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忍不住倾吐衷肠:“别人我都不说,十成的事实,我六哥知道九成,你知道十成,好不好?刚被抓走的时候我可真是要死,这辈子都没被人打那么惨过。” 王繁英含笑点头:“好,你喝杯酒慢慢说。” 斟满一杯递到他手里,冲着窗外朗声说:“阁下听够了吗!” 你只是我们PLAY的一部分,不要涉及关键情报。 慕容复心说:说的不会是我。一个女流之辈,还能发现我?呵呵。 王繁英的声音带着内力,清清淡淡的装逼:“阁下在戌时三刻潜入进来,在枣树上盘桓了足有一个时辰,听也听够了 ,看也看够了。我们夫妻久别重逢,雨润菩提,花飞法界,叫你在旁边窃听,以助雅兴。” 林玄礼兴奋起来:“谁啊?早知道有人围观,我叫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慕容复自然是不敢报上大名的,要是听到什么阴谋,那是可以光明正大,大笑三声扬长而去。可要是姑苏慕容,偷听别人夫妻敦伦,谁听了都要先鄙视慕容复,这么大年纪不娶老婆,偷听别人家闺中密语。 被人叫破,就这么灰溜溜的跑掉,他也不肯为之,终究还要拉踩一下:“惧内如虎,武功低微,赵佶,你算什么男人。”朝廷中人都是你这样的废物。 林玄礼不知道他是谁,但选择骂他,现在英英和萧远山肯定会保护我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娶不着老婆嘲笑别人夫妻恩爱。兄弟你回去之后别把枕头哭湿了,每天默念一百遍大丈夫何患无妻,莫欺少年穷,再不行就去少林寺落发为僧,就说自己看不上庸脂俗粉,你要是长得初具人形,大伙听了还能信你三分。” 慕容复心说:我真的很需要风波恶和包不同。 飞掠向府邸外:“牙尖嘴利,弄臣小丑!什么王孙公子,不过是叫花子讨赏钱,穿着契丹狗的衣裳,斯文扫地。” 林玄礼勃然大怒,还要保持人设:“你这辈子别哄你爹妈一句!” 谢宝突然出现在望月小楼中,拉弓搭箭,冲着他后心便是一箭。 箭还未到,慕容复回身一掌扫落羽箭,暂时驻足的大柳树旁边,那颗古梧桐中突然有一记掌风冲出,他猝不及防,有几分慌乱,被掌风擦中。 萧远山在宋朝皇帝开始开会探讨《整治武林专项运动》之后就走了,不值得一听,回到这颗二百年大梧桐树上打坐,这里有个坐着很舒服的地方,旁边还绑了小木台用来放茶杯,有一个油布包裹的靠枕。看起来就是某个好逸恶劳的小子躲清闲的地方。 他听的也很多,也听到啵唧啵唧,吸溜吸溜,及其他。 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杀心大起,非常迫切的需要所有参与此事的人物名单,除了逃逸的带头大哥,还有窜连所有事的人!究竟是谁,在当年造谣契丹人要去夺取少林寺武功秘籍?杀光!杀光! 正在暗暗发狠,偷听的小鬼被人发现了还不滚蛋,还敢还嘴。随手便是一掌。 王繁英见到掌风不由得脸色微变:我丢,怎么还有一个人啊? 被偷听到不重要,重点是我没发现,他武功竟在我之上,还高了不少。 慕容复不怕弓箭,皇宫一墙之隔,根本没有强弓劲弩。但这人的掌风蔚为壮观:“阁下是哪派高手?竟然保卫这样一个不成器的人。” 萧远山的声音不仅粗粝,还很凶狠:“小郡王说的没错,你全家死绝了?”说他是乞丐讨赏,你虽然是在骂他,但好像是拉踩他和峰儿结拜这件事。这小子无一可取之处,但识人的眼光不坏。 慕容复哪里知道人家结拜的消息,冷笑:“我父母只要孩儿好学上进,不得贻误时光,嬉戏游玩。倒是这位郡王,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记不得了,一心嬉戏玩耍,纵情声色犬马。” 林玄礼翻了个白眼,这倒不怎么生气,可以玩伦理哏:“官家为亿兆人之君父。” 所有能玩伦理哏的句子我都记住啦! 萧远山很不耐烦,又打了一掌就放这小白脸跑了,现在还不必为郡王出手杀人,我又不是他的家臣。“你们回去聊吧,我既做了,便不怕人说。” 王繁英盯着他仔细打量,她现在是很喜欢乔峰,但对其他人持保留意见,尤其是让小熊曾经说到兴起大声抱怨的疯批老爹。我倒想试试:“阁下何不进屋共饮一杯?我和郎君忙完了,漫漫长夜,只有喝酒闲谈。” 林玄礼小脸一红,捋了捋被她抓的毛茸茸的小辫:“伯父,我正有些事要请教。” 萧远山从远处树梢落到寝殿门口,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迎头骂了他一句:“契丹小狗。” 林玄礼大为震惊:“她叫我是爱称,你骂我干什么?”你踏马忘了自己是谁吗? 萧远山拧着眉头盯着他,走进屋去斟满了一杯酒喝。撂下金杯,看他还在门口发呆,沉声说:“玄慈骂的只会更脏。南朝武人将契丹人看做猪狗一样,恨不得屠杀殆尽。见了你便要叫骂不止,嚷着要杀你全家,你忍得住吗?” 见这金尊玉贵的小郡王脸色微变,他补充了一句:“你穿着这身衣裳,只觉得好玩。