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忍着不要笑得太大声,用捋好的纸牌遮住脸:“表哥,可惜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哈哈哈哈哈。” 林玄礼开始捋牌:“江南多美人,果然不假,慕容公子的手不仅白皙还很细腻呢。你说我当初要是对你无礼,玄慈会设法制止吗?” 慕容复偷偷掏手帕擦手,暗自腹诽:你还会点别的招数吗? 萧远山极其平静的说:“玄慈并不在乎有谁沦落魔爪。” 林玄礼点点头:“我估计也是,哼,对三!” 王语嫣笑道:“玄慈必然不会阻拦,可是有人会拦着。对五~” 林玄礼嘻嘻一笑:“你说的是我的良心和道德,还是英英。” 慕容复试图转移话题:“郡王爷莫急,丁春秋相貌堂堂,将来若能捉了他来,锁在一旁也可以供你戏谑玩笑。倘若郡王又不慎被敌人抓去,丁春秋一向处于偏僻边陲,没见过你这样气派体面的人。对九。”你也是个很会阿谀逢迎、大吹法螺的人,准能靠油嘴滑舌保住小命,等人去救你。 林玄礼对此很有信心:“不瞒你说,自打我会说话之后,就没见过真心不喜欢我的人。要说有,那也就是李乾顺,他是真心恨我,等大宋灭了西夏,把他抓过来咔嚓一杀,我再说这话就实至名归了。” 萧远山:有一点点可爱。 慕容复心说你面前就坐着一位呢! “阿弥陀佛,王霸雄图,百战成功,万众白骨。”一个扫地老僧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他已经扫了一会地,把房前屋后扫的干干净净:“施主的来处迥然不同,五千年兴衰成败,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来到此地,仍然看不破吗?” 布置在各处的侍卫等人惊觉竟没发现这老僧提着扫帚靠近,但看他形容枯槁,实在不值得厉声呵斥:“没你的事,老和尚,你出去。” “谁叫你过来的?出去。这儿不用你伺候。” 林玄礼把牌往桌子上一扣,打量这须发皆白的扫地僧,当初看小说看他按头让萧远山放下仇恨,气的他无能狂怒。慕容博现在死了,好,心情很好:“吉凶祸福,生死存亡,自有天意。大师,小王能到这里来,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天意安排呢?”你管这么多,出家前叫金庸吗? 扫地僧看也没看萧远山:“生机不局限于一人。生则皆生,死则皆死。圣贤畜生,一视同仁。” 萧远山觉察不测,已经走到他身前,低声询问:“你认得他?” 慕容复只觉得他有点太小题大做。 林玄礼看他就很烦但是又真的打不过,而且没必要在这个人身上浪费人手,他或许不杀人,万一给萧远山按头出家了我真的要火烧少林寺:“不错,我终有一死,在座列位莫不如是。大师,你我具是有情众生,各有执著,本王并不强求。”吃干饭不干活,你真该穿越去某些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地方。装什么在乎人命啊,要么像小呆瓜似的在乎每一条人命,要么就都别在乎,别突然到我要大杀四方的时候跑过来劝我少杀人。又当又立。 扫地僧听到他的心声,对自己百般辱骂,倒也不恼。“善哉善哉,贫僧有一桩机缘,送与郡王。” 萧远山以前还没听过小孩这么生气的时候,怒气隐忍不发,似乎是怕极了眼前之人。他抬手便是一掌,掌力直击扫地僧面门。 这一掌到了近前,却似遇到屏障一样,凭空嗤嗤两声轻响,化为无形。 萧远山心中大惊,但既已动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探手去捏扫地僧的咽喉,凭他多高的功夫,内力有多深厚,终究是个行将就木身形枯瘦的老人。 偏偏又预料错了,扫地僧看似风中残烛,却一晃身,绕到萧远山背后,直取郡王。 慕容复横剑一挡:“前辈且慢!” 他话音未落,扫地僧的枯手已经落在他额头上。 慕容复声音顿息,安详的倒地不起。 王语嫣遭逢巨变,愕然惊呼:“表哥!”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萧远山在扫地僧背后双掌齐出:“住手!!!” 攻向颈后和后心,第三掌终于打破那无形的气劲,一掌结结实实的落在扫地僧背后。 林玄礼一向都有清晰的自我认知,现在也不反击,逃也没必要反正也跑不了几步。大概是因为我毁了他等了百八十年的成名机会,老棺材瓤子都要恨死我了。考虑了一下最后的遗言:“你等死吧。” 扫地僧干枯的手掌落在他头顶上,掌心并非沟壑纵横的老人掌心,而是一片莫名炫目的星空。 再恢复意识时只觉得自己睡在硬邦邦的床上,强烈眩晕,喉咙剧痛,眼睛疼的睁不开,身边一阵浓郁异香,有女子在旁啼哭,自己头发湿漉漉的,浑身酸软无力。 “咳咳咳咳。”此处省略骂扫地僧的脏话五百字。 “郎君!郎君你醒了?”那异香扑鼻的女子扑在他身上,晃了晃他,绝望悲愤的低声说:“郎君,你怎么能自寻短见…你要抛下妾身吗…圣人万寿,你怎么能投水自尽!!” 