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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他领着纳威与赫敏的身影，踏上小径左侧，消失在哈利与德拉科眼前。 牙牙呜咽了一声。 “那么...” 哈利示意地说出口，德拉科静静地看着他碧绿的双眸。 “『走吧。』” 异口同声过后，哈利抢快了几步，让德拉科走在自己与牙牙中间。 才刚走入森林，茂密的枝桠很快地便遮去了月光。 哈利与德拉科一面眨着眼，试图适应幽暗的同时， 林雾里，不合时节，夹带湿气的寒意，也正侵袭着两人的身子。 德拉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拢了拢长袍。 似乎发现到德拉科的反应，哈利慢下了脚步，回过头，欲言又止地开口闭口，却没吐出半分字句。 愣愣地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撇过头去，哈利又向前走去。 前进的速度，却慢了许多。 让原本走在哈利身后的德拉科，得以与哈利并肩而行。 牙牙翘着尾巴，紧跟在两人后头。 “你—” “嘘。” 好不容易，哈利终于开口， 德拉科却机警地将食指放上唇前，示意他不要作声。 悄悄地，指着不远处，缓缓往森林核心走去的身影。 披着斗篷，看来，似是人形。 德拉科与哈利交换了眼神。 一语未发，却同时知晓彼此的决定：先留在原地，静观其变。 直到人影远去，德拉科才低声说着。 “那个人...该不会也在找独角兽...？” “我不知道...” “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告诉海格，有其他人也在森林里？” 哈利一面反问，一面回头。 “你这是在仰赖本小姐的想法吗，波特？” 听着他的困惑，德拉科有几分得意。 难得眼前愚蠢的男孩，终于懂得向正确的对象征询。 哈利却只是耸了耸肩，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德拉科这才发觉，哈利不知不觉，又挡到自己身前。 就像初见三头犬的那晚。 不知怎的，双颊微微热了热，刻意朝后退了半步。 还没能张口说话，发现哈利跟着踏了进来， 同时举起手，朝自己耳畔伸展。 “你...你要干嘛！” 白净无瑕的脸蛋乍然嫣红，急忙侧过身，一面闪躲，一面喝斥。 哈利也吓得停下了动作，满脸尴尬。 “你的肩...肩膀，有落叶。” 一边说，一边收回悬在半空的右手，挠了挠后脑。 急急地侧低过头，看着半片落叶搁在长袍肩线。 将落叶拨落草地后，面红耳赤地道谢。 “谢谢。” 旋即，语带不甘地嘟着嘴开口。 “但是你可以用说的，波特。” “呃...对...道歉......”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哈利也满脸通红。 又这么无声地站着，直到牙牙呜咽了几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咿—！” 德拉科却险些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画面吓得惊叫， 哈利则是硬生生地挡到自己身前，脸色惨然。 眼前林荫较为稀疏的草地上，不知何时又多一道高大身影。 身影有着肌肉紧实的上半身，与马的下肢四蹄。 哈利惊讶困惑地回头，德拉科也难以置信地喃喃轻语。 “人马...？” “巫师的幼子们。” “你们，也是那般残虐嗜杀吗？” 人马伤心地开口，面貌柔美，神情却满是阴郁。 德拉科与哈利互看了一眼，不确定该如何回应。 “我们还只是学生。” “我是哈利·波特，这位是德拉科・马尔福。” 却是哈利先鼓起勇气，自我介绍。 “是的，学生，我有发现。你们学到了许多吧？” “我是罗男。” 人马幽幽地回复，确认两人没有威胁后，抬起头，沉静地借着稀疏的枝桠，看向星夜。 “我们只学到了一点。” 德拉科试着开口。 曾听母亲说，人马是有着深奥智慧的生物。 “一点？那也很不错了。今晚的火星特别明亮。” 罗男听着，似乎对学生的话题不再感兴趣。 德拉科也困惑地抬起头，发现树枝虽然不再茂密，却也不足以见到火星。 百思不得其解地皱着眉，看向哈利。 哈利也无奈地耸了耸肩，而后，深吸了口气，开口提问。 “罗男？对不起，我们在帮海格的忙，你认识—” “是的，我认识海格。” “太好了！我们在帮忙他，有一只独角兽受伤—” “最纯洁无辜的，总是最先牺牲。” “亘古以来，总是如此，现在亦然。” “呃...是的，罗男先生。” “先生？那是巫师的称谓，我是人马。” “抱. ..抱歉，我只是想问—” “失当的礼仪虽然不当，心意却仍值得感念。” “呃...谢谢。” “不谢，哈利波特。” 在听着哈利与罗男不着边际得缓慢对答后，德拉科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追问。 “罗男，最近的森林里，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今晚的火星特别明亮。亮得很不寻常。” 罗男却始终仰着头，慢条斯理的重复着先前的回应。 “我知道，您刚才说过了。” “我们想知道的是其他事情，像是，有没有奇怪的人影闯入森林？” 德拉科挑高了秀致的双眉，再一次追问，罗男只是陷入了沉默。 忍不住看向哈利，往罗男的方向，白了白灵动的双眼。 惹得哈利几乎扬起嘴角偷笑时，罗男终于开口。 “森林里，藏有许多的秘密。” 说着，犹如进入沉思的石像般，静止不动。 哈利与德拉科又看了彼此一眼，似乎有了共识。 略过罗男，朝森林更深处走去。
