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夏油你祓除掉了吗?”我语气里带了些浅浅的雀跃。 好半晌,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我这一觉睡得很安心。 一直睡到天色大亮,我才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有‘滋滋啦啦 ?’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我正好奇着,便看到夏油杰端着一盘煎蛋和面包,单手插兜地走出来。 他看到我,微笑:“醒了?” 恢复了之前那副笑眯眯、看不太出情绪的状态。 我点点头。 “那就吃早饭吧。”他说。 我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下,出来。他正坐在餐桌旁,低头看手机,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那身黑色T恤,长度快接近腰部的黑发没扎,垂散在他肩窝。 “那个……” 顶着他询问目光,我咬咬手指,纠结了好久,才出声:“我帮你扎头发吧?” 他嘴角弯一下,“可以哦。” 他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动作,将套在手腕上的黑色发绳递给我。 我绕到他身后,动作很轻地将他的头发全部抓住,然后很笨拙地扎了个歪歪斜斜、松松散散的丸子头。 我有点囧。 老实说,我不是很会扎头发。 我给自己扎头发,都是很随意的用发绳捆起来。之前在禅院家吃好喝好的那段时间,头发是女佣姐姐帮忙扎的。后来去了东京校参加交流赛,我没按照直哉少爷之前规定的‘两天之内学会这个绑发教程’,直哉少爷也只是不耐烦地‘啧’一声,就让我举着手机,他继续根据教程帮我绑发。 绑了两次之后。 直哉少爷甚至可以不再看教程,就可以很熟练的帮我处理好乱七八糟的头发。 我尴尬到有点手足无措,将夏油杰的头发散下来,重新扎了一次。 结果连上次都不如。 “哇。”他仰头看我,笑意盈盈,“奈穗子的手很巧呢。” 我更尴尬了。 他伸手示意我,我因为对直哉少爷察言观色多了,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就理解了夏油杰的意思,将脸凑过去。 他将我随意绑起来的头发散下去。 帮我编了个麻花辫,垂在我的左肩,原本因为很长每次弯腰都显得粗粗笨笨的长发,编成麻花辫后,长度就只到胸部往下一点点的位置了。 利落了很多。 我满是新奇地摸了摸麻花辫,随即,抬头朝他感激地笑一下,“谢谢你。”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回。 早餐吃到一半。 夏油杰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是任务来了。 我不清楚任务量是多少。但他给我准备了很多冷冻食物放在冰箱里,然后笑眯眯地说要五六天不能来看我。 食物多了。 并且还有金发男生给我送食物。 我第一次有储备粮,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分配这些食物。但我饿怕了,所以给自己的规划,依旧是一天只吃一顿饭。 就是金发男生给我送的那顿饭。 这样下来,金发男生不再来了,我也可以有储备的食物。 我精心规划着自己的未来。 深夜。 公寓门却突然被很急促的敲响。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很强烈,我强忍住心慌,趴在猫眼上往外看,结果就看到了一群穿着警察服饰的人,还有好几个禅院家的人混在其中。 以及住在我隔壁的那个妇人。 她正眉飞色舞地跟一名警察说着什么: “这个女人可可疑了!从不外出就算了,上次来找我买菜居然还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且我看体型什么的,也跟电视上报道的差不多。警官,你可一定要彻查这个女人,不然她就是那个女杀人狂怎么办?我可就住在她隔壁,要是有点什么万一,我们家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啊!” 她的喋喋不休,引起了某个禅院家人的烦躁,将她一把推开,“啰嗦死了。” “你怎么能随便推人呢?!”见那个禅院家人并没有穿警服,妇人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来指认杀人犯长相的证人,单手掐腰,态度十分嚣张。 结果下一刻,她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 直到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名警官说了很多好话,妇人才总算能从地上爬起来,头破血流的仿佛看见什么怪物般,尖叫着逃回了自己的公寓。 随即,那个禅院家人一把推开敲门的几个警察,准备用术式直接将公寓门哄开。 我吓了一跳,捂住嘴连连后退。 但许久过去了,公寓门也没被轰开,外面反倒传来不耐的声音:“你拦着我做什么?!” “直哉少爷说了不准伤到她。”另一道声音,“你如果用术式,这一层楼都很难保全。届时很难向直哉少爷交代。” “在东京呆这么久就为了找这么个女人,我早就不耐烦了!” “多忍忍吧。”下一刻,公寓门被温和缓慢地叩响,“奈穗子?你在里面吗?直哉少爷说了,只要你肯乖乖回去承认错误,他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所以,你还是自己开门跟我们回去吧,届时我也可以跟直哉少爷说,你是主动要回禅院家的。” 