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前,找人的已经换了个地方。 楚韵这时才跑过来跟简胡子一起把两人放出来。 秋收从地里爬出来以后都捂着脖子大气不敢喘,冬实脖子被割得有些深,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楚韵还蹲下去用镰刀拍拍他们的脸。 她笑:“是谁绑的你们?这小模样怪可怜的,我看了都心疼了。” 秋收指着她气得哆嗦。 简胡子立马给了秋收一棍子,脸色不善地说:“咱们奶奶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你好好说话。” 楚韵又问了一遍:“小可怜,怎么不说话呢,到底是谁绑的你们?” 秋收又急又气,跺着脚屈辱地哭着说:“奶奶,是我自己跌倒了。” 楚韵听得很满意,还很好心眼的给他分了个鸡蛋,笑着说:“那是谁找到你,把你扶起来的呢?” 秋收握着鸡蛋,看了一下地上不省人事的结拜兄弟,又看了眼体型健壮的简胡子,和远处的默默注视的秦老爹,哭得更大声了,他满脸鼻涕满脸泪地说:“是奶奶救的我!是奶奶活菩萨下凡救的我!谢谢奶奶!” 楚韵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唉呀,这个就不必谢了,都是我应该的。日行一善嘛!” 在现代她还拿过三好学生呢。
第066章 奖励他们了 楚韵打了个胜仗, 长长地出了一口恶气,她转头问简胡子高不高兴。 简胡子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他以为自己会哆嗦着跳起来阻止楚韵, 谁知道竟然鬼使神差地帮了把手, 但他也说不上来是不是高兴, 想了会儿, 老老实实地说:“我忽然感觉他们也没多了不起。” 看到楚韵打这两个差爷, 简胡子心里对这些人的恐惧减少了很多, 以前他看到这些人就忍不住腿软, 现在看到他们夹着尾巴求饶的样子, 他就想,原来他们也只是和自己一样的小虾米而已。 楚韵笑:“大叔,这样已经足够啦。” 这些小衙役胆子其实也很小,他们不敢欺负有权势的人, 也不敢欺负真正有胆量的人, 地方上闹出大事,衙役也能卸任。 何况简胡子老爹还是里正, 要是他们态度强硬, 简胡子都不用来修路, 带着乡人把冬实秋收打一顿就行了。 乡层自治,秋收冬实对上一个乡的力量是绝对不敢的。她老家的里正就不怕这些差爷,那些人还要很恭敬地见喊他一起喝茶呢。 简家这么怕他们,还是因为以前被打怕了,楚韵想。能在心中种下不恐惧的种子,迟早有一天, 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 回去时,简姑娘已经嫁了, 路上有这些鞭炮的硝烟味,楚韵打了一架饥肠辘辘地回去逢人就问:“何妈妈呢?” 李叔指着厨房。 楚韵溜过去,何妈搂着糖米鸡蛋猪肘子回来正李家的下人吹牛,说人家特别喜欢她,过去带了一会儿就又给她杀鸡又给她杀鸭的。 楚韵跑过去问:“有吃的吗?我饿了。” 何妈一想中午这孩子吃了一碗煮饽饽,又吃了一碗蛋羹,怎么还这么饿啊。她怀疑楚韵上辈子是饿死的,八辈子没吃过饭。 这么说这,何妈还是擦手洗了锅开始和面。 楚韵看她还在蒸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腊肉,眼睛都值了,京里很少有腊肉! 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蹭过去说:“妈妈真好。” 何妈撇嘴道:“只许吃一碗!” 楚韵唔唔点头,扭头就让柯老丫寻了个八寸的碗节制地说:“我把这个装满吧。” 旗人家里的男人用的都是四寸碗。 何妈叹了口气,跟自己说,算了,她还是个孩子,跟她说这个有什么用。 看她一眼,又叹口气说,算了,孩子能吃也不是坏事。 听说有的小孩儿,不吃饭,后来死了。 楚韵总比这个好吧! 楚韵吃上了腊肉汁揪面片,面片又薄又劲道,是一块块的方形,就是没多少,大部分都是青菜和腊肉,腊肉肥肉都是透明的,一抿肉就化了,还不柴。 这个面是干拌面,配料很简单,醋都不需要放,里边也没有汤。 楚韵吃了一口,惊呼:“跟我们乡里的味儿差不多!” 何妈哼哼,这是她在乡里四处流窜跟人学的能不好吃吗。她说:“我还学了很多其他的面,扯面、烙面、软面、肉臊面都能做,我想吃了就说,妈妈做给你吃。” 她老人家早就发现了,楚韵嘴里说不挑食,其实不爱吃带奶的东西,她更爱吃面和馒头,尤其吃馒头都要掰开,往里连汤带水加许多菜一起吃。 这么吃杜太太说不像话,看着埋汰,楚韵就就在自己屋子里慢慢吃。 何妈跑出去问了一圈,遇见个陕西人,人说他们老家就是这么吃东西的,不过馒头是用油简过的,夹的也是卤肉之类的馅儿。 