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呵斥道:“那是你母亲托的梦!你早该把心思放在正经事情上,别惦记什么公主小姐!” 黛玉立刻辩解,“我再三声明过,我和端阳公主不过是诗画上的交情。胡人说要和亲,难道就把端阳公主嫁过去,他们就能俯首陈臣吗?” “我告诉你,你不许插手这件事!” 林如海少见的厉色,黛玉直直跪下,宝钗在一旁听呆了,反应过来也忙跪下。 “你别以为你现在为君王草诏奔走,就能左右宫廷内的斗争,这样只会将你搭进去罢了!你若是孝顺,还有半分惦记爹娘发妻,就安分些吧!” 黛玉沉闷地回屋,他很少被这样训斥得灰头土脸,胸膛一起一伏,明显气不顺。 宝钗静静地站在身侧,轻问:“我命人抬水?” 黛玉“嗯”了一声,宝钗回身出去,却看见暖月在门口处探头探脑,手中端着托盘。 宝钗看向托盘上的杯盅,“这是什么?” 暖月用气声回答:“老爷送来的,里面是鹿血。” 鹿血滋补壮阳,不好拂了长辈的好意。宝钗接过托盘,嘱咐暖月,“备水沐浴。” 黛玉沐浴过后,就看见宝钗发髻松挽,着一身朦胧轻纱寝衣,坐在炕上迎他。 他不禁说道:“父亲那话多半是胡诌,上了年纪的人多喜欢催人生孩子,你别往心里去。” 宝钗抬眼,眼睛比往日还要含情脉脉,“你是不是心里不好受?” 黛玉笑了笑,“也没什么事,我不会因为外头的事迁怒于家中的人。” 他还是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宝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去勾他的衣带。 “我们生个孩子吧。”
第38章 “……生孩子不是吃饭睡觉,要先延请医士调理身体,膳食调饮上也要多注意,咱们也还年轻,不急着一时半会。” 宝钗未施粉黛,但容色娇艳如三月花,黛玉说着便情不自禁地用手背轻抚她的脸颊。 宝钗听完黛玉的话,露出疑惑思索之意,揭开放置炕桌上的杯盅,腥味传了出来。 “这是鹿血,可以壮阳。”宝钗往黛玉面前推了推。 黛玉眼角抽了抽,脸沉了下来,“你难道以为我......” 宝钗的眼睛太过澄澈,像含着两汪秋水,黛玉控制住想掐她脸的心,声音冷冷,“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怀孕生子格外辛苦,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又向那鹿血投去嫌恶的眼神,“以后别往屋里拿这样血腥气味的东西。” 宝钗见他甩手就要离开,急拉住他的手,“鹿血是父亲送来的!” 黛玉默了默,“你悄悄倒了就好。今晚我去书房里睡。” 他的态度过于冷淡,宝钗也摸不清哪里叫他生气了,见他挣开手继续往屋门口走,不知从何处生出来的力气,一个箭步地冲在他的前面,堵在门扉前。 黛玉挑眉睁目,平日里宝钗走路步子都不会迈大,说话也轻声细语,教养十足的贵女做派,今日倒格外不同。 宝钗看着他抱胸格外玩味地看着自己,讷讷道:“父亲想要抱孙子,我们作为晚辈要孝顺,不要忤逆......” 黛玉刚和父亲吵过架,听见这话冷哼一声,“你真是全天下女子贤良淑德的典范,明日记得早起去伺候老爷子吃饭,顺便拜他做爹,他一定会喜欢你这个孝女。” 他上来要推门出去,宝钗不会和他不成体统地推搡,往旁边挪了一步。 黛玉斜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出去。 忽然身后传来砰一声,他急转头,看见宝钗倒伏在地上,手撑在地上,发丝低垂。 “怎么了?”黛玉上前几步,见她面露痛色,捂着胯处道:“磕得好痛......” 黛玉手伸入她膝肘处,一把将她抱起,疾步往屋里去。 几个值夜丫鬟听见动静,便走近屋里探看,却看见少爷正扯开少奶奶的腰带,唬得都退了出来。 暖月落在最后,捡起地上那个绊倒宝钗的东西,是原本挂在宝钗臂间的玉钏。她轻笑了笑,关上了门扉。 黛玉解开宝钗的衣带,云纱下肌骨莹润,凹凸起伏,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免动心。 “这里疼吗?”黛玉如玉的手指点在她的胯骨上,认真地问。 宝钗横卧在温软床褥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他的脸颊,“你摸一摸就不疼了。” 黛玉愣了愣,忽然俯低了身子,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似乎想要分辨出她此时眼底的情绪。 究竟是情动,还仅仅是伪装? 宝钗被他看得背后起了细栗,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岂能败兴而归。 她伸手去解开他的衣扣,将他身上的气息吸进五脏六腑。 鼻梁擦过粉腮,玉指轻捻红珠。 宝钗闭上了眼睛,身子像琴弦一样绷紧,任由他用唇舌弹奏呻吟的奏章。 “看我。” 缠绵之际,宝钗将头埋进被褥中,仍旧被他擒住下颌强扭过来和他对视。 他素日清明澄澈的眼睛蒙上爱欲,问她:“你和我生孩子,是为了让父亲抱孙子,还是因为我?” 这有什么不一样,身体的欢愉让她没说出心中的困惑,只能支离破碎地说出“你,你......” 这个回答却明显让黛玉十分欣悦,底下的动作加快加重,手轻抚她被汗浸湿的额发。 当灭顶的欢愉袭来,宝钗才能忘记许多人,只觉得世界就只剩下自己,和属于自己的他。 宝钗在宫里待了半年,这半年也不白待。