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该死的人是欺负别人霸凌别人的人,明明成为咒术师之后有拯救那么多普通人,为什么总说该死的人是他自己。 明明有发现他可能拥有之前周目的记忆,又为什么总是强逼着自己不去深思。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辣,又为什么每次都把她给的东西吃掉然后胃痛。 明明一直都在说讨厌她,好感度一直是负的,有着最喜欢的青梅竹马,在此之后也一直戴着对方送的戒指,唯一一次一起做任务,她递给他的红豆面包,也被拒绝掉,说不喜欢。在操场上看到她跟狗卷同学关系亲密,还朝她丢木刀,说最讨厌她,最讨厌最讨厌。又为什么要来救她,然后抱着她快要死掉的身体掉眼泪。 明明都有长得像老鼠的老师,明明都有秃顶的校长,明明都有因为被欺负所以不想去学校的过往,明明都希望拥有朋友,明明会送她雪花玻璃球,明明有着同样被关在闹鬼的厕所隔间的经历,明明...明明手那么好看,又为什么要忽然掐她的脖子,说要杀了她。 好委屈,好烦躁,好难过,好闷。 神经病。 神经病神经病。 她的脑子也不正常了。不要!不要不要! 心脏在抗拒,在挣扎在尖叫,在少年感受到额头的触碰,胆怯又小心翼翼地用脑袋蹭一下她的手心,然后睁开眼睛,完整的露出那双熟悉的墨绿色眼睛看着她时,凛凛总算重新控制住自己乱七八糟的大脑,一把将他推开。 无法理解的大脑无法理解的行为无法理解的自己,这一切的无法理解全部堆积在一起,压在她的心脏上,让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不断拔高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很烦你啊能不能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全部都记得的吧之前周目的记忆!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在报复我当时对你说的那些话对不对?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道歉和后悔的!因为我就是超级超级讨厌你超级超级想要欺负你反正有那么多人爱欺负你也不差我一个不是吗!谁让你杀了我二十多次,我只是在报仇而已!” “......” 空气沉默。 乙骨忧太颤动的瞳孔里惊惧交织:“什么…二十多次?” “你不记得了吗?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只是帮你捡本子而已啊,你就突然把我杀了。所以,我超级超级超级讨厌你!一辈子都讨厌你!”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 乙骨忧太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仿佛被切断了电源,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穿着白色裙子、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弯腰在他身前,雪白的手递过来一个蓝色本子。 “这个,是你的吧?给你。” 被揍得发肿的眼睛上抬,看到的是女孩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的眼睛。 下一刻。 滚热的鲜血就溅上了他的脸。 女孩僵挺着身体朝后倒去,满是血的泥滩上,是她被啃掉脑袋的血淋淋尸体。 “站住!” 他听见很生气的喊声,一回头,就看到断成两半的女生尸体。 “混蛋别跑!” 漆黑楼道里,头颈分离滚下楼梯的女生尸体。 ...... 全部,全部都—— “呕——” 他用力弓着腰,脊背瘦到都能感觉出骨头的形状,睁得大大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酸酸的胃液混合着透明的口水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弄脏地面。“对…对不起……”他僵硬又狼狈地蹲下去,扯着袖子去擦地板。 但怎么都擦不干净…… 擦不干净,擦不干净,擦不干净.....因为是他吗?衣服刚刚洗过,是干净的。因为穿在他的身上,很脏,所以地板才怎么都擦不干净。明明也觉得那些欺负他的人很讨厌,明明也觉得被关在垃圾桶里很讨厌,明明也想过不如干脆就让他们死掉吧这种事,可里香真的帮他办到后,却又一直道歉,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 明明清楚自己就是在嫉妒狗卷同学,话到嘴边却又说成讨厌稚名同学,一边这么说一边又掉眼泪,然后把自己嫉妒狗卷同学的事全部说出来,例如拥抱,亲吻,戳嘴角,用他的手机打游戏……明明就是在以退为进的撒娇,期待对方发现自己的口是心非。 明明希望自己被需要,希望自己活下去,为此不断做任务赎罪,寻找自己这种人也能活下去的理由,明明想证明自己的价值让所有人都无法抛弃他,却又总是扭扭捏捏矫揉造作地一边嘴上说着害怕伤害到别人所以拒绝靠近,一边又疯狂想靠近别人和期待被拒绝的人主动靠近他。 