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一把扇子,却不是抵押物——那也太令人难为情了!大丈夫一诺千金,何至于要什么东西作抵押。 回到洛阳总舵,他一年住不了两个月的房屋内,几口箱子草草搁着些许衣物和书信,朋友所赠的书和玉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怕人偷。 折扇上绘有绵延群山,墨色浓淡相宜。 写着两句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很喜欢,到箱子里呆一辈子吧! …… 林玄礼彻底抛弃了学霸的解题思路,再次认清自己是个笨蛋还不够努力的事实。 从府上的侍卫里翻了翻,拎出来十六个人,拼拼凑凑组成一个合击阵法——六人持长棍(代替长枪),两人持套索,四人持钢叉,四人持盾与刀——但铠甲盾牌都是违禁品所以用锅盖代替了。 长短远近兼顾,又是些本来就有默契,同吃同住、同出同入的人,不用怎么训练。 大伙都不太乐意,推出谢璀去问。 “郎君,何至于如此?刀枪无眼,虽不会受重伤,忙乱中若不小心打伤了郎君的头,套索勒着郎君的脖颈,钝刀砍到郎君的关节。郎君受伤不说,颜面无存。” 林玄礼坐在屋檐下喝点茶,芝麻桃仁槐花玫瑰炒面点茶,喝起来95%像油茶面:“章惇能有个机会在六哥面前把我打一顿,他会好好把握的。” 六哥去看的时候又会带上枢密院和一些亲信官员,史官,还有一些轮班的言官,内侍,宫女,侍卫。不是很想在一大批人面前被按在地上摩擦捆*绑,然后再把消息传遍京城。 那不是羞耻,是耻辱。 谢宝有些不解:“郎君只是为苏轼说了几次好话,也有很多时候赞同章相公。就算章相公睚眦必报,也不至于如此吧。” 林玄礼对此无所谓:“他并不恨我。无冤无仇也可以看我不顺眼嘛。毕竟我也会……” 还有十天时间。 亲测结果:凭借良好的轻功可以跳到包围圈之外。 王繁英本来想藏拙,但已经被他唠叨的头疼了,不敢想他如果输的很难看会有多难过。 出来指指点点:“倘若以周易设阵,同人卦系辞传说:“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卦)”不要用套索,你们不会用。换成铜罗网,两角坠重物,两角留长索。郎君,请你知足,应当捆一些铁蒺藜上去,才好用。”套索扔成这个德行,随便找两个牧民也比你们强。 周易包涵万物的意思是,任何想找借口的项目都能找到。 微调后的阵法,由郡王亲测:不到三十招就被按在地上。 王繁英不禁开玩笑:“捆好了抬到卧室去。” 林玄礼脸色缓和了许多:“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反抗了。” 侍卫们面红耳赤,没成亲的听不得这个话,成了亲的更听不得这个话。 林玄礼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要面子了,上辈子在拳击擂台、摔跤场上,当着师父师叔师兄、几十个围观群众被人按在地上每周几次,爬起来还嘎嘎乐,还谢谢对方。 立刻转移话题:“都不许外传。若有人弹劾我,我就说闺房之乐,有甚于捆好了抬进卧室里。给我解开啊。你们还真想照办?” 王繁英大笑,纤纤素手拂过肋下,解开道袍的袢扣,衣裳往童贯手中一甩。 露出苏绣百子图的大红色窄袖衬衣,连珠团花的浅黄色裤子。解开缠绕在一起的铜罗网,扶起幽默小熊:“郎君先去喝茶,你瞧我的。” 林玄礼接过热毛巾擦脸和头发上的灰,准备吸取一些战斗经验。 王繁英:“按照对郎君的架势,一起上。” 谢璀迟疑了一下:“卑职遵命。” 盾刀手和铁尺手间隔包抄,长枪手在外围做好准备。 王繁英一脚踢飞一个刀盾手,没开刃的刀还未砍下来,人已经飞出去。这一脚选好了方向,令他撞在长枪手身上。 闪身踩着跌倒的刀盾手,侧身避开长枪前刺的动作,双手运用内力攥住枪身,发力一扯,从对方手里扯出来,看也不看身后,一记回马枪直接命中另一个盾刀手。 铜罗网当头照下,双手一搓,长棍打着旋的抛在空中,迎上去,卷住铜罗网扯歪了方向。 柳腰如胡旋舞似的轻盈转身,一踢一踹一拳一拽,又撂倒了四个人。 战阵便被破了。 林玄礼捡起已经踢破的锅盖,若有所思:“我怎么没想到。英英,你若没看过他们如何合击,还能这样应对自如吗?” 把人踢飞,我也行。夺棍,我也行。让棍子嗡嗡响的飞起来,我也行。不会连招。 王繁英心说你上辈子可真够太平的:“你贵为郡王,理应压轴出场。”前面先让大内高手试啊,章惇不同意你就去磨官家,先看两场,心里有个计划再上。。 谢璀从地上爬起来,拽拽衣裳,深以为然。快打完这一场吧,我们都要紧张死了。