她使了银子去探听消息,很快就知道了宫廷秘辛。 北境之外诸族聚居,其中属突厥国最盛。突厥新王登位,便派使者向朝廷求娶公主,愿结两国之好。 “皇后娘娘极其不愿意,甚至还和陛下争执过。” 这情有可原,皇后很长时间内只有端阳公主一个亲生孩子,聪颖机灵,得到母亲的爱不可衡量。 宝钗示意梁贤英派来的宫女继续说。 “但陛下举棋不定,朝中人又大多赞成和亲,所以皇后娘娘在为端阳公主急寻驸马,又示意郑家在朝中阻拦和亲之事。” “那和林大人有何相干?”宝钗急切地想知道那日林如海为何厉色责骂黛玉。 “端阳公主找过林大人。”那宫女眼神闪烁,看着眼前这位林大人的夫人,委婉说道:“宫中有传言,林大人心倾于端阳公主,交情过密。” 宝钗阖了目,手紧紧抓着膝头的布料。 “回去替我向嬷嬷道谢。”宝钗睁开了眼睛,恢复笑脸盈盈,将一包银子递给了她。 那位小宫女离开不久,暖月进来,后头领着一个拎着药箱的大夫,宝钗瞧其衣着,该是宫中的太医。 “少奶奶,少爷为你请来调理身体的太医。” 宝钗手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心里思绪翻涌,直到暖月又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答应了,自去帘子后伸腕检查。 东宫。 傅秋芳小心翼翼地为太子穿上蟒袍,一刻都不敢分神。 太子按着脖颈,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女子,轻笑道:“你做得很好,明日太子妃会给你进位分。” 傅秋芳心上一喜,忙跪下谢恩。 “多去后宫走动,一定要将林黛玉和端阳的事情闹得六宫皆知,最好叫父皇亲自过问。” 傅秋芳低低应是,这样散播流言的事情旁人做起来太打眼,但她只是东宫最低等的侍妾,毫不起眼,无人生疑。 太子眉目寒毒,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容,“你说,端阳是嫡长公主,父皇母后都那么疼爱她,会不会叫她去和亲?” 傅秋芳怯懦摇头,“妾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愿意端阳嫁过去,要和亲还不如顺阳嫁过去呢,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傅秋芳生怕说错了话,一句都不敢接。 “但我把端阳的画作送给突厥新王了,他一见倾心,恨不得能插翅飞到京城,看看丹青妙手的公主。你说,林黛玉会坐视端阳去和亲吗?” “他已娶妻......” 太子脸上的笑忽然就没了,哐当一声砸碎了茶盏,“他的妻原先是我看上的人,他也敢娶?!他还敢来查柳家的案子,还查到了军械的头上!他不知死活,迟早要走断头路!” 傅秋芳被飞溅的茶水烫得一哆嗦,看着喜怒无常的太子,心中无比惧怕。 太子脸上的笑近乎狰狞,“区区一介臣子,我还奈何不了?我不要叫他轻易死的,我要夺其妻,堕其名,叫他跌落污泥,看看不俯身于我的下场!” 翰林院的官署里,胡惟清低声问黛玉:“军械案查到哪里了?” 青州府的案子已经从贪腐案升格为军械案,黛玉蹙眉道:“毫无线索,陛下也不同意直接去搜东宫。” “哎,我们怎么这么难?”胡惟清叹气,“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们只不过想安心做名臣子,为何叫我们卷入皇家斗争的漩涡中?” 黛玉并不同意,“若是地方闲官,这些事情自然与你无关。但相比于天子近臣,谁愿意做地方闲官?位置越高,风险就越大,无处逃避的。” 胡惟清往后宫的方向一指,“你已经惹得一身腥了你不知道吗?倘若皇后一意孤行,一定要你做端阳公主的驸马,你岂不是要贬妻为妾,从此做一个驸马都尉的闲职?”
第39章 “那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没撺掇端阳公主卖画,突厥可汗就拿不到那幅画,听不到公主的名声了。”黛玉有些愧疚,随后又笑道,“不过没关系,我们商议出对策来了。” 胡惟清来了兴致,正要相询,忽地倒抽了一口气,指向了窗外。 黛玉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太监握着一把匕首,猛地扎进胡阁老的心脏处,再拨出来,鲜血淋淋。 桌椅翻动,屋里几乎所有人都冲了出去,那小太监已经横刀自绝。胡阁老仰躺在地上,胸前鲜血喷出。 天子震怒,内阁重臣竟在翰林重地被人所刺,这简直就是将天家颜面踩在了地上。 负责宫廷安防的御林军指挥使和副指挥使挨了臭骂,宫廷里加严布防,一时人心惶恐,只敢私下议论。 胡惟清痛哭不已,黛玉安慰着他,“胡阁老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的。” 几位太医进进出出,绷着一张脸。黛玉寻机抓住一个,追问道:“阁老如何?” “性命可保,但身体肯定不如从前,恐怕......唉!” “性命可保就好,性命可保就好!”胡惟清复高兴起来,喃喃说道。但黛玉却抿着唇笑不出来。 几日后,黛玉约见了李德安,“冒险叫你出来,是想问问你可知道刺杀胡阁老的小太监是伺候哪位贵人的?” 李德安毕竟是住在深宫里的皇子,给出确切的答案,“是崔贵人指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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