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身体向前倾,紧紧抱着政儿稳稳地走在前面,政儿抓住兰从母的衣服,老媪拉着徐兰的衣服跟着,老翁自己走后面。 从屋前到徐兰家的右边棚子,短短的路四人走好两分多钟。 徐兰带他们进堂屋,摸黑把政儿放在凳子上和他说:“政儿先坐下,我去厨房拿柴和火石来升火。” 赵政进了不漏雨的屋子觉得安稳,乖巧应:“好。” 徐兰走出房间快速挤一挤衣服里的水,走到他们的卧室前,跨进厨房,准确拿到火石和拿一点松叶和柴,再快速回到堂屋,她磨擦几下火石升起火。 火光亮起,屋里能看清,政儿打个喷嚏。 徐兰忙去右棚下抱来更多柴火放在地上,往火堆里加柴,然后和政儿说:“政儿,我带你去我卧室换上干燥的衣服,如何?” 赵政看她湿漉漉滴水的衣服说:“你的衣服也湿。” 徐兰说:“没事,你穿你唐阿叔的衣服,他光膀子。” 赵政看向老媪,他们的衣物全湿,老媪没有理由不同意:“谢谢兰。” 徐兰笑笑抱起政儿出堂屋门转进他们的卧室,摸黑把政儿脱光放在床上,然后向后甩甩手,甩去上的水珠拿唐启阳的上衣裹住他,摸摸他的头发,还好头发没有湿,和他说:“政儿你睡下…” 她话音还没落,唐启阳的声音隐隐传进来:“陈粟,进屋里。” 徐兰听唐启阳回来顿一下继续说:“政儿你睡下,我就在这。” 赵政:“屋里黑,从母你换衣服。” 秦始皇三岁就很聪明,徐兰回应:“好。” 徐兰麻利脱下湿衣服,快速穿上干衣服,在床边轻轻坐下说:“政儿睡吧。” 赵政毕竟人小,带着困意道谢:“谢兰从母。” “嗯。“徐兰担心他害怕问:“政儿,要我抱吗?” 外有雷鸣声,房顶雨声大,屋里黑黢黢,赵政有点怕,打着哈欠:“好。” 徐兰伸手摸过去抱他进怀里,竖抱着,轻拍他后背轻声说:“睡吧。”抱着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真是奇妙的感觉,谁会有她这样的奇遇? 赵政头靠在从母的肩膀上,雨声雷声远去消失,沉沉睡着。 徐兰听他呼吸沉稳,抱他一会放到床上,给他盖上一块布,然后拿政儿的湿衣出门,在屋檐下把衣服拧干,走进堂屋给老媪,见陈粟三个孩子都光着上身,手提着衣服在烤火。 三个孩子见徐兰来脸上不自在,陈粟带头喊:“兰从母。” 陈韭和陈菽相继小声喊:“兰从母。” 徐兰向他们点头回应,看向老媪老翁说:“政儿睡了,你们不用担心。” 老媪感激道谢:“谢谢你们。” 老翁点点头。 徐兰和气说:“都是邻居,不用在意。”她看向唐启阳说:“你去换裤子。” 唐启阳摇头:“先不换,雨下得太大,等下看看有没有人求助。” 徐兰:“行,我去点烧姜水,大家喝点。” 唐启阳:“嗯。” 半个小时后大雨继续倾泄而下,唐启阳脸上凝重,去厨房和徐兰说:“外面太黑,屋里漏雨的人家也不敢动,我挨家挨户去敲门问问。” 徐兰叮嘱他:“小心些。” 唐启阳其实不需要叮嘱,但媳妇关心什么时候都受用,笑应:“嗯。” 唐启阳冲进大雨,徐兰拿火石从正房屋檐下穿过,屋檐足有七十公分深,但雨势太大,屋檐地下全湿了,人走过要靠里边走才不被雨飘到,她到右边棚子下升起火堆。 堂屋里的几个人见徐兰经过门口,现在又在那边棚子下升火,知道又要有人来了。 