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很复杂,往往嘴上说着斩钉截铁的话,心里却又难以放下。每当再次遇见那个人,还是忍不住悄悄欢喜。 香燐本以为自己对佐助的喜欢至死不渝,可直到她亲眼所见属于宇智波的爱。 这份爱太过极致,亦太过折磨,背负了一族的血海深仇,建立在一生阴影上的感情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 一路走来,一路见证。 香燐无数次扪心自问,当自己位于瑠加的处境时,她会作何选择,又是否能继续坚持,可当她下意识动摇的一刻,香燐释然了。 太多人爱宇智波佐助的皮囊,连同幼时被救的自己也不能免俗。 唯有宇智波瑠加,她的目光好像透过对方出色的外表,看穿了佐助冷漠自利的伪装,直达他内心最脆弱,最扭曲之处。见证过佐助所有的丑陋,也被他的无情刺伤过,但瑠加最终还是选择拥抱他。 骄傲又孤高的宇智波,也唯有真正痛他所痛,哀他所哀,才能走入佐助的内心。 除此之外,香燐也明白佐助会爱上瑠加,并非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过去,而是瑠加本身已足够好。 她是诞生自黑洞却想燃烧自己成为太阳的火种。 守护与救赎是她的底色,宇智波瑠加总是坚定不移地去守护那些她所认为正确的人和事。 敢为理想首当献身,却又愿为危险断后。 如果说佐助是漆黑夜幕中唯一夺目的月亮,众星俯首称臣,那宇智波瑠加便是破晓第一缕黯淡的日光。 无论前尘如何混沌黑暗,晨曦之后便是白日,是无限灿烂又崭新的一天。 宇智波瑠加是爱的代名词。 而香燐也不过是众多被她救赎的可怜人之一,如今世道平稳,他们都有了归宿,可回首去看,瑠加却还在孤身流浪。 “如果他向你询问我的下落…别告诉他,我想一个人安静一阵子。” 香燐当然明白瑠加的想法,所以当听到瑠加嘱托时理所当然地想:哈,我们的救世主还是吃腻了爱情的苦。 而种下这份苦果的人,如今也尝到了爱情反噬的苦涩。 离开南据点后,佐助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得到瑠加的踪迹并不难,可每次都会迟来一步,往往已是人去楼空。 佐助知道瑠加在躲他。 他能理解,也明白瑠加在这段感情中积累许久的疲惫爆发,她需要冷静与休息。 可那日病房中爱人平静的告别在脑海中久久不散,佐助太明白自己过去所为有多么伤人,若当真就此放手,他又害怕那扇总向他敞开的门会被彻底锁死。 从夏季走到秋天,暑热过去,秋夜凉爽的风吹散了头脑的热切。 最初的急迫渐渐消磨殆尽,佐助忽然为自己这般步步紧逼而懊悔,他试着停下,只为让瑠加在这场追逐中得以喘息。 他们都默契地放慢了脚步,却都对彼此的动向心知肚明。 节奏变慢后,佐助也在旅途中看见了许多忍者世界以外的人世百态。 战争剥夺了这片土地的生机与活力。时代的涟漪,落在每个普通人身上都是惊涛骇浪。 宇智波佐助亦在思考他的革命。 将整个世界纳入终极威慑之下,抽象的人得以团结,那么具体的人呢?他们是否能真正得到安宁,还是像被鼬和木叶放弃的宇智波全族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去,最终湮没于历史长河,再无人记得? 佐助并非否决了革命的提案,而是开始正视革命的缺陷与不足。 曾经的他从未好好了解过这个世界,这场旅途是一个契机,让他去看忍者之外的天地,然后得出自己的答案。 转眼已是秋末,偶尔晨间醒来,呼出的朦胧水汽凝结成霜,骤然降低的气温宣告着凛冬已在来途。 一路上,佐助听说了许多关于绿色巨人的事迹。 因战争而满目疮痍的土地难以生存,地貌改变,农田荒废。 是绿色的巨人劈开高山,使堵塞的河流重新灌溉农田,令终年冰雪的村落得以享受来自南方的暖风,宛若垂怜苦难世人的神明,一点一点修补着破碎的大地。 正如宇智波瑠加所说的那样,她在修正这个糟糕的世界。 或许与宏观层面的革命相比,这种努力显得渺小而无力,但佐助却仍为这种“爱具体的人”的行为而感慨良多,却也莫名生出一丝落寞。 失去了一个宇智波佐助,还有许多人真挚地爱着瑠加。 那是她用真诚换来的情谊,反观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宇智波佐助所珍视的早已葬送在过去,而唯一剩下的那个人也被他推开了。 在路过一处较为发达的村镇时,恰逢亲热天堂电影重映。 战后的人们无暇娱乐,电影院内空空荡荡,偌大的放映厅唯有黑发青年一人。 佐助看着屏幕,黑暗中清俊的面容忽明忽暗,内心却在想数年前与瑠加第一次在影院的约会。 如果那可以被称作是约会的话。 她的心太软,总是被傻瓜剧情感动得眼泪汪汪。当剧情演到最后,男女主人公因追求不同不得已分手时,那句台词闯入耳中。 “即便如此我依然爱你,但我已无力继续了。” 那一刻,佐助的内心被触动。 宇智波瑠加离开时,大抵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只可惜自己一意孤行,不在意也不愿回头去看她的委屈求全。 横在他们之间的从不是第三者,而是各自对未来道路的选择,与各自命运的思考。 瑠加毫无保留地爱着佐助,她的爱是陪伴,是迁就,是甘愿陪他一起与世界为敌。哪怕前方是黑暗,是地狱,她都义无反顾。 她不怕死,也愿意陪佐助一起死。 她需要的只是被坚定地选择。 电影结束了,滚动的字幕下是黑发青年静坐良久的背影。