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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吃完便当，永远忽然提起一件事：“对了，刹那。” “嗯？” “你的毛上，长了一坨奇怪的东西，好像有一会儿了。” “……”刹那把皮毛从肩上解下来，发现后背区域确实莫名其妙鼓起来一团多余的毛，颜色和周围几乎相融，但质感上还是有明显差异。 永远略微凑上去闻了闻：“是妖怪，拔一下试试吧？” “咦。”刹那张开右手，握在这团多余的毛球上，用力一拔就把它完整地薅了下来。 “吱——”毛团发出尖叫。 刹那把毛团的肚子展示给永远看：“可爱吗？” 永远托住下巴：“一般般吧？怎么说呢，像个毛刺猬一样。” “哦。”刹那把它翻转过来，“确实像刺猬。” 名取解释：“是想要窃取你妖力的小妖怪吧，把它扔出去就好了。” “好的。”刹那起身走向窗户。 忽然“嘭”地一声响，刹那手中炸出一团白烟。 “喔！”刹那突然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窗户还没开，毛刺猬撞在窗户上反弹回来，滚到地上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人类形态的妖怪。 妖怪大约半米高，有着人类女子的身体轮廓，身穿一件白色外衣，卷曲的白色长发披散，脸上佩戴有纯黑色的面具，面具上有两条代表眼睛的红色条纹。 “妖气变强了一点，很漂亮。”永远俯身看她，辨认妖气后确认，“你就是先前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妖怪吧？” 妖怪俯身向他们行礼，声音微弱甜美：“我来自于西边森林，受到净化后复活，并且恢复了最初始的妖怪形态。” 永远明白了：“你就是誊文一族想要找的妖怪。” 妖怪点头：“我来到这里，是想要寻找净化我的妖怪，向他表示谢意。” “你是说我们的父亲吧？” “是的，你们的气味与他相同，所以我跟随你们，希望能有机会与他见面。” “想见父亲啊，这个很简单的。”永远走向窗边打开窗户，“我叫一声他就会过来了。” 刹那阻止：“父亲的力量太强，出现后恐怕会引发混乱。” 永远看向名取：“那就让名取先生也给他一张隐藏妖力的纸符吧？” 名取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我想以你们爸爸可以净化邪灵的实力，我的纸符碰到他就会烧起来。” 永远走回来告诉妖怪：“要么这样，你就别当面感谢他了，我会帮你把谢意转达给他的。” 妖怪固执地摇头：“不可以，我必须当面告知我的谢意。” 永远环抱双手：“别这么认真嘛……誊文一族还在找你呢，被他们抓走可就不好了。” 妖怪坚持：“我这次复活的意义，就是向你们父亲传达我的谢意。我的名字，叫做鎏息。” 永远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求你不要把名字告诉我们！” 刹那：“已经晚了。” 永远叹气：“好在名取先生是不会乱来的。” 名取笑道：“我想鎏息小姐，可能是爱慕你们爸爸。” 永远愣了一下，随即向名取解释：“可是我们父亲有妻子也有孩子了。” 名取：“纯粹的爱慕之情，是不需要在乎这么多的。” 永远继而去拜托鎏息：“请你还是在乎一下好吗？” 鎏息用轻柔的语调重申：“这是我在世的唯一愿望。” “还是满足这个愿望吧。”名取建议说，“等到聚会结束就能顺利见面了。” “既然名取大人这么说了，”刹那答应，呈上自己的皮毛，“那就回到这里来吧。” “非常感谢。”鎏息变回毛球形态，飞到刹那皮毛上，重新与皮毛融为一体。 刹那把皮毛缠回肩上：“我想只有这么一点妖气，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一会儿后，式神打开房门告知名取：“一个可能是裕丰的除妖师已经进入庭院了。” “好，我们出去看看。”名取起身。 他们刚刚离开房间不久，就见到誊文一族的除妖师朝他们走过来。其中一人手中的铃铛剧烈颤抖，首领居高临下地发出命令：“名取家的小子，让我检查一下吧？” 名取当做不知情：“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要找的妖怪，十有八九就在你们身上。” “就凭一个铃铛？”名取拒绝，“我们这里没有可疑的妖怪，让开吧。” “我想大概附着在你们身上，可惜你们还没看出来。”铃铛凑近刹那，首领突然抓住刹那的手腕，用蛮力把她的胳膊提起来，“应该在你身上。” “喂！”名取气恼地呵斥。 刹那没有说话，但双眼突然变成赤红色。永远搭住刹那肩膀：“名取大人，我可以打人吗？” 名取答应：“可以。” “那就滚出去！”永远突然凌空，右手握拳向下挥出，还没等除妖师们完成一次眨眼，被击中面门的首领已经向外飞出三米开外，其余人被爆发的妖力冲击到地上。 刹那的眼睛恢复紫色，冷静地收回右手：“我可以解决的。” 永远笑道：“要是释放出毒素就麻烦了。” 刹那展开右手五指：“想要失控还没那么容易。” 其余除妖师跑过来查看情况：“喂！发生什么事了！” 