她就懂楚韵爱吃什么了,只是一直没跟着合适的人学,出来就方便多了,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楚韵来了京里真是好久没吃面了,她上辈子也不是陕西人,吃的大多都是粉,但可能过来居住习惯了,不吃面隔三差五就想得慌。 两口吃完饭,何妈瞅着又心疼了,端着要问:“还要不要?锅里还有。” 楚韵打着嗝说不吃了,她已经撑坏了,甚至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在院子里溜达。 杜容和回来后就一直想跟她说话,那头为冬实秋收两兄弟的事都闹翻了。 两人回去后连屁都没敢放一个,马格问起来两个人都支支吾吾地不敢出声,只说是在地上地方迷了,让楚奶奶楚活菩萨给救了,还说改日要去杜家给楚奶奶磕头。 杜容和看两人鼻青脸肿的样子,差点笑断肠子。 路上一直在想,她怎么就这么厉害呢,竟然能把两个大汉打成落水狗还不敢说她一句坏话。 只是不知道吓着她没有,冬实秋收也是,鼻青脸肿得不是地方,肿在身上多好,小韵看不见,自然吓不着了。 回来一看,人一点没放在心上,甚至还吃撑了。 杜容和拿起筷子吃着羊肉面,想,她要打人就该让她打,她一个姑娘家,还能把人打死了不成? 仔细想想,两个狗肉上不得桌的东西,打他们都算奖励了,正儿八经说起来,还该收他们钱呢! 杜容和默不作声地洗漱、换衣,从小间出来走到床前,楚韵披着有些水气的头发在床上玩骰子。 她的头发又黑又亮,即使是胡同里的姑娘,也很少有楚韵这么漂亮的头发,真不知道乡下姑娘是怎么养的。 大王庄附近的女眷就不是这样,许多人头发都很稀疏,带着一些落叶的焦黄。 杜容和坐在旁边摸了两把,结果就勾下来几根头发,小韵平时很少掉头发,即使掉也不会,他眼睛一眯,问道:“你头发怎么掉了?” 楚韵侧头看了眼,顺着这缕发丝摸到头上,感觉头皮有些痛。 她笑:“跟人打架打的,那个冬实秋收真不是好东西,天天说姑娘不能在外头做饭卖,一打起来还不是要扯人头发?” 杜容和看她老老实实跟自己说打架了,脸上顿时乌云转晴,他不怕楚韵闯祸打人,他怕她干坏事不带上自己! 杜容和声音低了八度,春风化雨地问:“你跟他们打架。怎么不找我呢?我可以找人帮你打。” 楚韵:“自己来比较解气,而且你都还在跟同僚斗智斗勇,就别掺合这个事儿啦。” 杜容和捂着心口说:“你解气了,但我却吓死了,再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去套人麻袋?” “套麻袋还分男女啊?想套就套了呗。”楚韵才不听他的,她如今已经不怕小荷了,道:“你胆子也太小了,再说你自己不也打过人何家兄弟吗?打得人嗷嗷叫,当时,还是我关的门,你忘了?” 杜容和没忘,门就是他专门留给她看,他低头跟她商量:“那你下次要去打人也得跟我说一声。” 楚韵看他表情这么凝重,点头道:“我知道拉。下次带上你,行吗?” 杜容和这才笑了,还撩开她的袖子问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楚韵可不是傻子,看他手都伸过来了,赶紧捂住袖口说:“这两个狗东西还能打过我?弱得跟小鸡崽子似的。” 杜容和就乖乖把手伸回去,楚韵看着吧又不忍心了,道:“我请你给我捏捏肩,没受伤,但打人打得手疼。” 杜容和嗯了一声,手就伸过去了。 他手劲也很大毕竟要骑射,蹭过ῳ*Ɩ 来给她捏肩膀也不敢用力,楚韵被他弄得发痒,一直笑,让他手下点劲。 杜容和这才使了劲儿。 楚韵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叹息,她喜欢按摩,尤其做了重活之后按摩很舒服,她以前隔三差五就会去一趟按摩店。 对小荷的手适应良好。 反而杜容和左捏捏右捏捏,眨眼就起火了,还出了一身汗,捏完了翻来覆去半天都睡不着,等楚韵一入梦乡,他就搂着被子往榻上去了。 太没出息了,他想。 其实满人、旗人男子知事都很早,满人十岁左右出|精就会有丫头服饰着就寝,花样玩得比八大胡同都多。 杜容和九岁多时在舅舅家就看见跟他差不多大的兄弟们身边有两个娇媚可人的丫头。 兄弟们兴致一来就会招手说——你解开衣裳好不好? 丫头就会领着他们到小屋子里去,杜容和那会儿不知道事,偷偷溜进去看见了一眼,他还笑兄弟们这么大了都没断奶。 等到十四岁,定了亲,这些“奶娘”成了姨娘,他才恍然大悟,几个人洗澡地上泼出来的是什么。 杜容和有些恶心,回去就问娘舅舅家里怎么那么脏? 杜太太笑着跟他说,女儿家越多家里越能开枝散叶,她说的是真话,即使杜老爷想要纳妾,她说自己也不会拒绝,这是女人的本分。 当然,本分归本分,谁心里受得了夫君纳妾呢? 杜老爷没纳妾是自发的,杜太太对此很感激,她还问杜容和:“女奴是自己家的,都很干净,你玩过两回就知道了,她们很温顺,不会反抗你也不会反抗你未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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