果然,凭着火光,他们看到几个黑影进入棚子。 唐启阳带着左邻的左邻五口来,继续出去,这户人家是三个大人两个小孩,比较小的女孩六岁,邯郸之战时更小的孩子很难活下来。 徐兰和他们说:“男人在外面,女人跟我进堂屋。” 两个妇人点,牵着小女孩跟徐兰到堂屋,徐兰和堂屋里的男性说:“老翁,陈粟,陈菽,你们去外面棚子呆着,男女分开烤衣服。” 老翁点头:“好。” 陈粟和陈菽相继点头。 徐兰安排好后去厨房又煮上一锅姜水,升火后把煮好的姜水提到堂屋分给里面的人,每人半碗。 剩下的提去右边棚一下分给人喝,大人们让小孩子先喝。 回头徐兰进自己卧室里摸政儿的额头,没有发热。 唐启阳又相继带三家人过来,再没有出去,雨势不减,时而“霹啪”地打大雷。 徐兰把第二锅姜水都分给人喝后在堂屋照顾小姑娘们,给她们烤衣服,换来她们和家长感激的眼神。 竹凳不够坐,一部分人坐在地上,外面棚子里的男性全光着上身坐地上,担忧地里的庄稼,担心大雨连下几天,庄稼被淹。 唐启阳心里同样担忧,看不多的柴火想想后继续往火堆里加柴火,让火堆烧更大,把地烤干,撑不住困的人可以睡在地上。 到半夜,雨势变小,右棚下的柴火差不多烧光,屋里和棚下的人都直接睡在干燥的地上。 徐兰和唐启阳回卧室坐着打坐修练。 当天际出现亮光,沉睡的人们醒来,外面雨已经停。 昨夜来避雨的人相继跟徐兰夫妻俩道谢离去。 唐启阳留下陈粟三兄妹:“你们三个孩子现在回去做不了什么,等吃过饭我和你们回去看看,帮你们修房子。” 陈粟感激拜谢:“谢唐阿叔。” 唐启阳摆摆手:“小事,以后我家有事找你们来帮忙。” 陈粟脸上露出笑:“好。” 徐兰也留下老媪和政儿:“现在哪都湿漉漉,柴火想必也湿透,不能开火,老翁回去收拾收拾,你们先留下,等房子收拾好再回。” 老媪看小政儿点头。 徐兰煮上两锅麦仁粥,放进一点点羊油一起煮,唐启阳看火,她去地里看庄稼,庄稼没有被水淹,然后河边摘野菜,她摘的是红苋菜,摘两把在河里洗干净带回家,大雨后的河里的水浑浊,但也没办法。 红苋菜切碎放进快煮好的麦仁粥,加点盐滚几下就能吃。 徐兰给每人打一碗粥,唐启阳去叫老翁过来一起吃,一碗热粥下肚,给人增加一些力气。 吃完粥,唐启阳和陈家三个孩去陈家,徐兰拿脏湿的衣服去洗。 太阳出来,金色的阳光照在大地上。 赵政拿着小球坐在棚子下看向右边,看着老媪和老翁进出搬东西出来晒。 石过来没有见到姑姑和姑父,问棚子下的小孩:“小孩,知道我姑姑姑丈去哪儿吗?” 赵政转头说:“我叫赵政,唐阿叔去帮陈粟看房子,兰从母去浣衣。” 石跟着姑姑姑父一段时间,学会道谢:“谢谢,我去找姑父。” 赵政点头。 石觉得这个叫赵政的小孩一点也不像小孩,小孩都爱玩,他不爱玩。 石轻松找到姑丈喊:“姑丈。” 唐启阳见石来问他:“昨夜你们还好吧?” 石说:“还好,大父差我来看你们有没有事。” 唐启阳笑说:“我们更没事,你回去和家里人说。” 石应:“好。” 唐启阳:“走路小心。”
