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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遏制住想要大哭的欲望，细碎的呜咽的声从喉咙里溢出。 布鲁斯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背上，迪克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陆绫抬头看着那个一向冷静的提姆红了眼眶，她微微歪了下头，看到那个总是运筹帷幄的布鲁斯眼尾那抹红色，叹息了一声，还好她和他们不同。 这时候金属门突然打开，一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到他们面前，其他出来的护士们有秩序的朝不同方向走去。 走到他们面前的医生摘下口罩，扶了下眼镜“是那位病人的家属吗？” 布鲁斯借着迪克的后背立马起身“是的。” 被压了一下的迪克毫不在意的立刻弹了起来，提姆又恢复到他总裁的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医生疲惫的看着他们，说出了他们最期待的那个答案“他还活着。” 按照阿尔弗雷德训练她的章程，自觉完成今天训练的陆绫被迪克堵在了训练室门口。 迪克看着陆绫“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陆绫抬头“然后像两个星期前的你们一样失魂落魄？” 迪克看着陆绫异常冷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眼神，突然就说不出来什么话了，最开始他以为是她不敢去看杰森后来他才发现是她压根就不关心杰森，可是那是她papa啊！ 看见迪克失败，提姆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去看看他，看看他会不会醒。” 陆绫犹豫起来了，这两个星期他们的所作所为她全看在眼里，没有动容吗？她也不知道，或许是有的，又或许没有。 一看有戏的提姆立马加重砝码“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或许有相似之处。” 听懂他话外之音的陆绫迟疑着点了点头。 梳洗好后的陆绫穿着能遮掩住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的长袖长裤跟着提姆和迪克来到了医院。 阿尔弗雷德已经等候多时，为陆绫打开了病房门，让陆绫现在跑都来不及。 陆绫非常想让自己跟那些叛逆的小孩子一样转身就跑，甚至是大声哭闹起来，可是当她看到阿尔弗雷德眼中的疲惫担忧下压不灭的那抹期望，闭了闭眼，进入了病房。 他的手因为长时间不见光而苍白，青色的血管格外显眼，两只形状怪异的手臂上，被放在洁白的被子上，都扎着静脉针，每一个挂钩上还有几个瓶子正在等待输液，她甚至看不到他胸口的起伏。 他…太过于瘦弱了，跟她记忆里的papa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可是却莫名让她红了眼眶，放轻呼吸。 陆绫甚至有种错觉，他真的…还活着吗？ 第 33 章 身后的门被缓缓关上，屋外的光亮消散她靠近了一些，窗帘已经被换成加厚的帘布，将窗外透来的遮挡严实，靠近床边的矮柜上放着一盏散发着暖色光调的一个圆形的灯，足够让她看清 陆绫的手微微颤抖，停在了杰森脸上那个刺目的伤痕上，猛的收回手，别开头，窒息感在她心间弥漫，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等陆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擦干脸上的泪痕，看着脖子上带着的那颗珠子，把它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在杰森的枕边，起身离开 坐在车里看向窗外的陆绫微微垂下眼眸而后看向提姆“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开着车的提姆从后视镜里跟陆绫对视，抿了抿唇瓣“我曾经一直在偷拍蝙蝠侠和二代罗宾。” 陆绫了然的点点头，后面能发生什么事情，她大概都能猜出来了，一个小孩子不可能在偷拍那么久之后平安无事，因为这里是哥谭 “你当罗宾的原因是因为二代罗宾？” 听到陆绫的询问，提姆点点头，自然的打开了话匣子“当时罗宾消失的时候，我以为是蝙蝠侠让他去做其他任务，但是后来我发现蝙蝠侠下手越来越暴力，罗宾也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我确定罗宾失踪了。” “蝙蝠侠需要有人拉住他，而且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找到二代罗宾。” 陆绫叹了口气，眼神有些疲惫“你猜小丑会不会把蝙蝠侠重新找了个罗宾的事情告诉他？” 提姆心头一跳，他猜测会有这种可能，车里的气氛开始有些沉闷 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上的陆绫，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杰森脸上刺目的疤痕，她的心头涌起一些无名怒火，干脆跑去了训练室 跟着老管家回来的迪克，在庄园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提姆和陆绫，最后去了蝙蝠洞，调出两人的定位 他看着带着电脑坐在训练室门口的处理事情的提姆，一脸古怪“假设提宝，你的脑袋没有坏掉，我想你应该坐在房间里才是。” 提姆闻言从电脑后探出半张脸，配合上他眼下的青黑，还有些惊悚的意味“她在里面待了快两个小时。” 迪克愣了一下，随即着急起来，就在这时候训练室的门缓缓打开 倚在门口的陆绫看着迪克和提姆，挑了下眉，故意调侃“你们的爱好可能有点特别，家族传统吗？” 提姆耸了下肩“可能吧。”而后带着自己的电脑开始往客厅走去，迪克帮忙把提姆剩下的东西带上，扭头看向陆绫“要一起吗？” 陆绫摇了摇头“不了，谢谢。” 