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那个嗓音低笑一声。 邓布利多死死盯着那片黑暗——可惜,他无法看穿它。 随着沙沙声,一条黑色的长蛇从那片实体化的黑暗里游走出来,竖起头部盯着彼得佩德鲁。 “很好。”那个嗓音说,“纳吉尼,你帮了我大忙。” 大蛇甩了甩尾巴作为回答。 “那么……说吧,我可爱的保密人。”那个嗓音带着冰凉的笑意,“波特家的具体方位,是什么?” 两个钻心剜骨后就口吐白沫的彼得佩德鲁翻着白眼,缓了半天才喘过气,“在,在戈德里克山谷!” 场景彻底黑了下去,回忆到此为止。 . 从冥想盆退出来后,我被邓布利多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后背咚的撞在书架上。 邓布利多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恐怖,有一种下一刻就会大杀四方的狂怒感。 然而下一秒,他收敛了怒意,朝我点头示意,“抱歉,吓到你了。” 我连忙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段回忆是来自于你的母亲?”邓布利多问,“那么她又是从哪里得到他的呢?” “外祖母,”我努力使字迹不那么哆嗦,“她在外祖父那里得到了这段回忆,把它封存起来留给了母亲——我想。” “迪斯洛安小姐,你认为你的母亲和外祖母恨你的外祖父吗?”邓布利多问。 我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不知道啊,我不了解他们啊……” 邓布利多倒是没有继续逼问。他走向置物架,用魔杖打开了墙壁上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条盒子。 “这是你的外祖父留下来的遗物,”邓布利多打开了盒子,递到我眼前,“他的……魔杖。” 我向后缩着肩膀,一幅想要努力避开它的模样。 “有了这段回忆,”邓布利多沉吟,“西里斯布莱克出卖波特一家的罪名就能洗清了。而现在的问题是,又是谁杀了十二个麻瓜呢……” 我想了半天,一脸害怕哆嗦着支招,“等找到西里斯布莱克,问他不就知道了……” “是的,等找到西里斯。”邓布利多的眼光落在我身上,我朝书架缝隙又挤了挤,恨不能消失在壁花里。 . . 邓布利多留下了那段回忆,而作为交换,他把魔杖给了我。 我飞快的用灵力探了探,上面没有任何附加魔法。 “希望你妥善保管它,”邓布利多语调平静,“它虽然很强大,但是却不应该落在错误的人手里。” 我拿着它,像是拿着烫手的烙铁,“是的,教授。这是我唯一的和父母外祖母有关的纪念物了,我会好好保管它。” “如果你有其他关于西里斯和彼得的消息,”邓布利多说,“希望你能及时告诉我。” 我点点头。 “回去吧。”他挥挥手,“好好休息。” . 直到在寝室里用灵力检查了五六遍里德尔的紫衫木魔杖后,我才真正有了“终于拿回了魔杖啊”的踏实感。 但是与此同时,我也有下意识的不安。 太顺利了,太顺利了,顺利的就像是邓布利多主动把魔杖送到了我手里一样。 然而不管我怎么检查,魔杖上的确没有任何的附加魔法。即使邓布利多的魔力再高超,也终归是巫师的魔法,都会被我的灵力所感知。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邓布利多没有在魔杖上加任何的追踪咒或者探测咒。 我心里的不安和怀疑几乎要溢出来了。但是拿到魔杖的喜悦冲淡了一切,我抱着那根骨白色的紫杉木魔杖,安心睡去。 . .
第67章 约定 约定 (——这种冲破重重阻碍,私下幽会,啊不,见面的故事,我似乎在哪里读到过?) . . 早上天还没亮,我就唰地睁开了眼睛。 那根骨白色的魔杖依旧好好的放在我的枕边,旁边并排放着我月白色的魔杖。 可惜最近似乎并没有什么机会能出校,看来魔杖还得在我手里保管一阵子。 枕头另一边凯撒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一个劲儿吧唧嘴,尾巴改得意洋洋的乱甩。我在它的箱子里放了两只小白鼠,这才准备起床。 不过说到老鼠,我又想起彼得佩德鲁来。他也许被罗恩带到了学校,也许被留在了家里,不管是哪种,我都能准确追踪到他。 不过……我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他对我和里德尔并不构成威胁,就留着他给邓布利多添堵去吧。 . 直到星期四中午,波特才又出现在班级里。肩膀伤口刚刚痊愈的他受到大家热烈欢迎,赫敏和金妮更是冲上去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我站在人群后,静静看着他。 他满脸笑容,并不知道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惊涛骇浪。 而我自然不会提醒他。 .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如何处理那段回忆的,满心忐忑等了几天,他都毫无消息。我写了一封信给卢修斯,让他帮我留意魔法部那边的动作,但卢修斯的回信里除了告诉我各处戒严依旧之外,没有任何魔法部变动的消息。 难道邓布利多不打算救西里斯了么?还是说,他又有了什么打算? 我不禁有点紧张。 在这种揪心的等待中,我迎来了第一节 黑魔法防御课。 这节课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三个人一组,我去的迟了,爱丽丝、罗丝和金妮已经搭了组,我正好一个人落了单。 “啊,迪斯洛安小姐,快坐下吧。”