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就极力劝他一起去,还发动了全家一起劝,这里面最积极的是永琦,别看人年纪小,但是已经会讲条件了,他的条件是:“把我也带上!”让全家哭笑不得。 弘阳就说:“阿玛不愿意走,而且也规划好了,过几天你走他就搬到你那园子里闭关去。很多画板都已经提前送去了,你别管,我回头每天去看看他,也有人照顾他饮食起居,他也有人说话,日子也能过下去。” 莹莹还是想再努力一下,但是努力了几天,还是不成功,只能自己一个人带着大包小包离开。她走的时候扎拉丰阿和弘阳带着孩子们亲自去送,看着火车离开了才回西郊。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弘时,弘时身上还有件差事没办完,就是给秀椿找个合适的对象。年前年后他也是看了不少人,觉得就科尔沁的小王子合适,毕竟身份地位方面就足够合适。婚姻大事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虽然没人家和皇家能门当户对,但是达尔罕亲王的家世不算差了。 这时候弘时就带着侍卫幕僚们请科尔沁的小王子去春游,顺便考考这位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如今遇到,弘阳自然是要下车和他们说话的。 车队带着扎拉丰阿他们祖孙离开,留下一辆车给弘阳使用,弘阳就在路边和他们说起话来。 弘时问:“这是送妹妹去了?” 弘阳点头:“那边一堆事儿呢,本来说前几天就要走,她想把我阿玛接过去孝敬,但是老人家不习惯在山东过日子,觉得太无聊了,还不如留在京城呢,这里有局,他能和人聊天说话,到那边什么都不习惯。” 弘时点头:“说得也是啊!过几天几位致休的老大人要赛马,姑父去吗?” 弘阳摇头:“没听说啊!有伊都立吗?有他我阿玛必去。”这两人是臭味相投啊! 弘时跟着笑起来,问一边的小王子:“苏赫巴德,你听说过伊都立?” 这位小王子笑起来:“怎么没听说过?他好像是怡王家的亲戚。听说为人不拘小节,十分坦率。”听说常办不靠谱的事,当年没少被世宗宪皇帝骂。 弘时笑起来:“苏赫巴德,你也学会弯弯绕绕说话了。” 弘时拉着这位小王子说:“跟我们一起郊游吗?” 弘阳可没找个闲工夫,他的事儿多着呢,就说:“不了不了,我得赶紧回去问问我阿玛有没有参加赛马,我总觉得这事儿危险。” 三人就此别过。 蒙古小王子机有可能会娶到绣椿,这事儿虽然没有板上钉钉但是也有九成准了,弘时就客气地招呼他接着走。 后面是庞大的随从队伍,新来的幕僚苏先生就在其中。 旁边认识了半个月的同僚就向他介绍:“刚才过去的那位就是勇王府的世子爷,是个大忙人。刚才的车队是他们家的,看方向该是去车站送公主了。” 苏先生问:“公主走了?” “公主不常在京城,我跟你说,公主那边儿才是钱来钱往,那银子和那海水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地往她手边送。只要这位公主指缝里掉下来一点,够咱们花用几辈子了。” 这位苏先生就说:“听说过她,只是观其行事,太刚强了些。” “诶,有这本事控制住局面,谁不刚强?软一点的早被人吃了。” “只是也该柔和一点,听说现在还没成亲呢。” 他的同僚讲:“贵人的事儿咱们少议论,再说了,她家的传承本来就是从女主子哪儿来的,家里只认是谁生的,不认是谁家的。将来有了孩子只要是公主的血脉,哪怕是父不详也不影响耽搁享受富贵啊!” 这位苏先生听了立即说:“实在是……违背三纲五常。” 幕僚看得开:“皇上说三纲五常有用,那就有用。你这是读书读呆了,这天下是皇上说了算的,不是圣人说了算的,有用的时候是圣人,没用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前几年先帝去山东露出的就是这意思。为什么孔庙历朝历代都要修啊?不是孔家没钱修缮,是孔家等着朝廷拨钱修缮,这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所以说你呆啊!推荐你去买每月出的一本书,《寰宇一世界》,就是去山东的那位公主派人编写的,你看看别的地方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天地之间不只是有圣人,也有诽谤圣人的人,更有屠戮圣人的人。但是大家的交情就在这里,与人交往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这位幕僚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多了,往下的话也就不说了。 这位苏先生是个江南地主家庭出身的人,江南文风浓厚,大家读的都是一样的书,懂得一样的道理。明明那天那位公主盯着他看,没有对自己的想法为什么盯着看? 这次不说一声就走,是真的忘了自己还是欲擒故纵? 他弄不明白。 只能骑马赶过去,和刚才的幕僚肩并肩,问道:“咱们这是出来干吗来了?” “陪王爷考驸马啊!这是内定的驸马爷,就差过明路了。” “哦?要尚哪位公主?” “当然是老皇爷的公主啊!也就是咱们王爷的妹妹。如今这位皇爷的公主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皇上和皇后不舍得她那么早嫁人。” 苏先生说:“这驸马王妃都是内定的啊!” “可不是吗!春天要选秀,就是要选王妃啊!说不定现在有位大人在家里乐呢?” “乐什么?” “皇家都是提前透口风,告诉他们,你闺女不错,我们家想要娶做媳妇,准备嫁妆吧。