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碗药放凉之后闻起来更恶心啦! “苗兄,帮个忙。” 苗人凤专注于多吃饭增重,除了不吃糖不吃肥肉和油脂之外什么都吃:“请讲。” “我喝不下去,你给我灌进去。” 苗人凤大为无语,既然拿他当朋友,哪有掐着朋友的脖子往里灌药的事? 端过‘药’来,啜饮了一小口,还行,有点腥气油腻和诡异的苦甜:“能喝。” 林玄礼大受震撼,震撼到无言以对,老兄你讲义气也不用到这种程度吧。 再矫情真的不礼貌了,只好端起碗来闭眼猛灌一气,撂下碗掐着脖子闭眼忍了一会:“呜呜。” 没什么效果,只是那道红痕红的像连成一条线的胭脂痣。 这儿又没有女眷,他内力耗尽,热的烦闷,脱掉长衫只穿着小褂,低头看看胸口的痕迹:“等我师父来了再医。” 下午时毒手药王终于赶到。 苗人凤去门口迎接,见他一身僧袍,花白的短发根根直竖,显得十分精神抖擞,抱拳:“药王门下高徒果然不凡,在下与他酣战三日,几乎两败俱伤。” 石一嗔:“甭客气了,铁山他经验浅薄,徒有内力,完全不是你的对手。药给他喝了?没泄露配方吧?” 苗人凤道:“岂敢。请。” 管家道:“你那秘方泄露出去也没人敢信,更何况大爷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要告诉厨子。厨子还以为大爷捉弄人呢。姜先生来这三日,大爷白日里陪他比武,夜里陪他喝酒畅饮,尽力款待。我们这儿刀剑不知损坏了多少把,尽心尽力,遵命而行。” 石一嗔:“苗施主,老衲知道你是仁义君子。” 苗人凤:“不敢。” 石一嗔道:“还要拜托你一件事。”他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苗人凤点头答应。 说话间就绕过影壁墙,林玄礼困到脚步虚浮,内力耗尽之后脸色也不太好,眼圈发黑:“师父!快解了毒让我睡一觉,困得要死。” 石一嗔挎着篮子走上前,抽了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苗大侠给你配的药年份不对,你也喝不出来吗?为师带了药引子来,重新煮过。” 苗人凤心中疑惑:刷锅水还要什么年份吗?有点年份那不得恶心死? 篮子上的盖布打开,露出一个干干巴巴、皮肤破裂、肉都变成腐败肉干的陈年骷髅头。 林玄礼往后躲:“恩师,有道是人生自古谁无死,我看生死有命,就别治了。喝了一碗我已经快死了,第二碗实在喝不下。” 苗人凤:“这东西??” 石一嗔抬手点住他的穴道,见脸上的红痕伴随着情绪崩溃竟然有些微微扭动:“那去煮了灌药。动手。” 林玄礼:“呕。” 苗人凤上前一挥手,姜铁山身上的七颗盘扣随手解开,露出胸膛,他从袖中摸出匕首,从眉心刺入,顺着鼻梁、人中、下巴咽喉一口气划到腹部,把红痕尽数划开。 毒手药王说过这要快,务必在一瞬间完成,倘若他那种惊惧作呕的情绪改为收敛抗拒,毒性也会缩回到身体机理之内。 苗人凤反手又从眉心向上一划,刀刃越过头顶百会穴,精准微妙的顺着后颈和脊椎沟一直划到后腰。刀尖挑起一条一米多长,半似淤血,半似血管,挂在刀剑上微微扭动的怪东西。 石一嗔仔细扒拉着蠢徒弟的头发看了看,前胸后背的毒性都被挑除,就连头发中也分毫不差,轻轻两刀,极其精妙准确的划破表皮而未刺穿这毒气凝结的血虫,完完整整的挑出来。 要快不难,要稳也不难,难的是又快又稳一气呵成,就如同用斧子劈下,抹去人鼻头的一点污泥而不损伤毛孔一样,堪称妙到毫巅。 林玄礼心说难道就没有人问问我是否放心让他动手吗:“成了吗??不用喝第二碗了?” 石一嗔气乐了,赶路令他浑身酸疼:“你这蠢东西,给你喝点刷锅水,连骷髅汤也分不清楚。真是白学了这些年。喝了骷髅汤也没什么,认不出自己喝了什么,你还有脸面苟活于人世间?” 苗人凤深恐姜铁山不堪受辱,立刻扯住:“毒手药王,我也有一事相求。” 石一嗔心说我就知道不能白请人帮忙,人情债最难还:“苗大侠,你不辞劳苦救了小徒的性命。你有什么吩咐,我石一嗔绝不推辞。” 林玄礼:“嘿嘿。”不是骷髅汤,太好了。我的食欲恢复了。 毒手药王是真的想要揍他。 苗人凤道:“药王高徒和在下意气相投,他内力深厚,招数精深,交手时格外畅快,我想留他多盘桓几个月,练功比武,陪同在下往关外一行,查证一桩旧案。” 毒手药王应允:“你救了铁山的命,他就该为你驱使三年。只是我年老力衰,身边离不开他,从今日始,到明年中秋为止,他都归你了。”
