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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三十年如一日的外表，对他们来说深不可测的力量，还有高校恐怖传说的威慑：据说能和你说话的人都死了。 害怕也正常，你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恐惧。 当然有的是看你不顺眼，觉得你很危险需要剔除的人来刺杀你。 以前你以为五条老师说你很强是在哄你开心，毕竟不用点小心机的话你的咒术连他的无下限都打不破，在一个个想杀你的人毫无反抗之力的像蚂蚁一样被你碾死后，你才知道这是实话。 你真的很强，比现在活着的所有人都强。 所以他们既害怕你，又敬畏你，遇到搞不定的事还要来求助你。 你很烦，有时候烦得想灭世，但是想到五条老师，你又觉得你可以忍。 你还得把他带回来，不希望他回来之后看到的是毫无生机的世界。 在他回来之前，你要替他守护这片土地，哪怕你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以人类的年龄来说，你现在比五条老师还要大一岁了，对于他的要求，你深觉已经足够。 你回到那个初见的裂隙口，用尽全力缔结束缚后，如释负重地跳了下去。 你等待这一天太久了，久到五条老师的音容都在漫长的记忆中变得模糊。 你回到了那片混沌的洪流，回到了你所诞生的裂隙世界。 你以为自己会很快失去所有身为人类小洄的一切，像未被唤醒时那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没有记忆。 然而奇怪的是，你还是小洄，你没有彻底的变回镜中花。 你朝着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游去，看到了一颗伫立水中的参天大树。 是水神木。 看到它的一瞬间，你解开了从前那些你觉得不对却没有理由解释的蹊跷。 你知道了世界的阴阳分离，也知道了你诞生的契机。 你是地球意志与水神木缔结的第二个束缚，随表里世界的分离而诞生。 你是裂隙力量的掌握者，你是两个世界命运的后悔药，你是水神木给予地球最后的关怀。 你被予以大义之名而生，在表里世界陷入危急存亡之际被唤醒，试图让你牺牲自己拯救这颗苍蓝色星球。 知道了这些，你只觉得荒谬。 祂们创造了你，祂们唤醒了你，祂们也无法违背你的意愿掌控你。 有舍有得，这才是缔结束缚的真谛。 你从来不曾心怀大义，人类也好地球也罢对你来说都一样，你才不愿意守护这个星球。 但是...... 你想到你来的目的，想到那些你以为早已黯淡，回想起来却依旧鲜活如初的记忆。 如果说，你是命运的后悔药，那你能否让时间倒流？ 回到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 回到五条老师还活着的时候。 这个念头愈发的强烈起来，空间开始扭曲，时光的长河将你席卷其中，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将一切撕裂又重铸。 而在漫长的漂浮中，你恍惚间看到了那个人。 碧蓝色的双眸如同冬日消融的寒冰，万千星辰都聚集在他眼中。 你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五条老师......小洄真的好想你。 我们...还能再次相遇吗？ 水神木的倒影下，一片淡蓝色花瓣悄然飘落。 时间，就此倒退。
第17章 也许是错认 01 你再一次降临到这个世界。 意识回归的那一秒，睁开的第一眼，如同宿命的指引，隔着遥远的人群，你又陷入了那双苍蓝色眼睛。 这时候裂隙还没有如火山般爆发，咒灵还没有产生不可逆转的破坏，来神寺祈福的人们摩肩擦踵，穿着和服的少男少女幸福的手牵着手，头顶的樱花散落在彼此肩膀上。 绚丽的烟火在远方爆开，美好的夏日气息扑面而来。 但其实这些你什么都没看见。 你只看见了他。 你的五条老师。 或者说，稍微瘦削了一点的五条老师？ 02 只要三分钟就能认清一个人。 这个戴着墨镜比鬼脸，游刃有余应付女生的追求，笑声能传八百米，走路姿势像大猩猩，口癖是老子的幼稚鬼，绝对不是你的五条老师。 你的五条老师不会再回来了。 意识到这点，你真想找个人把自己铜丝算了。 但是你没有那么做。 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你成功骗过了前来搭讪的丑东西们，借用他们的手机知道了现在是2006年的夏天。 你回到了43年前，五条老师死去的13年前，因此，你清楚的认知到，眼前这个除了长相和五条老师相似，其余完全看不出来是五条老师的男人，就是五条老师本人。 你很想说服自己，这是五条老师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同母异父的哥哥、或者同父同母的双生子。 随便吧，哪一个都好。 但是你知道，自欺欺人是没用的。 他偶尔露出的神态会让你感到熟悉，他的六眼掩藏在墨镜下流转着光辉，他的身上还开着无下限隔绝附近的人群。 确实就是五条老师没错。 哭索（くそ）！毁灭吧这个世界。 不好意思，可能是这三十年生活太狗屎了，你的精神状态开始美丽了起来。 原谅一个深闺怨妇想死又不能死的活了三十年后，终于开开心心的能够去死了，结果死也没死成，想要的人也没回来，是个人都要心态爆炸的。 虽然你不是人，哈哈。 你当然知道时空回溯是回到过去，你还许愿回到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好了，这下真的回去了。 你回到了他人憎狗嫌的青春叛逆期。 