卢平教授朝我点头,“你和——和巴托里小姐、拉克拉先生一组吧,可以吗?” 我点点头,朝卢平教授所指的那两个斯莱特林学生走过去,在他们旁边站定。其中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儿(也就是巴托里小姐)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认出她就是曾经洛哈特那个决斗俱乐部里和我搭档的女生。 “嗨,好巧。”我朝她做口型。她朝我点头一笑。 卢平教授把他那破破烂烂的手提箱放在讲桌上。他和来时一样地褴褛,但比在火车上的时候看起来健康些,身上野兽的气息也已经完全不可感了。 “下午好,”他说,“请把书都放回到书包里去。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我从赫敏那里听她说过卢平的上课方式,第一节 课教的是博格特,十分有趣。不过我还是不太希望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上一只博格特的,天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是曾经的沙漏,代表着我对永生的悲哀,还是魔鬼的火焰,代表着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亦或者,会是那个人的尸体,代表着我和他终将殊途——我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教这个,我只能装病逃课了。 不过幸好,他给二年级学生的上课内容还没那么难。这节课我们学习了如何用爆炸声吓走喜欢捉弄人的红尾地精,课后作业是一篇关于如何分辨红尾地精和沼泽地精的论文。 . 就这么一直平平淡淡上了一个月的课,我终于忍不住去打听邓布利多的口风了。就像是准备了好久的陷阱终于被踩中,也的的确确听到了猎物掉进陷阱的声音,接下来却迟迟没有听到陷阱里传来的挣扎声一样,我对他毫无反应的反应十分不安。 我抽了个没作业的晚上到校长室,敲了半天门却一直没人开。打算回去的时候,看见卢平正好从旋转楼梯门口出来。 “教授,晚上好,”我向他打招呼,“校长似乎不在办公室里呢。” 卢平教授永远都是温温和和的态度。他看完我的话,朝我点点头,“那么,看来我们都白跑了一趟啊。一起回去吗?” 我们走进旋转楼梯,守门石兽垂下羽翼,楼梯开始旋转着下沉。 在石头与石头沙沙的摩擦声中,卢平教授突然出声了。 “迪斯洛安小姐你……是混血吗?” 他浅棕色的眼睛看着我,瞳孔深处有一种晦涩不清的悲哀与急切。 我并不想和他有什么纠葛,因此我只是避开了他的眼睛,意兴阑珊的把目光投向地板,似乎能从那儿看出一朵花来。 没想到他锲而不舍的追问,“是我冒昧了,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 一张纸唰地竖在他眼前,“教授,知道自己冒昧,就请别问。” 楼梯咔的停止,石兽收起羽翼露出过道,我率先走了出去,留下身后一脸呆滞的卢平。 . 没想到过了几天,邓布利多主动联系了我。猫头鹰送来的纸条示意我下午六点去校长室一趟,讨论一下“近来我们所关心的那个问题”。 六点我到校长室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在小圆桌旁研究一盘巫师棋。看到我进来,他招呼我,“迪斯洛安小姐,下午好。有兴趣来一局巫师棋吗?” 虽然我喜欢开门见山,不过这是在他的办公室,只能按他的套路来。我耐下性子在桌旁坐下来,也一起看着残局。局中白棋已经将黑棋压到了死路,就差将军了。 “迪斯洛安小姐,”邓布利多指指白棋,“你觉得黑棋能赢吗?” 我伸手用黑棋骑士吃掉白棋城堡,顺手堵住了白棋王后的前进方向,这么一来,虽然黑棋暂时赢不了,却也暂时输不了了。 “想要完璧归赵显然不可能,只有主动弃车保帅,才有一线生机。”我回答。 “不错,”邓布利多掂了掂手中的白骑士,“可惜刚刚……是轮到白方主动了。” 我抿住了嘴角。 邓布利多放下棋子,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沓文件,翻着文件说,“魔法部那边已经开始把这件事提上议程了。” 我正襟危坐,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想让威森加摩承认他们宣判错误的确要废一番功夫,我和他们一直无法达成两方都满意的协议,所以最后,我们想了一个折中方法。”邓布利多的目光从文件上方看着我,“那就是——在不撤销对西里斯布莱克的追捕的前提下,撤销对彼得佩德鲁颁发的梅林勋章,并宣布对彼得佩德鲁的追捕令。” 我沉默了半晌,才问,“为什么没有宣布西里斯的清白?” “一段回忆太难翻盘了,”邓布利多说,“更何况,那十二个麻瓜的死究竟归咎于谁,除非能找到西里斯或者彼得其中之一,否则谁都无法下定论。” “是吗……”我沉默的把玩着手里的黑骑士,脑子里飞快思考着。邓布利多该不会因为没有达到目标,就要反悔把我的魔杖要回去吧?如果西里斯一直无法恢复清白,我该怎么走下一步棋?如果彼得被找到,他又会产生什么变数? “……迪斯洛安小姐。迪斯洛安小姐?——迪斯洛安小姐!” 直到邓布利多叫了我好几声,我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朝他歉意一笑,“抱歉教授,您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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