第8章 教诗 北玖里家家户户的屋顶都漏雨,有些严重有些比较轻,大家忙去割草修补房顶,每年夏天都下大雨,这样情况黔首们已经习惯。 一场大雨令徐兰和唐启阳稍改计划,唐启阳见陈粟家的屋顶实在不像样,木头已经腐烂,跟他提议自己可以拿竹子帮他盖房顶,以后他们三兄弟有时间就去自家帮忙干活,时间到年末,陈粟同意。 唐启阳又去问右邻老翁,问他要不要用竹子修房顶,自己可以帮忙,老翁拒绝,说他自己割茅草修,唐启阳不勉强。 于是唐启阳帮陈家搭房顶,徐兰帮着干一天,等路面干后背竹筐拿刀进山砍柴,柴火还是多备一些。 她到的山里比较远、林子比较密的地方取出砍刀咔咔地砍,碗粗一样的小树,各种树枝,砍松树枝最多,看到蘑菇就采,收入空间,下午背回一筐柴。 徐兰砍柴两天后忙家里的事,砍下的柴等干了变轻再搬运回来。 她和赵政打招呼时发现他态度变不少,对他们生出信任。 唐启阳帮陈粟搭好房顶后带块小金子进城找铁匠,和铁匠沟比划,订做五把有小锯齿的铁镰刀,一个铁锅,再找木匠沟通,订做一个面板和檊面杖,脚踏石臼的木头架,还有拉石滚的把手。 唐启阳和工匠们的见识不一样,脑回路不一样,沟通不顺畅,他办这两件事费了不少时间,还去买麻布和粮食,回到家时已经过午。 不少人家已经拔完草,修好房顶后就没事,唐启阳用粮食请五个比较健壮的年青男人来帮忙,在后院干活,还有回帮的陈粟,只有陈粟管饭。 徐兰劈竹皮编密大筛子兼做饭,大筛子准备用来晒绿豆。 她劈竹皮时思维发散,以前看穿越电视见主角穿越后不管主角多落魄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他们呢?天天忙琐事,这是为什么? 做游侠应该挺爽的,可是做游侠也要吃饭睡觉,不事生产钱从哪来?空间里值钱的东西总有用完的时候…… 吃饭时陈粟把饭带回家和弟弟妹妹一起吃。 晚上回房后徐兰和唐启阳说:“以前看穿越电视,主角穿越后再落魄也混得风生水起,我们都是从头从琐事做起,差别也太大了。” 唐启阳说:“电视里主角好像不用一日三餐,我们要,再说我们早过热血的年纪,这个时代,你喜欢外出奔波吗?” 徐兰语气坚定:“不喜欢!骑马还可以勉强。”走路和坐马车都不行。 唐启阳:“以后我们找机会买马。”他们挺喜欢骑马,以前在农场骑马不过瘾,后来去草原骑几回,很过瘾。 徐兰同意:“好,哎,现在没有马鞍马镫马蹄铁。” 唐启阳:“嗯,文明和社会发展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些我们还不能拿出。”历史上廉颇和李牧都是被自己人搞的,近两代赵王脑子都不清楚。 说白了,如果赵军变强将来统一战争死的人更多。 徐兰:“是。” 两人说着话等夜深一些拿出探照灯开着,徐兰从空间里找出诗三百的书,找一首比较短的诗背下。 第二天早上徐兰编大筛子一阵子后暂停,用竹皮编一个蚂蚱,编好看向右边喊:“政儿。” 赵政在来回走路,听徐兰叫走过来:“兰从母。” 徐兰把蚂蚱给放进他手里:“给你玩。” 赵政看竹编蚂蚱心生喜欢,开心道谢:“谢谢从母。” 徐兰见他变活泼高兴,微笑说:“毋须客气,你唐阿叔教我诗三百,我喜欢你,想教给你,你想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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