你可知道,乔峰若见了你,要动手杀你,都不当做杀人,只当杀鸡宰狗。” 林玄礼有点被攻击到了,相信乔峰能听出自己的声音,而且他也不是见了契丹人就杀,只是狙击军官而已。但这个事实有点残酷,而且绝非歧视。有时候就是这样,上层达成合作暗暗坑害,和普通百姓直白鲜明的仇恨,确实是没有高下之分的,是人都有骨气,要惦记着血海深仇,他在这个两个身份里都经历过。倘若一个政治家卖国还要立牌坊、或是一个人忘掉国仇家恨,还要为敌国洗地,那都极其可耻的事。 沉默片刻,婉转的笑笑:“我知道。去见他们时我心里自然会做好准备。” 萧远山:“什么时候?” “明天。我府上的绣娘给你赶制一身契丹人的衣服,你与我同去。” 王繁英斟满一杯酒,递到他面前,一切已经不言自明:“原来是阁下送我丈夫回来的,我应当敬你一杯。” 萧远山瞥了一眼,勉强伸手去接。 王繁英却没有放手,内力凝聚于手上,捏着杯子。 萧远山旋即明白过来,也将内力注入手掌,不能和一个怄气的小丫头认输。 林玄礼三秒钟后看懂了他们在干什么,幽幽的说:“我被二位高人依次打过,不如让我来评判一下?” 话音刚落,金杯承受不住二人的内力争夺,竟直接从当中撕开,酒液爆炸似的飞溅。 萧远山将袖子一卷,原本要落在小郡王身上的酒,就被卷到另一只杯子里。 他两个指头一碾,半只金杯被碾成一个光滑的、毫无花纹的金球。 王繁英心中暗骂:输了输了!输得很惨!世界上不存在十七岁的武林高手,还是得到三十岁才好,太高看自己,那一次不是重新开始。抱拳:“失敬,关心则乱,前辈宽恕则个。” 萧远山惆怅的叹了口气,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深爱她的丈夫,谁也不忍心说她什么:“十一郎,你算什么男人。” 你还跟我卖惨说不能生育,真他娘的信了你的鬼话! 林玄礼专心致志的吃焦香酥脆的兰花豆:“真动起手来,她一只手就能把我制住,你随手一掌就能把我打飞,指望我做什么?”我就是个二三流高手,他妈的把我的红衣大炮抬过来。 王繁英经常说他是懒蛋,还需要睡觉,三天前你不是睡过了吗?但不愿意听别人数落他:“郎君俗事缠身,平时难得有闲暇时光修炼内功,况且他年纪还小。” 萧远山不想闲聊,但你这有点过分了,你们不是同龄夫妻吗?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知耻而后勇! 王繁英帮他遮丑:“郎君若不打理那些俗务,办事又怎么会方便?似我这样的不问世事,隐居不出,人情世故上很是亏欠,但凡有求于人,人家一定不答应。”你不会以为他能帮你办事、能让官家格外开恩,真就因为他是弟弟?才怪,是他苦心经营的感情和人设,这不得磨时间吗。方才那厮说他是弄臣,在技巧上也没什么大错,但太难听了。 林玄礼只是笑笑:“各展所长而已。伯父,等忙完了这些事,以后我们夫妻俩还要向你多多请教。” 萧远山不置可否。他未必会有‘以后’。
第56章 更好的机会 次日下午, 夏季天长。天光还能从通风口透入诏狱的牢房中,少林方丈和他的师弟被照顾的很好,几个信佛的狱卒伺候的周全细致, 练武的狱卒随时听候差遣。官家说只给一碗粥喝, 他们配了四盘点心来佐粥。 林玄礼带着一身人间烟火气——进宫搞烧烤去了——回到府里。 官家给他几个讹出真情实况的建议,都不错, 但远不如他自己设想的那样精妙绝伦并契合真相。 因为我知道所有的真相! 萧远山已经换做契丹人的服装,虽然也是锦缎的圆领袍,却坚决谢绝了所有珠宝首饰,只带了一枚三两重的錾花金镯子。手里拿了一串精铁佛珠, 用一条酒红色的布料裹住脸, 像个蕃僧模样。 他心绪激荡,调查了这么久终于要逼近最后的真相——带头大哥和主谋!这两个害人的恶鬼, 还飘荡在人间! 勉强坐在中堂按捺情绪,等着树影从房前空地的一侧移到另一侧, 锦鲤在荷花缸里吐了三百多个泡泡。 谢宝等人只知道表象, 昨夜又见他一掌之威严恐怖如斯,虽然至今没看见过他的脸,依然都格外敬重。 林玄礼匆匆走回来,看他换下僧袍竟如此的威严, 压得住这一身花哨锦袍,坐在那儿不动已是先声夺人。乔峰什么时候才愿意来我家做客呢:“久侯了。我现在去换衣服。伯父,你定定神,收敛一下杀气。” 萧远山深吸了一口气:“希望不是汪剑通。他死的无病无灾,实在太便宜了。” 两把小辫昨天没拆, 睡了一夜蹭的毛茸茸的更显自然随意,自己动手换了衣袍戴上首饰, 也不必假手于人:“他们骂我,我能忍住。但你也要拿出仆从的做派来,不要一时心急就当着人家面前打我。” 萧远山忽的又疑神疑鬼起来,心说他也是个汉人,怎么会全心全意的帮我。这小子金枝玉叶,哪里就有偌大的心胸,不计较打伤他的陌生老头?难道今日在诏狱内设下埋伏,联合玄慈和他们皇宫大内的高手,将我一举诛杀么?那也得冒险一试,诏狱我已经探查过。“你放心,我就站在你身后,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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