去和社长汇报,下回吧。” “噢,那好吧。”白延遗憾地同他道别,“但是港\\黑食堂还挺好吃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们约个月黑风高的日子……” “约什么?” 太宰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延身后,好奇地凑了过来,“去哪里偷什么?” “没什么。”白延没好气地拨开太宰治的脑袋,“怎么哪都有你?刚才不是Boss打电话找你有事么?” “事办完了我就回来了。”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所以你们要去偷什么?也叫上我嘛,最近真是太无聊了根本都没有什么趣事!” “嫌无聊你就来帮我搬砖。”白延伸长手臂拍了拍他的脑袋,“老坐在那看我和小原头头的笑话只会挨我的打。” 这时中原中也趴在楼顶上喊了白延一嗓子:“小白我们那个新水泥搬来没有啊?” “马上来!”白延也朝屋顶吼了一嗓子,朝身后两人挥了挥手就急匆匆朝在建中的会客厅跑了过去。 二人的大嗓门惊起了停在周围电线杆上的一众麻雀。 太宰治看着那些扑腾着翅膀匆匆窜逃的麻雀:“松田先生不是说要和自家社长汇报工作所以得早走吗?” 松田阵平斜了他一眼:“太宰先生好像很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啊?”说罢他笑了一声,“你那个被你们boss一个电话叫走的临时工作其实就是监听我和你们boss的谈话吧?” 太宰治意外地挑眉:“看起来松田先生还不算太蠢。” 松田阵平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你说话带刺是因为意识到迟早有一天我会带阿延离开这里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大发慈悲不跟你计较了,我原谅你。 ” 太宰治缓缓抬起头,去看顺着梯子爬到楼上和中原中也齐心协力砌砖刷墙的白延。但他虽然看着白延,眼里却仿佛没有任何东西,一双瞳仁黯淡得像一对磨损太过的玻璃珠子。 气氛僵住了,松田阵平很明显地感到太宰治动了怒。 他静候了一会儿,却没等来太宰治的发难。 太宰治静了足有一分钟,然后回敬了松田阵平一句:“你说话带刺是因为你意识到白延不一定肯跟你走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吧。” 松田阵平一愣,脸上的微笑出现一丝裂缝:“你这人还真是……”无言了一会儿他忽然长叹一口气,“说起来你那个破计划根本没起效嘛,这点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白延见了我根本没想走,她强烈要求再回来一趟,我没办法只好由她了。” 他撒了谎。其实他察觉到了白延的意图,从头到尾没提过要带她离开的事。 “那只能走备用计划了。”太宰治神情淡漠。 “对了,白延同你说起过穿越者被选中的条件吗?” “不清楚,愿闻其详。” “你这态度怎么那么欠揍……算了我不能在白延跟前揍你。”松田阵平深呼吸三回才平静下来,“系统的选拔和审核条件有一大堆,但无论是什么情况,穿越者本人一定会有什么'缺陷'或者'遗憾',这遗憾足够深刻足够大,大到穿越者心甘情愿以被绑定一辈子为代价与系统做这个交易——对系统来说只是修复一个小bug ,对被选中的穿越者来说却像是填补了一个足以吞噬人生的黑洞。” 太宰治呼吸一窒:“白延的腿?” “没错,她果然和你说起过嘛……”松田阵平顺着他的目光去望屋顶上的白延,“她的腿出生第一天就被砍断,自懂事起她就坐在轮椅上,直到系统让她重新长出一双腿。”他眯起双眼,“至于我,我有个挚友,他叫萩原研二。他就是我成为穿越者的前置条件。” “所以,这位萩原研二和白延也有关系?” “当然。虽然她现在还没想起阿萩,所以她还没想起那个噩梦,但——”他略停了停,“说来话长,总之我在我的原生世界的原结局和阿萩的死有很密切的因果关系,阿延意识到如果救了阿萩就是救了我。所以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很大的精力去救阿萩。” 准确来说那个噩梦是属于白延一个人的时间、她一个人的轮回。理论上来讲萩原研二并非白延的任务对象,只是任务世界的一个NPC ,救他花不了太多积分。于是她一次次地回到萩原研二被炸死之前的时间点,但每一次都惨遭失败。即使她将他从犯罪现场拉了出来,他也会死于各种莫名其妙的天灾人祸——被□□毒死、被匕首刺死、被关进火灾现场烧死、被推进水里淹死,甚至得急病猝死,每一次都会死在白延眼前。 “由于白延每一次回到过去时间线就会重置,所以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遭受了这些,包括阿萩。”松田阵平从怀里掏了包烟出来,“我们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是某天聚餐,她脸色苍白地吃了没几口就对着阿萩大哭起来,说着一些'对不起我真的救不了你'之类的话,吓得阿萩不知如何是好。 ” ——“我知道!我意识到了,阿萩你不是我救得了的、也不是由我来救的。”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只要我救了你,你和阵平就都能获得自由!我知道为什么系统每次都让你死在我眼前,这是对我干涉你们因果的惩罚。但是我不甘心!凭什么连阵平你也没有选择?为什么被选中了就必须感恩戴德地接受?我也不想离开家乡离开我姐姐啊!我想救阿萩,我也想救织田作!我按照你们的规则做了那么多事杀了那么多人摧毁了那么多世界,到头来只是想救两个人而已这也不被你们允许吗!” “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那番话是什么意思,直到阿萩真的被炸死、直到我真的成为穿越者。”松田阵平吐出一个烟圈,“她当时说过的那番话,早在当晚就被她的系统重置消除了,但我成为穿越者之后还是想了起来。”他提步离开了那里,“走了,我还得回去汇报工作,希望你能够……” 后半句太宰治没听清,他也没兴趣去听,反正松田阵平已经走远了。 他慢悠悠地走进工地,顺着梯子爬到顶层,往未干的水泥墙上一坐:“白延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你现在就给我下去不然今晚我就把你拆开烤来吃了!” * 坂口安吾被关在地牢的第二层,白延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对墙沉思。 森鸥外并没有怎么为难他,他没有被审问更没有被折磨。头发和身上的衣物还是干净整齐,只是面色有些阴郁。 他看到白延出现在门口时多少有些意外:“白小姐?森先生怎么会允许你来见我?” 白延挠了挠头:“或许是因为他想要推进一下本次事件的进度、顺便试探一下我的态度吧。”她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坐在了坂口安吾对面的木制椅子上, “我就是来问问,上一次我是怎么解决掉mimic 、怎么死遁离开的啊?” 坂口安吾犹豫几秒才道:“白小姐,这些问题你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不怕被监听吗?” 白延摊了摊手:“我的boss就是想听这个。” 坂口安吾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会儿:“白小姐,阔别两年,你现在怎么变得……” 这么不谨慎了? 白延叹了口气:“打工不易。你算是选对单位了坂口先生,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个体面的机关工作。但是像我这样在黑手党打工的如果不对boss敞开心扉的话总有一天会被boss在物理意义上打开心扉,为了活命和升薪我就找你来了。” “……”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说得也有道理。但其实当年的事我不是特别清楚。我只记得你在对付mimic这件事上极有信心,在我们和森先生的商谈开始之前你就找到我要求我把mimic残党当时的藏身地提供给你;至于死遁,那的确是我操作的——操作起来倒并不难,事先准备一具与你身形相近的女尸,将那女尸放进你曾和mimic首领接触过的楼里将其炸毁,报告写得完整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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