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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世人看不见的地方，书斋里的女子一个一个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小姐的意思是，如果当真有一天她失败了，或者是书斋被覆灭了。文人清流们总有自己的一个去处。但美人庄，却能成为这些女子的一条退路。” 天女蕊有些感叹。 这世上真正为女子考虑的地方本来就少。更不必说是书斋一样这般享誉盛名的地方。 “哪怕远在边境的美人庄，都是利益纠葛，但是书斋却让我看到了一份难得的干净。若是生在书斋的庇护之下，书斋必会成为这些人的信仰。” “是的。因为值得。因为……” 朱羞难得的笑了笑，却并没有说完。 天女蕊也没有追问下去，这世上总是有些事情，有些情感是用单薄的言语难以形容。 哪怕便是她那个充斥着赌博和春情的美人庄，她对美人庄，不也是有些那一份说不出的情感？ 不然，她何不真的跟慕容初夏说的那般？跟着唐莲走了，不管不顾？可是，她自己也知道的，她不能。 三个方向，三条路途。 一个南下江南；一个西去蜀中；一个北上塞外…… ---- ==== # 第四卷 江湖杀机 ====
第299章 也到时候了 ==== 两匹快马在路上奔驰着，一个一袭红衣，一个一袭青衫。 三个月前，他们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来到了雪月城。三个月后，他们意气风发，再度踏马出城。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底气十足。因为雷无桀在出城之日，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地图！ 雷无桀看了一眼地图，立刻调转了马头，说道：“往那边去？” 萧瑟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你确定去雷家堡是这个方向？” 一杆银枪已经要敲了过来，司空千落一脸怒色：“路痴，你别带路了！” “那千落师姐，你认路吗？” 司空千落冷哼一声：“认什么路？我就出过一次雪月城。” 雷无桀手一摊：“这不就得了？毕竟萧瑟也不认路啊。” 萧瑟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所以说是一群不认路的在一起出门闯荡江湖？我这是摊上了什么……” 于是，一行三人将目光精准的落到了最后一个人身上。 叶若依悠悠纵马从后面赶上来，见此捂唇轻笑：“要不还是我带路吧！” “虽然我也没怎么走过。但是我会观星，也不路痴。” 三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顺便心底升起了对于慕容初夏无限的敬意。 慕容初夏这是的安排，可是说是给他们三个路痴送来了破天的富贵啊！ 雷无桀脸色微微一红，然后提议：“要不我们先不去雷家堡了？” 萧瑟一愣：“那我们去哪儿？” 雷无桀遥望前方，一脸的兴致高昂：“比预期的提前了这么多时间出门。直奔雷家堡去不是错过了许多？路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既然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了。不是得好好享受享受？” 于是雷无桀目光亮蹭蹭的看向了叶若依，微微有些期待和不好意思：“那个……叶姑娘？可以吗？” 叶若依也是整个人愣住了，随后在心底大概算了一下时间和路线，做了个大概预算。 然后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可以是可以。” “不过一路上，其实还是有很多可能发生的危险的……” 司空千落目光“蹭”的一下看向了萧瑟，萧瑟拂了拂额头，无奈：“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雷无桀一下子雀跃的开口：“想再去一趟你那漏风的雪落山庄啊！当初不是没钱吗？你那客栈介绍的梅花肉和桃花酿可是让我馋了好久呢！” 萧瑟：“……大可不必。其实。” 司空千落跃跃欲试：“雪落山庄，就是你自己开的一间客栈吗？其实我也很感兴趣的。” 叶若依：…… 突然觉得是不是去唐门，会更安全一点。 天启城， 鸿胪寺那边。 瑾仙同时收到了消息，慕容初夏带着无心跟着唐莲一起去了唐门，而去往雷家堡的，则是萧瑟、雷无桀、司空千落以及叶若依。 而与消息一起来的，是慕容初夏寄过来的一幅画。 慕容初夏传的信其实是在文字之下的东西，所以明目张胆。 瑾仙缓缓展开了刚刚收到的这一幅画，想着慕容初夏的这些信，笑意揶揄：“你传的信啊，怕是只有我才知道能信什么，又在传递什么？” 这些明目张胆传递的信件画作，若是有人偷偷截了，只怕也会刚好与慕容初夏真正的意思背道而驰。 瑾仙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一个词。 口是心非？ 不过，倒是不怎么合适。或许可以说是女人说的都是反话？ 也不对。 不过，这种慕容初夏倒是跟他用这种方式相处了两年，他很轻易的看出来慕容初夏想说的是什么就是。 瑾仙微微挑眉。 看着画作上面一个含笑嫣然的一身白衣织海棠的少女捻花而笑。 唇边弧度不由得翘起来。 白衣轻纱织海棠，一半红裳一半仙。 