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美露莘或多或少会一点身手,一只两只跃跃欲试和特巡队的成员打在一起了——都是同事,对手还是可爱的美露莘,或多或少有点束手束脚。 蒲从舟则瞅了瞅身边,刚好有一根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木棍……可能是很早以前用来给孤儿院孩子们晒衣服的吧,蒲从舟拿在手中掂了掂,呼啦一声注入了风元素之力,极其迅速又优雅地借着惯性向阿兰刺去—— “舟舟!”卡萝蕾从一个特巡队成员身上跳起来,急切地对蒲从舟说,“那维莱特大人说你不能打架!” “是,我也答应他了,但他这不是不在吗。”阿兰侧头闪过蒲从舟的一戳,支起冰盾,却被蒲从舟的随意一个花枪击碎,闪身又躲过疾风暴雨的几连戳。几招下来,正经的特巡队队长对上蒲从舟,正面对决竟然略显狼狈! 如果说上次短暂的交锋是因为蒲从舟抓住了时机、顺带利用了摩拉克斯赋予仙人的“三眼五显之能”侥幸获胜,那这次绝对和运气没有任何关系了。 卡萝蕾一时间没有从蒲从舟的歪理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蒲从舟把一根木棍挥出极其干净又飒气的残影,挥舞出的风掀起了她的裙角,像是在风中穿梭。 “舟舟好厉害啊!我还以为、还以为……”卡萝蕾认真地抱着蒲从舟的外套说,“你是不学无术、手无缚鸡之力、躲在那维莱特身后的小娇妻、菟丝花哦。” 蒲从舟一棍子敲在了阿兰的下颌上,他哼也不哼一声,扭身抓住了蒲从舟的手臂,把她的左手冻住了。 蒲从舟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居然有功夫扭头瞧了眼卡萝蕾,问道:“你这些奇奇怪怪的洗脑包都是从哪看来的啊?” “报纸啊!”卡萝蕾兴高采烈地从肚兜里掏出一堆一堆的剪贴报,在蒲从舟一棍子盖上阿兰的眼眶发出“嘭”的一声中,煞有介事地说,“我可喜欢舟舟啦!报纸里只要有提到舟舟的,我都会把它剪了,留下来!这个是说舟舟如何把那维莱特大人迷倒的!魅力无边、擅长撒娇……” 阿兰偏过头,再次避开蒲从舟凌厉的一劈,却被她一个反棍砸在了腰上,整个人都滚到了地上。 蒲从舟把木棍狠狠一敲,拍了拍手,对阿兰笑着说:“少胡思乱想了,我平常是懒得打,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怎么样,我的枪法可是帝君亲自教的,是不是还挺厉害的?” 阿兰一声不吭,一撑手起身,拳套上携带着冰元素之力,不再手下留情,对着蒲从舟的脸发狠般挥过去—— “怎么,打不过还要打啊?带着这么深的怨气啊?”蒲从舟轻轻一挑被当成长枪的木棍,嘭一声砸在阿兰的脖子上,揍得他一个踉跄,又把他拉到面前,笑着说,“你爸死了,你很伤心对不对?又把责任推到雷内身上了对不对?你认为全都是他的错——或者是那维莱特的问题,他一点都没关心你!” 一边说着,蒲从舟扔掉了长枪,对着阿兰的眼睛就是狠狠的一拳,看着他被自己几句话气得脸都白了,轻声说:“都是你的责任。你的养父会死,都是你的责任……以雷内的性子,你觉得你和他好好沟通,他会不放了老吉约丹先生?是你拉不下面子,认为雷内是邪道,打心眼里瞧不上他……是你的倔强害死了你的养父。” 阿兰面容扭曲,力气骤然打得惊人,竟然忽然暴起把蒲从舟甩开,一边喘着气,一边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屁。” “好啊,骂的好啊。”蒲从舟笑了起来,拍了拍手,“你要是拿这个态度对雷内,现在的局势也不会这样了——哪怕是对昔日的故友说,你要是不放了这些人我就弄死你——你真的拼命去阻止了吗?雷内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你顾及着旧情,既没有及时向枫丹廷告发他,也不愿意去配合他……所以才拖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阿兰冷冷地盯着蒲从舟——顶着一个被揍出来的熊猫眼。 正当蒲从舟思索着再给他一拳让熊猫眼凑一对时,一旁观战的卡萝蕾忽然手忙脚乱起来,捧着嗡嗡嗡响的蒲从舟的外衣——准确来说,是蒲从舟外衣上别着的徽章正在嗡嗡响—— “舟舟,这东西在响!”卡萝蕾茫然地说,看着蒲从舟,小心地问,“怎么办呀?那维莱特大人正在找你啊。” …… 蒲从舟脑壳“嗡”的一声响,真这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在原地裂开了无数块…… 偏偏在这种时候。 “舟舟,你接不接呀?”卡萝蕾认真地问。 蒲从舟想起之前“无论如何会回应”的承诺,觉得头咔咔疼,一咬牙,说:“接。”
第48章 水仙 枫丹廷,沫芒宫内。 一个特巡队队员、黑色的帽子被风刃切了一半、滑稽地歪斜着——他当着所有执律庭成员和来来往往的沫芒宫工作人员的面,捏着一张皱巴巴的文件,嘭一声推开了那维莱特办公室的门。 速度之快,甚至连塞德娜都来不及喝止,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闯进了办公室。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没有预约。”那维莱特停下笔,在黯淡泛黄的天光下,不动声色地抬头,微微皱着眉,压迫感极其强。 然而那特巡队的成员顶着个破帽子,完全崩溃了,把文件甩到那维莱特身前,气急败坏地说:“我们申请外援、以及对蒲从舟女士的包围及追踪请求为什么还没被批准?” 那维莱特目光掠过帽子上光滑的边缘,竟然略微起了一点笑意,很快收敛了下去,严肃地说:“我这里建议你向复律庭按照程序提交申请,我会尽快批准。” “……等流程下来事情都结束了!”