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挨在地下室的居酒屋里,屋子是青蛙变的,里头除却那个被绑住的家伙,没有别人。 由纪转了转酒杯,说:“你想问点什么?” “其实都想问问,”自来也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说,“你当年失踪是怎么回事?鼬的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身处在晓?晓的情况你知不知道?” 由纪老老实实地答:“当年失踪是因为我被人下了幻术,一直长睡不起,几乎是废了,要被拐走很容易,下幻术的人就是晓的人。晓的情况我知道的不多,但我们现在在收集尾兽,打算聚起十尾,核平世界?嘛,这跟我没多大的关系。我现在身处在晓,原因的话其实我也说过很多次了......” 自来也沉声道:“你是受他们威胁了吗?” “不,我是自愿的,”她抬眼直视着自来也,一字一句地说,“鼬当年,是我杀的。” 自来也猛地瞪大眼睛。 “谁杀了鼬?这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想过很多年了?太奇怪了,是吧?鼬那么厉害,有的人光是听到他的名字,晚上都要睡不着觉,怎么可能就这么轻率地死了?” “到底谁能杀他?” 由纪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一切的为什么,都可以指向我。” “是我出手的,所以,他才会迎来这么轻率的死。” “我是他挚爱的妻子,他对我毫无防备,所以,只要我想,我就能轻易杀了他。” 自来也看着由纪那张苍白的脸,艰涩地问:“为什么?” 他说:“当年,你为了他做过那么多事......” 由纪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此一时彼一时。” 她将婚戒藏进衣袖里,继续说刺痛人心的话:“如果您要问有什么苦衷的话,我的回答是,没有苦衷这种东西。” “我杀了他,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我也绝不会就这件事上有任何辩解。” “鼬在木叶地位特殊,我杀了他不可能回得去,就算回去了也是一生监/禁,所以,我没有回到木叶,而是选择四处流浪,然后无处可去的我选择了晓。” “这就是所有的来龙去脉。” 自来也已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由纪安静地听着雨,过了会儿,她戴上了放在一边遮雨的斗笠,从怀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简报,推给自来也。 “是晓现目前成员的情况。”由纪说,“很简单,可以说,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自来也赶紧拿过来,翻看,然后在名单上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他死死盯住那个名字,脑海里在一瞬间闪过无数东西。 由纪没有在意自来也的异常,她说:“情报拿到了,您就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久留,这里到处都是佩恩的监视。” 自来也说:“我隐蔽得很好。” “那您能躲过这场雨吗?” 自来也愣了愣,肩上被雨沾湿的感觉因为这句话变得格外突兀,他下意识动了动肩。 “啧,看来您已经被发现了。” 由纪看着他,交代道:“赶快走吧。” 自来也甩了甩手里的简报,问:“你给了我这个东西,你怎么办?” 由纪面无表情地说:“不怎么办。” 自来也当机立断:“跟我走。” 由纪拒绝了,她说:“我不会回木叶的。” “这句话也请转告卡卡西。” 她走到门口,拉开门,外头风雨交加,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强调道:“请再替我转告卡卡西一句话。” “就说小心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由纪沉吟半晌,心道,带土如今疯的不成样子,折腾完自己,谁知道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卡卡西,她坚定地说,“遇到他就不必再打了,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 自来也说:“战场没有逃跑的忍者。” 由纪一顿,冷笑道:“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那这样,”由纪说,“让卡卡西遇到他不必思考,更不要犹豫,干脆利落地趁机杀了他。” “我看目前,好像也只有卡卡西能杀得了他了。” 自来也觉得由纪在打哑谜,问:“你对他很了解?” 由纪没有回答,她再度劝自来也赶紧离开以后,关上了大门,走进了朦胧的雨幕中。