第127章 新的大计划 人情债很难还, 但如果不用自己还就好多了。 林玄礼被管家搀扶到客房里,往床上一扑,顿时不省人事。三天三夜没睡, 还顿顿喝大酒, 困的都快死过去了,这不只是不健康, 简直是慢性自杀。 但毒手药王的用意自己也觉察到了,入睡之后经脉毛孔都是散开的,更容易令毒气入侵,熬着不睡会让心脉之气外流, 伤元气, 但毒气也会流出去。再加上大战运功,内力总要流经任督二脉, 也正是毒气凝结的路线,就把所有的毒气逼在一起, 凝聚…… (。-ω-)zzz 苗人凤为以前出言不逊, 得罪毒手药王的事道歉:“当年在下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二人就在中堂落座喝茶,苗人凤再三谦让,请他坐了上首。 石一嗔本来也没耿耿于怀, 他现在脾气好了很多,很快就可以改名叫石微嗔——以前是三个弟子一个赛一个的没脑子,天天气得他暴跳如雷。现在好啦,一个死了,一个老实了, 另一个滚蛋一年。 当年拿毒蛇咬苗人凤,可不是自己做错了, 谁叫他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毒手药王来了也白费’,这不活该被咬个半死吗?这也就是自己当时开始修行,道德高尚,要不然连解药都不放进去。眼下欠了人情,也只好假惺惺的客气两句:“苗大侠,老衲素来知道你重义轻生,这才将铁山的性命托付给你。天下虽大,除了苗大侠你之外,恐怕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以身涉险,搭救他的小命。” 一般人都得想想这是不是派来刺杀他的,和药王门的弟子比武,你有几条命?或者是为了一个对头的徒弟费心费力的磨光他的内力,还有沾染毒气的可能性,做这件事是否划算。 石一嗔本来也不想的,但凡姜铁山的内力略少一点,就在家附近选几个山寨或是武林门派,拿人命去填嘛。但这小王八蛋太强了。 苗人凤试图把话题引入鉴别刀上毒药的问题,又不知道该怎么转移话题,生拉硬拽:“倘若胡大哥尚在人世,他答应的比我还痛快。” 石一嗔:“辽东大侠胡一刀?老衲听说过他。苗大侠你这是杀完人又后悔了?唉,我懂。老衲当年也是如此,因此出家,慢慢消解心中的贪嗔痴。” 简而言之,很快就拿了断刀出来请他鉴别刀刃上的毒性。 石一嗔在心里画了一个思维导图,才捋顺了思路。 胡一刀有家传宝刀,砍断了苗人凤的两把剑,他不愿意仗着兵器锋利,因此收起来不用,借了单刀来使。 然后俩人打了五天,最后一天胡一刀决定互换兵刃玩点刺激的。 所以这把刀是——苗人凤一方的‘朋友’借给胡一刀拿去砍苗人凤,被胡一刀做主换到苗人凤手里,反而毒死了胡一刀。 毒手药王捏着断刀,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细观察药膏的色泽,过去八年了,毒药的药性自然不会有什么减少,还不适合直接舔舔来分辨。气味变淡了很多,微不可察:“所以说…这人是想要你死。刀是谁的刀不重要,这刀可曾离身?” 苗人凤:“高徒之前也问过这个问题。我与胡大哥彻夜长谈时,为示光明磊落,刀剑都放在卧房外。” 石一嗔:“emmm…”你俩有病吧?怎么能和生死对头如此亲密。而且装什么装,就好像如果真想暗下杀手,徒手偷袭就杀不掉对方似的。虽然你们不会玩毒药,但点死穴只需要轻轻一戳哦。 “他中毒之后是什么反应?” 苗人凤便将当日的经历一一详诉,割伤手臂的长短深浅:“胡大哥受伤后不觉得伤口异样还谈笑诧异的说了几句话,不过十呼吸的事件,他才觉察到中毒,立刻就没了气息,死后脸颊渐渐转成紫色,忙撕开他的衣袖,但见一条手臂已肿得粗了一倍,伤口中流出的都是黑血。” 石一嗔锁定了毒药范围,各种毒药内服外用、症状表现和死亡速度大不相同,道:“天龙门的追命毒龙锥令武林中人闻名丧胆。” 苗人凤道:“我也想过,但追命毒龙锥毒性猛烈,却要在被打中了三个时辰后毙命,发作的不会这样迅速。” 石一嗔大怒,他平生最恨的TOP10里就有一条是别人打断他说话,勉强忍了忍,从怀里摸出一条小蛇盘在手上把玩,随手捏住一只过路的蜻蜓,撕掉翅膀喂在蛇嘴里:“这里面不只是天龙门秘制的毒药,还有五毒教的夺命金针或是翠屏派的上路散、或是老衲零零散散卖出去的几盒毒药。不急,等铁山醒了再说。” 苗人凤心说确实不能急,从现在开始闭门谢客,开始一心增肥,直到接近胡大哥的体态。等到冬季大雾弥漫时,装作鬼神还魂的样子,按照名单逐一去吓唬。 林玄礼一觉睡足,从头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精神抖擞的换上管家预备的新衣服,虽然内力空空,只恢复了一点血皮,在觅食还是去给师父请安之间犹豫了一下,决定去觅食。 耳畔远远的听见剑声破空,轻微但尖锐,显然真正努力的人一大早就开始练武。 毒手药王起的更早,在喂随身携带的毒蛇和虫子,他这五样珍品舍不得让薛鹊饲养,也怕她偷,就随身带出来,都在骑马赶路时颠的七荤八素。可怜巴巴的,全然看不出一只小虫子能毒死三名壮汉的效果。 林玄礼只好过去请安:“师父,您早。” 毒手药王鄙视他:“真能睡。怎么你也要拜入佛门,当个布袋和尚?为师吃了早饭就启程回去。” 林玄礼讶然:“师父为我千里奔波,难道不多留下来休息几日吗?弟子于心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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