林玄礼脑子嗡嗡响,刚要开口说话,腹部一痛又涌上一口水,有个活蹦乱跳的硬物跃出喉头,吐在地上还噼啪乱蹦。他按兵不动,先运转内功,好么,这身体比自己作为遂宁郡王时还差得多,和现代相比好像还虚弱一些。 “郎君…”女子哀切悲愤,但还颇为端庄克制:“咱们夫妻死在今日,但愿能留一具全尸。” 林玄礼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莫急,咳咳咳,我眼睛睁不开。” “圣人勃然大怒,叫人刺瞎你的双目,惠妃求情,只是用胶沾住。”一双冰冷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到九泉之下,你不要忘了衡娘。” 门口甲胄声响,两扇木门猛地被雄壮有力的甲士踹开,如狼似虎的士兵大喝:“玄礼!圣人传召,你放心上路吧。” 两个士兵上前架起他,直接就往外拖。 衡娘:“妾身等你回来!” 林玄礼心里只有三个问题:我他妈是谁啊?这什么朝代,哪个傻逼皇帝在位啊是架空吗?我他妈现在装疯来得及吗? 心里计算着距离,大约过了数百米,过了个门槛,又过了几百米,上了台阶。 就这个距离来说距离皇帝的宫殿不算太远,皇帝万寿节在宋朝叫大庆殿,在清朝是太和殿,这具身体的老婆也在获罪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目标可以锁定在官员,五品以上,要不然不够格带老婆进宫赴宴。 被拖进宫殿内,俩甲士撒手往地下一扔:“启禀圣人,玄礼带到。” 室内及其寂静而低气压。 林玄礼匍匐在地上,还没想好要不要装疯。 过了很久,一个中年人缓缓发问:“玄礼,你可知罪?” 林玄礼只觉得身子一麻,多少年来第一次被人叫真名,莫名其妙的尴尬。缓慢的爬成跪拜的姿态:“圣人万岁,圣人万寿…臣,臣没喝多。呃。” 皇帝便问身边人:“他喝了多少?” 一阉人答道:“辽阳王自入席之后,并无半点笑颜,举杯祝寿时敷衍了事,一连饮了三壶酒,王妃出言劝阻,他打了辽阳王妃一巴掌,离席到岸边无人处投水自尽。” 林玄礼跪在地上:“圣人明鉴,臣年纪轻轻还没活够,绝不会自尽,臣看到水中一弯明月,月亮中游着一只二寸长纯金小鱼。” “胡说八道!”皇帝斥责他:“现在才是正午时分,你到哪里去看见月亮!太阴昼见,你竟敢咒朕死!不孝子!朕即便死了,皇位也轮不到你。太子,你拿个章程处置他。” 林玄礼:皇帝的崽子——好高危的职业啊。傻逼皇帝,好常见的物种啊。 太子木然垂首,皇帝身边的起身,下了御阶,跪在自己兄弟身边,缓慢无力的低声说:“十弟今年内总有些神智昏聩,也曾几次在儿臣面前失礼,大喊大叫。以儿臣愚见,玄礼看见了水中月镜中花,不如就此圈禁,留一个浅池,让他去水中捞月,时时叫人陪伴左右,等病治好了,再来请罪。” 林玄礼:听起来是个倒霉太子。人还不坏。 皇帝冷笑两声,起身走下御座:“总归是你的骨肉兄弟,你这太子便如此折辱他么?玄礼,你哥哥不念兄弟之情,也不肯叫你体面,非要慢慢的弄死你呢。” 林玄礼愤怒的一拍地面,装作还带着酒意:“正是!浅池怎么能够用!要深深的池塘!以臣愚见,水浅了怎么装得下月亮。” 被人一脚踹在肚子上,往后飞出数米,滚落在地上,又吐了几口湖水。 皇帝揪着他湿漉漉的发髻,迫使抬起头来,只看到他双眼被漆黑的膏药贴的严严实实,一脸迷茫,端详片刻:“你真的疯了?” “臣没疯!”林玄礼坚定的发挥演技,掷地有声:“假以时日,臣一定能把月亮捞上来献给圣人。” 太子一言不发。 皇帝问:“你要是捞不上来呢?” 林玄礼挠挠头,心说我是碰上变态了:“臣,我,额,啊…臣,臣觉得有几分把握。阿耶…”唐朝是叫这个的吗?我草这也不是唐朝啊。 阉人忽然道:“启禀圣人,当时天空中虽然没有月亮,但赐给德妃的照月宝镜,光芒就倒映在水波之中。” 皇帝忽然一怔,换上一副慈父语气,揪着发髻的手也换做摸摸头:“那你要好好捞,做事务必善始善终。不要和衡娘闹别扭,她是你娘生前精心为你选的娘子。”
第103章 太尉的杀招 太子拜称:“圣人慈爱。” 皇帝呵呵一笑:“走吧, 他既然不是恶意寻死,大伙接着喝酒去。” 宫殿之内不知道有多少人,方才寂静无声, 忽然之间又有许多人七嘴八舌的开口:“十郎绝不会辜负圣恩。” “圣人宫中父慈子孝, 兄友弟恭,乃是天下表率。” “良辰美景好时光, 一年之中最好的就是圣人万寿之日。” “辽阳王的癔症发作的很不是时候,大凡是病,总是这样乱发一气。” 衣袂摩挲声不绝于耳,却没有脚步声呼吸声, 似有不少人从林玄礼身边走过。 方才说话的阉人又回来吩咐:“来人, 送辽阳王和王妃回府,遣散仆役, 无诏不得出入。” 听起来他不只是个探子,更是大内总管。 林玄礼还没读取到这具身体的记忆, 目前汇聚一下情报:辽阳王, 皇帝第十子,母亲早逝,皇帝老爹是个坏种,威望很高, 太子挺抑郁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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