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只坏了一个键帽!”工作人员简直快疯了。 “你如果不满,可以自己向最高审判官申请。”对面冷冷说。 “那维莱特大人会管一个键帽?”工作人员难以置信地说。 “也没有人说他不会管,你可以试试。”对面说。 “……不是,谁敢拿这种小事去麻烦那维莱特大人?你在开什么玩笑?”工作人员质问。 “我说了,你如果不满,可以试试……” “吵什么呢吵?”在复律庭的工作人员就快真的疯掉的时候,蒲从舟快步走进沫芒宫的大厅,简单地对那位工作人员说,“你跟我来,我们去找那维莱特解决这件事。” “可是,区区小事——”复律庭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程序不规范就该反应,那维莱特就应该管,这怎么能算小事?”蒲从舟说,顺带看了眼对面那个刚刚趾高气昂的高一层的复律庭人员,现在正和鹌鹑一样给自己赔笑,“还有你的消极怠工态度,我也会如实上报。” “……蒲从舟女士!”就在此时,美露莘塞德娜快步走到蒲从舟面前,说,“这件事我可以帮你记录,但是那维莱特现在并不在沫芒宫……” “你好,塞德娜。”蒲从舟略一点头,又问,“那他现在又在哪里?” “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审判水神。”塞德娜严肃地说。 “……审判谁?”蒲从舟怀疑自己听错了。 “水神。”塞德娜又重复了一遍,强调说,“舟舟还不知道吧?白淞镇的原始胎海之水涌了上来,幸好早就有特巡队的人守着才没有伤亡……现在大家都在质疑芙宁娜什么都没有做,有可能都不是真正的水神,就把她送上审判庭了……” …… 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 蒲从舟思索了一会,对塞德娜点点头,说:“谢谢你,塞德娜,我现在去一趟欧庇克莱歌剧。” “好哦,舟舟再见。”塞德娜严肃地和蒲从舟挥了挥手。 一直到蒲从舟的背影消失,那位丢了键帽的沫芒宫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被塞德娜拉着等级:“快点哦,把你遇到的困难写下来,我会交给那维莱特大人的!” “这这这……这会不会不好?”复律庭的工作人员震惊地问,“毕竟我只是丢了个键帽……” 塞德娜说:“没事啦,舟舟都说了,这种程序问题可以反馈的——别担心,她可是舟舟哦!” ---- 欧庇克莱歌剧之上,芙宁娜独自站在聚光灯之下,近乎有些茫然无措地说:“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我真的是水神!我……你们听我说啊……” “如果你真的是水神,就不会被原始胎海之水影响!” “你把手伸进原始胎海之水里试试看啊!如果你没事,那你就是真正的水神!” …… 一片混乱中,芙宁娜深吸一口气,狠了狠心,把手放进了装着原始胎海之水的盆子之中…… 四下静寂了两秒,芙宁娜安然无恙。
第76章 欧庇克莱歌剧院 “我……看见了吗!我是水神,我就是真的水神!”芙宁娜眼眸中划过一丝难以置信,旋即扬声说道。 坐在审判席上的那维莱特却微微皱了皱眉,美露莘希格雯则适时走上了舞台,双手背在身后,上上下下端详了芙宁娜片刻,宣布说:“这是稀释过的原始胎海之水,根据我的判断,芙宁娜在接触后产生的皮肤反应和常人无异。” 台下一片哗然,芙宁娜失神地后退一步。 “哇,她果然不是水神!”派蒙说。 …… “不是的,我是水神……”在台下人的议论纷纷中,芙宁娜近乎是失魂落魄地说,泪水一滴滴落下,渗透她的的指缝,啪嗒落在地上,“你们听我说……你们听我说啊……” 见着几乎是铁板钉钉的结果,那维莱特心中轻叹,低头时看见台上的芙宁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地想起先前蒲从舟和他说的话—— 等她哭了,我就回来了。 …… 那维莱特听到身边响起了谕示裁定枢机吱吱呀呀的声音,想着大约是出结果了,抽出谕示裁定枢机吐出的结果看了一眼,微微一怔。 “怎么了,是结果不对吗?”荧注意到那维莱特的异样,问道。 “不,确实是有罪,但是……”那维莱特顿了顿,才说,“谕示裁定枢机结果显示,水神,有罪……” “死刑。” …… “天啊,死刑?枫丹之前审判庭上从来没有过死刑吧?这是第一起!” “假扮神明这件事判死刑,我觉得也是罪有应得——你想想看——” …… “轰!” 忽然整个欧庇克莱歌剧开始剧烈震动,旋即歌剧院的中心裂开一个大口子,五彩斑斓的原始胎海之水从口子中喷薄而出—— 随着水一同跃出的,是一只硕大的鲸鱼。 枫丹人吓得往四处逃去,警卫队冒着生命危险,一边避开着水一边维持秩序,不断有不慎触碰到原始胎海之水的人变成水溶化,荧提起单手剑,向鲸鱼劈砍过去—— “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荧被鲸鱼有韧性的外皮弹开。那维莱特抬手,一股湛蓝的水元素力慢慢凝聚…… 无数的水元素凝结,一道水柱掠过,将硕大的鲸鱼击打回坑洞之中! 原始胎海之水的水珠纷纷扬扬落下,逃窜的枫丹人这才晃过神。那维莱特控制着水元素之力,将水珠凝结入坑洞,低声说:“原来如此……这次的原始胎海之水异动,就是因为这头鲸鱼么。” …… 一篇混乱中,忽地啪嗒一声轻响,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骤然暗了下来,只剩一束光打在舞台上。 