这个家伙现在也还完全不认识你，搂着一个眯眯眼男人笑的很肆意。 不错嘛，男女通吃。 五条老师原来是这种人吗？怪不得他亲你的时候老说自己是人·渣。 你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生气的理由。 你才不生气呢，勾肩搭背的挚友而已，你估摸着这就是那个叫夏油杰的蠢货，在现在杀了他还是之后杀了他之间纠结着。 现在杀了他，就不会有他反叛的事，不会有涉谷被封印的事，五条老师既不用被利用也不会再难过了。 但是现在杀了他，你就等于当着年少五条老师的面杀了他最好的朋友，他会恨你吧？ 你摇摆不定，就是这么转瞬的功夫，他们已经从你面前消失了。 你更生气了。 你忍得很努力才没把那个世界毁灭了，受尽折磨三十年跑到这个鬼地方来，还来不及高兴一下子就找到了五条老师，他就从你面前消失了？还搂着那个以后会背叛他的臭挚友。 你恨得牙痒痒，心想五条老师年少的时候真是个眼光很差的渣·男。 其实你知道自己在嘴硬。 虽然他看起来很讨嫌，但你只是讨厌他眼里没有你的样子。 你只是不想让自己见到他的第一面就那么狼狈。 不想忍不住的上去抱住他哭诉，告诉他你这三十年有多么痛苦多么委屈，不想对他拳打脚踢，将自己无处释放的恨意倾泻在他的身上。 他怎么能用那种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你。 他怎么能不温柔的张开双臂拥抱你。 他以前第二讨厌的时候，都没有收回你拥抱他的特权，你都能把他当做你的人形抱枕。 你气炸了，气得失去理智，你想上去把他和他挚友一起突突了。 在你握着樱骨扇蠢蠢欲动的时候，你停下了动作。 你努力给他找了个理由，毕竟这时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你也已经不是五条老师的好学生了。 你现在会愤怒，会嫉妒，会恨不得把对方杀了再把自己铜丝，长久的等待已经让你和曾经的那个不求回报的乖乖孩子面目全非。 你在五条老师不在的时候杀了很多人，虽然你觉得他们都该死，他们都是人渣，他们死不足惜。 你也从来没把自己看作他们的同类，但是，五条老师会怎么看待呢？ 毕竟他确实是人类，你也确实残忍的屠杀了他的同胞。 有些人只是对你出言不逊言语骚扰，就被你从中间一刀两断，这种死得算是轻快的。 有些人对五条老师的过往夸夸其谈，好像知道点什么关于五条悟的消息就是可以炫耀的大事，一旦他们有诋毁或者批判五条老师的行为，你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你会把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折磨而死。 很抱歉但是你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五条老师要是因此责怪你，你就再也不要理他了。 为了防止他责怪你，防止他露出看那群前来搭讪的女孩子一样的，其实很不耐烦但是又假装被很多人喜欢很骄傲很乐意虚荣心被狠狠满足了的脸色。 你决定不去找他了，这次，你要先把他抛下。 03 无法无天的挚友突然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又什么都不说，夏油杰一头雾水，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回问："怎么了，悟？" 五条悟摸着自己的墨镜，难得地不知道怎么表达。 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说他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盯着看了半天，不是那种单纯的爱慕的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眼神，反正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说他还觉得对方有点脸熟，有点亲切，当然对着那么张脸不脸熟不亲切才是有鬼了吧！ "算了。"这种事都要询问挚友的话也太逊了，五条悟把想要尖叫着倾诉的话咽了回去。 没过十分钟，坐在心爱的甜品店里，他光速打脸，完全憋不住嘛，这怎么憋得住啊！ 五条悟语速很快地说："杰！出大事了！！！你知道我刚刚看到谁了吗？快问我快问我。" 夏油杰已经习惯了自己朋友随时随地不靠谱的不正经语气，他好脾气地顺着问："悟看到谁了？" 五条悟卖关子卖了半天，一会儿说自己的脸有多帅，一会儿说自己父母感情有多差，一会儿又说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什么五条家的同龄人，因为他根本不想和这群弱得要死的小屁孩一起玩。 夏油杰嗯嗯地敷衍着他，心想悟总是那么活力满满的，真是羡慕对方仿佛用不完的精力。 终于要说到关键的地方了，五条悟一拍大腿，当然，拍的是夏油杰的，并且完全没有控制力度。 夏油杰龇了一下嘴，正想指责对方这个行为并且报复回去，就听到五条悟一改噼里啪啦火炮仗一样的架势，有点神色恍惚地慢吞吞的说："我大约也许可能要有个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或者同父同母或者异父异母的妹妹了。" 一声惊雷落地。 听完好友具体的描述后，夏油杰真诚地发问："你怎么知道是妹妹？万一是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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