那特巡队成员“嘭”一砸办公桌,愤怒地咆哮——此时塞德娜也召集了警卫队成员鱼贯而入,有秩序地把这人拖出办公室。 “非常抱歉。”那维莱特不动声色地说,“但这是枫丹的流程。” “那你是怎么做到让梅洛彼得堡的人先一步到蒲从舟女士那的?你这个歪屁股的最高审判官——呜呜呜——” 塞德娜眼疾手快地把一团手帕塞到特巡队队员的嘴里,非常恰到好处地堵住了他的嘴,然后严肃地对那维莱特敬了个礼,说:“非常抱歉,那维莱特大人,让您受惊了。” 那维莱特轻轻摇头,一抬手,让扯着这个特巡队成员的警卫员放手,绕过办公桌,走到这人面前,蹲下身,耐心地说:“因为我之前见过舟舟一次,所以我知道她可能在的位置。并不是给她开了后门。” 那特巡队成员嘴被塞着,呜呜呜的声音更大了,怒气在听完那维莱特解释后,非但没有减少还超级加倍,恶狠狠地瞪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思考了一会,又补充说:“如果你想问我相关情况,也可以向复律庭提交申请,我会酌情回答。” 那特巡队的成员丝毫没有表示理解,继续瞪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轻轻摇头,站起身,对警卫队的队员说:“先带走吧,按照之前的惯例处理。” 目送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背影,那维莱特沉默了一会,坐回位置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肩膀上的一枚徽章——准确来说,是影像同步映射装置。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又被人笃笃敲响。那维莱特垂手,看起了特巡队刚送来的关于水仙十字结社的文件。 那维莱特简单扫了一下数据,神情逐渐变得凝重——因为抓到的成员增多,很多之前遗漏或者忽略的失踪人数浮上水面,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那维莱特沉吟了下,对特巡队的小队长说:“通知阿兰,下次行动我会跟着参与。” 那小队长重重一点头,鞠躬退下。 那维莱特思考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和蒲从舟说明最新的动向了,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了肩膀上玲珑的小徽章两下,注入了一些水元素之力。 相比起之前的迅速接通,这一回蒲从舟似乎迟疑了几秒。 ……没有随身携带在身边?那维莱特上次看见蒲从舟将徽章珍重地别在了胸前,应该是随身携带的。 莫非…… 那维莱特微微蹙起了眉。 就在这时,影像同步映射装置的震动声停止,蒲从舟的模样出现在了那维莱特身前,笑着和他打招呼,轻松地说:“你好呀那维莱特,出什么事了?” …… “你好呀那维莱特,出什么事了?”蒲从舟飞速从卡萝蕾怀里扯过外套穿上,第一时间就是接通了通讯,并且迅速将显示屏固定在身前。 这个影像同步映射装置并不完善,那维莱特只能看见蒲从舟的轮廓和一点点的背景光,根本看不清她的背景。 蒲从舟注意到那维莱特似是松了口气,严肃地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啊,很好,没出什么事。”蒲从舟一边说着话,那边阿兰就扑过来,冰元素瞬间咔嚓咔嚓冻着了蒲从舟的一只手臂。蒲从舟一咬牙,也顾不上去拿木棍当做枪来用,直接扑倒阿兰,一只手给了他眼睛一拳,另一只手猛地捂住了阿兰的嘴。 “……为什么你那边的光线有点不对劲?”那维莱特看不见蒲从舟的具体动作,只是注意到她身后的背景光忽闪了几下,问。 “哈哈,住的地方灯有点坏了。”蒲从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附上了风元素的膝盖狠狠砸向了阿兰的小腹,阿兰闷哼了一声,旋即掰着蒲从舟被冻着的手一扭—— 蒲从舟面容都快扭曲了,强行忍着。 “好。”那维莱特说,“我这边收到了特巡队的调查,发现了更多失踪案件与水仙十字结社有关。如果你准备保下雷内,最好收集他这样做的理由……” 阿兰知道蒲从舟怕自己出声,冰元素咔咔咔蔓延上蒲从舟锁着他喉咙的手逼着她松开,试图发声——蒲从舟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一边暗自用力桎梏着阿兰的行动,死死捂住他的嘴,把所有可能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蒲从舟和阿兰扭打在了一起。 “……大致就是这些。舟舟,你在听吗?”那维莱特注意到蒲从舟的表情很久没变,背景光却闪个不停,慢慢皱眉,问,“你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嘭”一声响禁锢着蒲从舟手臂的冰凌被风元素炸开,蒲从舟按着阿兰的头狠狠往地上一敲,一声闷响,阿兰彻底晕乎了起来,整个人软了下去。 蒲从舟总算打赢了。 蒲从舟松了口气,把被自己揍到脱力的阿兰提着领子揪起来,拎到了影像同步映射装置前,凑近摄像头,故作轻松地说:“没发生什么,就是和你的特巡队队长遇到了,顺便把他揍了一顿——你尽快带人来领啊。” 那维莱特看见阿兰闭着的一双熊猫眼,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蒲从舟!” 这是蒲从舟印象中那维莱特第一次喊她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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