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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看着自家可爱的小儿子，想着他那个总是会有着新奇想法的大宝哥。 要不是这俩真的不能够作为暗探培养，就这种每次都有新奇变化的脑回路，也太适合进入情报组织了。 但是不行呢。 宋仁宗在太医的仔细照料下，以及自己学医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能够养出最兴来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已经是他身体的极限了，如果硬是要生的话，一方面透支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也是在赌孩子能不能好好长大。 后者宋仁宗赌的起，正如张氏的孩子，现在也已经早早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宋仁宗对张氏的容忍也在那个孩子的到来和离去之间，从已经忍无可忍到了还能再继续忍一下程度。 但是也正是这个孩子，让宋仁宗明白，即使好好照料也不一定能够把孩子养大。 前者的话，宋仁宗是真的不敢赌，他现在已经是年轻但是在床事上开始谨慎的人了，那种助兴的药物也好熏香也好，都不被允许出现在后宫，如果有人想要用这个办法来吸引他的注意，那么最后得到的也只会是进冷宫的结局。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最兴来就是他的继任者。 不能作为情报探子来培养，哪怕是探子们的头头也不行。 至于苏景先…… 宋仁宗看着自家倒霉孩子一口一个“大宝哥”的架势，即使是他能够郎心似铁，狠心把苏景先送去做密探，自家这个也会努力像是现在这样喊着“打倒恶龙”，然后把他的大宝哥救出来吧。 “最兴来。”宋仁宗冷不丁地喊了名字，给最兴来吓了一跳。 “爹……爹爹？”以为爹爹是生气了，最兴来像是一个发现自己犯错的狗狗，乖巧地收拢起了自己的尾巴，端端正正地站在宋仁宗面前。 “龙的话只能是爹爹和最兴来呢，所以恶龙还是换个词吧。” 宋仁宗和最兴来说完这个，就起身了，他决定离开自己常驻的书房。 还是去看看他的大臣们都在做些什么吧。 宋仁宗决定了自己的地点，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和他轻松的背影不同，留在原地的最兴来发愣了好久，然后突然意识到。 “爹爹是不是没有允许啊？” 最兴来依旧透露着少许迷茫的小眼神看着自家姐姐福康公主。 得到了福康公主的点头之后，两人一起唉声叹气。 “唉，爹爹越来越不好骗了。” “就是啊，以前还很好哄的。” 两个人竟然就在书房原地总结起来了自己的失败经验，留在书房看着这俩小祖宗的太监和宫女们，此时都希望自己没有长耳朵，没有带眼睛，这样就不会听到皇子公主们在蛐蛐官家的事情了。 最兴来的失败在苏景先的意料之内，他原本就只是想让这件事能够被官家知道，万一这些事被手眼通天的人压下来了呢？ 不过也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伙人的背后就是官家，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是要提前被知道的，给官家一个反应的机会，也是给他们自己一些退路。 “不用总这么愁眉苦脸的。”自从知道了刘世元的事情之后，苏景先就一直表现得很是严肃，崔校长安抚着自己这个便宜徒弟，“其实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真的很寻常，在朝堂上，有包拯、范仲淹这样的正直的人，就有韩琦、晏殊那样中立的人，自然也会有存在在光影之下的阴暗面，有的是灰色，有的则是黑色。 “你进入朝堂之后，会遇到的事情，估计比刘世元要更加艰难。” 崔校长看着苏景先的脑袋，不用想，哪怕苏景先也是从一个九品小官做起来，也是越高层的人越想要得到他。 谁不想有一个这样的脑子呢？如果不是自己拥有的，那就把拥有的人拉拢到自己身边。 而且苏景先这儿，似乎对自己的成果并没有那么大的占有欲，很多东西都会拉上别人一起做，也正因为如此，崔校长坚信这个人肯定是不会被任何人放弃的。 就算是再不识货的人，都不舍得把这样的巨大财富扼杀在萌芽期间的。 也正因如此，这件事崔校长并不想带着苏景先一起做。 崔校长的打算苏景先并不知道，就正如苏景先和最兴来写的信的内容，崔校长也不知道一样，崔校长甚至不知道最兴来一定会和宋仁宗说这件事。 “老师，我不会更艰难的。”苏景先想了想，“我和刘世元是不一样的吧。” 嗯？ 这样的话倒是让崔校长有点出乎意料，据他所知，苏景先向来是认为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区别的，他想那些东西，只是一些拾人牙慧的东西，和他比起来晏几道、沈括、包繶这些人才更厉害。 得到了团队成员的一致无语，但是大家也说服不了他。 这怎么突然就明白过来，自己的价值了？ 苏景先的接下来的话和崔校长想得依旧是背道而驰的内容。 “我拥有老师们，还有我的人脉关系，在汴京的这些日子，和在蜀中是完全不一样的。” 与其说是觉得自己比刘世元更厉害，不如说是觉得汴京这片沃土比诸如蜀中这样的远离京师的地方更厉害。 崔校长想明白了苏景先的观点之后，也是相当无语。 “你还没进入朝堂，倒是先掌握了朝堂的生存法则。” 京师的官员先天就比非京师的“地位”更高一些，甚至有传闻说，在京贵三品。 和这样的传闻同样被传的甚嚣尘上的，是几大姓氏天生就比普通人要“贵”。 