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少贤啊,你的手工也太差了吧,我看你的弹药都没有出枪管啊。” “啰嗦!”吴少贤的嚣张气焰都挡不住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害羞、尴尬,又或者是别的情绪,总之现在的吴少贤是一个发红的小番茄。 其他人的枪管至少都没有问题,但是吴少贤的枪管,被他做成了由粗到细的渐变状态,而他本人是在装填了弹药,也就是那圆球一样的石子的时候才发现的。 所以在大家发射失败,石子落在了脚旁边,又或者有点厉害的,落在前面几步路的地方的时候,吴少贤的是在枪管里面。 “这也是枪支的危险之处呢。”苏景先看着在枪管里面的弹药,“还好我们是石子,不会有炸膛的风险,要是真的是火药,我们的这种近距离都是没有炸到敌人,反而先送走了自己的。” 苏景先的这番话,也是让大家又愁眉苦脸了起来。 “怎么把弹药射出去,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呢……” 和他们一样痛苦的,还有被苏景先通过最兴来,最兴来又拜托了自家老爹,这样多方辗转通知到的,火药部门。 苏景先他们虽然已经在自己的研究和了解下,初步掌握了地雷,但是毕竟被宋仁宗收掉了自主研发权,所以火绳枪要用的弹药,也只能拜托官家了。 宋仁宗早就对苏景先的火绳枪的提议有了极大的好奇心,但是吧,他也享受着自家的一双调皮捣蛋,但是身体倍棒的儿女为了事情向自己撒娇的快乐,所以也是多多享受了,才答应下来。 至于着火绳枪,苏景先要是做出来一点效果,那面临的也是和地雷一样被收编的未来。 名义上为“钢铁厂”,实际上的火药厂,甚至以一座落魄道观外形示人的火药厂,大家困扰的问题和苏景先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怎么做出一个这么小的东西?” “要做出不同类型的也好难啊,为什么要一批杀伤力最不大的啊?火药不伤到人……是烟花嘛?” 烟花都不一定能够不伤人啊,真是相当困难的任务。 不过他们是官家一手扶持的火药厂,甚至走的是官家的私库,来这里巡场的人也是官家比较信任的太监们,所以他们倒也不敢对提出要求的人发出这样的抱怨。 只敢在绞尽脑汁还想不出怎么做的时候,和同伴互相吐槽一下罢了。 他们的同伴在这么多天的互相磨练下,也都是知道了彼此的底细。 大家都没有做过火药,有人是炼丹好手,有人是烟花厂的优秀员工,总之都是新人。 制作地雷的时候,大家还都是不熟悉的人,现在已经能够开始一起抱怨,抱怨结束后,又干劲十足地一起研究怎么把项目推进下去了! 大宋的火药研究在缓慢又认真地进行着,即使是一直重文轻武的大宋,也受不了长久的落后和长久的挨打。 大家都想要改变,变不成秦汉唐,也得变成一个和辽势均力敌,而不是被压着打的存在吧! 几乎所有悄悄参与到大宋无声变革中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就像是火药厂的这些员工们,大家会叫着麻烦叫着困难,但是没有人叫嚷着累,更没有人选择放弃。 改变吧,大宋! 而在敦煌,范仲淹的努力下,敦煌和去年,和前年,已经有了大不一样。 作为边境城市,大家原先饱受着来自辽国的骚扰,而刚刚建立没两年的西夏,也把他们当做软柿子来捏。 “自从太守来了我们敦煌,这里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好过了。” 有人举着酒杯,脸上带着稍显谄媚的笑容,看着范仲淹。 范仲淹知道,这人的谄媚不是有多想要巴结自己,更多的是感谢自己。 敦煌这样的占据着过往要道的地方,没有被西夏或者辽强行占据,有一部分原因,是打理起来太费事了。 在大宋受伤的繁荣,真抢到了自己的手上,估计只能抓住一手的风沙。 那两个虎狼一样的国家,必定是这么想的。 而且,留在大宋手上,可以在没钱的时候,没吃的时候,甚至没有人口的时候,都来劫掠一番。 抢钱,抢吃的,把男人和记事了的小孩杀掉,抢走女人和小孩。 范仲淹一来和去陕西没什么差别,都是优先练兵,带着敦煌的人打退了一个月里的两次劫掠,才成功争下来了三个月的喘息。 三个月的时间,范仲淹也没有闲着,练兵加种地同步进行着,双管齐下,加上来自苏景先、韩琦、各种认识的人送过来的东西,都被范仲淹一股脑地补贴给了这座城市。 敦煌在范仲淹的精心培育下,也从一个努力生长的肥羊,变成了现在长出来了羊角,有攻击性的健硕羊。 他们的这次庆功宴,就是又打赢了一场胜仗,临时凑出来的一桌。 每个人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欢喜,以及对未来的展望,也有对…… 逝去同伴的缅怀之色。 也几乎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崭新的敦煌,都是眼前这位新太守给敦煌带来的新变化,感激范仲淹的人不知凡几。 范仲淹倒也没有推脱,举起了酒杯,看着每一个熟悉的面孔,说了些鼓励的话之后,也把酒水一饮而尽。 和大宋这边的其乐融融有很大的差别,被抵抗的辽国,现在的气势相当低迷。 “大宋的火药,不是已经确认过对我们没用处了吗?怎么会……” 战场上的情况,只能通过寥寥几人从战场上撤退的“逃兵”的口述来了解,但是这些逃兵说的话,却让其他人大跌眼镜。 “不是的,这次的火药和往常的不一样,威力巨大!”那人像是已经被火药吓破了胆子一样,本身巨大的个头,现在畏畏缩缩地蜷缩在哪里,在反驳的时候,也只有前两个字是比较有力的,之后的话与其说是头脑清醒的反驳,不如说是浑浑噩噩的梦语。 眼神飘忽不定没有落点,神色惊恐而又慌张,脚甚至已经在做出了逃跑的架势。 这儿都不用说自己是怎么跑的,大家看这样子已然了解了,必定是在最开始,还没分出胜负的时候就已经跑了。 难怪伤势比较轻。 一看就是管理层的两个人眼神交互了一下,似乎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交互,还各自瞪了对方一眼,而后又看向了那在正中央介绍着新火药的威力有多巨大的逃兵。 目光中是一致的想法,等他在可汗那边说完这些经历,就把人杀掉吧。 甚至其中一人都忍耐不到那个时候,想要提前把人干掉。 反正这些话,听过一遍也就会有人记住了,现在这么多人,都是他作为逃兵的证据,而除了这个伤势最轻的人之外,其他人也是有能够讲述现场的。 那人不知道上峰的眼神交汇,就算是他清醒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能够在战场上被消耗的普通辽国的普通人,权术这种东西,但凡他懂一点,就不会又跑回辽了。 更何况他现在并不清醒,已经被火药吓破胆的他,在被询问现场之后,努力用着自己贫瘠的语言,表述着火药的可怕。 “轰的一声就炸开了,那些战马被轻而易举地炸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摔下来的人也炸开,穿得铠甲完全没有抗住那样的爆炸……好危险,好可怕……” 吓得反复呢喃了起来,再之后甚至吐露不出一些完整的句子,只反反复复地说着,“突然爆炸”“血肉模糊”“铠甲也保护不了”“看到了肠子”之类的话。 听了没一会儿,那两有话语权的人,就都不耐烦了,两人看了彼此一眼,异口同声道。 “杀了吧。” “拖下去宰了。” 说完又瞪了彼此一眼,似乎都想要掌握说话的话语权,并不想要和另一位一起共事。 好在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其他人很是熟练地安抚,一个个又是递茶又是递酒。 是的,这两位连爱好也不同,一个喜欢喝茶,觉得茶水是上层人才能享受的,喝茶的自己也多了一分尊贵。而另一个喜欢喝酒,不同的酒水的口感品味出不同的人生,不喝酒的人实在是没品。 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他们爱喝的茶也好,酒也好,两人都是推崇的大宋的。 也正因如此,两个人都铆足了劲想要把大宋拿下。 只要拿下那块地方,想要喝茶、喝酒,就更方便了! 人被拖下去之后,这地方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两人默默细品了一下自己的酒水,又不约而同地开口。 “你觉得……” “你看那……” 意外的很有默契。 “这大宋的新火药,究竟是怎么回事?准头这么好的吗?以往不是还没打中我们,就先打中了自己吗?” “可能是距离近了?但是不应该啊,这次的队伍里面有弓箭队。” 两个人也是能好好聊天的,但是讨论也没有个结果。 那被拖下去的人并没有说最关键的一点,就是…… 并没有什么飞来的炮弹,大宋的火药这次似乎直接是在土里面爆炸的。 而剩下的幸存者,因为并不是逃跑的人,有些是在尸堆里面,爬出来的,有的则是直接被捡回来的。 直面了炮火,身上都缺胳膊少腿,有的人甚至被巨大的爆炸声音炸聋了耳朵,没有那人完好。 失去了重要消息的两人,把大宋的火药技术又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也因此又阴差阳错地留给了大宋更多的喘息的时间。 辽国和大宋其实也有点相似,皇帝都是年幼上位,都被太后把持了一段时间的朝政,甚至辽这边的太后手腕还更高一些,所以作为皇帝想要收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力也更难一点。 掌权者不稳定,带得很多人也有了小心思。 毕竟和相对稳定的,是封建皇帝制度的大宋不同,辽是施行的南北面官制,南面是汉制,北面依旧是契丹制度。 不同的制度给辽也带来了一些积极改变,比如收入来源更稳定了,辽太祖晚年的时候,南面燕云十六州这片地区的田地赋税收入已经成为了支撑辽的主要税收。 但是不稳定的地方…… 自然是多出来了很多有小心思的人。 大宋毕竟是华夏土壤上孕育出来的,君臣共荣、主辱臣死的想法不说多厚重吧,至少能够让宋仁宗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自己的大臣们干掉。 而辽就不同了,游牧名族骨子里的弱肉强食让他们更加注重个人实力,和…… 头狼的实力不够的时候,也不是不能自己当这个头狼的想法。 大宋眼看着就要崛起了,实力强劲的新火药,大家改变不了。 但是如果把视角转化到内部…… 内斗的话?自己的实力未必不能争夺一下头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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