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听了一长串形容后,说你这不是在谈恋爱,只是在找一个听话的模特,用来唤醒自己缺失的那一点情感。 你说确实,你现在缺少的情感正是人的生理需求之一,可以广泛的应用在艺术上的情欲。 通俗意义上,你现在的状态可以称之为性*冷淡。 他头疼般的皱起了眉。 “所以你选择我,嗯,就因为这?” “当然,你是一个看起来就让人想起情欲的人,所以我说你很会。” 但凡你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要是起点波澜,他都能当做你确实对他有了一些想法,并准备付诸行动证实自己话语的正确性。 可什么都没有。 莱欧斯利倒是试着去做了,自己生理反应都起了,你还是没有什么欲求。 这是一个长久的,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结束的事。 到现在你们可以熟稔的靠在一起,浸染对方的温度,做一些恋人之间的亲昵举动,这方面仍旧没有什么进展。 不能说你们双方不努力。 莱欧斯利一开始就尝试过了,你没什么波澜。 你自己这边也尝试着将人弄得乱七八糟过,正常的对着人斯哈斯哈的反应没有出现,你升起的欲求浅而薄,难以为继。 如果再过分一些,指不定会产生一些变化,你沉思着,回想着此前的种种努力,直到莱欧斯利短促的笑了一声。 “哈,你在想什么坏事?” 躯体太过接近,他出声时胸腔的细微震动抵达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出现了一点麻痒感。 “在想是应该继续从个体的角度入手,还是从集体的角度入手。” 你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但能让你都觉得有些过分的事项,放在莱欧斯利这个个体上,大抵是可以称得上将典狱长的尊严踩在了脚底的。 他无言的听完了你想对他做的事。 你从前带着画上门时可以称得上落魄,但那时都并不避讳提及自己想要索取的事物,以及自己的索求无度。如今成名了对于这种稍微泄露出去就能引起动荡的事,还是一点都不曾改变的坦荡。 “以如今的枫丹对你的宽容,你直接将你的烦恼告知最高审判官,也许都能得到允许。” “这是同意?” 你话虽是这么问,行动上却表明了你倾向于他是同意的。莱欧斯利能做的并不多,早在他同意那个有些荒诞的恋爱请求时,他就应该对此情况有所预料。 他确实也预料到了。 否则不会这么平静,连无奈都没有。 “你这么喜欢我的画吗,连带着我的缺陷都一并容忍?” 莱欧斯利说不全是。 什么不全是他没说具体的,但有一个“不全是”你当晚就测试出来了。 你对着莱欧斯利说:“我可以去找别人做这种事吗?” 他说这就是一个“不全是”。
第57章 你们分明是在做着极为亲密的事。 用来画画的手保养得很好,骨节分明,纤长秀丽,正一下下的点着人的胸膛,指尖与男性健康锻炼得当的身体肌肤接触,制造了欲望的声响。 你们分明都正在被情欲浸染。 沉重的吐息声,和眼周上蔓延出来的潮红。 你们分明是恋人。 然而,这种亲密事的氛围却像是画家在调配自己的颜料,在一堆颜料中混合配制出自己想要的色彩。 最终结果只是相近,那就绝不是令人愉快的过程。 莱欧斯利看到你的面上确实出现了欲望的踪迹,刻意营造出来的冷淡形象被欲色扯开了,你的眼睫上都有了潮湿的痕迹。 但这张被欲望驻足的面容下,是你的难以掩盖的失落。 你说没有成功,延续时间确实长了,但是,没有成功,这片刻的情欲不能用来作画,因为它画完半幅画就会枯竭。 从莱欧斯利的喉咙里滚出来仍旧没有散去情热的声音:“你现在还可以做些别的,对我。” 你是一个俗人。 索求无度的俗人。 连对艺术的虔诚都没有半分,一个正常的画家至少是分的明白颜料的提取不应当落到人的肉*体和情绪上的,艺术和性就算有关联,也不是因为这种方式。 你知道。 但你还是继续做下去了,顺从着莱欧斯利可能并不清明的要求……不,他一定得是清醒的,你注视着典狱长的眼睛: “我会的。” 因为这一场几次延时的……你得到了一个在莱欧斯利听起来很不妙的结论,是温存过后的恋人绝不应当说出来的结论: “我好像得跟你分手了。” 他情绪倒是很稳定,还有闲心放松一下瞬间紧绷起来的肌肉:“嗯,说说这次又是发现了什么?” “你不能容忍出轨。” “然后?” “然后我的颜料采集过程出现了一个需要分手才能进行的变化。”你的情绪一样的稳定,“你从枫丹人的集体里独立了出来,你给的那些情绪,要么只能用来画莱欧斯利,要么只能画那维莱特。” “对枫丹人这个集体中个体的情感提取,并不能抹去画中的空缺,只会让它转移。” 你的结论是你需要走进另外一个集体,至于为什么你会认为你跟莱欧斯利需要分手,答案是你不认为自己会有具有恋人应当具有的基本道德。 在生存技术的完善和恋人之间,你永远只会选择完善你的生存技艺。 你一直现实。 你一直没有改变。 