等迪克和提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后，陆绫猛的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她缓缓抬手忍着酸痛把黏在额头上的一些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扶着墙，一小步一小步朝前走去 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的提姆看着迪克想要冲回去的动作，无声的叹了口气“她不会希望我们看到的。”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有点担心，她还是个小孩子，而且她这算是加训，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鸟妈妈现在对陆绫的身体状况非常担忧 提姆放下杯子“今晚蝙蝠洞没有人。” 知道他什么意思的迪克叹了口气“我试试，布鲁斯还在医院？” 提姆点点头 最终鸟妈妈叼着不能动的小山雀去了蝙蝠洞检查身体，并絮絮叨叨了一堆，以往喜欢叽叽喳喳的小山雀，沉默的躺在机器上，缓缓睡了过去 身穿制服的夜翼停下自己唠叨的嘴，看着已经睡着的陆绫，把她抱了起来，一脸心疼“明明这么轻一团，软软糯糯的怎么随了杰森的脾气呢？” 睡着的陆绫：可能耳濡目染？ 带着煲好的汤以及其他食物的阿尔弗雷德侧目，看向正在帮自己拎东西的陆绫，嘴角微微上扬“桃乐丝小小姐，我很高兴您能去看看他，一个星期后您还要去吗？” 陆绫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座椅上，自己也跟着进入车里 布鲁斯看着到来的陆绫诧异了一瞬，眼里带着些柔和 陆绫朝他点点头，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我想你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了，如果我没记错，明天你还要参加一场采访。” 说罢，陆绫又朝前走去，对于这个布鲁斯，她的感官没有那么差 迪克接过阿尔弗雷德炖的鸡汤，盛出来一小碗，微微吹了吹，将汤勺放到睁开眼睛的杰森的嘴边 陆绫愣了一下，扭头询问吃着饭的提姆“他什么时候醒的？” 心情不错的提姆，将嘴里的意面咽下“也没多久，连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原本按照他的预估，杰森可能要等下个星期才能醒。” 陆绫想起自己当初没了那颗珠子之后，身上的伤好的速度比原来慢了许多，她当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不是错觉 她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病房门口的布鲁斯和杰森的主治医生说了什么之后布鲁斯的眉眼爬上了些愁绪 陆绫把手里装着小甜饼的纸袋递给吃着意面的提姆，挂着跟布鲁西宝贝同款的礼貌的微笑走了过去 走出的陆绫靠在门口的墙上光明正大的偷听，以为陆绫可能去厕所的布鲁斯也没有多想，毕竟陆绫一直在避免跟他们接触太多 “小韦恩先生的胳膊还有腿上的骨头大部分畸形，对他以后的生活会有一定的影响，我们建议尽快把骨头打断，让它们回到正确的位置上，这样也可以减少卧床的时间。” 布鲁斯看着躺在病床上又陷入昏迷的杰森有些恍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向等待他回答的医生 “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那就打断。” 两道声音重合，布鲁斯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陆绫 陆绫上前一步，看向杰森的主治医生，重复了一遍“那就打断。” “桃乐丝。” 陆绫扭头对上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他也会这么选择。” 两人无声的对峙了一会儿，迪克朝提姆眨了眨眼，见过大场面的主治医生挑了下眉，微微后退了一步 面对相似的脸庞，布鲁斯率先败下阵来“可是他的身体…” 陆绫目光坚定的看着露出疲态的布鲁斯 “如果他清醒他一定会这么选择，他已经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布鲁斯看着陆绫，又好像看到了当初的杰森，那么的坚毅也是那么的固执 他缓缓点了点头“打断。” 数着日子的陆绫，特意不训练的，换好衣服乖巧的迈入厨房，帮阿尔弗雷德装东西 看到她的老管家满目慈爱“我想杰森少爷见到您一定会很开心。” 陆绫歪了歪头，难得带着些调皮“说不定能把他吓醒。” 一大一小相视一笑 陆绫看着躺在床上的杰森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头，但是看着其他人沉溺在杰森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的快乐里，到吸了口凉气 因为杰森的眼睛里，是一片荒芜，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死气，他的心…好像死了… 她立马扭头去找提姆 “一个星期前，他醒来之后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提姆看着陆绫着急的样子放下手里的小甜饼，想到惊心动魄的那一个星期，闭了闭眼“醒的时候在在不停的挣扎，在注射完镇定剂之后就会睡去。” 陆绫闭了闭眼，她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了 按住挣扎的杰森的医生们会不会被杰森当成阿卡姆那些人呢？ 打断骨头重的时候杰森会不会想到小丑他们拿着棒球棍敲碎他身上的骨头时候呢？ 看到迪克那么关心自己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曾经被迪克冷嘲热讽的自己呢？ 看到提姆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小丑在他耳边诉说着蝙蝠侠找了只新的小鸟来代替他的存在？ 会不会想到在肮脏的犯罪巷里出生的自己，是不是就是不比迪克和提姆？ 会不会…太多的会不会让陆绫的脊背弯曲，拽住提姆伸来的手，努力张口却说不出来一句话，最后泣不成声 第 34 章 坐在书房里的布鲁斯盯着来找他的陆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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