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宫中用于宴饮乐舞所在的集英殿,官家坐在殿前陛阶之上,群臣陪立两侧。殿前的空场以前有轻歌曼舞、杂耍百戏、相扑和外国人献艺。 今天则是十六名高大健壮身着黑衣的好手,上前来先冲上方磕头。 两名大内高手先上场演示。 四人持长枪,四人持钩镰枪,四人持铁链上连着的铁爪钩,四人持刀盾。 这四种武器穿插排列,长枪手左边一个钩镰枪手,右边一个刀盾手。长枪手腰间挂着锤子,铁爪手的腰间佩有弓袋箭囊,看起来随时都能转职。 击时齐出齐抽,进退都训练的十分整齐,像一个不断放大缩小的圈套。 长枪指着胸腹喉咙,钩镰枪趁机向下勾脚。两把钩镰枪前后一卡,就能让一条腿动弹不得,立刻折断也不难。 重点突出一个让被围攻的人顾头不顾腚,敢起飞就用铁爪爪。 第一个大内高手靠轻功窜出去了。 第二个大内高手靠剑气外放打开一点关隘,刚冲出去被铁爪勾住腿,不想冒险直接认输。 林玄礼掂量了一下自己:“章援,你看今日这阵法,倘若是云中鹤没死,他能不能破?” 章援诚实的说:“抓云中鹤自然是不够的,抓那些举世闻名的高手自然也不够(譬如乔峰),幸好整个武林之中也没有几个云中鹤。” 林玄礼一直在为了自己‘谁也打不过——打得过的都是菜鸡杂鱼’而恼火,试图不把英英和男神作为参考对象,但和杂鱼比较没有意义。 现在看了真没脾气,就是很厉害:“抓我倒是足够。六哥,我还是想试一试。”轻功是有的,一跺脚蹿到房顶上也可以,但需要一个技能前摇。 赵煦看了一眼丞相,他叮嘱过,打佶儿一顿不要紧,千万不能伤在脸上或是见血。看今日的阵势,一旦动起手来很难不见血。“你不要耍赖。” “郡王三思啊,刀剑无眼。” 章惇微微点头表示收到信号,自从官家有了亲儿子,未来的太子之后,他也不用时常和小孩怄气。今天特意吩咐下去,要郡王输的体面一点。 三年前官家丧女,伤心病倒吐血,在病榻前谈及一旦山陵崩,谁可以继承大统。 在那之后不论有意无意,对待十一郎的态度就不得不转变——似乎看不顺眼,其实是真看不顺眼,这小子如何能与官家相比?他怎敢如此侥幸?凭什么他傻大憨粗却健康? 若没有这些事,区区一个没有实权的郡王,根本不用正眼瞧他。 远远的走下台阶,到五十米外,金红两色的华丽衣裳不仅不刺眼,还看的很清楚。 提着齐眉棍走到包围圈里,左右看看,居然比我高,从哪儿找这么多身高七尺半的大汉。 “郎君,得罪了。” 林玄礼沉心静气,微微颔首:“来。” 趁手的木棍,使出一招‘风卷残云’击退了半边进攻,向下一踩,第一脚踩住一把钩镰枪,第二脚向后一撩,踢飞了伸到自己膝盖后的另一把钩镰枪。 前后四把刀就要架在身上了,棍子一段点地,人则腾空而起,像跳钢管似的横向旋转圈踢所有人。 快速下潜,躲过飞来的铁链钩爪,又连躲两步。 以齐眉棍使枪法,侧身躲过刺来的两枪,棍首向前一递。 齐眉棍脱手而出,以内力裹挟,虎虎生风的直奔长枪手面门。 他趁手想夺一把长枪,黑衣壮汉一抖枪花,还未抓稳的棍身便被抖的抓不住。 黑衣壮汉抬手便是练了十多年的长枪,不论是结阵还是单打独斗,都是一把好手。 被踢飞的早已爬起,重整旗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提着盾牌用力撞他。 想想老婆说了什么:一拳打飞! 想想男神说了什么:太祖长拳不要想太多! 立刻放弃在心里盘算如何接招、如何变招,不论枪棒拳脚,全凭本能一一用出。 勉强支撑了几十个回合,被打飞的壮汉虽然脸上挂彩极快的回到队列中。 他在能下杀招的时候不敢用,这八卦阵的黑衣壮汉亦不敢快刀劈他的脖颈后脑。 林玄礼也快支撑不住了,内力几乎使尽,逼到这个地步轻功不用前摇了,差点能在空中变向。但躲过了前两条,还是被铁索缠住小腿,扯落在地。 “好好!我输了!”林玄礼把自己的腰带从勾爪里扯出来,回头看了看,扯扯衣服,弄了弄甩乱的头发:“不错。官家,我想赏他们一人十贯钱。今日真是畅快。” 赵煦刚刚看那些没开刃的兵器在他的脖颈、前胸后背晃来晃去,紧张的抱紧儿子。现在松开手:“准了。不许私下去找他们,这是特意训练的敢死之士,不是陪你玩的长随。”