他记得之前在金陵那边锦绣楼的时候，慕容初夏说等下次见面的时候穿红衣给他看的。不过，他去雪月城去的急。匆匆而见，倒是让她失言了。 “师父，大理寺卿沈大人来了。” 瑾仙微微一笑：“人来了啊！” 灵均有些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师父竟然已经猜到沈大人要来了？” 瑾仙不紧不慢的收起画卷，仔仔细细收拢：“他要是不来才奇怪。本公公可等他好些时候了。” 话毕，瑾仙温和的吩咐一句。 “先奉茶吧！” 瑾仙把画卷与信件收好了，这才去换了衣裳见客。 正厅之中。 一位客人端坐。 还是一名在天启城中最不受欢迎的客人。 他穿着一身血红色的官服，天启城里有离奇的传言，说这身官服是用血染红的，这个传言是因为他掌管着世间最恐怖的监狱——天狱。 大理寺卿——沈希夺。 沈希夺等候的时候，刚好把那一盏茶喝完。茶喝完，瑾仙便也就到了。 “沈大人突然到访，所为何事？”瑾仙公公为他倒了一杯茶。 沈希夺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回答瑾仙的问题，只是说道：“整个天启城，没有比瑾仙公公这里更好的茶了。” “沈大人来，不是想喝茶的吧。”瑾仙公公幽幽地说道。 “整个天启城都不欢迎我，说我是地狱来的恶鬼，瑾仙公公也惧怕我吗？”沈希夺笑了笑，“我以为瑾仙公公会和那些俗人不一样。” “沈大人执掌天狱，多少王孙贵族都死在那里，不管之前多么的荣华加身，进了天狱，便没有一个人能站着出来。天启城里大家都怕你，也是常情，我也不例外。”瑾仙公公也喝了一口茶，神色淡然。 是不是谦虚之词不必深究。 沈希夺也知道在天启城有些事情不必大大咧咧说出来。 “我来找公公，的确是有事。”沈希夺放下了茶杯。 “说吧。”瑾仙公公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 “敢问公公，可曾在查五年前禁书一案？”沈希夺问道。 “是在查。但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无关紧要的人。”瑾仙公公又不紧不慢地跟自己倒了一杯。 沈希夺忽然眉目一凌，整个人似乎瞬间便染了煞气。 “那公公可知，这个案件已经不许再查了。” 瑾仙却是抬头看向了沈希夺，忽然笑了笑。 “沈大人，案件总要查到底的。这个案件，也到时候了。” 沈希夺微微一愣：“你是说？她要回来了？” 随后，沈希夺才忽然像是了然了一般松了一口气：“怪道怎么说，陛下尚未归来便给了我一道秘旨。” 沈希夺再开口竟然难得带了几分笑来：“公公可猜的出陛下给了我什么秘旨？” ----
第300章 变数 ====== 秘旨？ 瑾仙淡淡挑了挑眉：“陛下旨意岂可妄图猜测？” 瑾仙忽然感到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不过，依旧还是在可行的路上的。 沈希夺开口：“五年前被压下的案子那里是那么好查的？公公尚能查到‘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我这边却是不好暗查。” “不好暗查？”瑾仙笑了一下，温和至极。 “是。不好暗查。” 瑾仙莫名感到有些好笑：“世上还有你沈希夺不好查的案子？只是你想查什么？禁书一案又要查出什么来？” “查案。自是从嫌犯入手。” 瑾仙声音忽然一冷：“嫌犯？” 随后他缓缓笑了笑：“确实啊！从嫌犯入手。那本公公是嫌犯的师父。便是要从我这里查起了？” 沈希夺莫名感觉到瑾仙的态度有一点奇怪。但是又不太说的上来。 只当他是护徒弟心切。 不过也是，听着江湖中传出的那个少女的轮廓。他自己都羡慕瑾仙有这样优秀的徒弟。还是个女徒弟。 沈希夺微微的笑了笑，弹袖起身：“公公见谅。不过，我的本意其实想要邀请公公跟我一起查这个案件的。毕竟我不如公公清楚要查什么。” “见谅？”瑾仙抬眸看着沈希夺，也同样是微微一笑，“这话该我来说的。” 他幽幽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我暗中查了给禁书一案定性的许多人。不过最要紧的一件，却是想要一阅当年立案时候的卷宗。” 沈希夺点头：“文字笔墨是喉舌，也是证据。公公一起查案，自可阅览卷宗。名正言顺。” “只是我不喜欢听到人称她为嫌犯。”瑾仙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沈希夺有些错愕。 只见瑾仙眸色微微有些寒凉，他遮了眸：“至少别在我面前说。” …… 沈府， 不是沈希夺的沈府，而是曾经的代都察院副都御史，现在的户部侍郎沈容澈的沈府。不过虽说是叫‘沈府’，天启城中却也有不少人暗中指着这匾额笑的。 毕竟，在整个北离，子女都是随父姓，除非很少有的情况，就是贫寒子弟入赘有钱人家，那么子女才会随母姓，而天启城中沈容澈虽然不是入赘，但是女儿都随母姓。加之寒门出身。不是也在大家口舌中变得是了。他相较好的一点便是沈府有男丁支撑。慕容初夏其实有个亲哥哥，在稷下学宫当祭酒。 说是入仕也算入了，但其实环境是难得的干净。 沈希夺在拜访过鸿胪寺之后，自然也紧跟着来拜访了沈容澈。一个是慕容初夏名义上的师父，一个是慕容初夏名义上的父亲。瑾仙去翻当年卷宗继续查那些不好言明之处的营算，但他自然不管怎么会都还是要真的查一查慕容初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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