就是因为知道稚名同学喜欢他的手部,所以才上传推特,就是因为知道稚名同学喜欢他的眼睛,所以那天她放学回家,迎接她的时候才故意摘掉帽子。 好脏!好恶心!像虫子一样! 去死!现在就去死! 他指尖撑地,艰难站起来。想要逃走,从这里立马逃走然后死掉!但他的视线十分模糊,跌跌撞撞怎么都找不到门,最后干脆从窗户跳下去。 他隐约听见稚名同学在慌张地喊他。 但他完全顾不上。 努力控制住呕吐的欲望,捂着嘴,往前逃。这里太繁华了,要远一点,再远一点,像被随手丢掉的垃圾一样安安静静不给任何人带来压力的死掉,最好一辈子都无法被人发现尸体。 * 狗卷棘看着那道从窗户跳下来的身形,缓慢眨了下紫眸。 是忧太。 他正想打招呼。 便看到对方捂着嘴埋着脑袋跌跌撞撞逃走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抬头。 发现刚才忧太跳下来的窗户,好像是凛凛的房间。 他眼眸微微下垂,看向手里的小礼盒。 忧太…… 跟凛凛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他想起之前体能训练课上,凛凛说想要跟忧太一起训练。 之后,明明约好了晚上一起打游戏,可等他去找凛凛时,凛凛却慌慌张张的说忧太受伤了,要去给他送药。 那段时间,凛凛总是看着忧太,观察忧太,寻找机会跟忧太说话。 虽然忧太后面说最讨厌凛凛,但是当凛凛遇到危险时,却是他更先赶到,他赶到时,看到忧太的脸上满是眼泪...... 总感觉,他们之间发生着他不知道的事。 * 隔天。 因为有烟花大会。 东京更挤了。 早早的,熊猫真希狗卷同学就在酒店楼下等她们了,跟她们一起去看烟花。 原本以为去早一点,就可以提前寻找到看烟花的好位置。结果发现,大家好像都是从前两天就开始占位置了。 最后,她们只能花重金从黄牛手里购买位置。 “这种黄牛风气是谁带起来的啊!”夏日由美痛苦大喊。 熊猫在看手机,过了会乐呵呵笑一声:“伏黑也做完任务了。我把他喊来。” 如此说完,见真希百无聊赖的在喝果汁,它贱贱地凑过去,说了句,“哎真希,你知道吗?听说伏黑是你侄子啊。” 真希喝果汁动作没停。 另一只手抬起,干脆利落敲下。 熊猫发出惨叫:“真希你怎么这么暴力!还有凛凛朋友们在呢啊!都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 真希淡定地继续喝:“哦。” 熊猫:捂着脑袋流泪。 没多久,伏黑惠就来了。 熊猫看到他,就开始四下张望,“忧太呢?伏黑,忧太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你们不是一起做任务的吗?” “乙骨学长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伏黑惠说。 他接到跟乙骨学长一起的任务是在昨天晚上,其实依照乙骨学长的特级身份,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接单人任务了,之后更是独自到海外出差了一段时间。之所以能得到跟乙骨学长一起做任务的机会,还是因为五条老师,因为他忙着出差,就把他丢给乙骨学长了,让乙骨学长帮忙带一次任务。 他每隔十分钟打一通电话,直到第三通电话快要挂断,乙骨学长才接听。 电话那边很安静,只有水滴声。 要不是显示【正在通话中——】,他几乎要以为乙骨学长接电话这件事是错觉了。还是他先开口,说明了打电话的来意,乙骨学长才好半晌发出一声轻到微不可闻的“好”。 “这样啊。”熊猫摇摇头,叹气,“好可惜。” 凛凛跟忧太的关系之前那么紧张,还想接着这次烟花大会,让他们两个关系缓和下来呢。毕竟虽然凛凛现在已经不在咒术界了,但显然以后是要跟棘交往的吧!如果他们之间关系太过紧张,棘会很难办的啊。 想到这,熊猫看向凛凛。 就发现凛凛垂着脑袋,正在玩自己的袖子。看起来情绪好像有点闷闷的。 不过…… 回忆一下。 好像今天从见面开始,凛凛的情绪就不太高昂的样子。 烟花大会是晚上八点开始。 他们下午三点就到这边了,减去一个小时找位置最后找不到花钱从黄牛手里购买的时间,也还有四个小时才开始,他们不得不做点什么打发寂寞。 文村悠提议玩国王游戏。 国王游戏: 需要扑克牌,1张大王和1-8的数字牌。 玩家以此抽牌,抽到大王的就是国王,剩下的牌也归属国王,但谁也不知道谁的牌号是多少,国王也不能看。 国王可以命令任意号码的人做某件事。 第一次抽牌。 国王是夏日由美。 见此,文村悠立马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脸。 至于原因,那当然是原本想通过这次国王游戏玩一场真心话,好听一下凛凛对那个叫狗卷棘的小哥有没有喜欢的感情,但这国王是谁抽到都可以,森谷遥也可以,因为森谷遥很聪明,她稍微给点眼神暗示,她就懂了。但夏日由美不一样啊!跟她认识多年的文村悠,对于她的智商有十二万分的清楚认知。 果然。 她当上国王的要求是:“1号给我捏肩。” “.....” 原本还能安慰自己,下一把应该可以是其他人。 结果抽到国王的是真希。 她满怀期待。 十分不理解跟她同阵营的熊猫为什么一脸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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