第31章 与佛门是否有缘 全冠清有一个此生势必达成的目标——把乔峰拉下帮主之位, 赶出丐帮。为此他多年来仔细监视帮主,可恨,就没找到任何一条违反帮规的事。 现在有个机会达成目的, 也不担心乔峰从此后飞黄腾达, 像当年的狄青那样光耀门楣。丐帮这个出身,比刺面的贼配军还差, 那些官员更是挑剔刻薄,不出两个月就能让乔峰不堪受辱愤然离去。到时候丐帮可不会重新接纳他!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要笑出声。 但本月之内,两次拜访都被郡王府拒之门外, 让他有了一点危机感。 和门子打听情况:“怎么, 小王爷心情不好?” 他哪能有什么事忙,他这辈子就是吃喝玩乐。 门子听到什么就说什么, 从鼻梁里哼了一声:“郎君心情好得很。枢密院新排演的战阵,和我们王爷堪堪战了个平手, 官家龙颜大悦, 厚厚的赏下来。郎君心里欢畅,大摆宴席,往来的都是王孙公子,翰林学士。你一个叫花子, 还想入席?”连我们每人都加了半只烧鸡一瓶酒! 全冠清安慰自己:好,现在这话是对我说的,将来就是对乔峰说的。 门子认得他是谁,听过侍卫大爷们议论他没什么真本事。补充了一句:“郎君吩咐咱们了,要是乔峰乔帮主的本人, 乃至于他的使者带着书信礼物前来,要小心翼翼的接进去, 当做贵人服侍。万不可失礼。” 全冠清在破防的边缘挣扎回去,点点头,不说什么就离开了。 门子觉得他没本事只是骗饭:“哥几个,抬水来洗地。” 回头去禀报郡王:“那个臭不要脸的叫花子又来骗饭吃,按您的吩咐,已经被赶走了。” 林玄礼刚接完圣旨,正在不明所以的挑衣服准备出门,旨意上叫他出城去迎接高僧,很奇怪,谁都知道他跟着老婆信了道教。而且六哥也不是很信僧道,什么和尚,好大的脸,敢让我亲自出城五里迎接。耽误我连开三天趴体,畅饮庆祝:“知道了。” 放弃掉闪闪发亮的浮夸绣花套装,拿了一件家常的青罗衫,戴了黑纱便装帽:“就这样吧,牵一匹马一起去,迎接高僧。多带点水,今天太热。” 城外五里长亭,亭边垂柳,天气热的只有蝉鸣犬吠,连一丝风也没有,赶车挑担汗流浃背的汉子到时不少见。 林玄礼和带出门的谢璀一起,躲在长亭的阴凉下,内力虽然能提高人类耐寒和耐热的能力,他现在距离中暑还有些距离,只是思念绿豆凉糕和冰窖里的葡萄美酒,以及在井水中浸泡的冰凉甜脆大西瓜。 “谢璀,你盯着点。我先打坐消磨时光。” 谢璀站在旁边应了一声,捧着水袋又喝了几大口,出去寻了个小树枝戳在地上,在地上划了一道,用以看时间。 城外没有报时的晨钟暮鼓,夏季天又很长。 谢璀给柳荫下拴着的三匹马喂了点水:“郎君,咱们等了两个时辰了。现在申时中。(15:00—17:00)” 林玄礼缓缓睁开双眼:“再等一会,天黑了再回城。好饿。” 只带了多放糖和油的绿豆糕,以及又酥又脆的杏仁桃酥,在这个炙热的天气里水分越低越不会变质。旁边的散落的民居有卖吃食的小铺,只是苍蝇太多,令人不安。 天边缓缓走过来一个行脚僧人,带着斗笠,穿着僧服,穿着草鞋。走到长亭旁边,进亭子乘凉。 谢璀上下打量他,这中年和尚浑身上下只背了一个小包袱,赤手空拳,连一根木棍也没拿,看起来是从很远的地方走来的,草鞋磨损的有些严重。 僧人:“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远行至此,想要讨口水喝。” 谢璀从兜里摸出几个铜钱:“那边有许多民居,你去买些茶饭。不要打扰我们。” 林玄礼无聊的快要炸了,现在急需抓人聊闲天:“给他拿袋水。和尚,我吃剩的点心你介意么?没用猪油,用的是奶油(黄油)。坐下陪我聊聊天。” 僧人:“多谢施主,敢不从命。”接过水袋拔掉塞子,仰头倾入口中,并不接触袋口。 林玄礼问:“和尚贵上下?从哪儿来?往哪里去?” “贫僧玄生。奉师兄之命下山,到京城去。” 林玄礼掏出一小盒话梅,扔嘴里嚼嚼,有点惊讶;“和尚不应该说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么?”他这才发现,如此炎炎夏日,他的青罗衫被汗湿透贴在身上,夏季特有的黏黏糊糊,这和尚身上却一点汗水也没有。 玄生耿直的说:“贫僧的行程无需避人。” 谢璀忍不住笑了一下。京城的和尚流行打禅机,有话不好好说,还想趁机敲别人脑壳。 林玄礼问:“你倒京城找谁?京城里各色人等,我都认识。” 玄生吃了点心,连最后的点心渣一起倾入口中,喝了半袋清水,想也不想:“遂宁郡王府邸,应该不难找。施主慈悲。” 林玄礼讶然,琢磨一下他的内功深厚程度,再想想玄字辈:“大师是从少室山而来么?” 玄生觉得别人听到自己的法号,就应该猜到了。“正是。” 瞬间一切都说得通了! 林玄礼直说了:“我就是。” “贫僧知道。”玄生说:“官家传旨,要少林寺遣一名玄字辈僧人,教授郡王七十二绝技之一。贫僧习得七十二绝技之中六种,不曾担任各堂首座,因此奉命下山,前来试探郡王与佛门是否有缘。” 林玄礼立刻擦擦嘴巴正襟危坐:“有缘吗?” 玄生:“有。” 刚刚讨水喝要是不给就没有了。 …… 乔峰在这一个月里见了四个好朋友,期间劝架平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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