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也想问这个问题,不是说十一郎武功平平,只是性格好人品好又会看人吗? 请问眼前这一幕,如何称得上武功平平?他毕竟反应迅速,立刻从‘快跑别管我’转换到‘西夏刺客你死定了’。 他一直都很镇定平和,以至于没人能发现这暗中的转变,肃穆的开口训斥:“党项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派人来刺杀大宋主帅。小国寡民,夜郎自大!安知上国天威!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林玄礼很久很久,大约有一个月那么久没和势均力敌的人动过手了,以前可以尽全力打,然后乔峰用一成力压制自己,我爽了,后来难得尽兴尽力。毒药包在手里一晃,竟没舍得用出去:“美人,你何不亲自来摸摸我的底细?” 呃说骚话说惯了貌似不应该和异性这么说。虽然她一百多岁吧,毕竟看起来年轻。 凭章楶的人品,应该不会告家长。 章家公子带着王爷的随从穿过几道门,到了后院书房里,隔着一道墙听风声呼啸,拳掌向交砰砰砰,甚至还有些破空咻咻风声。 不敢贸然闯入,在门缝看了一眼,只见两团白影纠缠,忽而在庭院中,忽而又上了房顶。 纠缠往返,割舍不开。 李秋水乍一看他不像,但交手时那种游刃有余、从容不迫,乃至于隐隐压制自己,似乎无法杀掉的感觉,实在是很像无崖子。毕竟她现在只记得师兄英俊强大飘然若仙,对长相有些记不得了。她忽然问:“小郎君,你心里可有爱人?” “人生在世,谁没有知己爱人?” 章楶将生死置之度外,负手而立,在旁观战,看的怀疑自己老花眼根本看不清楚:???我以为王爷会打赢,难道这个女刺客被魅力折服,准备改投门庭?这什么事儿? 李秋水咯咯娇笑:“你把她抛弃,与我长相厮守如何?” 林玄礼想到王语嫣她妈,即便现在还在激烈的物理交流砰砰对打之中,也忍不住大笑:“我只喜欢比我强比我聪明的美人,你武功不如我,聪明才智也不如我,要你何用?”我们这种慕强的人士只会做厉害女人的契丹小狗! 李秋水脸上闪过一丝怒气:“难道我不漂亮?” 林玄礼以拈花指捏住她的小臂,就要捏断:“你们党项人笃信佛教,怎么参不透红颜白骨的道理?” 李秋水作势要攻击章楶,趁他分心换位置保护的功夫抽出手,又说:“我是西夏太妃,你跟我走,有你受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原来是西夏太妃,失敬。”林玄礼调侃道:“太妃深夜来见我大宋主帅,是要为西夏求情么?” 章楶出于战略目的,介绍道:“李秋水,你可知道这位少年郎是什么人?他乃是秦凤路监军,鄜延路监军,当今大宋天子之弟,武德司主官,官封亲王位极人臣。” 李秋水的目光往下三路一扫,见他也随之垂眸,趁机偷袭上三路,却又失败了:“你们宋朝不是用宦官做监军吗?” 林玄礼每分钟憋回去五句调戏敌人的话,只是挑了挑眉,一笑了之。 谢宝抱着膀子看自己保护的人在这里打架,突然需要包不同,但事已至此只能自己上了:“非也非也,太妃倒也不必如此垂涎。”他左右一看,和夫人并没过来,连一个丫鬟也没有,就开始大吹王爷和王妃何其恩爱,如胶似漆,打架和翻云覆雨每天占据三个时辰,王爷武功很好,各方面的耐力都很强。 话里话外暗指她年纪大了,老太太垂涎小王爷是各方面都不道德的,还想插足年少夫妻,更不道德了。 李秋水现在若抽的出手,早就杀了他,可惜被纠缠的紧,已经到了性命相搏的时间。 你瞎吗?这是少年吗??中年人都不会有这么强的内力! 章楶本来觉得收服党项女刺客,其实也是一桩美谈,虽然纳妾是不道德的行为,他就没有纳妾,但这毕竟是身怀绝技的敌国刺客,收服做下属做侍妾都不算他好色,王爷也不是有门户之见的人,他身边已经有契丹人,还怕多一个党项人么。 可惜看王爷杀气太重,似乎无意与美人:“两国交战,从来不曾互相派刺客刺杀。既然西夏首开先河,大宋此后便百无禁忌了。” 李秋水来暗杀他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平富贵,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你敢!” 章楶哼笑一声:“圣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林玄礼已经酣畅淋漓的打了三百多个回合,李秋水招式繁多,内力也有一百多年,浑身上下毫无破绽可言。要想无伤击败她,实在是有些难度,爽的要死,哈哈大笑:“难道暗杀这种事只有你做得,别人做不得?我身边没文化的美人有一个就够了!”
