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黄油土豆 丁禹西忍不住笑了：“虞舒欣，你来这里应该是来游泳的吧，怎么光想着吃了？” 虞舒欣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踹他屁股两脚，这人怎么还两副面孔，不就是没回他消息，现在说话夹枪带棒的，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行，那我游会儿。” 虞舒欣唰地拉开毛绒绒的浴袍，她今天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比基尼，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她雪白的皮肤在水蓝色丝绒布料的点缀下简直像通透的羊脂白玉一样透着温润的光泽。 丁禹西慌乱地挪开视线，非礼勿视。 虞舒欣见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冷哼一声，大大方方地脱下浴袍走进泳池，泡在水里还不忘调戏他一句：“丁导演，不是想看我游泳吗，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丁禹西披着浴巾落荒而逃：“我去洗澡，外面等你。” …… 虞舒欣选的这家店风景不错，落地窗外就可以看到魔都三件套和黄浦江的江景。 灯光昏黄暧昧，丁禹西今天短暂地撩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循规蹈矩地跟虞舒欣聊着之前剧组的人事和最近的工作。 大概是运动完补充了这段时间缺乏的内啡肽，虞舒欣的心情进入了平缓的愉悦期，对丁禹西这种撩完就跑的行为也不去计较了。 想当朋友就当朋友嘛，多个朋友多条路，也挺好的。 烧鸟说白了就是日本小烧烤，味道比国内的烧烤更清淡些，食材又以高蛋白的鸡肉牛肉为主，很适合健身期和减肥人土食用。 点好菜以后，虞舒欣又纠结地拿起点菜单想加菜，她超级爱吃这家店的黄油土豆，外层土豆焦脆的恰到好处，里面的土豆芯软糯绵密，撒上点白胡椒，一口下去既有清新的奶香味、醇香的油脂风味又有土豆本身的微甜，她愿意封这家店的黄油土豆为最最好吃的土豆。 看出了虞舒欣的为难，丁禹西拿过菜单：“想吃这个，又怕胖？” 这些娱乐圈的小姑娘都一个德性，吃东西还要算一下卡路里。 虞舒欣可怜地点点头，希望他能劝劝自已不要破戒。 丁禹西抬头一笑，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加一份黄油土豆吧，谢谢。” “诶……”虞舒欣欲言又止 丁禹西安抚地对她笑笑：“没事的，等下我监督你吃一小口，剩下的我来消灭。” 哄堂妹嘉欣的手段用在舒欣身上一样好用，虞舒欣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细细品尝，是她减肥期最朝思暮想的味道没错了。 丁禹西铁石心肠地端走剩下的黄油土豆，美美地开始享用虞舒欣刚才吹捧说是打遍全国无敌手的仙品土豆。 尝了一口，丁禹西挑挑眉：“你喜欢这种口味吗？我知道有一家店土豆做得……” 马上被虞舒欣匆匆打断：“好了好了，你就别馋我了，你吃你的碳水，我吃我的高蛋白。” 说是吃高蛋白，实际上虞舒欣也就吃了两串鸡肉串，就开始吃沙拉碗了。 丁禹西看她苦大仇深地嚼着草的样子忍不住夸她：“你有这样的自制力，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虞舒欣脸上一喜，露出可爱的小白牙：“谢谢。” “如果不做演员，你最想做什么？”丁禹西突然好奇地问道。 虞舒欣立马跟充了电一样，如果不是还有理智尚存她都要大声地让整个店都听到：“不做演员的话，当然是做爱豆啦！各位青春制作人，和我一起吧！” 丁禹西被柚子气泡水呛到。 咳。咳。咳。 虞舒欣给他递纸：“不好意思，最近天天参加组合活动参加得人快疯了。” “不做演员的话，我最想做服装店老板，每天把衣服搭配好再等客户上门，然后再开种草平台的穿搭账号，如果有人喜欢就开一个网店，定一个小目标吧，先冲到金冠店……” 虞舒欣跟来了灵感一样，开始编织她的服装帝国之梦。 说着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丁禹西还适时地吹捧几句她的商业计划，虞舒欣觉得面前的草都不那么难吃了。 其实丁禹西并不怀疑，如果她不做演员，说不定真去卖衣服了，他知道沈家就是做服装起家，后来转型跨界做的房地产，现在沈家还有个不温不火的服装品牌在正常营业。 他觉得自已简直有大病，好好的想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 但是思绪奔逸到这里，让他嘴里有点发苦。 虞舒欣发现自已好像瞎话讲得太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把话题拉到正轨上：“对了，我下个月月中就要进组拍沧澜诀，他们公司有一个副导演离职了，我可以向制片方那边推荐你，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她跟沧澜诀的制片方最近往来比较多，抽空去他们公司拍了定妆照，制片人还算很好沟通，推荐一个副导演进去问题应该不大。 丁禹西微微愣住，他没想到虞舒欣在跟他默契冷战断联的这段时间，还会帮他留意工作机会。 他艰难地开口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应该是不去了。” 