名取无奈叹气：“想要借着抓妖怪的名义调戏式神，这有什么办法呢？” 其余除妖师也不待见誊文一族，漠然回应：“哦这样啊……那就没什么事了。” 名取询问：“裕丰先生来了吗？” “马上就到了。”除妖师们离开，“一起来大厅等着吧。” 名取转而吩咐她们：“走吧，先不用管这个了。” “是。”永远和刹那跳过地上的人并跟上去。 五分钟后，裕丰进入宅邸。这是一名年纪已经六七十岁的年迈除妖师，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背着一个布袋，耷拉的眼皮覆盖眼睛，表情漠然步伐坚定，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入室内。 有人热情地询问：“裕丰先生是吗？” 裕丰没有理睬。 旁边又有人小声感慨：“像个死人一样……” 裕丰走向大厅最里侧，迈上平台踏板，随后以主人的姿态缓缓坐下来，面无表情地发出低沉问候：“大家能对红玉蝉感兴趣，我感到非常开心。” 除妖师们同样不待见他：“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接下来就是揭露红玉蝉真伪的时刻了。” “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吧？” 叮—— 有人敲响铜铃，除妖师们明白这是会议开始的预兆，对此事感兴趣的人们纷纷在大厅里寻找位置坐下来，原本四处走动的妖怪们也停下脚步，安静地伫立在房间两边。 永远与刹那也在大厅右侧坐下。 叮。 一个银色天平突然竖立在永远面前的地板上，凭无形力量保持平衡，其中一端向她倾斜。 “这是？”永远觉得这是卖药郎送给她的那一个，连忙打开包袱翻找东西，发现本该在里面的天平果然不见了。 刹那说：“就是那一个。” 永远把天平摆放在自己膝盖上，就算位置刁钻，天平也能稳稳地立在原地并指向她：“奇怪……怎么在我眼皮底下跑出来的？而且为什么要指着我？” 刹那猜测：“是玩具吧？可能指着谁都没有意义。” 名取的余光瞥到她包裹内的东西，好奇地侧头询问：“这是符咒吗？” 永远抽出包裹里的纸符：“是的，作为除妖师，我们也会使用一点简单的符咒。” 名取请求：“事后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没问题。” 人员逐渐到齐后，的场走向裕丰左侧，主动承担主持角色：“既然裕丰老先生想要展示红玉蝉的力量，那么就开始吧。” 窗外积雨的天空已经一片乌黑，闪点与雷鸣交织，室内已经提前点亮了灯光。这个时候，所有灯光忽然闪烁两次，显得环境十分诡异。 除妖师们发出微弱的感慨声。 名取拭目以待：“气氛也已经烘托到位了。” 侧面的一间房门缓缓打开，一名脸上绘有红色花纹的奇怪男子悄无声息地走出来，随即轻轻卸下背后的箱子，几乎不引人注意地跪坐在人群后方，背后的房门再缓缓关上。
第11章 见证 永远忽然惊呼：“是卖药大人！” 与上次不同的是，卖药郎出门在外时系了一条更加华丽的金棕色腰带，头上缠了一条蓝色头巾，把脖颈后方的头发收入了头巾之中。 “买药大人是什么称呼……”刹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突然也魔怔地复述，“哦是卖药大人。” 名取小声提醒：“保持安静。” “是。”永远与刹那挪回目光。 裕丰从包裹里取出一个三个棕色的封印瓶子：“感谢诸位到来，现在就请看由红玉蝉打败的三个高级妖怪吧。” 瓶盖被依次打开，三团烟雾冒出来。凝聚成庞大的实体后，他们暴躁地四处飞撞，嘴里发出低沉恐怖的呼啸声：“啊啊啊啊啊——” 裕丰挥手洒出符咒，符咒贴上所有门框的边缘。三只妖怪已经吸干了妖力，如今已经不足以对在场任何人造成伤害，想要通过窗户逃往室外时，却被窗边的符咒反弹回来。 寂静之中，裕丰从容地发问：“有人认识他们吗？” 的场轻声回答：“我认识其中一个。” 在场其余除妖师中，也有人认出其中一个：“那是隆升森林的牛面首领，竟然连这都能抓到。” 有人起身提问：“裕丰先生，请问你要怎么处理这三个妖怪？是收为式神还是永久封印？” 裕丰询问：“你有什么打算？” 这位除妖师取出怀里的五个小木牌：“我愿意用我收集的所有妖怪，来交换那只牛面首领。” “这不在交换之列。”裕丰右手结印念出咒语，三只妖怪发出惨叫，又被拉扯回封印瓶之中。 “……”除妖师不开心地坐回原位。旁边的人小声嘲讽：“人家看不上你手里这种小妖怪。” 裕丰从布带里取出木匣子，打开匣子展示里面的物品：“这就是红玉蝉。接下来，有谁愿意提供一个妖怪，让大家见证红玉蝉的力量呢？” 刹那小声告诉名取：“确实是妖灵蝶虫蛹。” 在场除妖师们犹豫。要把自己的式神当做实验品，一旦出了问题，恐怕会被同行耻笑。 裕丰直接点名：“的场当家，你这里应该有不少废弃的式神吧？” 的场流露“你跟我有仇吗”的微笑，委婉拒绝：“不，我想并没有。” 永远起身并举手：“我来。” 名取扣住她手腕：“这样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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