第210章 李秋水已然心生退意, 她来战是为了保住西夏,自己这个太妃才可以在皇宫里尽情享乐,有花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又不爱西夏, 更不愿意为之效死力, 拼着身受重伤能击杀这厮,但是犯不上。 什么有文化没文化的, 那都不重要,来这儿又不是为了以文会友。一纵身退出战团,直往西北方而去。 林玄礼顺风一荡,立刻追了上去, 虽然也不愿意以伤换命, 但也不想这么容易就结束了。毕竟边境上自己在意的、对国家有用之人不少,今日保住了最重要的章援, 难道种师道、折可适、王舜臣他们能找到平替?不可能啊! 李秋水断喝:“站住!你究竟是什么人?百年内力,不可能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林玄礼骄矜的微微一笑:“阿弥陀佛, 弹指霎那, 过去、现在、未来,尽归吾身。” 李秋水心说竟然有人敢在我面前装逼!因为对方有本事,装逼也还可以勉强忍受:“两国交战各出奇招,本没什么错。” 林玄礼在树枝上站着, 稍微一停手就想明白章楶在暗示什么,心中不禁拍案叫绝!不愧是本朝最优秀的军事家,快速认清形势做出判断,还给我出了好主意。刚刚打架时只是顺嘴搭话,还没来得及细想, 神色淡然:“好说,明日我就去把西夏皇帝, 皇子,公主,有一个算一个杀的一干二净。” “你敢!” “你不应该问我敢不敢,应当问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那我也去杀了你们宋朝的皇帝!” 林玄礼心中大怒,又不能表现出很在意,虽然英英的武功很高还会魔法,但她不可能去负责保护皇帝啊,她懒得像猫一样。要不然不论李秋水是去把六哥杀了,还是把六哥给睡了,都怪尴尬的——甚至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而且英英绝对不会管后者,太恐怖了。 两手揣在袖子里,指尖攥着密封的毒药包:“我算是大宋的储君,你说这话,莫非是装乖卖好,求哥哥放你走?” 李秋水哼笑一声:“你这老妖怪,到是选了个好地方。你如何能李代桃僵?” 林玄礼:“天下英雄藏龙卧虎,逍遥派也未必是天下第一。小美人,你又何必多问。” 李秋水那镇定自若的神态完全变了,突然有些惊愕,随即恍然大悟,逍遥派当然是天下第一,原来还有其他人也能与我们比肩。随即出现另一个问题,原本丁春秋算是作恶多端,有人要杀他,也算合情合理,就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既然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成了宋朝的亲王,却也知道星宿派多年宿怨。那他知道丁春秋原本是谁,这是刻意针对我们。“无崖子是你什么人?” 林玄礼指头一碾,破开毒粉,这是石一嗔的超牛逼配方,他有这么强的内力也将其当做压箱底的杀手锏。内力将这毒药都吸附于手掌之上:“素不相识。小美人,本王这就送你去见见本王的师父,好叫你认祖归宗。” 李秋水用上声波攻击:“哼,没完没了?” 林玄礼精神恍惚了一下,本来要用的‘寂灭现前’换做‘金刚不坏’,气势如虹席卷而去,掌风平推横卷,虽然没有虎啸龙吟,却有梵呗之音助兴。 李秋水被掌风扫中,本没什么,刚刚打了几百个回合,也接了几下大金刚掌,这一次却不同:“你用毒?你用佛门的武功,却用毒?真不怕死。” 林玄礼本来想效仿扫地僧,给她来一个大彻大悟套餐,但在启动神通翻了一下之后,却没发现有哪一个世界适合她,怎么说呢,虽然知道她的执念是渣男和师妹,但现在打起来可和感情问题无关。恐怕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历练一番只会让人更爱国,更知道一个强大稳定国家的作用。 别她去的时候三心二意,回来之后深爱西夏。自己从来都不善于搞教育,更不善于劝服别人,最起码追着六哥叨叨十几年,他连打坐练功半个时辰都不乐意,主要的动手项目是掐我的脸。 李秋水还和丁春秋有过一段情史,那悲酥清风的配方就出自她手,稍稍感受着毒药,也就是平平无奇:“哼,恐怕你我难分胜负,没必要在此拼一个两败俱伤,就让西夏和宋朝各自交战,你我袖手旁观吧。” 林玄礼负手而立:“我平生最怜香惜玉,绝不会驳美人的提议。” 李秋水轻蔑的笑了一声,无意争论他对女人的观点,就像她对男人的观点一样——谁武功强谁可以玩弄弱者。现在势均力敌,有什么可谈的? 一闪身就消失了。 林玄礼火速抓起树叶搓手,又就近寻了几样解毒的草药,在手里揉成一团草药泥,涂抹在手掌上,运功拔毒。这毒叫做‘昼夜经行’,乃是石一嗔皈依佛门之后,读经有感创造出来的一样毒药。 佛家的昼夜经行,是七昼夜,三昼夜,最少一昼夜不断的诵经念佛,乃是苦行求法的一种仪式。石一嗔这药的主要作用也是一样,叫人七昼夜无法入眠然后暴毙,同时辅以内力迟滞、运功时经脉刺痛等诸多小问题。 衣袖和小臂中也尽是毒药,撕碎了宽袍大袖的雪白锦袍,连里面衬衣的袖子一起扯下来,在树林中寻了些枯枝落叶烧毁。自己内力很强,再用上解药,一两天不睡觉就能解了。打出去的掌风虽然带毒,但狂风吹散之后计量很小,也就好了。唯独衣袖中残存的毒药足够再害十七八个不会武功的人,而任何人看到这样锦缎布料,都会捡走拿到城里去卖钱。 烧完衣服,尽量处理毒药之后返回城中,追逐时还不觉得,这一下竟跑出城二十多里,难怪没人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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