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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清醒着，见她来，了无生气的眸子直视她。 “你是谁，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 要不是为了回去，她早就一箭射了他，一箭射穿涂山篌了，懒得跟他们唧唧歪歪。 她冷着脸坐到床边，检查他的伤口，又重新替他上了药，期间都没有开口回答他。 一连十多日，涂山篌都兢兢业业守在兵器库，她亦每日去荒宅子瞧上一路，刚开始涂山璟总会让她给自己一个痛快，次数多了，也就不求了。
第15章 风流少年落魄郎（三） 风流少年落魄郎（三） 兵器如约生产出来，涂山府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马上将东西送到指定的地方，却不知竟是相柳手中。 相柳也还是和涂山府做些便宜的生意，防风意映知道他这是在保全自己，只是每次来的都不是他自己。 涂山璟好得差不多之时，她又命老奴将他绑在了原位，不会再苛待他。 涂山篌摆脱了五王自是大喜，每日借着查账的名头陪她四处游玩，幽虽然跟着，涂山篌与她却也无越界之举。 她抽空回了一趟防风府，防风老头感动得痛哭流涕，他将近一年收集的好东西都摆在了她面前，防风意映毫不客气的全都收入囊中。 防风峥经常回来，两人如同以前一般，偷摸着在树下喝酒。 只是……他却不曾回来，就连她上次发给他的音珠说道她已经没有音珠了，他也未曾回应。是辰荣山的事情忙不过来，还是潇洒倜傥的防风公子正搂着哪个美人在潇洒人间她无从得知。 她有些懊恼，上次将赔五王的兵器送去给他，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防风意映在家住了半个余月，本来还想多懒散几日，架不住涂山府书信催促，匆匆赶了回去。 “你还不回来，那些账目都快堆成山了。”涂山篌远远相迎，头疼不已的抱怨。 他本就耐不住的性子，涂山璟都难以理清的账目交到他手里更是乱成了麻，她大量接手也花了数日才理清。 这一回去，他看了半日就头疼的不行，全都堆在书房等着她回来。 “我这就整理。” 她笑了笑，行李都没放就直接去了书房。 到了用膳的时间，涂山篌殷的将饭菜端来书房。 “吃了东西再整理吧，这账目一时半会也整理不清楚。” 防风意映听话的将手里的账本放下，走到桌前吃起东西。 “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灼热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眼底是无尽相思之意。 “时候不早了，我要继续整理账目了。”她站起身子，逃一般的离开。 涂山篌大步追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锁住,低声在她耳边轻语。 “意映，我真的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你这样做，只会害死我。” 防风意映放弃挣扎，在体力上她敌不过涂山璟这般高大的男子，任由他搂着自己。 “意映，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涂山篌不死心，继续问道，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答案。 “那又如何？”她声音哽咽，“我们这般关系是不伦，就算是互相喜欢，老夫人能答应？你们涂山长老能答应？你的夫人能答应？” 涂山篌僵住，强劲的臂膀力道也松弛了下来，防风意映奋力一挣，脱离了他的掌控，从怀里扯出一根银针朝幽所在的位置射去。 “哐”的一声，防风意映这才看向涂山篌。 “篌，今日之事若是传到老夫人耳里，我连命都保不住。”她失望的看着他，眼中蓄积已久的泪花一朵朵打下来，“你只会道喜欢我，可从未为我考虑过。” 涂山篌心疼的为她擦干净眼泪，“是我考虑不周，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堂堂正正将你迎娶入门，你可愿等我？” 防风意映犹豫一下，期待的点了点头，“嗯。” 涂山篌欣喜不已，紧紧的抱了她一会儿才离去。 临走前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幽，问道：“她，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自有办法，你先走吧。” 防风意映目送他离开，才走到幽的跟前蹲下，从衣袖里掏出一颗毒药，喂进她的口中，才将银针拔出。 她估摸着时间，在院子里喝了一坛女儿红。 幽醒来，一个粉色女子映入眼里，她走近，柔声道。 “你怎么睡到在这里？” 她吓得后退，背抵着树干才惊恐的望着面前这个蛇蝎般的女人。 “分明是你暗算于我，今日之事我一定会告诉老夫人的，呃！！” 幽突然腹痛难忍，捂住肚子。 “怎么不继续说了？”她笑了笑，“是不是腹痛难忍？” “你别以为用毒就能操控我，我不会……让你得逞。” 防风意映风轻云淡站起身子，退开一步。 “我不拦着你，你想说就去说。” 纵是知道她必定有阴谋，幽还是站起身子，朝门口走去。手刚触到把手，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现在的感觉不奇怪吗，腹痛难忍，下身潮湿，像不像……小产？” “你……你说什么？” 她惊愕，未曾经历也是听过，惶恐的望着防风意映。 “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今日这般去了，明日你与马夫未婚先孕的消息必定传遍涂山府，我到时一定会请奶奶成全你们的。” “我根本没同人私通过，你休想冤枉我。” 她双手紧握成拳，双目赤红的盯着防风意映。 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节，她从小长在涂山璟身侧，心性比天高，怎甘心许给那肮脏的马夫，还是这不堪的方式。 “冤不冤枉，请人一诊便知。” 她自信的嘴角，让幽害怕，女子不可不明不白的活着，更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什么都不会说。”幽咬牙切齿，眼神里满是怨恨。 “不服气？不服气是应该的，听话就行。” 防风意映边说边回到里屋，声音渐行渐远。 幽滑坐在地上，秋高气爽她却觉寒风刺骨，她猛的站起身子，冲到已经关闭的门前，低声叫道。 “你什么时候会给我解药？” “等我觉得安全时，你放心这药对身体没什么危害，只会你的脉象如喜脉，半年才如同今夜这般疼痛一次。”她声音慵懒，带着困意。 幽靠在门口，紧咬着牙齿忍受着下腹一阵阵的绞痛，直到天亮才渐渐停了下来，她这才回屋换了身衣服，将门口清理干净。 防风意映睡饱起来正瞧见这一幕，很是满意。 涂山篌和幽解决好了，她在涂山府的日子也算是活的顺风顺水，一晃两年过去。 “你这过得一日比一日朴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涂山府亏待了你。” 她和涂山篌周旋了两年，终于将涂山氏一部分实权握在了手中，为了避免外人起疑，两人在外是互相冷嘲热讽，经常为账目之事挣得脸红耳赤。 不少族长长老都是站在防风意映这边的，都斥责涂山篌恩将仇报，却被涂山篌一句个人恩情是小，涂山氏延续是大给堵了回来，再者涂山璟多年未出现，涂山氏族人已默然他可能已经没了，谁也不敢拿涂山篌如何。 “篌少爷还有心思担心这些琐事，听说丝绸庄的生意出了茬子，损失可不少，奶奶叫我去瞧上一瞧。” “少拿奶奶压我，生意出了茬子又如何，你能保证你管理的店铺，就不出一点茬子吗？”他瞪着她，恼羞成怒的吼道。 防风意映笑了笑，“不能保证，可是我已经接手好几家你捅娄子的店面了，你尽管捅，我不介意再多点。” 说完，她绕开他上了马车。 “哼！” 涂山篌冷哼一声，骑马跟上。 “脏死了的东西，给我滚远点。” 到了绸缎庄，防风意映下车时，小厮正在驱赶一个衣衫褴褛，趴在地上的乞丐，她一眼便认出来那是涂山璟，即使看到不一点面容。 “算了。”她叫住小厮，然后进了店面。 店里的人知道她和涂山篌要来，除了硬着头皮的掌柜，都躲了起来。 两人装模作样的在绸缎店里争吵了半日，不欢而散。 防风意映的心却一直悬着，依照涂山篌的性子，将涂山璟羞辱完了，怕是会要将人杀了。 事情也不出她所料，涂山篌将涂山璟尽情羞辱了一番，将他捆着扔进了海里。待到他走后，怕死的老奴将人给救了上来，虽已奄奄一息，好歹还活着。 防风意映赶到时，给他喂了一颗回旋丹，才拖住了他半条命。 “小姐，你要我做的已经做完了，求求你把解药赏给我吧！” 老奴提醒吊胆三年，涂山璟要是这个时候咽了气，他也得陪葬。 “那就给你个解脱吧。” 防风意映幻化出箭，直插老奴的胸膛，然后一脚将他踹进了海里，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她唤来天马，把涂山璟绑在上面带到清水镇，扔在玟小六附近的草丛里。 这样子，玟小六能救活他吗？防风意映有些担心，又回头蹲下身子割开手掌，将鲜血喂进他的嘴里。 这时，涂山璟苏醒过来，在防风意映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将她的面巾扯了下来。 防风意映不知他半睁开的眸子里看到了多少，马上用手臂挡住脸驾着天马离开，现在只能寄望他伤得太重，记不得她的容貌了。 一晃六年过去，她和涂山篌几乎已经彻底掌控了涂山府，终于接到了静夜的飞鸽传书，她找到涂山璟了。 “璟儿，太好了，苍天有眼啊！” 涂山老夫人眼中闪着泪花，双手合十。 “老夫人，快将璟公子接回来吧，他才是我们涂山氏的族长。” 青长老已经迫不及待了，以前是没得选，他才不得不将涂山氏交到涂山篌手里。 “是啊，老夫人一定要将璟少爷接回来。” 其他几个长老纷纷响应。 “好，好，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让静夜速带璟儿回来。” 老夫人颤抖着身子，拄着拐杖离开，长老们也陆陆续续离开，无一不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甚至路过涂山篌之时都没正眼瞧他。 涂山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静静的离开，防风意映特意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前后走近不远处绿意盎然的竹林深处。 涂山璟转过身子，紧紧拉住她的手询问。 “涂山璟回来了，你是选他还是选我？” 防风意映笑了笑，“涂山璟我都没见过，若是要做选择，我自然是选你的。” 涂山篌激动的将她搂进怀里，“只有你才会坚定不移的选我，那些老东西还想让涂山璟做族长，简直是在做梦，他们不知道，涂山璟已经是个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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