第28章 禁忌森林的幽影 下 “人马说话都是这样吗？” “谁晓得。听说它们是很厉害的观星者，可能脑袋也长得不大一样。” “ 哈哈哈，就和星象大师一样。” “星象大师？” “麻瓜世界的一种职业，好像可以看星星预测未来。” “听起还很像占卜学...” “巫师也有占卜吗？那不都是一群骗子或神经病？” “你觉得，刚才那位，有比较不像吗？” “你真的很会拐弯骂人，马尔福。” “骗子和神经病可是你先说的，波特。” 有时候，尴尬的沉默消散后，取而代之的，会是弥补空白的热络。 离开罗男之后，迈向森林深处的路上，哈利与德拉科终于打破了寂静，有声有笑的低声交谈着。 “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们没有办法像这样好好说话。” “尤其是圣诞夜之后。” 哈利突然正经地低语，惹得德拉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 “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很不错。” 哈利突然有些支吾。 似乎，是被德拉科清澈的双眼，瞧得有些羞赧。 “我说过嘛，你有时候，感觉明明...” “明明怎么样？” 德拉科半眯着眼，急急地追问。 “明明就...就很好。” 哈利的眼神飘忽，声音越发渺小。 听着哈利的直白，德拉科呆了呆，也别过了头，掩饰着略带羞涩的神情。 “走...走了啦。” 稍稍顿了顿足，催促着哈利再次启程。 同时，在心底默默说着。 “你不要一直唱反调，明明也很好。” “我哪有唱反调啊！” 却在哈利的辩白里，惊愕地张大了眼。 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脱口而出了心声。 娇俏的脸上瑰红更盛，却已从羞容化为难堪，点燃了气愤。 吐露心声的羞怯与责怪哈利窃听的心绪纠结，瞪着哈利半晌。 只能重重地跺了跺脚，一咬唇，轻轻”哼”地一声， 转过头，径自往林荫深处直奔。 “嘿！” 哈利急忙的脚步在身后扬起，伴随声声呼唤。 原本安坐在地，看着两人的牙牙也发出一声无奈的低鸣，拔腿长奔。 不知道走了多久，哈利终于忍不住一步冲上，紧紧抓住了德拉科的肩膀。 羞愤之际，被莫名的肢体碰触，让德拉科霎时气上心头。 转身的同时，用力地一甩手，打落哈利的手背，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这个—！！！” 话没说完，难以相信，哈利的手掌，竟然捂上了自己的脸颊。 无礼的举措，让德拉科瞬间失去了理智。 气得说不出话，手一扬，正要一巴掌打向哈利，才发现他脸色紧张异常。 也才惊觉，牙牙瑟缩在哈利脚边，不住颤抖。 德拉科与哈利的目光交接，在哈利的眼里缓缓恢复冷静。 哈利也慢慢放开了手，眼带歉意的同时，示意地瞄向德拉科身后。 蹑手蹑脚地转身，才发觉眼前两个身长外的树干上，满是黏稠的银色液体。 独角兽的血味传来，德拉科的心底隐隐窜起一阵哀凄。 再向前看去，见到空旷的林地里，躺着一具隐隐散发白光的形体— 独角兽凄美的尸骸。 —— 德拉科吓得不敢动弹，心绪被血味勾引，眼角不自觉地泛起泪珠。 哈利见状，赶忙踏上了两步，遮掩在德拉科身前。 却在哈利行动的同时，从两人左前方不远处，突然缓缓晃出了一道穿着长袍的黑影。 德拉科与哈利四目相望，都认得是不久前见过的人形。 黑影倏地匍匐，罩着兜帽，缓缓爬向了独角兽的尸体。 而后，将头缓缓挪上独角兽的创口，贪婪地吸食独角兽的血液。 静谧的森林里，只留下黑影吸食血水的啃食声响，气氛森然诡谲。 德拉科与哈利早已吓得动弹不得。 牙牙也不住后退，却还是忍着恐惧伴在两人身畔。 直到黑影抬起头，兜帽下双眼冒出红光，嘴角渗下血痕，德拉科才猛地回神。 颤抖着手抽出了魔杖，朝空中疾点，射出了红色的火花。 光芒乍现，也吸引了黑影的注意。 “快走！快走！！！” 德拉科惊声嚷着，已近哭喊，牙牙也不住嚎叫，快步往来时的路上奔去。 直到德拉科奔出了两步，才发现哈利并没有跟上，赶忙转身。 惊觉哈利动也不动地跪倒在原地，浑身发抖， 左手撑地，右手重重地掩着前额上的疤痕。 罩着斗篷的男子莫不在意地又低下了头，狠狠地饮了一大口独角兽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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