莱欧斯利见过的画家不少,你这种画家担得上一个独一无二,既贪婪得什么都要拥有,又理智得什么外物都能舍弃。 这是当然的。 你进来就是为了治疗自己的病的,这个不成必然会换下一个,难不成是跟人玩艺术之神的养成游戏的吗? 只是话需要委婉,你不会那么直白的说从莱欧斯利这里你没有治疗好自己的电子阳*痿。 你只说你需要采集颜料。 莱欧斯利对你采集颜料的行为嘴上说着理解理解,又不肯放过主要矛盾,问你为什么执着于画那维莱特。 为什么? 还要为什么吗? 那当然是那维莱特这个个体,就相当于模拟器给你的任务的终极目标啊,玩家需要达成目标完成任务,需要什么多余的理由吗? 你难得没有反骨的遵循着游戏的基本规则唉,为什么还要面对这个问题? 可以瞎编,但属实是没有必要。 你不说话了。 分手算不上很愉快吧,你跟人说要是之后你回到了枫丹,他还想复合的话可以找你。典狱长看你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你只能从他武断的对画家这个群体都贴了标签,说画家的思维都异于常人的行为中推测出,他人应该是被气到有些不清醒了。 你反思了一下,你做的确实不太上的了台面。 治病而已,要什么心甘情愿,果然是奢侈生活和天使投资人的身份蒙蔽了你的双眼。 摩拉的力量恐怖如斯。 不过莱欧斯利确实够意思,都这么不愉快了,你们都闹僵了,他还是给你挑出来一些靠谱的邀约,免得你没有目标,成了飘飘荡荡不知去处的蒲公英。 最重要的,早日回枫丹。 还有更重要的是,早日回枫丹。 你离开枫丹没多久,这人还给你寄了封信,说他在水下又被你气了一次,问你离开枫丹明明不仓促,为什么什么都不带,连绘画工具都不带。 你回他,因为你来枫丹的时候也一无所有,而且美一直都存在,它并非是什么瞬时就会消逝的事物,它是坚韧得比人的生命还要长久的事物。 从这回信里,可以得到你踏足别的国家时两手空空的情况,所以你其实是根本来不及再来一次白手起家的,因为有人不会给你机会。 就比如你来的稻妻吧,且不说你一路上白吃白喝连吃带拿都有人笑吟吟的供应,还有一个小哥跟你聊人生谈理想,防止你改变主意直接跳海走人。 你正式抵达稻妻,踏上千织说过的国家、鸣雷所罩的土地时,开的如云一般的绯樱还没来得及看上五分钟,你的衣食住行就被安排妥当了。 安排这一切的人还派出了一个阳光开朗金发碧眼的青年来接应你。老实说,你盯着这位神里家的家臣托马看的时候都比你观赏绯樱树的时间要长得多。 没办法,你没有白手起家的条件了,还不准你记住几个人的脸,好让他们日后体会一下被折腾的感觉? 托马一路上先是解释了神里家家主为什么没来得及亲自接应的事,将军召见,神里家主脱不开身,又介绍了一些稻妻的风土人情。等他意识到你一路上都在盯着他的时候,他的反应挺有意思的。 是坦坦荡荡的问你为什么一直看他。 你做了模拟器一直想让你做的事,直接了当的对他说:“我想跟你睡觉。” 托马:“……” 他不太坦荡了。 嘴巴还在自动给你的人品打补丁:“抱歉,一路上太过兴奋,没能照顾周全,你生气了吗?” “看样子是不行。” 你得到了结论,又确认了一下这个类型对你的触动,你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了。仅凭外形看不出来。 接下来的路途托马依旧发挥得极其专业,你岔开话题让他继续介绍稻妻的风土人情,你继续看稻妻的风光。 这个插曲不可避免的会进入到神里家主神里绫人的耳中,你不在意,就算你的住所就被安排在神里屋敷,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只在初时感叹了一下这个奇特的安排,待了两三天后,你非常感谢这个安排,没有地方比神里屋敷更适合你的了。 神里绫人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这位年轻的家主的经历在稻妻可以成为一堆轻小说的取材内容,因为早年经验和有分寸感,你在神里屋敷可以日夜颠倒。 在稻妻这片你声名尚未众所周知、这种风光仍旧陌生的区域,你获得了在枫丹没有成名前的那种自由。 除了特定的人,没人会在意你的死活。 你到底是个画家,也到底尊敬让你最初存活下来的技能。 不尊敬也不行,一旦你想开始画画,灵感就会将你淹没,美如同山洪向你席卷。 一场雨可以让你解构整个水龙王。 一滴露珠也可以。 这不分什么特定的时刻,不分什么特定的景色,只要你站在一处,涌过来的一切可以让你的一生吃喝不愁。 这个时候,你不现实。 热烈的情绪一点点被引燃,仿佛理想终于常驻此身,让你肯为其他现实生活者的人描绘出所有的爱。 你不现实了,看着便不太像个人。 这话是那位极有分寸感的神里家主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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