他指尖摩梭着那本没收得来的绿色小书,久久没有回神。 未经历过时,只觉得书中的情爱是无病呻吟,可现如今成了书中人,才知文字之贫瘠,未能体现心中愁苦万分之一。 ---- 佐:被排挤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忙得头疼,后面可能做不到隔日更,但我尽量(哭) ----- 感谢在2024-05-24 02:49:20~2024-05-28 23:53: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糖的脸盲症患者 9瓶;WW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二章 冬椿 = 顺着海岸线一路向北,不知不觉已至北境。 沿途的青山渐渐被萧瑟枯林代替,下雪时天地皆是灰白色,薄薄的积雪落在草地上,像是轻薄的绒毯,平坦山丘上零星几棵铅灰色的针叶树是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气温越来越低了。” “是啊,快到刃之国边境了吧?” “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刃之国早就亡国了,忘啦?” “你瞧我这记性……” 商队领队与副手的交谈传来,瑠加随着车队缓缓走着,前方是一对并肩前行、低声交谈的少年男女。 只不过松田小椿始终神色淡淡,山葵却神采飞扬,像只尾巴摇摆不停的柴犬。 遇见山葵纯属巧合。 战后各个忍村忙于重建,忍者委托工作应接不暇,水涨船高的雇佣金额令许多平民望而却步。 战争后的世界仍处于无序中,流浪忍者打劫杀人事件屡有发生,因此各个小商队与独身赶路的人们自发汇集在一起,只求人多势众,路上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山葵自与玉子婆婆等人离开蛇窟后,凭借着瑠加所给的令牌会见了千穗理。 千穗理收留了他们,不仅极妥帖地安排了住处,还为他们日后的营生行了诸多方便。 玉子婆婆凭借出色厨艺开了一家小食店,而山葵因其头脑聪明,又在人情世故上极通透,被收入白霜城城主府内,仍做着和蛇窟一样外出采买的工作。 此次与瑠加重逢,恰巧是在山葵回霜之国的途中。 他的盘缠不足以雇佣正规忍者护送,只能跟随零散商队赶路,偏不巧遇上了一行流浪忍者,生死攸关之际,是路过的瑠加出手相助,才使他们逃过灭顶之灾。 相比在蛇窟时山葵明显长高许多。 常年路途奔波使他皮肤晒得黝黑,臂膀健硕,眼睛炯炯有神,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整洁白牙,凭谁瞧一眼都觉得是个极精神的好小伙。 所以当少年洪亮喊出瑠加的名字时,宇智波瑠加险些没能认出他来。 自蛇窟分别后许久未见,山葵激动无比,高高壮壮的男孩竟在众人面前抹起眼泪,那憨儍又老实的模样倒是和从前没有区别。 他与瑠加聊了许多分别之后的故事,而瑠加也顺势加入了队伍,承担了守护商队安全的职责。 所有人都对瑠加十分感激殷勤,唯独一位少女对她避如蛇蝎,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并不友善。 “她叫松田小椿,和你一样出身木叶,现在和奶奶一起定居霜之国。” 山葵热心地向瑠加解释,“别看小椿对谁都冷淡淡的,她其实人很好。” 瑠加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她远远站在队伍尾端,十三四岁正是最爱美的年纪,却打扮朴素中性,额间随意束着一条方巾,头发散乱不拘小节,乍看倒更像是个男孩。 松田小椿正面无表情擦拭着佩刀,手法轻柔娴熟,却听一个女声响起。 “是把好刀。” 她擦拭的动作一顿,抬头对上瑠加温和的目光,只听“喀”一声收刀归鞘,挡住了肋差骇人的锋芒。 “……谢谢。” “听说你也是木叶人。”瑠加在她身边坐下,“我们是同乡。” 松田小椿只敷衍地点了点头,见女人似乎有与她攀谈的意思,果断地开口道:“闲聊就免了,我并不是很想和你说话——” 说到一半,似乎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无理生硬,微微蹙眉,又补充道:“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喜欢忍者,所以麻烦让我一个人待着,谢谢。” “原来如此。” 女忍者这样说着,小椿本以为她会识趣离开,却见对方指着自己的头巾道:“卷叶细纹…火焰刺绣,这是只有火影直属暗部才有资格佩戴的方巾……你是松田达雄的女儿。” 闻言,松田小椿震惊抬头,与面色平静的瑠加四目相对。 少女讷讷无言良久,眼中闪过太多复杂情绪:“你知道我父亲——算了。” 松田小椿忽地嗤笑一声低下头,“像他那种叛徒,没什么好说的。” “叛徒?” “所谓火影亲卫,在仇家上门时却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后来又因叛国被抓。他入狱那天,祖母怕我被牵连,带我连夜逃出木叶,我在路上看到了他被处死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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