此刻,我已经慌乱地缩到了角落里,拿起座机想拨打夏油杰的电话,我才回想起,夏油杰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的手机号码。 我彻底无助起来,随着敲门声愈来愈快,我鞋子都没穿跑到阳台,从准备跳下去。 我住的楼层在二楼。 到时候应该只是摔一下而已,有点擦伤,这点程度的疼痛对于经常受到生命威胁的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我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片的公寓楼都被警车包围了。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随着敲门声的愈演愈烈,外面的人见我始终不开门。停了下来,过了会,就传来了钥匙孔转动的声响。 是房东带钥匙来了。 我孤立无助的抱住从厨房拿出来的菜刀,一点点后退,最后缩进衣柜里。 “啪。” 公寓门开了。 出乎意料的没有一群人走动的声响,而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人走路的动静。 我瑟瑟发抖的抱紧菜刀,思考着待会该怎么做,要不要向那些禅院家的人表达出害怕,向他们求饶,并帮他们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禅院家的咒术师都是男性。 如果我帮他们做快乐的事情的话,是不是可以找到机会,用菜刀将他们…… 就像当初对付直哉少爷那样。 想到这,我将菜刀藏到身后,颤抖着手将身上的衣服往下拉一些,露出肩膀和一点胸脯。 我紧张到屏住呼吸。 外面的脚步声甚至没什么停顿,就朝衣柜的方向走来了。随着衣柜被拉开,我正准备可怜巴巴地说求饶的话。 “呀,好险。” 快我一步,一道略带玩味的嗓音自我头顶响起。——是熟悉的声音。 我微愣了下,轻颤着眨巴一下眼睛,抬起头。 是夏油杰。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东京校的学生制服,依旧保持着之前被我扎得歪歪斜斜、乱七八糟的丸子头发型,此刻正捂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差点就把你看光了。” 他身后的公寓走廊,是倒了一地的禅院家人和警察。 他在我面前蹲下,闭着眼睛,伸手,神态悠闲地帮我把衣服拉上去,才笑盈盈睁开眼,“是用的诅咒将他们撂倒的,没人看到我的脸,所以奈穗子你接下来,” “依旧可以依靠我哦。”
第24章 东京校 “啪嗒。” ——开灯的声响。 我抱着装衣服的简易包裹,站在夏油杰的寝室中间,有些拘束。 因为公寓那边的住所被禅院家的人找到了,不能再继续住了。如果租别的地方的房子的话,难保有再次被发现的危险,再加上夏油杰的任务量又很大,万一他没像这次一样及时赶到…… 所以,他便提议要不要去他寝室。 因为东京校的高专的话,有天元大人在,即使是御三家的人也没办法随意进出。 悟少爷的话,虽然有六眼,但每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多了,他早就自动屏蔽了与普通人有关的消息。只要我小心一点,藏在高专的事情不会被发现的。 可是…… 就这么让我住进来了吗? 他就不会有私人空间被外来者闯入的不适应吗? 我悄悄侧头,观察了下他。他在厨房倒水,正仰头喝着,注意到我的视线,微偏一下头,眨一下眼睛用眼神询问我怎么了。 我连忙摇摇头。 他又眨一下眼睛,带着笑意问:“你是也想喝水吗?” ……看起来好像没有一丁点不自在。 见我点头,他从橱柜里拿出另一个杯子,是个可爱的白毛红眼兔的造型,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可爱的杯子,不免多看了好几眼。 他将杯子倒满水,递给我。 我连忙腾出来一只抱包裹的手,接住水杯。看着杯口竖起的白色兔耳朵,我有点没忍住,悄悄地用指尖摩挲了下。片刻,反应过来自己的小动作后,我一僵,脸立马红了,赶忙低头喝水,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水是温热的,喝起来刚刚好。 “这个杯子是去年在夏日祭上捞金鱼得到的奖品,一直没使用过,”他停顿一下,不知道发没发现我刚才的行为,始终笑眯眯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就留给你好了。” 我红着脸,很小声:“谢、谢谢。” 他指指浴室的方向,“你要洗一下吗?” 我抱着睡裙,进了浴室。 放好热水。 我整个人躺进去,被温热的水包裹,我感觉一整晚的奔波疲惫都消失了不少。浴缸旁边的支架上,放着几个颜色各异的瓶子。 跟家入硝子浴间的瓶子相比,少了不少。 但我依旧分辨不清楚这些瓶子的功效分别是什么…… 好在我有带澡皂,很香,是樱花的气味。 这是从公寓带来的。 那间公寓的灯虽然时不时就闪一下,有点故障,还会有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对于其他女孩子来说,可能如同地狱。但对我来说,并不是多么恐怖,老鼠蟑螂,跟咒灵房的诅咒相比,可爱太多了。 更何况,公寓里的床软到不行,浴间还有各种洗漱用具,水池下面的抽屉里有好多未拆封的澡皂。收拾东西要搬来夏油杰寝室时,我就将那些澡皂都带来了。 对于我而言,那间公寓是最完美的住宿环境。 以后……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买下来那样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房子。 我洗好澡,打开浴室门出去,刚想询问夏油杰要不要也洗一下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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