第30章 盲人抓瞎马(倒V章节) 姑苏细雨绵延数日, 碧空如洗,房舍清新。 王语嫣在屋里翻看古书,一连看了几个《列传》《志》、《表》。看的暗自疑惑, 耳闻则诵, 过目不忘,这算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哪里值得大书特书? 看书看的脖子酸, 去花园中散步,看看那些养的半好不好,经常不愿意开花的各色茶花名种。 曼陀山庄又抓住一个姓段的男子,不容辩解, 在李青萝面前露了一面, 就拖进远处的刑房里。 王语嫣若有所思,以前从没有人说过这样有什么不好, 也没有人提到朝廷王法,从小到大都觉得合情合理, 正该如此。只是这种花肥对茶花的生长, 似乎没有什么帮助。 倒也不怕什么,看多了史书,自己家又不是田连阡陌的地方豪强,就连抢男霸女也没做过, 偶尔杀这么几个过路的人而已,一年也没有几个的。 但在花丛中徘徊散步,想事情越发深入。妈妈杀姓段的,杀大理人,如果两个选项合并了, 就要受一番苦楚再死。这其中必有蹊跷原因。也不知道能问谁,平妈妈瑞妈妈或许知道内幕, 却是妈妈的亲信。若要问阿朱阿碧呢,她们年纪和我一样,我若不知道的,她们也不知道。问表哥么?表哥小时候被爹妈严加管束,后来又不留心这些杂事。 到了母亲面前,实在是很好奇:“妈,倘若真抓住了大理皇室子弟,咱们把他做成花肥,他们会善罢甘休么?” 李青萝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如果真能抓住段郎……又怎么舍得把他变成花肥?什么你说其他姓段的?受死吧!我要杀光天下姓段的! 王语嫣又忍不住问:“大理段氏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经,咱们家没有收藏,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功夫。”他们大理段氏的人,要是被妈妈多杀几个,难道不会来复仇吗? 李青萝很清楚,这两样武功不但见识过,就连会武功的镇南王也很了解。她只当这件事是一个秘密,从来不曾谈及为什么那样恨姓段的。脸色阴沉到底,声音也突然变得尖锐:“慕容复让你问的?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遇到不明白的事,只知道问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表妹。你们还在暗中见面?无耻之尤!” 王语嫣被一连串的斥责也习以为常,心里害怕,柔声说:“是我自己好奇。” “你又不习武,好奇什么?” 王语嫣顺口答音:“有些想学,还没找好秘籍。”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学还没想好。咱们家既没有少林易筋经,有没有六脉神剑谱,很难选择究竟练谁。 李青萝若有所思,忽然嘿嘿冷笑:“不错,不错。你若练得了天下第一的武功,大可以把你中意的复官捉来,关在屋中。免得他练了三脚猫功夫,用你时派一个使唤丫头来给你传话,不用你时浪到天涯海角,找不着半个鬼影。” 她迄今为止也在计划抓到段正淳,但段郎不仅负心薄情,而且还刻意回避姑苏,有些难抓。 王语嫣面染红霞,连脖颈都一起羞红了。 李青萝尖声质问:“现在才练武,晚了!语嫣你小时候教你练武,扭手扭脚的不肯学,打也无用,骂也无用,就知道跟在我那好甥儿身后乱跑。现在倒知道后悔了?” 幽草、小茗二婢吓得立刻跪倒。 王语嫣知道妈妈的脾气吓人,和自己说了什么关系不大,自己说什么也哄不了她开心:“是。我小时候不懂事。妈,我若要习武,一定要学一个顶尖的功法。或是少林易筋经,或是逍遥派小无相功,或是六脉神剑…” 李青萝情绪稍缓:“怎么,你练了武功,超过慕容复那小子,要追着他去江湖上盲人抓瞎马?” 王语嫣:“妈不许我出门,我怎么会出去。只是我太聪明了,书都看完,找些事项消磨时光。” 李青萝轻轻吁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脸登时松了,语气也和缓了些:“我是为你好。世界上坏人太多,杀不胜杀,你年纪轻轻,一个女孩儿家,还是别见坏人的好。” 王语嫣情不自禁的想,复国何其艰难,表哥又不太听话。倘若能打消表哥复国的执念,叫他别自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功夫耽误时光,不失为上策。 看过了史书,她也在心里排列一个上中下三策。 但仔细琢磨一会,‘协助表哥复国’‘打消复国的念头’,难度似乎相差无多。但用五年时间,赶上表哥现在的武功,倒是颇有几分把握。 …… 枢密院让禁军新筹备演练的十六人八卦阵,具体的武器配置是个秘密,直到今日才准备上场。 官家抱着小婴儿——目前唯一一个活着的儿子来看这些刀光剑影。 林玄礼又把自己穿的璀璨耀眼,脱去宽袍大袖的白色礼服,露出穿在里面的大红箭袖袍,衣裳上以盘金绣绣了一身的蝙蝠和葫芦。 新做的衣服,主打风格是闪闪发亮。用来奖励自己这一个月里不眠不休除了必要的社交其他时间都在打坐修炼内功,还嗑了不少补药滋养内功。像全冠清那厮就被算在不必要的社交里了,没空装模作样逗他。 赵煦眯起双眼,用手遮住儿子的眼睛:“太闪人眼睛。” “六哥,你等我走过去就不晃眼了。” 赵煦看穿了他的诡计:“你往阳光下一站,谁敢直视你?站到我后面去。” 章惇冷眼看他:“十一郎,你若胜了,我绝不说你胜之不武。” 蔡卞心说:怎么缓和下来了? 林玄礼呵呵一笑:“这八卦阵既然是用来捕捉武林高手的,怎么能预设对方穿什么样衣服,使什么样的兵刃呢。” 章惇:“兵无常势的道理,你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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