第145章 选择 佩恩所说的“处理不了”很快在小南见到自来也的那刻得到印证, 她微冷的表情在看到这位曾经对他们恩重如山,又销声匿迹的老师之后,僵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的这名老师。 她站在水管的高处, 耳边是叮叮当当的雨珠打到水管的声音, 而下面站着仰着头的自来也。 她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于是只能面无表情地瞧着自来也,直到自来也透过朦胧的雨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喊:“哟, 小南, 长成不错的女人了嘛。” 小南微微张开嘴,嘴唇克制不住的发抖, 然后死死咬住唇,嘴里很快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她只犹豫了一刹那, 然后抬起手, 数百枚起爆符和她一同如白色的羽翼一般翩然落下,沾着湿润的雨, 她们落得很快。 空中很快像散落烟花一般, 接二连三地爆炸,自来也轻而易举地躲过这些破绽甚多的起爆符, 和小南简单地过起招来, 小南明显无心应战, 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下手的精准度上都大不如前。 但自来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小南了, 他只做了他们几年的老师, 如何能懂得他们二十来年的变化? 他只是欣慰又难过地说:“比以前强很多了嘛。” 其实, 小南远不止如此。 小南又一次飞到高处,她低头看着自来也, 声音很低:“您不该来这里。” 自来也说:“我是木叶的忍者,自然要来这里。” “我以为你们死了。”小南垂下眼帘,雨弄湿了她蓝色的短发,她变成了一只狼狈的小动物,听到自来也问她,“弥彦和长门在哪里?” 小南没有回答,她还是说:“您不该来这里。” 她再一次落下起爆符,动作僵硬又麻木:“回去吧。” 老师。 自来也叹了口气,他望着即将爆炸的起爆符,挠了挠头,说:“哎呀,我以前就说了吧,你天克是油。” 说着,他双手结印,吐出油弹飞向小南,油不溶于水,却能黏住小南的纸,那些蓄势待发的起爆符统统偃旗息鼓,就连小南本人也沾了满身的油,狼狈不堪。 小南从黏糊糊的油里安静地望着自来也。 自来也又问:“弥彦和长门在哪里?” 小南没有回答。 她知道劝不回自来也,便不白费功夫了。 小南落败,也不说话,自来也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缩在角落里柔弱的小姑娘,叹了口气,没有难为她,掉头就往更深处走,往佩恩所在地方走。 小南既未引导,也未阻拦他。 她在这件事上,能做的太少。 她浸着冷雨,身下落着一地熄火的起爆符,她从高处跳到低处,身上的油将她的发丝粘成一团,怎么也分不开,她站在雨中,身影晃了晃,然后又站直了。 她茫然地站在雨中,从这里走到了街道上,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大家小心翼翼地活着。 就跟她很多年前那样。 小心谨慎,就像只老鼠。 如果不是自来也,早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可是,如果不阻止他的话,他们的计划怎么办? 好多年了,她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想起弥彦死了好多年了。 如果他们当年没有轻信半藏,晓便不会陷入困境。 如果她当年再厉害一点,弥彦和长门便不会陷入两难的困境。 如果,如果,如果。 这世上没有如果。 她不爱想如果的事,她自小便是个能活一天是一天的人,只考虑明天该怎么活下去,活得市井又实际,很少会去回顾过去,更不做无意义的假设,如今依然如此,弥彦死了,她便会守护长门。 没有什么比长门更重要。 对,她说服着自己,没有什么比长门更重要。 可她幽魂一般的街道上乱走,回过神,竟然走到了半藏的居所,那个她接待“客人”的地方。 她站在门前,疑惑又诧异,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这里来? 就在她打算转过身,改正她莫名其妙的举动,离开这里,并借着雨抹灭掉所有证据时,门开了。 由纪摘下了斗笠,穿着和她一样的晓袍,和她一样困惑地望着自己。 她们照镜子一般,看着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小南在这时注意到她耳边藏着的染着血的金玫瑰,原来除了婚戒,她丈夫还给她留了其他的遗物。 自己却除了这个国家无尽的长雨,一无所有。 雨声淅淅沥沥,她听了那么多年,也没听到弥彦说的哭声。 她太没用了。 她闭上酸涩的眼睛,感受到温热的雨从脸边滚落下去。 “小南?”由纪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小南没有回答。 由纪便把狼狈的小南拉进屋子里,小南身上的雨滑落到玄关前,她默默地看着玄关前的木地板发现水珠只遗留了一部分。 由纪也是刚回来。 她去哪里了? 答案在一瞬间变得清晰。 小南说:“我告诉过你,不要在村子里乱走动。” 由纪一愣,轻声道歉:“抱歉,下次不会了。” 小南没有回应她的歉意。 由纪从怀中拿出那只随便挑选的百合花,送到小南手里。 小南一怔,手下意识去碰花,但手又滞在空中,一动不动。 “我去了花店,你知道,我每天都会去那的,”由纪耸了耸肩,“看看有没有玫瑰花之类的。” “玫瑰喜阳在这里长不出来。” 这道理,自见面以来,小南不知道给由纪说了多次,但由纪油盐不进,总觉得下一次去就不一定没有了。 小南有时候会想,这对于由纪来说,或许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所以她没有多管。 “我知道,”由纪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我今天去看依然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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