雪白的光束下,蒲从舟双手搁在裙摆上,缓缓走到舞台中央,然后她扭头,看着谕示裁定枢机,笑了下,说:“我们聊聊吧,芙卡洛斯?” “蒲从舟,那是蒲从舟?” “最高审判官的……” …… 鼎沸的人声渐渐小去。 在炽烈的聚光灯下,蒲从舟看不太清四周的景物,只是抬头看见在神座上默默流泪的芙宁娜,转头又望向了巨大的谕示裁定枢机。 面前硕大的天平只是它的一部分,身后还有一整座巨大的建筑,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包括那维莱特。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将水神全部的力量交给那维莱特,让他来解决枫丹的‘预言’危机,拯救这个枫丹……而你一旦交出力量,至少依照力量而生的你本身就会不复存在了。” “我知道你不想死,所以,我来再给你一个选择。”蒲从舟停了下,忽地抬手,手心中生出了一金一绿两团璀璨的元素力,在缓缓盘旋。 蒲从舟仰起头,望向谕示裁定枢机,向着躲在其中的芙卡洛斯,一字一顿地说:“你应该能感知得到,我现在借来的力量,源自于提瓦特最古老的两位神明——岩之魔神摩拉克斯,和风之魔神巴巴托斯。如果你愿意,就把你借用谕示裁定枢机收集到的所有力量交给我,让我试试看压制这次的‘预言’,封印这头鲸鱼。” 四处静寂,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都沉寂在一片静默之中,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最后的结局。蒲从舟见谕示裁定枢机迟迟没有动静,倒是不急,只是仰着头看着那硕大的天平,抬手接住聚光灯的光芒。 忽地,谕示裁定枢机飘出了一点湛蓝色的光芒,轻盈地落在蒲从舟的手心。一个穿着雪白长裙、和芙宁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落在蒲从舟面前,盈盈一笑,说:“好,我信你。” 蒲从舟感受到水元素力的跃动,轻轻闭上眼,依着记忆,将三股元素力缓缓旋转起来—— …… “涨水了,涨水了!” 不知道是谁慌张地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海平面急剧上升,很快就淹了上来。 近乎是同时,金灿灿的光芒从蒲从舟手中跃起,飞快地窜入四面八方,形成一个又一个牢固的护盾,将即将触碰到原始胎海之水的枫丹人包裹在内,和水隔开。 千风也从四面八方汇聚,将落入水中的人们卷到空中。趁着这个多出来的时机,经过训练的特巡队率先反应过来,纷纷从四面八方出动,开着早就准备好的船进行救援。 ……然而水并没有上涨多久。 风、岩、水三种元素之力相互交织,叠加成一个古老的封印,缓缓将沉寂在原始胎海之水中的鲸鱼封印。 蒲从舟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控制着这个封印升腾在半空,蓦地抬头—— 封印飞掠到自体自身之塔之下,很快直接沉入了海底。 所有的轰鸣声渐渐消失,蔓延在枫丹的原始胎海之水也被风卷走,一滴不落地收集回了封印之中。 …… 潮水褪去了。 雷内坐在自体自身之塔的塔顶,风吹过他额前深紫的碎发,注视着脚下的封印一点点淡去,他轻轻笑了下。 “谁也不知道这道预言能拖多久……但是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吗?” …… 芙卡洛斯颤了颤睫毛,忽地有点想笑,轻快地绕到蒲从舟身后,一步一步走上水神座,走到哭泣的芙宁娜面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你是……你是,镜子中的我!”芙宁娜睁大了眼,失声般说。 “是的。”芙卡洛斯笑着说,轻轻抱了抱芙宁娜,“五百年前我与你定下契约,要你扮演水神……现在一切已经在一场审判中结束了。谢谢你,芙宁娜。” 芙卡洛斯闭上眼睛,一道湛蓝色的光芒迸溅而出,等光芒褪去,只剩下一个芙宁娜坐在神座上。 芙宁娜歪了歪头,笑着从水神座上走下,往坐在舞台边缘的蒲从舟的方向走去。 “你好,蒲从舟女士。”芙宁娜优雅地行了个礼,摘下了礼帽。 蒲从舟晃荡着双腿,瞅了眼芙宁娜,问:“所以你现在是芙宁娜,还是芙卡洛斯?” “芙宁娜”笑了笑,调皮地眨了眨眼:“你觉得我是谁呢?” “我看你像有了芙宁娜记忆的芙卡洛斯。”蒲从舟懒洋洋地说。 “那就是吧。”芙卡洛斯歪了歪头,停了下,温和说,“那我代表枫丹谢谢你,舟舟。” “不要谢我。”蒲从舟觉得头有些晕乎,她双手撑着脸,低声说,“我这样做又不是为了枫丹。说真的,枫丹被不被淹管我什么事,你死不死又关我什么事……” 蒲从舟停了停,抬起头,望向站在人群中和一群复律庭工作人员严肃交涉的那维莱特,目光柔和了些,轻声说:“……但是我不希望那维莱特伤心。你知道吗,芙卡洛斯,那维莱特很在乎你,你给他写的那封信被他藏在一个抽屉里,一直好好地放着。有时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说你敢赌,你敢赌芙宁娜五百年不会被人拆穿,敢赌你这样做枫丹不会掀起更大的乱子——但是你甚至不敢赌你把真相告诉那维莱特后他仍然会肯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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