同时兼顾了崔姓和在京，甚至在京也不是小官的崔校长，在外人眼中和人生赢家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被崔校长摸了摸头，而后又听到崔校长的叹气声音，苏景先有些懵。 嗯？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苏景先心想，来了汴京之后，自己认识了这么一伙人，也是因为汴京，他结识了最兴来，他的观点能够比别人更快的到官家的案头，也少不了最兴来的帮助。 更因为来汴京，汴京的路上才认识了赵曙。 最兴来、赵曙，前者是众人眼中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后者是历史有记载的下一任。 苏景先觉得自己这样的人脉关系，肯定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刘世元遇见这类事，只能自己蛰伏，甚至要自污，长达十年才能够进入到那样的污秽的黑色漩涡里面，而他并不需要这样。 苏景先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这些人想要把自己带坏，是一定不会吝啬迅速让自己进入到最纸醉金迷的状态的，接触到的一定不是小喽啰。 而他，哪怕不靠这样的手段，在遇到的第一时刻也能够直接把自己的想法上达天听。 和最兴来的聊天是每周都在聊的，每周会变换不同的秘密联络方式，下一次的就在上一次的加密信件中，甚至他们的信件单看内容都是毫无问题的日常向聊天。 如果断联的话，相比最兴来是会第一个发现的人。 苏景先自认自己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但是也不敢保证别人不会。 他的弟弟呢？他的家人呢？他们的安危又由谁来保证…… “苏大宝！”崔校长突如其来的召唤，让苏景先下意识地回答了“到”字。 “你不是最近在研究弓箭的升级吗？”崔校长看着苏景先，“你知道的，你的二师父就在敦煌，那边距离辽国也好，西夏也好，都太近了，如果你能够提供门槛更低的弓箭，又或者是门槛高但是杀伤力更强的弓箭，想必会给你的二师父减轻一点负担。” 苏景先的脑子里现在还残存着江南贪腐的事情，正如他在信里面和最兴来说的那样，他是实实在在的想要把这件事好好地解决掉的。 就像是勇士打倒恶龙一样，把事情解决！ 所以在听崔校长的话的时候，眼神中还是有些懵懵懂懂，一时间切换不了脑回路的样子。 崔校长趁胜追击，开始向苏景先洗脑。 “关于官员的腐败问题，这件事最好的解决人是你的二师父啊，他处理这样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现在在敦煌抽不开身，也没办法连夜回到江南，离开了他之后的辽或者西夏会不会再犯也是未知数，哦不，一定会再犯！” 苏景先顺着崔校长的话思考了一下，觉得真的是太有道理了，他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坚定。 “是的，如果我能够提供出对军队更有利的弓箭，那么我们大宋的军队的战力就会再上一层楼，西夏也好，辽国也好，都不会那么简单、轻松地就想要冒犯我们，这样师父就能从敦煌抽出身来解决江南问题了。” 很好的逻辑，崔校长嘴角挂起了微笑，“就这样，热情满满地去和朋友们一起想弓箭吧，这件事我们会解决的。” 苏景先哪里能不知道，崔校长是不愿意自己也涉险，但是他没办法，和崔校长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大家都是真的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苏景先到了社团，看着众人担忧的目光，就连最新加入的韩文彧，也是抱着箭，一脸的关心。 苏景先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带着大家一起就现有的资料深入研究贪腐的蛛丝马迹的心，扬起了一个微笑。 “没事了，刘世元前辈已经在慢慢恢复了，老师在照顾着，我们还是继续和文彧一起研究射箭吧。” “没事就好。”晏几道是最先表态的，“射箭的话我们是不是要找专属的场地？一直在后山也不是个事儿。” “哼哼，你果然是因为射不进去兔子的皮毛，所以准备换成木头的靶心对吧？也不一定能射中哦，力气小小的小山。”吴少贤年纪大，他射箭的准头虽然没有晏几道高，但是猎物却更多点。 沈括难得没有和晏几道争锋相对，作为同样力气小小的人，他选择默默地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掏出来几个锋利的小箭头，铁质的。 而且比一般的箭头要更锋利，这也是沈括在后山打猎的时候递给晏几道的箭头。 “加上这个的话，我们的弓箭威力能够提升很多呢。”包繶也指了指这个箭头，开始夸沈括。 苏景先也把崔校长给他指出来的两条关于弓箭的路都和大家说了一下。 “威力更强的，门槛更高的，其实我们已经制作出来了，就是这个复合弓，能拉开三石弓的人，拉开这个弓，能够有破甲的效果，对千里之外取敌将首级有奇效。” “但是能拉开三石弓的还是少数吧。”韩文彧指出了这一点，“大宋的军队对弓箭手的最低标准是七斗，三石有点太难了。” “不止是七斗，可能更低。”晏几道也和晏殊通信了解了一点，“我们大宋对士兵的要求比较低，所以……他们的个人素质上也会更低一点，说不定我们学校现在有人去参军，也会比一些老兵更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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