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从舟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一个幻影客气,索性直接问了:“那维莱特,你的角被我摸到底是什么感觉啊?能详细和我说一说吗?描述一下?” 蒲从舟保证,她问这个问题抱着的是学术性的探究心理,但对上那维莱特想说似乎又有些难以开口、有些闪烁的眼神,蒲从舟忽地就后悔了。 那维莱特沉默不语,将蒲从舟小心揽入怀中,拂开她的发丝,轻轻靠着舒服些,才犹豫了下,说:“……是——” “你别说了!”蒲从舟忽地攀住那维莱特的肩,蹿起来,双手捂住他的嘴。 这一动作,两个人……不,应该是一位仙人加一条龙,双双怔住了。 这样近的距离,蒲从舟几乎能感受到那维莱特原本偏冷的体温渐渐温热了起来,呼吸轻柔地落在掌心,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那维莱特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些,似是带着些疑惑,静静地望着蒲从舟。 蒲从舟知道那维莱特在疑惑些什么。 ——不是你让我描述你抚摸我的龙角时候的感受吗? ——为什么又不让我说了? 蒲从舟深吸一口气,撤开手,不等那维莱特发问,就一头往他怀里扎了进去,蜷缩在他身上,双手揪着那维莱特散落的长发,闷闷地说:“睡了睡了,太困了,啊——” 那维莱特轻点头,也没再问下去。 倒是蒲从舟在那维莱特身上蹭了两下,忽地想起一件事,仰起头看向那维莱特。 “怎么了?”那维莱特注意到蒲从舟的动作,问道。 “嗯……我一般是每五天会来一次。”蒲从舟想了下,说。 “好,我知道了。”那维莱特思索了下,说。 “你就不用天天都准备那个甜点架了。”蒲从舟垂下头,轻轻扯了两下那维莱特的长发,小声说,“你又不吃,全部倒掉,浪费粮食。”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吃甜品?”那维莱特疑惑地问。 “啊?我看你刚刚一口没吃,只是喂我,我还以为你——”蒲从舟怔住了,“你……全……” “对。你如果没有来,就由我吃。”那维莱特点头,迟疑了下,似是有些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蒲从舟和那维莱特对视了几秒。 最后是蒲从舟撑不住了,一头扎回那维莱特怀里,什么也懒得管,闭上眼睡了。 又是熟悉地落入深海的感觉,像是在不断沉浮,在梦境中游弋。 蒲从舟长长舒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一回生二回熟,这是第三回,蒲从舟早就淡定了,溜去附近的水池里沐浴,然后赤着脚踩着水珠,选了件素净的襦裙套上。 刚换上没多久,蒲从舟就感知到一股纯粹的冰元素之力向她这来。 蒲从舟走向门口,果然见到甘雨绕过羊肠小道走来,见到她,露出一个笑容,略有些害羞地招了招手。 “甘雨姐姐!你今天不是应该在月海亭吗,怎么来我这呢?”蒲从舟欣喜地问。 “我刚好有事路过,帝君就让我带几卷书给你,说你会感兴趣。”甘雨说着,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沓厚重的书,轻轻巧巧地递给蒲从舟。 蒲从舟驱动风元素力,托起书籍,控制着它们漂浮在自己眼前,粗粗扫了一眼,都是些记录璃月历史以来的豪横贵族的卷宗。蒲从舟心情大好,一挥手将所有的书都吹进了屋内,开心地对甘雨说:“替我谢谢帝君!有了这些书,这几天我都不去月海亭啦。” “嗯。”甘雨也微笑着说,“帝君也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他要我同你说,近日藏书阁进了不少新书,适合午后阅读。你若愿意,可前去。”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要我抽个日子去找他嘛,说的这么文绉绉的。”蒲从舟撇了撇嘴,说。 “好,我话带到了……舟舟,我还有事,就先走啦。”甘雨含笑着说。 “好哦,甘雨姐姐再见!”蒲从舟开心地摆摆手,惦记着那些书,正打算回屋里去看看,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甘雨,“甘雨姐姐?” “嗯?”甘雨回头,疑惑地望向蒲从舟。 “甘雨姐姐甘雨姐姐……”蒲从舟提着裙摆,踢踢踏踏溜到甘雨身边,盯着她淡蓝色卷发中蜷曲的麒麟角,问,“你这个角……我可以摸摸吗?” “啊。”甘雨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双手下意识紧紧卷起裙摆,小声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会觉得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蒲从舟好奇地问。 “就……”甘雨想了想,艰难地说,“觉得头顶痒痒的,身体还会发软,觉得酥麻……” “……发软,还酥麻。”蒲从舟若有所思地想。嗯,当时捂住那维莱特的嘴是对的,这话确实不能让他说。 “……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甘雨越说越害羞,“哎呀”了一声,慌慌张张扭头走了。 “哎甘雨姐姐等等,是不是所有兽被摸角的感受都一样——”还没等蒲从舟发问,甘雨就匆匆忙忙离开了,蒲从舟压根儿没来得及叫住她。 “这么夸张吗……”蒲从舟纳闷地自言自语。不过蒲从舟倒是没有很纠结这件事,很快把“摸了角到底会怎么样”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回屋看书去了。 这些资料还是挺多的,撰写者在记录之前应该是一个写小说的,蒲从舟看着富商家族兴衰史,简直像是看悬疑小说一样津津有味。想必钟离也是知道这些书的这些特点,这才推荐给她。 等蒲从舟所有书都看完,算算日子,也快到梦到那维莱特的时候了,蒲从舟索性拾掇了下钟离给的书,挑了个温暖的午后,到璃月港的藏书阁去了。 不出所料,钟离正坐在角落的茶桌前泡茶,见蒲从舟来,眉眼间露出几分笑意。 “嗨,帝君。”蒲从舟溜溜达达地凑过去,在钟离身侧装着乖巧地坐下,问,“找我有什么事嘛?” “啊,其实也无事。”钟离为蒲从舟递了一盏茶,温和地说,“前些日子给你了一些书,不知你是否有所心得?” “很好看,很有趣哦,谢谢帝君!”蒲从舟笑眯眯地说。 “只是有趣吗?”钟离想了下,问,“可还有其他感触?” ……这明显是在考察蒲从舟的功课。 蒲从舟觉得头疼,随便胡诌了一些过去,钟离也只是笑着听,显然也听得出蒲从舟在敷衍。 蒲从舟觉得无趣,和钟离喝茶也觉得无聊,想起那维莱特那边的命案还僵着,又觉得钟离这架势似乎想和自己促膝长谈,一时半会不会放她走,随口问:“帝君你好像有龙的形态,你有龙角吗?” “确实有。”钟离不由笑了,问,“为何忽然问这件事?” 蒲从舟精神一振,对哦,钟离是龙,那维莱特也是龙,他们的感觉应该会差不多吧!想起这事,蒲从舟往钟离那又凑了凑,笑着问:“帝君,那你的角可以给我摸一摸吗?” 钟离失笑,捻起茶盏放在唇边吹着,边摇头:“幸好魈不在这里,否则,又要训斥你不敬帝君了。” “爹地,给我摸一摸嘛。”蒲从舟央求说,手比比划划,“一下,就一下下就好!” “又在胡闹。”钟离无奈地摇头。 “真的不行吗?爹地好小气。”蒲从舟气鼓鼓地说。 “并非是小气的问题。”钟离温和地说,“只是能化形的兽类的角,通常极为敏感,就连挚友肆意触摸也是冒犯。一般而言,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让心悦之人触摸。” 心悦之人? 特殊情况? 蒲从舟明显被吓到了,好半天才问:“是、是什么特殊情况?” 钟离笑而不答。 很好,此时无答胜有答,蒲从舟知道了。 天啊,她究竟一个不小心摸了那维莱特的什么部位……蒲从舟闭了闭眼,露出点痛苦的神情。那条水龙不会是误会了吧?认为自己在向他求爱?联想到那维莱特半蹲在自己身前,闭着眼的虔诚神情…… 不对不对,那维莱特这方面有点笨笨的,应该没这样想…… 钟离注意到蒲从舟神情不对,慢慢收起笑意,问道:“你为何忽然问这些?是摸了哪位仙兽的角吗?” 蒲从舟瞧着钟离严肃的神情,心又悬了起来。 这怎么这么像那什么……自己偷偷谈恋爱,藏着掖着,然后意外被爹地发现逼问是哪个混小子的场景?分明蒲从舟什么也没干啊。
第11章 枫丹 “怎么可能啊帝君,我这几天都窝在屋子里看书,哪有时间去摸仙人的角啊。”蒲从舟干笑道,“只是正好想到,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钟离笑了下,知道蒲从舟没有说真话,却也没有揭穿她。 蒲从舟瞧着钟离,心越来越虚,在钟离意味深长的目光下真的是坐不住了,央求说:“真的没有……帝君你相信我啊。” “无妨。”钟离含笑着说,轻轻呷了一口茶,柔声说,“我会去打听。” 明显有些揶揄的话,蒲从舟却悄悄松了口气。钟离这下大约是一位她蒲从舟霍霍了哪位仙人,可那维莱特是蒲从舟梦中的人,根本不可能被他找到的。 钟离将蒲从舟这一点点的情感变化尽收眼底,若有所思。 这个钟离从小带到大的姑娘,居然也有小秘密了吗。想到这点,钟离忽地觉得有些有趣,又笑着喝了点茶,没有拆穿她。 倒是蒲从舟被钟离的目光看得毛毛的,试了好几次找了很多借口想开溜,都被钟离挡了回去。等好容易钟离放人了,蒲从舟简直是连滚带爬地驱动风元素飞走了。 蒲从舟离开后,钟离施施然收拾好茶具,回去前恰好遇上正在加班的甘雨,斟酌了下,问:“最近舟舟……是否做过一些特殊的事?” “我今日拜访了多位仙人,都说很久未曾见过舟舟。她怕是这些日子,不是在璃月港读书,就是留在自己的屋子里。如果实在要说什么特殊的……”甘雨犹豫了下。 “哦?”钟离问。 “她、她说她想摸我的角。”甘雨红着脸说。 “她也想摸你的角么……”钟离失笑,目光轻柔地扫过甘雨面前的文书,思索了一会,才说,“我也能感知到,舟舟从未离开璃月……如此,大约是我想多了。” “啊?”甘雨有些懵了。 钟离想了下,沉吟了会,问甘雨:“你认为,我是否应该满足舟舟的好奇心,让她摸摸我的角?” “啊?”甘雨彻底懵了。 ------- 蒲从舟长呼出一口气,双脚落在那维莱特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看到那维莱特正在办公桌前整理领结,看到蒲从舟,一点也没有意外的神情,说:“你来了。今夜有厄里那斯战争的追悼会,你或许愿意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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