然后这家人乐滋滋地偷摸准备嫁妆。” 这时候在西郊的一处规模中等的别院,鄂尔泰从轿子里出来,家里的常随扶着他上了台阶。他对常随说:“让大爷来我书房,不,直接去后院正房吧。” 他进了后院,他夫人喜塔腊氏迎上来问:“怎么这会回来了?” “宫里说了件事,要和你们说一下。” 喜塔腊氏问:“什么事要跟我们说?外边的事儿我妇道人家不知道轻重,哪里敢轻易听呢,万一哪天要是说出去了可不就引来祸事了。”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该不会是咱家的孩子要有前程了吧?” 鄂尔泰点头:“实在想不到还有今日,今日皇上说大阿哥年纪到了,要娶媳妇,太皇太后和太后看上了老大家的孩子,这事儿说到底是好事儿,我谢恩后赶紧回来。你是知道轻重的,这件事儿你要亲自盯着,万不可传出什么风声来。再有就是这阵子赶紧给孩子准备几身好衣服,把那些行头都给她备齐了,重要的是找人盯着她的规矩,切不可散漫无形。至于别的,我和老大商量,这事儿先咱们家的人知道,等回头圣旨下了再和族里人说。” “诶,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喜塔腊氏的父亲迈柱出身一般,但是属于大器晚成的类型,他半辈子蹉跎,一把年纪了还在做不入流的笔帖式,转机在康熙四十八年来临。他先是成了国子监助教,随后进入六部轮岗,从小官做起,一路成为吏部尚书,同时也是武英殿大学士。此人一把年纪了还奔波在各处,冬天巡视过宁古塔,夏天去过福建。深入过矿场,巡视过边疆,调停过西南各族矛盾,镇压过闹事的土司。 总之这是个雍正觉得用着顺手好用的老臣,但是比起女婿鄂尔泰来似乎名气不大,这与他长期在外奔波有关系,官再大,不经常在中枢,大家也会忽视他。 就因为父亲和丈夫都是新贵,喜塔腊氏的底气很足,一口答应下来。 没一会鄂尔泰的大儿子鄂容安来了,父子两个轻声说了几句。鄂容安瞬间一脸喜色:“这真是天降喜事到咱们西林觉罗家了啊!” 说完盘算了自家的家世,鄂尔泰身上有个爵位“襄勤伯”,而且是世袭佐领,这在京城大小也是一户门第。家里也有贵戚,他姑姑就是六王府的福晋,无论是从爵位考虑还是从现在的全家人的官职考虑,甚至是亲戚关系上,能出一个大福晋不算离谱,甚至是正常的。 全家人都很兴奋,也没人去告诉当事人,鄂容安的女儿还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定下了。 同样百岁作为当事人,因为他阿玛疼他,提前告诉了他人选,也仅此而已。 那拉氏怕孙儿想得多,因为雍正就很嫌弃她,她后来才知道婆婆乌雅氏看上的其实是老三阿哥的嫡福晋董鄂氏,因为当时董鄂氏的阿玛彭春是一员大将,能给女婿助力。只不过后来圣祖爷惦记着她那去世今年的父亲,给了他一个恩典做了四福晋。 雍正嫌弃她不是嫌弃她家世不好给不上助力,就是嫌弃她这个人太笨,常有一种娶她委屈了他的意思露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本来该娶个琴棋书画样样懂的仙女,结果全家给他聘了一个村姑,这落差太大他大半辈子都别别扭扭难以接受。 那拉氏就从自己的婚姻里吸取教训,担心孙子心里不痛快,就旁敲侧击问他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孩。委婉地劝孙子既然成婚了就要对人家女孩好。 百岁可能没开窍,他从不关注男女那点事儿,他在意的是权力。听着那拉氏绕了半天圈子就是不点明意思,纳闷地问:“祖母,您想说什么?您直接说,孙儿愚笨这会真的猜不到啊!”
第767章 推宝钞 “这战舰造不起也养不起啊!” 户部的几个官员在御书房前面一起议论,起因是年初有人参了莹莹一本,说海军私藏铜锭,加之储存了大量白银,有造反的嫌疑。 都知道铜和银放在一起能铸币,然而自从进出口商行这几年在不断蚕食南美的矿藏之后,白银和铜源源不断地流入国内。大量钱币开始流通,缓解了钱币不足,然而也让人觉得水军和进出口商行关系太紧密了。 军权财权在同一个人手上,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为了这件事莹莹前几日上朝自辩,告诉这些大臣,银子是贸易用的,至于铜,无论是军舰还是商船,用铜的地方很多。她举了一个例子,那就是大船的船锚需要用锁链连接,一头在船上一头连接船锚,这种锁链全部是铜做的,每条锁链几百丈,起步就是比腰粗,所用的铜是上万石起步,越大的船用的锁链越粗越长,更别提锅炉和一些内部管道了,很多都是铜合金,没有铜大船出海一次就锈蚀到不成样子。 能站在朝廷上的人都不是笨蛋蠢人,所以她的说法也信,在莹莹走后,主管财政的户部官员都在议论,这造舰太费钱了。他们都知道国库的底蕴,如果靠国库是很难支撑起一支庞大的舰队,现在朝廷里三支庞大的舰队纵横洋面。除了舰队之外,火炮的炮弹也很费钱,那真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虽然水军和进出口商行打断骨头连着筋,两家好的跟一家人一样,甚至进出口商行的掌门人就是水军统领,然而长此以往下去肯定会形成藩镇割据,成尾大不掉之势。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103 首页 上一页 995 996 997 998 999 100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