虞舒欣接受良好，她也不是非要朋友领情的那种人：“哦，那好吧，上次问你今年有什么安排，你是已经有计划了吗？” 丁禹西：“嗯，我拿到美国电影学院的offer了。” 虞舒欣作为艺术院校的留学生，对这个学校并不陌生：“Afl？你要出国读研？” 美国电影学院（Afl）是全球电影类大学排名前十的顶级电影学府，凭借《帝国余烬》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和奥斯卡最佳导演的华人导演顾行之就毕业于此，并在导演系任教。 丁禹西点点头。 虞舒欣意识到自已有点失态，她端起柚子气泡水掩饰地喝了一口：“恭喜你啊，听说这个学校导演专业很好的。” “谢谢。” 一时无话，黄埔江的夜景很美，霓虹灯影映照下江水悠悠。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虞舒欣突然问道：“哦，不对，我其实应该问，你还准备回国吗？” 丁禹西笑了一下：“当然回来，但是不太确定多久能回来，快的话两年，慢的话三五年。” 这就是你摇摆不定撩完就跑的原因吗？ 虞舒欣的情商和自尊让她不会这样问，但不妨碍她用开玩笑的话调侃：“怪不得你给我拍这么多照片，是因为要出国所以把后面当站哥的份额提前补上吗？” 这算是想把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网盘照片引起的冷战给彻底清算掉。 丁禹西顺着她的话说：“对啊，一想到后面好几年不能给偶像出图了心中有愧，所以提前安排上了。” 一个装作不懂，一个顺水推舟，两个体面人好像把友情线又糊弄的团团圆圆。
第18章 佘山庄园 临近过年，虽然这几年的年味越来越淡了，对打工人来说，依然是一个值得期盼的假期。 制片公司提前给剪辑组放了假，丁禹西想了一下还是回家，今年忙忙碌碌一年，明年下半年又要去美国，再不回家待几天也说不过去。 丁老爷子作为标准的封建大家长，常年跟他一起生活是很痛苦的，但是年纪大了以后他又非常喜欢热闹。 所以他的三个子女一年春夏秋各一个季节到佘山老宅住陪伴父母，剩下的冬季正好是过年就一大家子人住一起。 “吃你的車！” 丁禹西拖着行李箱回到佘山庄园时已经临近傍晚，丁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正在暖房的花园里跟丁家大伯下象棋。 丁禹西蹑手蹑脚地探头看了一眼就要溜去自已房间放行李。 “小杰，过来跟爷爷下一盘。”丁大伯跟丁老爷子这个臭棋篓子下了一下午，看到丁洲杰跟看到了救星差不多。 “好，这就来。”丁禹西应下，旁边的佣人张妈见状过来接过丁禹西手里的行李。 “谢谢张妈。” “爷爷，大伯。”丁禹西恭敬地跟两位长辈打招呼。 丁大伯拍了拍丁禹西的肩膀，溜之大吉。 “坐吧。”丁老爷子哼了一声，不满丁大伯下了一半跑路的态度。 丁禹西熟练地摆好棋盘，他对跟爷爷这个臭棋篓子下棋倒是接受良好。 他从小就乖顺温和，文质彬彬，比起调皮捣蛋的堂哥丁远杰更得长辈喜欢。 长大后倒是反了过来，丁远杰变得稳重了，循着长辈定好的道路上学读书、成家立业，现在孩子都快生了。 而丁洲杰这个从小乖顺的孩子，平生第一次叛逆就是为了读电影学院做导演，这一场迟来的叛逆期让他直到现在还在外面飘着。 丁老爷子沉默地跟他下着棋，没有了刚才跟丁大伯下棋时那种吆五喝六的快活，沉默的气氛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花园里一时之间只有棋子啪嗒啪嗒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丁老爷子突然开口：“还是不愿意回公司上班？” 丁禹西的马吃掉过河的卒子：“我不懂公司业务，回来上班我也不知道做什么。” 丁老爷子冷哼一声用炮吃掉他的马：“怎么不能干，下工厂、销售、行政，哪样不能干？” 丁氏集团做化工品出口起家，从小给家里的小孩都请了外教，即使丁禹西做不了外贸，总会说中国话，出口转内销也有基层岗位给他。 丁禹西没有反驳，默默给丁老爷子的茶杯续了一杯茶水。 丁老爷子突然又问道：“你跟虞家那个丫头是怎么回事？” 丁禹西愣住，他以为他家长辈是不会看娱乐圈八卦才提出借着狗仔的爆料反炒回去的。 他硬着头皮装傻：“您说的是谁啊？” 丁老爷子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虞氏集团董事长的孙女虞舒欣，跟你一起拍电视剧的那个丫头。” 丁禹西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丁嘉欣那个大嘴巴又在瞎说。 他苦笑一声：“那个是媒体在乱写，就是一个剧组的同事。” 丁老爷子：“我当然知道是乱写，你就说你这几年在外面都混出了些什么，总不能到最后退圈了回来连孙媳妇也不给我带回来一个吧！” 丁禹西只是认真地说：“爷爷，我不会退圈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下完这盘棋丁老爷子也不想下了，丁禹西被赶去餐厅等吃饭。 今天桌上就丁禹西一个小辈，丁远杰和堂嫂杜珊珊在杨浦区住，丁嘉欣出去玩一般不回来吃晚饭。 除了丁老爷子心情比较差，看到丁禹西回家大家心情都是蛮愉快的。 特别是丁奶奶，她夹了一大块肉：“哦哟，阿拉小杰是不是又长高长壮实了，来来来，尝尝这个五花肉，咪道老灵了。” “谢谢奶奶。”丁禹西乖巧地接到碗里。 丁禹西在剧组的好人缘就是经常在别人做事的时候帮忙搭把手，这样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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